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狐狸小小九【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0:27

  “你承认得倒是痛快!为人妻子,当贤惠持家,大度容人,长幼有序,尊卑有道。你不觉得,你此举不当,有辱我皇家的颜面吗?”
  沈清歌不卑不亢:“儿臣此举或许有错,但也事出有因。三嫂时常出入我九王府,不懂避嫌,轻浮越矩,挑拨离间也就罢了,不该不经儿臣同意,私自宰杀我的公鸡。”
  “不懂避嫌,轻浮越矩?”皇后朝着身后问道:“三王妃,九王妃所言,可是事实?”
  皇后身后的帘幕一漾,卫婉莹从后面委屈哒哒地走出来,没等开口,眼圈先是一红。
  “母后休要听她胡说,今日是我家王爷听闻九弟接手了拍花案,让我特意前往九王府,提供线索的。
  您若不信,我带的证人就在殿外候着,她乃是受害之人,侥幸逃脱,曾经见过那拍花贼,手里掌握着办案线索。”
  皇后满意地“嗯”了一声:“听到了吧,九王妃,三王妃虽说与小九的确是交情不浅,但那是清清白白,识大体,懂进退。你气度狭小,善妒嚣张,此次未免也太过分了。”
  沈清歌一噎,难怪卫婉莹如此理直气壮,竟然跑到宫里来告状,原来人家有鸡毛当令箭。
  她抬起脸来:“那她也不应当宰了我的公鸡。”
  “一只鸡而已,你九王府穷疯了吗?至于为此就伤了妯娌的和气?”皇后冷声呵斥:“你行事这样荒唐,北宸他竟然还这样放纵你不管,今日本宫若是不教训教训你,只怕你日后更加变本加厉!”
  一提起战北宸,沈清歌突然就冷不丁地想起,自己进宫之前,侍卫所说的那句话:
  “王爷说他高烧昏迷,不能陪王妃娘娘您一起进宫!”
  高烧昏迷?
  沈清歌瞬间如同醍醐灌顶,明白了战北宸此举的含义。
  这厮简直太狡猾了!
  他早就料到,卫婉莹会来宫里给自己告黑状,于是辩解的借口都给自己提前想好了。
  她瞬间戏精附身,再抬起脸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睛。
  “母后您有所不知,三嫂她所杀的可并非普通的鸡,而是跟儿臣拜堂的那只公鸡!大婚之日,儿臣就曾说过,公鸡有五德,诚信忠勇,可趋吉避凶,用来做引路鸡,代替王爷亲迎。这都是有说道的,乃是梦中神仙指引。”
  “什么说道?”皇后蹙眉问道。
  “神仙说:引路鸡也叫引魂鸡,乃是王爷精气凝聚所在,可保佑王爷逢凶化吉。
  我依言而行,果真,拜堂之后,雄鸡一啼,晦气退隐,王爷立即就醒了过来,转危为安。所以儿臣才一直将它奉若神明,养在云鹤别院。
  三嫂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宰杀了它,并且将它炖煮之后骗王爷食用。这就是损伤王爷的元神!儿臣能不着急嘛?”
  “胡说八道,强词夺理!”卫婉莹一听就急了,忙不迭地辩解:“我如何从未听闻过这样的荒唐事情?”
  沈清歌冷冷一笑:“三嫂假如真的从未听闻,为何偏偏要跑去我的云鹤别院,跟一只鸡过不去?你分明是知道其中玄机,故意为之,就是想要加害九王爷!
  适才王府下人来报,王爷就已经开始浑身烧热,病倒在了床榻之上。假如王爷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后,这算不算是三嫂蓄意谋杀?”
  一番辩词言简意赅,咄咄逼人,直将卫婉莹给说得哑口无言。
第190章 京兆尹的疑点
  皇后扭脸,又质问卫婉莹:“你也是,人家小九两口子都不在府上,你一个外人,跑去人家院子里擅作主张,难怪清欢说你越矩。你明知道那只鸡如此重要,你杀了它做什么?”
  卫婉莹辩解:“不是我杀的,是她府上厨娘。”
  沈清歌闻言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借着袖子遮掩,将眼药水挤了一脸。
  演技不够,道具来凑。
  “我敬重你乃是三王妃,每次你来府上都是以礼相待。谁知道却引狼入室。
  你天天在我府上指手画脚,以女主人自居,如今我九王府主不主,仆不仆,对你一个客人言听计从。反倒不将我放在眼里。
  究竟是我这女主人太过于软弱,没有立威,还是三嫂你行为不检点,喧宾夺主,给了下人错觉?”
  “我,我没有!”卫婉莹着急了:“你血口喷人!”
  沈清歌小声啜泣:“是非对错我不想追究了。母后,我家王爷现在还病卧榻上,等着我回去照顾。假如真是儿臣的过错,还请母后责罚吧。”
  “惺惺作态!北宸今儿我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够了!”皇后厉声打断了卫婉莹的话:“本宫算是听明白了,三王妃,你寻衅生事在先,还跑到本宫这里倒打一耙,诬告人家九王妃。此事若换做任何人,也不会对你客气!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然后又转过来安慰沈清歌:“此事你受了委屈了。清歌,你就先回去好生照顾小九。此事母后替你做主,罚她在三王府好生面壁思过。日后若非本宫有令,不得踏足你九王府半步!”
  沈清歌眼含热泪,感激涕零地谢过皇后,默默地退了出来。
  等出了皇宫,夜幕已经降临。
  沈清歌吸吸鼻子,使劲儿伸个懒腰,其实演戏也挺累的。难为卫婉莹天天戴着一张假面具,活得多辛苦。
  想了想,自己混得也挺惨,实在无处可去,还是回自己的云鹤别院先苟着吧。
  径直回到九王府,战北宸正在云鹤别院的院子里等着自己呢。
  沈清歌念在他今天勉强算是偏向自己的份上,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主人不在,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真没礼貌。”
  战北宸这个真正的主人挨了训斥也不敢还嘴:“本王可一直是在院子里等着你回来,也好负荆请罪。你的香闺,本王都没敢踏进去一步。”
  沈清歌打开屋门,没好气地道:“看在你今日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请进。”
  战北宸进了屋子,自顾寻个不碍事儿的地方坐下:“其实你不在府上的时候,本王不仅来过你的院子,还在你的屋子里睡过。”
  沈清歌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我说怎么一股臭男人的味道!”
  “真不禁逗,”战北宸不禁莞尔:“动不动就跟一只河豚鱼似的,气鼓鼓的想要跳起来。”
  “你才河豚鱼呢,”沈清歌轻哼:“今儿卫婉莹过来,给你提供什么破案线索了?”
  战北宸屈指轻叩手边桌面:“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猜不着。”
  “废话越来越多。”
  “她的确是给我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只不过真实性有待商榷。”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她。”
  说完这半句话,瞅了一眼沈清歌的脸色,慌忙又补充了半句:“她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女人,一言一行都必然有她的目的。今日她一面拉拢我,一面又故意激怒你,做法有点矛盾。”
  “有什么矛盾?”沈清歌嗤之以鼻:“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打击我勾引你,双管齐下。不这样做才矛盾呢。”
  “假如她所提供的线索是真的话,那本王刚刚收到的这条线索,应当也是真的。”
  “什么线索?”
  沈清歌立即追问。
  “你今天审讯那个俘虏,他供认的一条线索已经调查清楚。他曾经跟着他们的头领恐吓驱赶过一家人离开上京。”
  “此事我知道,听说他们一把火点了人家的房子,逼着人家最终不得不携家带口,背井离乡逃难去了。”
  “你可知道,这户人家得罪了谁?”
  “谁?”沈清歌不由精神一震,感觉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家人被一个当地的恶霸霸占了自己的田土,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尹,却没有想到,这恶霸乃是京兆尹的远房表亲。京兆尹贪赃枉法,判定这家人乃是诬告,还打了三十大板。
  这户人家自然不服,扬言要继续上告,还拦过大理寺卿的轿子。结果就受到了恐吓与殴打,最终不得不忍气吞声离开上京城。”
  “又是京兆尹这个狗官!”沈清歌愤恨地骂。
  战北宸又将今日卫婉莹与自己所提供的线索简单地与沈清歌说了。
  “其一,这些打手与京兆尹之间,的确是有瓜葛,否则不会助纣为虐;
  其二,他们在上京除了赌坊,另外还建有地宫,这些少女极有可能是被转移到了隐蔽的地宫里关押。如此一来,我们寻找的难度就有所增加;
  其三,少女失踪案背后的主谋身份不简单,有极大的可能,真的是朝廷中的一位官员。”
  “那我们明天去会一会这个京兆尹?”
  “我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他的根底。可以肯定的是,盛京赌坊可以在上京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的确是与他的庇护逃不脱干系。
  但是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表明,他就是盛京赌坊的幕后老板。”
  沈清歌仔细地想了想:“我印象里的那个男人声音低沉,与京兆尹的口音截然不同。只不过,也不排除他刻意改变了声音。京兆尹府上可有妻妾子嗣?”
  “有,”战北宸笃定地道:“府上有一妻两妾,但是膝下只有小妾生养了一个女儿。”
  “那似乎就不是了。”沈清歌犹豫着道:“你忘了,那人来找我,是想让我替他治不孕不育的。”
  “一个女儿这也并不能就否定什么。而我们所掌握的这些线索也不能说明什么。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可以说是收获,但也可能因此局限我们的调查方向。”
  沈清歌明白战北宸话里的含义。
  在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京兆尹就是那个拍花贼之前,还有一千一万种别的可能。
  “那现在最大的线索,还是在盛京赌坊。赌坊里的人可以消失,但是账还有没了的。他们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明日我还是从这里入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赌坊那些人的容身之地。再审问他们的幕后主子,就简单多了。”
  “好,那明日本王从军营里回来,就去京兆尹衙门,让吆五找衙门里的衙役们聊聊,看是否有别的发现。”
第191章 诊脉辨人
  京兆尹衙门。
  战北宸在翻阅着有关于盛京赌坊的卷宗,京兆尹李大人守在跟前,小心翼翼。
  衙门里关于盛京赌坊的案子不少,罪名繁多,触目惊心。
  但是京兆尹的判决,都有些耐人寻味。仅从卷宗上,就不难看出他徇私枉法的蛛丝马迹。
  他战战兢兢,唯恐战北宸重新翻案,逐一追究下去,自己这乌纱帽不保。
  因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后心处一片湿凉,被冷汗浸透。
  还好,战北宸不过是走马观花,他所关注的,并非是案情,而是被告的身份。想从中抽丝剥茧,找出赌坊那些打手的行踪。
  相比较起李大人的紧张,杨捕头则悠闲许多。与吆五立于廊檐之下,怀里抱着配刀,天南海北,胡吹乱侃。
  上次在盛京赌坊,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战北宸与沈清歌,他也在有意无意地讨好吆五,希望他能在战北宸跟前美言几句。
  有衙役急慌慌地一路小跑,从跟前过去,又转回来扭脸问杨捕头:“头儿,咱们大人呢?”
  杨捕头漫不经心:“跟王爷谈公事呢。”
  衙役有点着急:“那怎么办啊?”
  “咋啦,出啥事儿了?”
  衙役跺跺脚:“坏事儿了,大人的后院着火了。”
  杨捕头踮脚朝着衙门后院瞅了一眼:“着火了?没有啊?”
  “不是那个着火!”衙役忌惮地看一眼吆五,冲着杨捕头挤挤眼睛:“是那种后院失火。”
  杨捕头瞬间明白过来,一改适才的懒散,精神一震,就跟被突然打了鸡血一般。
  “夫人跟周姨娘又干起来了?”
  衙役愁眉苦脸:“这次可麻烦了。”
  “别拐弯抹角的,这里也没有外人,直接说!”杨捕头催促。
  衙役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次夫人捉到了周姨娘偷汉子的证据,要将她赶出府去。”
  “啊?”杨捕头顿时就兴奋起来:“周姨娘真的偷汉子啊?上次王五不是胡说八道?”
  “可不,夫人这次是胸有成竹,说周姨娘在进府之前就有了相好了,一直藕断丝连,经常偷偷约会。
  这次有人亲眼见到那个野男人摸进周姨娘的房间,然后告到夫人跟前去了。夫人今儿找到那个野男人,三言两语就全都招认了。
  夫人正闹着要给大小姐和大人做滴血认亲呢。后院都乱成一锅粥,马上动起手来了。我就赶紧来请大人。”
  “这个时候,不合适啊!”杨捕头笃定地道:“你先想方设法稳住夫人,有什么事情等大人回府之后再说,不能让王爷瞧了笑话。”
  衙役一时间也无奈,跺跺脚转身回去了。
  杨捕头讪讪地对支棱着耳朵听热闹的吆五道:“不好意思,让五统领见笑了。”
  吆五“嘿嘿”一笑:“理解,理解,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更何况,像李大人这般多情的人呢?”
  “唉,这女人啊,多了就难免争风吃醋,搅和得家宅不宁。”
  吆五满是羡慕:“我也想让女人为我争风吃醋,可惜没有这个本事。”
  杨捕头欲言又止:“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有所不知啊,有些话,出了我的嘴,进了你的耳,我家周姨娘,一直不太正经,我们都知道的。这大小姐,未必就是......”
  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吆五色眯眯地凑过来:“你家王爷还满足不了她?”
  杨捕头轻咳,左右环顾一眼,凑近了吆五,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我家大人那方面不太行。见天鹿血虎鞭的没少补,瞅着老母猪都能喷鼻血。”
  “谁流鼻血了?”
  身后突然有人冷不丁地问话。
  吆五抬脸,见沈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杨捕头见到沈清歌,忙不迭地就要行礼。
  吆五解释道:“是杨捕头,刚刚说李大人有点虚不受补,老是流鼻血。”
  沈清歌心里一动:“是吗?那正好,我给李大人瞧瞧,开个药方。”
  一阵风似的过去,沈清歌已经轻车熟路,径直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二人扭过脸来,沈清歌十分热情地冲着李大人打招呼。
  “刚听衙门里的人说李大人这两日因为过度操劳,身子不适。正巧本王妃略懂一点岐黄之术,让我帮你瞧瞧,开个方子如何?”
  李大人忙不迭地摆手:“这些衙役总是小题大做,下官实在受宠若惊,哪敢劳烦王妃娘娘。”
  沈清歌往他跟前一坐:“瞧不起本王妃的医术是不是?”
  “不敢不敢,”李大人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难为情地搓搓手:“下官何德何能,能让王妃娘娘亲自为我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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