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自己这张毫无表情的脸,还不足以说明她对他毫无兴趣?
这男人的自我感觉真好。
*****
深夜。
江响响转入心外的高级病房,逐渐转醒。
小家伙一醒,就四处张望,找着什么。
江瑾阎见他醒了,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感觉如何?”
“爸爸,傅老师呢?”
江瑾阎皱眉,“她把你害的差点没命,你还找她干什么。”
这小子,睁开眼竟是先问那个女人。
江响响的一张小脸苍白,兴是着急,而咳了几声,“爸爸,你是不是对傅老师做什么了。”
他太了解自己爸爸,如果爸爸对傅老师动手,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傅老师了。
江瑾阎拧眉,下颌紧绷着,“躺好,不该你过问的事不要管。”
“爸爸,傅老师是我的人,你不能动她。”
小家伙满脸倔强,气鼓鼓的盯着江瑾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面江瑾阎,像是在捍卫他自己的东西。
一直以来,江瑾阎对儿子的管教就是他认为不好的,一律从江响响身边清除掉。
江响响喜欢的玩具被丢了,他只是沉默了一个晚上。
他喜欢的滑板被丢了,他也只是点点头,一句淡漠的知道了。
可傅老师不一样。
他这次坚决不要爸爸再替他做主。
江瑾阎的眉头皱褶加深,眸色也凛冽几分,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你的人?”
第6章 少爷又不见了
“对,傅老师是我的人,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为……为母,他就是我母亲,你不能动她,如果她不见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爸爸。”
小小的脸蛋写满了坚决。
江瑾阎微怔,还想说什么,陈飞敲了敲门。
江瑾阎回头看了眼陈飞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往外走到门口,“什么事?”
陈飞:“江总,教授回话了,可以接咱们的活,不过,她有一个要求。”
“说。”
“就是江总您可能要牺牲一下自己,陪苏教授吃顿饭,玩一天。”
陈飞笑着,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苏教授怕是对江总有意思,不过,听说那位苏教授五十好几了,他们的江总能吃得消吗?
应该可以吧,江总可是每天都健身的!
江瑾阎蹙眉,瞪他,“你那什么表情?”
陈飞马上收敛了些,“江总,苏教授说了,其他条件都不行,加多少钱都没用,只要您做一点牺牲,东西很快就修复了。”
江瑾阎蹙着眉,思量须臾,“你跟她约时间。”
“好嘞。”
陈飞一走,江瑾阎回到病房,发现小家伙一脸同情的看着她,“爸爸,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出卖自己。”
江瑾阎:……
他沉下脸,“闭眼,睡觉!”
“真的,你可以去找我的傅老师,傅老师家里也有好多罐子,她肯定能帮你修好的。”
小家伙一脸认真,可江瑾阎觉得听了个笑话,甚至觉得,这小子为了能帮那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文物修复,岂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若不是苏教授在全球排名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怎么可能答应对方这样奇怪的条件。
“赶紧睡吧。”他丢下话,坐在一旁,又开始工作,小家伙只好叹气,低声道,“你会后悔的。”
****
第二日。
傅予一早醒来就听见门口吵闹。
从猫眼一看,竟是无数记者。
傅予愣了一下,脑子呆滞了好几秒才想到可能是江瑾阎安排的?
这应该是他准备开始对付她了吧?他这是要把事情闹大了?
要让她身败名裂?
门铃响着,外面的记者扯着嗓子喊,“傅女士,请你接受我们的采访行吗?关于育才小学的事情你能不能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傅予头疼,忙回避到卧室,还是能听见那些吵闹声。
她是真的头疼,尤其是看见记者就头疼,这已经成了身体的一种应激反应。
手机响起,是她的私人号。
一接通,那头就响起苏蓁的声音,“傅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
“就我前几天问你的那单生意,我已经答应别人了。”苏蓁怯怯的说着,“你可不能让我食言违约啊。”
傅予的头更疼了,“我不是说不做吗?”
她最近哪里抽得出时间……
“小予,那人挺可怜的,你就帮帮他呗,也算是帮帮我,你听我跟你说,他家真的很不容易,这是他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可惜被摔碎了,奶奶得了重病,眼看快不行,就想最后看一眼这个遗物,全家都指着这唯一的希望,望老太太身体能好转起来,我一心软,就给答应了。”
傅予沉默须臾,其实对方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但实在是架不住她一直说说说,只好道,“把资料发给我。”
她倒了杯水,吃了止痛药,良久,头疼才慢慢消去,手机叮的一声,是关于那个碗的资料和图片。
这些年,她用着苏蓁的名字,接了不少修复的活。
在外面,大家都认为,苏蓁是了不起的文物修复大师。
可只有她和苏蓁才清楚,苏蓁只是挂名,真正做修复工作的人是她。
名声对于傅予来说,不重要。
她只想要钱。
甚至于,躲在暗处,才最安全……
傅予听着外面已经安静,走到门口往外看,发现也没人了。
她打开门,探头一看,惊了。
外面的墙上,全是红色油漆,枉为人师!贱人!婊子,滚出育才小学,滚出宁城。
各种难听的字眼被喷在墙上……
傅予惊的目瞪口呆,敢情,她嫁了个黑社会?
这招数,不都是黑社会玩的?
傅予气的想笑,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江瑾阎,怒声道,“江瑾阎,你玩这些把戏不觉得很掉身价?你好歹也是做大生意的企业家,就这点能耐了?你别以为这样能赶走我,做梦!”
骂完,她就挂了。
而另一头,江瑾阎正在开会,听着那头已经挂断,他看了看手机号,谁打的?
知道他手机号的人并不多,还是私人号。
“去查这个手机号是谁的。”他把手机号丢给陈飞。
十几分钟后,会议结束,陈飞也有了回复:“江总,这是傅小姐的手机号。”
江瑾阎从鼻子里轻哼了声,眼底掠过嘲讽,想必是费劲苦心从响响那弄到他的手机号。
还敢说,对他别无其他想法?
就她这点伎俩,欲拒还迎,他早就见惯了!
陈飞见他拧着眉,问,“江总,陈律师已经到了,是否正式起诉傅小姐?”
“先缓缓,响响那边如何了?”
“小少爷很乖啊,挺好的,吃了饭就一直在睡觉,也不闹,还让门口的保镖别吵他休息。”陈飞笑着,响响少爷难得这般乖巧。
江瑾阎蹙眉,厉色,“一群废物!”
陈飞一愣,“啊?”
“人恐怕早已不在医院,马上派人去找!”
陈飞急忙打电话到医院确认,五分钟后,那边回话,病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盖着被子,小家伙早已不在……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他冷汗冒下,急忙跟在江瑾阎身后,却听江瑾阎问,“把那女人的住址发给我。”
第7章 他守株待兔
“江总,傅小姐也住在一城锦绣12楼,就在您给夫人置办的那套房楼上。”陈飞感慨,这傅老师还真是下血本了,一个月薪三千五的小学老师,竟然住着寸土寸金的地方。
那里的租金起码月五万,为了追他家的总裁,傅小姐还真舍得!
不过,江总置办的一城锦绣大平层,没几个人知晓,这傅小姐从何得知?
同样,江瑾阎虽沉默看着车窗外,冷硬的五官线条亦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却在不经意间,想起那日他去到一城锦绣遇到傅予的画面,以及他翌日清晨的裤子……
这女人定是对他做了什么……
想到这,他的下颌绷紧,咬紧了后槽牙。
20分钟后。
傅予正在忙着修复瓷器,忽感腹部一阵疼痛。
她暗叫不妙,想必又是来月事了。
每逢月事,她必定是痛的满地打滚,只能靠止痛药维持正常生活。
也不知哪个庸医,说的女人只要生了孩子,便不再痛经。
都是胡扯……
她这生了孩子的,不也照疼不误?
想到孩子,她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那根本都来不及见上一面,就已经离世的孩子,每每想起,她都会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傅予甩甩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糟心事。
她捂着肚子,准备去洗手间看看,可门铃却响了。
傅予以为又是闹事的人。
前去一看,她愣了一下。
傅予错愕看着站在门口的江瑾阎,这人该不是因为她骂了他,便要亲自上门对付她吧?
“你怎么来了?”
江瑾阎沉着脸,一伸手就把她推到一边去,直入屋内。
他在屋子里翻找,眼看着快要打开她的工作室,傅予的心被提起来,慌忙上前挡在门前,“江先生,没人教你非法入室是要犯罪?你不经我允许,擅闯我家,你到底想干嘛。”
江瑾阎见她这般紧张,更觉响响就在屋内,“让开。”
“凭什么,这里是我家!”
“我现在怀疑你诱拐我儿子,就藏在你这房里!”
傅予:……
傅予无语,可她还来不及同他讲道理,他就要动手开门!
傅予只能拼命抓住门把手,与他拉扯,可这男人非要开她的门,她觉得烦躁,打算速战速决的解决他,欲抓住他手,给他来个反手摔,却不料,早有防备的男人一下便躲了过去!
傅予挑眉,没想到,他还有两下子。
上次被她袭击,看来是毫无准备才中招。
“江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儿子不在我这,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他若真不在里面,你为何不敢让我看?”
“你这是什么歪理!”
她生气,下腹一阵热流,有什么东西直往下飞奔。
若她再跟他拉扯半天,怕是要血染裤子了。
可,让他进屋,也不可能!
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尤其是江瑾阎,一旦让他知道她还有其他身份,那么他绝对能迅速查到她曾是他结婚证上的妻子。
那可就太麻烦了。
傅予这人最讨厌麻烦!
江瑾阎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个大麻烦!
她灵机一动,道,“江先生,你看那是什么?”
江瑾阎眼底浮现讥蔑,嘴角一勾,“又来?”
同样的招数,当他傻?
江瑾阎笔直站着,却不料,后颈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忽感一阵刺痛,放手一抹,竟是根针,紧接着就眼前模糊,双腿无力,而这女人冲他一笑,“跟你提过醒了,你偏不信,不赖我。”
傅予话音一落,就见一米八几的男人倒在她家地板上。
这可是她安装起来,准备对付小偷的麻醉剂,没想到用到他身上了。
这人如此自负,定是不会信她提醒,才会笔直站在那,好让针能刺中。
傅予先去换了衣服,整理好自己,又吃了止痛药,回到客厅,见他还睡在地上,傅予准备把他丢出去,可刚拖到门口,对门开了,中年女人先是一愣,随后竟是直盯盯的看着江瑾阎那张脸,笑道,“见过丢垃圾的,没见过丢男人的,这么俊俏的小伙子,你不要了?玩腻了?”
“额,我……”
傅予看了看女人,又看看江瑾阎。
她怎么有一种,把他丢在门口,他就会被这女人捡去,然后……
算了,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我还要的。”她假笑几声,无奈又拖回去……
半个小时后。
江瑾阎醒来,发现自己背部疼的厉害,胳膊腿也疼。
好在,这一次,裤子是好的!
他又一次中了这女人的暗算!
“醒了?醒了赶紧走吧。”傅予打打呵欠,就因为他在,害的她也无法工作,白耽误一天时间。
江瑾阎起身,浑身疼,“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傅予一愣,“你这话好有意思,我能对你做什么?你应该感谢我没把你丢出去,对门那大婶可眼巴巴的等着呢。”
江瑾阎:……
傅予搅和着碗里的泡面,想到什么,“刚才你说,响响又不见了?他真没来我这,也不是我带走的,你可去查监控,今天我可一整天没出过门,也没人来过。”
“我与你无冤无仇,不会拐走你孩子,更不至于拿一个孩子的生命开玩笑,薄荷的确是我家,但真的是巧合,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江瑾阎沉着脸,不言语,看了眼屋内,竟是在她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予一愣,见他不走,这是几个意思?
“你坐着干嘛?你儿子不见了,你赶紧去找啊。”
“守株待兔。”他挑眉,眸色深邃的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一种算计。
傅予:……
“你怎么确定,江响响一定要来我这?”他要在这待到明天,那她明天就不能顺利完工了,按合同,她可是要赔付违约金的。
早知道,就该给他丢出去,让人捡了去。
江瑾阎眯起眸子看她,“你很怕我待在这?怎么,我一走,你好把江响响转移?”
傅予:……
她气急,一口气梗在心里,好半天才憋出话,“行,你待兔,那你待着!”
傅予生气的走之一边,闷闷坐着,泡面也吃不下了。
江瑾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才发现这女人竟然穿着个大T,下半身短裤,露出白皙的腿。
这明显跟刚才他来的时候,不是一套衣服。
第8章 我太太无人能及
莫不是想勾引他?
男人的目光掠过她的腿,腿型笔直,皮肤细腻……
身材倒是不错。
她真以为,他会对这些感兴趣?
江瑾阎移开目光,咳了一声,扯了扯领口。
他看了眼手机,陈飞早已调查清楚,那小子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