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云哩哩【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03

  她不敢相信,朝夕暮处的枕边人,竟是连自己的亲女儿都可以牺牲的恶魔!
  女儿失踪后,她曾一度十分愧疚自责,整日以泪洗面,那时丈夫还十分体贴地安慰她,不眠不休地陪着她,照顾她。
  她还十分庆幸自己嫁了个良人。
  可是到头来,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的枕边人就是导致女儿失踪的罪魁祸首!
  这让她怎么敢相信?
  江漓冷眼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语气平静:“母亲大概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清自己枕边人的真实面目吧?你当父亲真的没有起过疑心吗?他只是不在乎,只要可以为他带来利益,是不是亲生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夫人想到秦老爷皱着眉斥责她得了失心疯时的嘴脸,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
  江漓慢慢笑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论心狠,我哪里及得上父亲半分呢?只要阿苏不出现在我面前,不来动摇我秦家小姐的身份,母亲装作什么都不知晓,或许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她一命。可若是她对我产生了威胁,那我就不能再留她了……”
  “你敢!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秦夫人神色一变,扑上来要掐她。
  江漓十分轻松地钳制住她的手腕,高高举起,将人推到一边:
  “我会怎么做,这就要取决于母亲的态度了。”
  秦夫人双目失神,眼里露出一抹绝望。
  ――
  “所以是江漓用你女儿的性命威胁你,所以你才一直不敢和她相认?”虞甜听完了秦夫人的叙述,倒没有对她的说法产生怀疑,毕竟江漓是真的干得出来那种事情。
  秦夫人含着泪,缓缓点头,声音嘶哑:“那是我的女儿,你以为我不想认她吗?”
  刚看到阿苏震惊失望的眼神时,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可她没办法。
  如今的秦家就是个火坑,更何况还有江漓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她实在没办法让女儿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她甚至不敢私底下和秦苏相认。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如果阿苏知道了这些真相,估计会来个鱼死网破。
  她抬眼看向镜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虞甜并没有继续隐瞒她:“我是阿苏的朋友,受她所托,来见一面秦夫人。”
  秦夫人眼神变了变,眼底掠过一抹激动和欲言又止:“她,她还好吗?”
  “怎样算好?”虞甜眉眼掠过一丝嘲讽,“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甚至连自己的身份也被人顶替。”
  她叹了口气,用陈述的语气道,“我第一次见到阿苏的时候,她正在杀江漓,想要和她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结果人自然是没杀成的,还差点儿被当成刺客。”
  大齐律令,普通百姓不得随意杀人,否则一命抵一命。
  秦夫人鼻子一酸,眼底泪光闪现:“傻孩子,她怎么这么傻!”
  虞甜冷不丁道:“秦夫人想和阿苏相认吗?”
  秦夫人抿紧了唇,嗓音微颤:“我做梦都想,可是我不能……”
  “如果我有办法呢?”虞甜打断她。
  秦夫人抬起头,目光迟疑:“什么办法?”
  虞甜沉默片刻:“如果让你在丈夫和女儿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秦夫人眸光一冷,毫不犹豫地道:“女儿。”
  “想要阿苏光明正大地回到你身边,办法不是没有,只要秦老爷倒台,江漓永远消失。”虞甜语气循循善诱,“就看秦夫人舍不舍得做出取舍。”
  秦夫人安静片刻,语气笃定:“你不仅是为了阿苏来的,还是为了我家老爷来的吧?”
  虞甜痛快地承认了:“近年来,失踪的人口越来越多,我们一路追查到这里,发现这件事和秦老爷有着逃不开的关系。”
  “秦夫人,你也是饱受过子女离散之痛苦的人,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世间和你一样的人不计其数,你还要选择继续包庇秦老爷吗?”
  秦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你们能保证,我的女儿不会被牵连其中吗?”
  她不傻,相反十分聪明。
  秦老爷犯下的种种罪行罄竹难书,绝非小罪,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她自己苟活于世这么久,倒是早就不在意生死,可他的女儿受了那么多苦,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参与,她的人生还要继续。
  虞甜没想到她担心的竟是这个,想了想,她开口:“这件事情和阿苏并没有关系,她也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相反,如果你站出来提供证据大义灭亲,我们还可以名正言顺将她摘出来。”
  秦夫人眼神闪过一系列复杂的情绪,最终定了定:“好,我答应你们。”
  “姓秦的早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了!
  他那样丧尽天良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她的语气透着咬牙切齿。
  虞甜眉头一松,看来秦夫人还存有良知,这是件好事。
  秦夫人想到什么,语气郑重:“你们要小心那个江漓!那个女人心肠狠毒,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虞甜弯唇一笑:“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自然会防着她。”
  虞甜忽然想起一事,神色添了几分凝重:“秦夫人,你可知道秦老爷为何要进行比武招亲?真的只是为秦家挑选上门女婿那么简单吗?”
  秦夫人眉头微皱:“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你可能不相信,如今我在秦家,就是个透明人,府中内务都是由我那个‘好女儿’在打理,我虽然表面是秦夫人,权力却早就被架空了。”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那位季公子,提醒他最好小心些。”
  虞甜挑了挑眉,也不意外秦夫人能猜到她的身份。
  “多谢告知。”
  她不欲久留,正打算要走,秦夫人迟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位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虞甜转过身看向她:“但说无妨。”
  秦夫人似乎是花了极大的勇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我,我想见见阿苏,可以吗?”
  她的语气藏着小心翼翼,听着十分心酸。
  虞甜思忖片刻,认真回她:“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她,至于见不见,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毕竟决定权在阿苏,她也无法左右对方的想法。
  秦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挨饿?有没有受冻……”
  虞甜深深看了眼她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门。
  秦夫人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
  她的女儿,会恨她吗?
  惊蛰看到虞甜终于出来,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娘娘,你可算是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属下都想进去了!”
  虞甜眼神歉疚:“不好意思,在里面多耽误了点时间,问题已经解决了。”
  惊蛰一指脚边还在昏迷的人:“我们走了,她怎么办啊?”
  对上虞甜沉默的眼神,她无辜的眨了眨眼,语气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力道没掌握好,下手太重,估计还得再睡上一会儿。”
  虞甜看了看天:“这大晚上的让人家在外面睡上一宿,肯定得着凉。”她瞧了一眼惊蛰,朝着屋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要不你给人扛回去?”
  惊蛰默然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说干就干。
  夜色之下,惊蛰将人一把捞起扛在肩上,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冲进了房间。
  里面还在暗自垂泪的秦夫人吓了一跳,只见咚的一声,贴身婢女被放在地上,来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屋子里又没了身影,只扔下一句:“抱歉,下手重了点!”
  秦夫人看着躺在地上倒霉的婢女:“……”
  有点礼貌,但不多。
  她说打个水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原来是被人给打晕了。
  可关键是,婢女醒了她要怎么交代啊!
  *
  “秦夫人那边愿意配合我们。”回到屋里,意料之中,傅凛知还没有睡下。
  他点点头,将提前叫人备好的姜汤推过去:“夜里风寒,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这么贴心?”虞甜乖乖地捧起碗把汤喝完,在寒风里溜了一圈的身子也渐渐回暖。
  “你知道吗?原来秦夫人早就知道江漓是个冒牌货,只是对方威胁她,她才不敢和阿苏相认。”
  傅凛知颔首:“席间她心不在焉,脸色憔悴,和江漓的互动也很尴尬,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也是个可怜人。”虞甜摇了摇头低低叹息,“你说为什么这世上的好人总是受尽艰辛苦楚,而坏人反而过得更好呢?”
  傅凛知极少见她露出这样郁闷的神情,有些新奇,面无表情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被虞甜有气无力一瞪。
  他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收回手。
  “放弃底线和原则很容易,而坚守往往却很难,所以做坏人往往比做好人更容易,付出的成本也更低。但这并不能成为做坏人的理由。”
  他眸光深沉,眸色像夜空一样幽邃静谧,“世间为何存在惩恶扬善,邪不胜正这些词,就是因为依旧有人坚守着底线,在黑暗里踽踽独行。”
  他看向虞甜,眼神异样的温和坚定:“世间但凡只要存在一个心存善念的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虞甜托着下巴看他,眸光亮亮的。
  傅凛知挑了下眉,唇角微翘:“为什么这样看我?”
  虞甜想了想,眉眼弯弯:“感觉你变了很多。”
  “哦?”
  “之前的你对整个世界都充斥着厌恶和冷漠,活像是个厌世反派,世人死活与你何干。现在嘛……”虞甜忍俊不禁弯唇,“你开始在意别人的生死了,这是一件好事。”
  这和她记忆中的暴君相差甚远。
  他变得有人情味了,不是书里刻板的纸片人,而是站在她眼前,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傅凛知瞧着她兀自傻笑的模样,唇角没忍住微微勾起。
  不是他在意别人的生死,事实上,他到现在依旧维持着这个想法,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只是,他在意她。
  有人死去她会难过,所以,他才开始学着爱她所爱。
  不过这些,她不必知道。
  *
  次日一早,由于秦老爷昨晚醉酒还没醒来,早饭是在他们自己的院子用的。
  “你别说,这秦府的饭菜做的还不错!”同样是宿醉,季明轩神色轻松,看不出丝毫醉了的样子。
  “那可不,花了重金请的厨子,姓秦的还挺会享受!”
  虞甜瞧了眼左右,侍女之前就被他们打发走了,如今屋里的都是自己人,她也就不兜圈子了。
  “秦夫人告诉我,秦老爷的书房可能会有些线索。”
  “书房?”季明轩皱了皱眉,“不好进啊,姓秦的很谨慎,几乎都待在书房,即便不在的时候,外面也有人守着,压根儿找不着机会。上次我来,都只敢在外头转悠一圈,连门都没进去!”
  “确实很难,这府中练家子也不少,看得出来,亏心事做多了的人,总是更怕死的。”惊蛰如是道。
  虞甜咬了咬唇若有所思:“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他给支走。”
  “办法?什么办法?”季明轩突然眼睛一亮,“对了,秦老爷昨夜里跟我说他有个马场,不如我让他带我去骑马?”
  “好主意!”阿满点点头,“姓秦的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殷勤的很,这会儿估计你提出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摘下来!他肯定会同意的!”
  季明轩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怎么经你的嘴里说出来,怪这么渗人呢?”
  傅凛知沉思片刻:“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和他一起去骑马,能拖多久是多久,我和阿虞借口身体不舒服留下来。”
  惊蛰睁大了眼,连忙道:“陛下,要不要属下也……”
  “不必。”还未等她说完,傅凛知出声打断,“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太多人留下难免打草惊蛇。”
  “是。”惊蛰点了点头。
  傅凛知神色略淡:“游京那边忙完了吧?让他去查秦狩和锦城官府暗地勾结一事。”
  惊蛰:“陛下放心,属下已经连夜给游统领传了书信,相信这会儿已经收到了。”
  傅凛知轻轻颔首,扫了眼季明轩:“现在看你的了。”
  扒完最后一口饭,季明轩放下筷子打了个响指:“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
  于是还未完全清醒的秦老爷还在小妾的温柔乡里,就被外头一阵嘈杂惊扰。
  秦老爷有些不悦地睁开眼,揉了揉额角:“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妾坐起身来,轻言细语道:“老爷,赵管事在外头候着,要让他进来么?”
  秦老爷抬了抬手,小妾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开门,客客气气道:“赵管事,老爷请你进去。”
  赵管事请过安后也顾不得客套,急急忙忙迈进了门:“老爷,那位季公子说想去马场跑马。”
  秦老爷不耐烦地皱眉骂道:“这么冷的天跑什么马?谁愿意陪他折腾!就说老爷我还没清醒,把他打发走!”
  赵管事愁眉苦脸:“我说了,可他根本不听!还非得让我把您请起来,说不然他就走了,小的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秦老爷脑门青筋跳个不停,咬了咬牙,压着怒火起身穿鞋:“行,就让他再得意几天!”
  再出现在季明轩面前时,秦老爷又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笑眯眯问:“听说季公子想去跑马?”
  季明轩笑了一下:“我这人生性不受拘束,闲不下来,昨儿听秦老爷说有个马场便一直心痒不已,不知可否方便去看看?”
  “哈哈哈,方便,当然方便!”秦老爷摸了摸胡须,哈哈大笑起来,“季公子是真性情,不愧是年轻人!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季明轩让开步子:“当然可以!”
  秦老爷看了眼赵管事:“还不去备马车?”
  赵管事恭敬点头:“小的这就去。”
  赵管事动作很快,马车已经备好,一群人来到秦府门口,秦老爷目光环视一圈,露出疑惑的表情:“是不是少了几个人?”
  季明轩叹了口气:“是我那表哥,又犯病了,表嫂留下来照顾他,就不和我们一起去了。”
  “犯病了?严重么?”秦老爷眼神讶异,一脸关切,“可要请大夫过府瞧瞧?”
  季明轩摇了摇头:“老毛病了。”
  “嗨,还是要请人来看看,病可拖不得,当心小病拖出大病!”秦老爷十分热心,朝赵管事使了个眼色,“请府医过来瞧瞧,就是常给我看病的那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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