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云哩哩【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03

  本来还处于震惊中的傅明礼:“……”
  懂了,他娘亲更喜欢女儿。
  没过多久,虞甜真怀孕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傅凛知”,他看向虞甜的眼神满是温柔:“阿虞,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虞甜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系统时不时的发疯给她一种强烈的不安,伴随着深深的忧虑。
  “傅凛知”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深深拥住她:“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语气温柔,在虞甜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偏执,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股割裂感。
  傅明礼再一次认识到,他爹是真的很疯。
  傅凛知:“……”无法反驳。
  不管怎么样,虞甜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充满期待的。
  她并不擅长针线,却摸索着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了很多衣服,每每看向那些衣裳的眼神都温柔的都掐出水。
  她给他起名阿昭,希望他的未来能够光明美好。
  傅明礼看着她的神色,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他想起虞甜曾经说过的话:“天下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儿子。”
  “殿下的母亲给殿下起的小字叫阿昭,昭这个字呢,有光明美好的寓意,足以说明她对你的出生抱有很大的期待。”
  她没有骗他,从头到尾,他都是被爱着的。
  傅明礼吸了吸鼻子,他才不是没人爱的小孩儿,他也是娘亲的宝贝。
  见他哭的那么伤心,傅凛知难得缓下神色,在他头上揉了揉:“哭什么,丢不丢人?”
  很好,符合他的一贯风格。
  连安慰都带着嘲讽。
  傅明礼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父皇,娘亲很喜欢我,对不对?”
  傅凛知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脑袋,有些不情愿道:“当然,你看不出来吗?”
  那稀罕劲儿,他都觉得酸。
  傅明礼仰起脑袋,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小心翼翼道:“其实父皇也很喜欢我,对吗?”
  “傅凛知”对他的在意,固然是有几分爱屋及乌的缘故,可也夹杂着真心疼爱。
  他过去总觉得父皇不喜欢他,不闻不问那么多年,也从不爱给他好脸色,他也就真的以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
  现在他长了眼睛,自己会看,可还是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同为一体,傅凛知能猜到那个自己的顾虑,生长在皇家,每一步路都如履薄冰。
  他如果表现出对傅明礼的疼爱看重,恐怕他就不会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了。
  只要冷下心肠不管不顾,才能淡化他在众人眼里的存在。
  可如果真的全然不管不问,傅明礼一个小孩儿,哪能在冷宫活下来呢?
  只不过嘴硬心软罢了。
  他从不屑于和儿子解释这些,也始终没想过缓和父子关系,可阿昭毕竟只是个孩子,哪能想到那么深的一层。
  他只会委屈,为什么他没有娘亲,为什么爹爹从来不正眼看他?
  这么小的孩子,他还不会怨恨父母,他只会在一个个深夜反复问自己,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然后陷入更深的泥沼。
  傅凛知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他蹲下身来,认认真真打量这个儿子,尽管从未参与过他的人生,他却能感觉到骨子里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他擦掉小孩儿脸上的泪,难得有几分慈父的模样,一脸认真:“没有人会不喜欢阿昭,父皇也一样。”
  傅明礼雾蒙蒙的眼眸望着他,眼角洇红,睫毛上还缀着晶莹的泪珠。
  傅凛知突然觉得自己还挺不是东西,他语气温和下来:“不论是我还是你娘亲,都很爱你。”
  旁边传来虞甜欢快中带着苦恼的声音:“这才两个月,他还有那么久才出生呀,我都等不及了。”她想到什么,眼角眉梢露出笑意,“我和傅凛知生得都不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眼睫上缀着的泪珠飞快滚落,傅明礼吸了吸鼻子。
  服个软好像也没那么难,傅凛知眨了眨眼,继续道:“从前是父皇的不对,不该冷落阿昭,阿昭愿意原谅父皇吗?”
  傅明礼睫毛颤动,抱住他的脖子,小声地抽泣:“我愿意。”
  随着时间推移,虞甜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出个门都小心翼翼。
  傅明礼有时候会贴上去十分谨慎地摸摸她的肚子。
  很神奇的感觉,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自己出生的人。
  与此同时,虞甜和系统的矛盾也越发尖锐。
  爆发在于444控制虞甜的身体喝下了堕胎药。
  傅明礼和傅凛知就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红了,眼睁睁看着虞甜喝下了堕胎药,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喝太多,“傅凛知”冲了进来,将碗掀翻在地,双眼发红抱着她字字泣血质问:“你就这么恨我?连我的孩子也想打掉?”
  腹中一阵绞痛,虞甜艰难地动了动唇,痛晕了过去。
  “傅凛知”连忙传太医,却被告知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
  他紧紧攥住拳头,眼底赤红,许久才艰难做出决定:“那就不保。”
  虞甜中途醒了一次,她得知了自己的状况,眼里满是恨意告诉系统:“如果孩子保不住,我也不活了。”
  傅明礼满心震撼,呆呆愣在原地。
  444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无奈之下只得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自此以后“傅凛知”更疯了,连门都不让虞甜踏出一步,直到她顺利生产。
  傅明礼出生了。
  他看着襁褓里小小的自己,心情十分奇妙,然而他很心痛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虞甜。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妇人生产这么不易,几乎九死一生。
  娘亲为了生下他,几乎是拼了半条命。
  她苍白的面颊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叫他的名字:“阿昭……”
  婴儿哭声震天,傅明礼泪流满面。
  彼时皇帝驾崩,“傅凛知”即将继位,他堪称春风得意,笑吟吟来到虞甜面前:“阿虞,我想立你为后。”
  虞甜的回应是――
  一脸冷漠地把匕首送进了他的胸膛。
  “傅凛知”脸上的笑僵住了,他不敢置信般缓缓垂下视线,胸口的匕首还插在那里,滚烫的血染红了虞甜微微颤抖的手。
  百种情绪交织在心头,他自嘲地扯了扯唇,一口血从嘴里涌出来:“原来你,竟恨我至此。”
  “傅凛知”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是以他也看不到在他匆匆离开后,虞甜被眼泪模糊的双眼。
  她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浑身都在抖,慢慢蹲下身来:“我,我差点儿杀了他。”
  傅明礼上前想要扶住她,他看的清楚,分明是那个系统控制了她的身体!
  傅凛知心头震颤,不知为何,他心口也隐隐作痛起来,原来那道疤,竟是这么来的么?
  虞甜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她哭的无声无息,却任谁都能察觉到她的难过。
  444很不理解:【你就这么喜欢他?他只是一串数据啊!】
  傅明礼听了这话,恨不得将这玩意儿拖出来挫骨扬灰!
  傅凛知没有理会,他眼底涌动着万千复杂,慢慢弯下身来,手轻轻搭在虞甜的肩上,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虞甜只呆呆地重复一句话:“我差点儿杀了他。”
  傅凛知眉眼温和,徐徐地开口:“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不用自责。”
  虞甜听不见,她眼前不断浮现傅凛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那一幕,心如刀绞。
  她不想杀他的。
  444也意识到虞甜是真受了刺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死不了,我没有伤到要害。】
  虞甜没有说话,那一刻,她突然恨极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生活。
  “傅凛知”养伤的期间一直躲着她,虞甜不愿去猜测他是如何想的。
  只是偶然从宫人嘴里听到,陛下在准备立后大殿,她怔忪之下,摔碎了手里的杯子。
  襁褓里的婴孩哇哇大哭起来,虞甜望着那张还未长开的脸蛋,心生悲凉。
  她突然意识到,只要她活着一天,那样的“意外”就绝不止一次,系统想借她的手杀了傅凛知和傅明礼,这比亲手杀了她还难受。
  于是在某个夜晚,虞甜将孩子哄睡后,穿上红裙,登上摘星楼。
  她望着远处的宫殿,“傅凛知”正以极快的速度赶来。
  傅明礼和傅凛知都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不!娘亲,不要跳!”傅明礼拼了命地扑上前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了一阵风。
  虞甜闭了闭眼,从楼上一跃而下,红裙飞扬。
  “娘亲!”
  “阿虞!”
  匆匆赶来,瞧见这一幕的“傅凛知”目眦欲裂,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傅凛知眼底有戾气翻涌,心口一阵疼痛,也硬生生逼出一口血。
  他想起来了,这一幕是他无数次惊醒的噩梦。
  原来,如此。
  *
  “娘亲!娘亲不要!”
  虞甜一脸担忧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傅明礼,被他惨白的脸色吓得心惊肉跳。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昭,娘亲在这儿呢,别怕。”虞甜只能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反复安慰,“阿昭别怕。”
  傅明礼猛地睁开眼,眼神惊恐又迷茫。
  没有铺天盖地的血色,没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温热的怀抱,耳边传来女人温柔的嗓音:“阿昭别怕,娘亲在呢。”
  傅明礼怔怔地抬头,对上虞甜通红的眼睛,眼前又掠过虞甜纵身跳下楼的画面,眼眶一下红了,他死死扑进她怀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娘亲……”
  虞甜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却依旧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那些都是假的,别怕,有娘亲在呢。”
  傅明礼死死咬住唇,黑亮的眼睛满是惊惶。
  他想说那些都是真的,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宛如被一只手攥住,他只是一味的哭,像是要把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傅明礼哭了许久,虞甜想到他原本的结局,也跟着默默掉眼泪。
  她觉得亏欠他许多,她确实不是一个好母亲,生了他,却没尽到养育的责任。
  他从小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还死于万箭穿心。
  最初在原著里看到他的结局,身为一个局外人,她尚且都心如刀绞,如今让她亲眼瞧见那一幕,更是痛不欲生。
  那是她的儿子啊,不是书里寥寥几笔的角色。
  傅明礼慢慢止住眼泪,突然发现怀里的人颤抖的厉害,他整个有些无措:“娘亲,你怎么也哭了?”
  虞甜哽咽着出声:“娘亲在想,娘亲的阿昭这么好,凭什么……”
  凭什么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傅明礼学着她的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在阿昭眼里,娘亲也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他从前总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出生就没了娘,为什么父皇总是对他那么冷漠?
  那时候他觉得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孩子,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他明明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他的娘亲很爱他,他的父皇也很爱他。
  虞甜听了这话只觉得更难过,她明明一点都不好。
  傅明礼紧抿着唇,哑着声开口:“娘亲,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娘亲放心。”
  他不会走上那条路,也不会落得话本子里那样凄惨的结局。
  虞甜不知道傅明礼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不过这明显戳中了她的心事,她想起傅明礼长大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吸了吸鼻子:“不用你成为很好的人,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好吗?”
  她这辈子别无他求,只希望他平安喜乐而已,其余的都是锦上添花。
  傅明礼抹去眼中泪意,重重点头:“好,娘亲的话我记下了。”
  林中瘴气悄然散去,最先找到他们的是傅凛知。
  他望着母子二人,眼底沉沉的让人猜不透情绪,朝两人伸出手来:“不是说好的让你们跟紧点么?”
  傅明礼对上他的目光,知道他不想提在幻境里发生的事,于是心照不宣地隐瞒下来。
  虞甜望着他,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傅凛知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有些受不了她这样委屈的眼神,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拍去裙摆上沾的落叶:“多大的人了,还在小孩儿面前撒娇?”
  傅明礼不满地皱眉:谁是小孩儿?
  虞甜伸手搂住傅凛知的脖子,真切感受到他的体温,心里的恐惧才淡去一些,她嗓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大人就不能撒娇了吗?”
  傅凛知心软的一塌糊涂,想泡在醋坛子里,又酸又胀,他喉结滚了滚,低声笑了:“当然可以。”
  “那不就成了?”虞甜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将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遮掩住脸上的失态,顷刻间又换上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有意见吗?”
  傅凛知一脸无奈,闷闷地笑:“不敢。”
  很奇怪,他明明洁癖很严重,偏偏对她总是毫无底线地包容。
  虞甜目光一顿,突然在他的衣襟处发现一块不起眼的血迹:“这是怎么弄的?”
  傅凛知沿着她的目光看去,后知后觉是在看到她跳楼后吐的血,下意识轻描淡写带过去:“不小心弄的。”
  他说完,就见虞甜眼泪汪汪瞧着他,嗓音拖着哭腔:“傅凛知,你疼不疼呀?”
  在看到他坐在火中,被烈焰缠身的时候,她就想问他:
  “傅凛知,你疼不疼啊?”
  傅凛知下意识想答不疼,然而他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泪光,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地改了口:“疼的。”
  回想一下当时的心情,万蚁噬心也不为过。
  他从前从来不觉得,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如此牵动他的心绪,喜怒哀乐都是为了她。
  直到意外来到这里,遇到虞甜,他尝到那种滋味。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是啊,光是看她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团火一样灼烧着身体。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在某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可能觉得对方疯了。
  如今他想,他可能是真的疯了。
  虞甜眨去眼中的水雾,鼻尖有点红:“还知道疼。”
  知道疼还做出那样的傻事。
  所以当时他到底是有多心灰意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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