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他不肯退婚——鹤舞流光【完结】
时间:2024-07-10 14:35:46

  慕文清虽不十分相信楚峥越所言,但两人自幼相交,即便不信沈清漪,却也有三分放了心,便道:“既然你都如此说,看来那沈姑娘的确有几分本事,她提出的主意倒的确有几分意思,如此,我便出手相助,我倒要看看,沈姑娘是否当真有这个本事,能够让整个刘家死无葬身之地。”
  他转过身去,边走,边轻飘飘地丢来一句话。
  “哦对了,我方才说这女子与众不同是源于她的打扮,而非其他,阿越的眼光还真是一如往常。”
  言外之意,便是也就只有你这样的才会喜欢这种品味的女孩子,他这种俗人着实是理解不了。
  楚峥越:“……”
  沈清漪如何打扮关他什么事?
  真是莫名其妙。
  他啧了一声,正要离开又忽然顿住,唤出躲在暗处的时闲来,吩咐道:“你这几日盯紧刘家,但凡刘家有一点动向,立刻将此事禀报给沈三姑娘。”
  ……
  三日后,整个淮京依旧是一片幽静。
  莫说是沈忆年还安安稳稳地在牢里蹲着没挪窝儿,就连沈家,袁家也不曾有人前来探望一眼,倒像是将整个都将个牢里的沈忆年给忘了似的,这知情的不由心生猜疑,猜测这沈家和袁家是否为了撇清自己而不闻不问,若是如此,这两家人倒是也太过于冷血无情了。
  然而众人口中冷血无情的沈家,此刻却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一片祥和。
  一个婢女提着饭盒,许是着了风寒,进门时不时得用手掩着唇,有些咳嗽着,待冲着门口的守卫打过招呼后便自顾推门而入。
  屋里正坐着个少女。
  少女抱着膝盖正坐在角落,门一开,晃眼的阳光便透过门缝而来,正打在那少女的脸上。
  少女抬眼,正看到进门而来的婢女。
  她注意到了婢女那低头用袖子挡住嘴角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下意识握紧了手心的纸。
  那婢女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用袖子掩着唇,将食盒搁在桌上,口中道:“月白姐姐,快吃饭吧,瞧你瘦的跟什么似的,这跟谁怄气也没有吃饭要紧啊,左不过夫人也不肯放了你,好好吃饭比什么都强不是?”
  月白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一边打开食盒,一边不经意般道:“瞧着你有些咳嗽,可是着了风寒的缘故?”
  婢女道:“可不是?这些日子风寒加重,夫人还说等你吃完饭要我出去买些药来,若传染给府中姐妹,便不好了。”
  月白道:“自然该如此。”
  她忽然表情一变,接着搁下筷子,目瞪口呆地一指门外。
  “咦,那是什么东西?!”
第114章 那玉佩不是刘慕之的么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碗。
  那婢女不疑有他,便顺着她的指头看了过去,谁知却什么也没看到,她不由狐疑:“月白姐姐,你要我看什么……”
  然而话还没等说完,脑后便被人狠狠地一砸,可怜的婢女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当即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月白丢开被砸碎的碗,胸前剧烈起伏着。
  她面色微白,掌心渗出汗珠,却也知道此刻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于是便朝着那婢女的衣领伸出手去。
  一刻钟后。
  门口的守卫察觉到不对劲。
  “这都一刻钟了,这往常送饭的很快便出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慢呢。”
  另一人也深以为然:“别是被算计了,我进去看看。”
  说着便要推门而入,却在手伸出一半的时候落了个空。
  婢女如常地提着饭盒走出来,只是咳嗽得更厉害了些,看样子格外可怜。
  守卫关切道:“你没事吧?”
  婢女摇了摇头,提着篮子一言不发地离去。
  走了一半,身后忽然传来一句:“等一下。”
  月白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停在了原处。
  唤住她的守卫上前来,道:“姐姐留步,我记得西街有一家药房,上次我得了风寒去抓药好得快,你若是抓药不妨去他家吧。”
  月白揪紧的心这才猛然放下,道:“知道了,谢谢您。”
  接着便不顾旁的,眼神飘忽地抓紧饭盒迈步便走。
  待她走后,文氏身边的近身侍女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守卫道:“见过息姑姑。”
  息姑姑道:“怎么样?那位月白姑娘可顺利离开了?”
  守卫笑道:“姑姑叮嘱了,我们自然照着做,只可惜苦了屋里那位姑娘……倒不知她怎么样了,我等也不敢进去瞧。”
  息姑姑点了点头,道:“我去瞧瞧她,这几日你们辛苦了。”
  说着便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来递到那守卫手中。
  守卫掂了掂那银子的重量,登时喜笑颜开。
  息姑姑则进门去,察看屋里早被月白换了衣裳的侍女的伤势。
  而此刻,月白已顺利地出了府去。
  待放行了月白,守门的小厮便匆匆跑去了沈清漪所居住的绣楼出言禀报。
  沈清漪正在看一张纸,边看,嘴角边微微扬起,听罢小厮的话,便点了点头,合上那张纸,对轻罗道:“动手。”
  “是。”
  轻罗走到窗边,放飞一只信鸽,信鸽飞向遥远的天幕。
  都说鸽子是和平的使者,可眼前的这只即将带来的,却唯有杀戮一项。
  沈清漪看着手中的纸张,嘴角轻扬。
  “楚峥越,虽说你这个人情是白搭给我了,但我记你这个情。
  “待将来有机会,这个人情我一定还给你。
  “等着我吧,楚峥越。”
  她双目带笑。
  而与此同时,出了府的月白已经逃到了街上。
  她跑过一条街才敢停下脚步,正撑着膝盖喘气,哪知还没等一口气喘匀,便听到一声高呼:“她在那!”
  她闻言登时吓得手脚冰凉,虽是艳阳天,却浑身都被冷汗所浸湿,也顾不得气没喘匀,撒腿就跑。
  她太怕会落入魔爪之中,便未曾注意到,追自己的,究竟是不是沈家的人。
  她握紧掌中之物,拼了命地跑,恨不能立刻缩小成蚂蚁躲起来才好,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月白本欲走大路,奈何对方今日特意叮嘱了她让她顺着小路走,她也只得顺着上面的嘱咐沿着小路一路飞奔。
  谁知好巧不巧,她这一跑却正同迎面走来的阿昭打了个照面。
  阿昭本是被沈清灵派出门去买脂粉簪花的,眼下玩够了才折返回沈府,为了快些到家,他还刻意选了寻常无人会走的小路,哪知这一趟便不得了,却迎面正看到狂奔而来的月白。
  他吓了一跳,情急之下躲进了一条小巷,然而躲在阴影之中却还是一眼认出了月白便是前几日被沈文氏软禁在房中却吃喝不落的那个出卖了沈府的侍女。
  她怎么会出来了?
  追她的这群人是谁?
  看衣着,却不像是沈府的人……
  他眼珠一转,便知此事有蹊跷,于是即便待月白等人离开,他也没有走,而是跟上了众人的后头。
  月白累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停下,一路飞奔到街口处,远远见到一个背影,她简直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扑了上去,不顾一切地抱紧他的腿,口中道:“九爷,求您救我!”
  被称作九爷的人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容貌,闻言则是微微转过头来,也不应答,只是冲着身后的人一点头。
  月白见他不出声本是一头雾水,然而转头见方才追自己的人各个目露凶光,随着九爷的动作而抄起武器向她扑来之时,她便猛然反应了过来,瞳孔因为恐惧和绝望而收缩。
  原来这些人,根本不是沈府要抓她回去的人,而是刘家派来杀人灭口的?!
  她登时绝望地跌倒在地,手中的东西也从掌心滚落,上面的图案便正落在刚刚追来的阿昭的眼中。
  阿昭微诧。
  这不是刘慕之常常佩戴在身上的玉佩么?
  为何会在沈家侍婢的身上?
  难不成……买通月白的人呢,就是刘慕之?
  可是他怎么会这么蠢,还留下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玉佩呢……
  阿昭身为户部侍郎之子,虽说官位不高,但刘慕之是什么货色他还是知道的,这般拙劣的手段,怎么想都不像是刘慕之那等狡诈之人会做之事。
  他摸着下巴,将这几日在沈府听到的消息在脑中仔细排列,正细细思索的工夫,那几个人已抄起武器朝着月白击了过去。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个人现了身来,几拳头打翻了意图杀害月白的凶手,险险握紧正砍向月白的棍棒,接着扬声喝道:“都给老子住手!”
  却是沈经年。
  他扫试过眼前众人,冷声道:“月白乃是我沈家家仆,若是死了,我沈家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我沈经年可不是什么好说话之人,若你们当真敢继续生事,就别怪你沈爷爷我翻脸不认人!”
第115章 铺路
  他这骤然现身显然也出乎了那九爷的意料,九爷见来人是他,便也不敢多言,招呼弟兄们,转身便走。
  待九爷等人离开,又见沈经年颇为怜香惜玉地扶起了月白,阿昭的眉头不由蹙得更深。待细细思索过后,他眼睛忽然一亮,心中对此事已然豁然开朗。
  他促狭勾唇一笑,将手中的脂粉盒子抛起又接住,接着唇角轻挽,转身离去了。
  而那一边,沈经年和月白并未留意到阿昭的身影。
  沈经年将月白搀扶起身,拿起地上的玉坠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原来,背后指使你的人,就是刘家?”
  月白的手臂上有好几条方才被人打出来的伤疤,闻言更是面色惨白,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副认了栽等待发落的可怜模样。
  沈经年将那玉佩丢回月白怀中,道:“刘慕之这样阴险狡诈的人,倒不知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能够为他出卖我沈家。”
  月白没有立刻回答。
  沈经年似乎一早便料到了月白的反应,便弯了弯唇角,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递到月白的面前。
  月白抬眼一看,赫然是一只耳铛。
  她脑中嗡地一声炸开,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被沈经年躲开。
  沈经年冷笑道:“这下,你可愿意说?”
  月白道:“不,不……”
  沈经年俯下身来,端着月白的下巴轻声道:“你放心,你的家人都还好好的活着,我已派人将他们挪到了安全的地方,如今你家人原来的住处已被人烧毁,若我晚上一步,只怕你们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是谁想要杀人灭口赶尽杀绝,想来你也不难猜吧?”
  他直起身来,“你不肯说也无所谓,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沈家,若你肯为自己和家人报仇,那我沈经年自然肯保你一命,更是会让你成为幕后真凶最致命的一把刀,若你不愿意,我沈家也不会难为你,你便领了卖身契去,此后你与你家人如何,我们沈家再不管你!”
  说罢,果真不再理会月白如何,甩袖便走。
  见他离去的步伐分外果决,月白便知他并非玩笑,更何况母亲的耳铛还在他的手中,即便是不信也信了三分,想到自己方才被骗来险些被打死灭口更是心头对刘家涌上无尽恨意,连忙抓住沈经年的袍裾,口中凄凄地哭着唤道:“还望二公子垂怜于我!”
  沈经年的脸上漫过一抹笑意,转过头来却已归于平和,伸出双手亲自将她扶起,道:“跟本公子回沈府,本公子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
  夜色深沉。
  沈清漪正在屋中,独自斟酌棋局。
  白子来势汹汹,将黑子包围,黑子被层层逼退,眼瞧着即将被白子袭击得溃不成军。
  棋还没下完,便有小厮匆匆而来,禀报了今日之事,沈清漪闻言便点了点头,屏退众人,披了不甚显眼的衣裳只身来到沈经年所住的院落。
  屋里正坐着沈经年与沈清灵,沈清灵眨着一双大眼睛,紧张道:“我已经给她重新换了名字,就说原来是伺候我的侍女调了一个来给二哥,现下府里人都不知道她就是月白,即便还有内鬼,应当也不会再有人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沈清漪点了点头,算是放了心来。
  兄妹三人将计划又详细归拢了一番,沈清灵紧张道:“可是这所需的时间太长,大哥不会在这段时间遇害吧?”
  沈经年笑道:“他既然自以为是黄雀,自然不到万不得已时必然不会出手,咱们要做的便是打蛇打七寸,必然要一击毙命。”
  沈清灵头一次参与到哥哥姐姐的计策之中不由兴奋,咬着唇嗤嗤地笑着,三人见计划无误,便各自离开。
  沈清灵回到自己的小院,却忽见一抹黑影闪过,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叫,却被那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巴。
  此人比她高上一些,动作格外娴熟,显然是个老手,在捂住她嘴巴后还不忘迅速吹灭了她手中的纸灯笼,防止被旁人发觉异样。
  沈清灵吓坏了,冷汗簌簌落,脑中飞速地略过各种可怕的念头,正胡思乱想着脱身的办法时,身后的人忽然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小姐,是我。”
  一听这声音沈清灵便认了出来,一把推开他的手,见他一袭几乎可以融于夜色黑衣不由惊讶道:“阿昭?你鬼鬼祟祟在这做什么呢?”
  “嘘。”
  然而阿昭却只是阻止了她的话,接着道:“待会儿跟您解释,小姐跟我来。”
  说着不等沈清灵反应便将她扛在肩头,飞身跃出了沈府的围墙之外。
  落地后沈清灵不由惊魂未定,倒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在大半夜被这新来的小厮给堂而皇之地扛出府外。
  注意到了沈清灵的眼神,阿昭便耸了耸肩,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都蹲点几天了,只有此处守卫最薄弱,瞧,我说翻就翻出来了。”
  全然一副心安理得模样。
  沈清灵气结。
  “死阿昭,你赶快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捶打阿昭的腰,阿昭哎呦地叫唤着,也只得将她放下来。
  “这大半夜的你小点声,生怕别人抓不见我们不是?”
  阿昭手忙脚乱地重新捂住她的嘴,紧张地“嘘”了一声。
  沈清灵道:“喂,大半夜的不走正门,你到底要去哪?”
  阿昭道:“走,跟我来就是了。”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抓着沈清灵的手腕,绕路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跟前。
  阿昭抱着她趁着守卫刚巡走的地方一跃而入,灯影憧憧,有婆子丫鬟在院里修剪花草,阿昭动作麻利地打晕了两个丫鬟,将衣裳递给沈清灵,叮嘱她换上。
  沈清灵一头雾水,就在她愣神时,阿昭已三下五除二地将人藏进了花丛,衣裳也胡乱地套在了夜行衣外,还动作麻利地将头发扎成了这府邸里丫鬟们常梳的双螺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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