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他不肯退婚——鹤舞流光【完结】
时间:2024-07-10 14:35:46

  此人就如那养不熟的狼,无论如何都不可不提防。
  但沈清漪掌握了他的软肋,便倒是有几分把握能够拿捏他几分。
  在她在心中细细思索对策之时,蜀王已起了身来,边走向她边道:“今日宴上你那舌战佞臣的风姿当真称得上一句风华绝代,本王着实好奇,这世人见了你,当真还有眼睛,能够容下女子不成?”
  他话到末尾,便忽然俯下身来,双手撑着沈清漪两侧,将沈清漪整个禁锢在了双臂之间。
  沈清漪下意识抬起头来,却见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她不由猛然红了脸,下意识地别过了头去。
  赵旭却毫不客气地掐住了她的双腮,迫使她看着自己,接着,竟是低头,欲吻下去一般!
  沈清漪毫不客气拿起杯盏,狠狠砸在了赵旭的脖子上。
  上好的云雾茶液四溅而飞,洇湿了波斯毯,玲儿赶忙上前搀扶住踉跄的赵旭,大喝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沈清漪拍案而起,扬起下巴,一双美目盯着玲儿,没有丝毫怒意,唯有无尽的不屑嘲弄。
  她道:“本姑娘乃是剿灭玄武山的功臣,是皇后娘娘亲自甄选的未来的太子妃,更是蜀王殿下请来的客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吩咐人绑我?”
  玲儿被她那不屑的眼神激怒,喝道:“说破天你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女,没名没分,也就仗着蜀王殿下还愿意看你两眼便恃宠而骄,这可不是你们太傅府,蜀王殿下的房中岂容你撒野?!”
  “玲儿,退下。”
  蜀王脖子上还在流着血,可出言命令的语气还是分外平静。
  玲儿不忿道:“可是……”
  “退下。”
  这重复的一声命令平静却带着微妙的不容置疑。
  这话一出,玲儿再如何也不敢再多言,便也只得噤声退下。
  沈清漪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扫视过玲儿姣好的容貌,不由冷笑了一声。
  她转身重新坐下,撑着下巴,语调意味深长道:“看来蜀王殿下的身边不缺美人伺候啊,倒不知这位玲儿姑娘伺候是否尽心?蜀王殿下想要给她什么位份?是良娣,还是孺人?又或是太子妃?”
  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询问蜀王倒是未曾立刻回答,反而有几分谦卑之态对沈清漪道:“你觉得她该是什么位份,便是什么位份。”
  “唔……”
  沈清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绽开笑颜,带着一股子透着天真的邪恶。
  “既然由我做主,那殿下便赐她白绫,让她早日投胎去吧!”
第148章 妖女
  玲儿闻言不由因为惊愕而瞪大了眼,仗着自己是通房之中最为受宠的一个不由破口大骂道:“小小女子竟如此狂妄!我可是王爷的人,岂容你说杀就杀——”
  “来人。”
  蜀王赵旭却极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吐出的话落入玲儿的耳中有如晴天霹雳。
  “将玲儿拿下,拖出去即刻绞杀。”
  玲儿吓得面无血色,连忙跪地到蜀王跟前,抱着他的腿,带着哭腔道:“王爷!王爷您不能杀我,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见蜀王无动于衷不由东张西望,目光落在了面无表情的沈清漪身上仿佛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前去想要去抓沈清漪的裙角却被沈清漪躲开,她只能狼狈地摔在地上,道:“沈姑娘!奴婢知错了!是玲儿有眼无珠,你饶了玲儿一条命好不好?玲儿再也不敢了,从此以后给姑娘当牛做马!求姑娘别杀我!求姑娘别杀我!”
  她边说边狠狠抽自己的嘴巴,下手极狠戾,抽得原本白皙纤细的脸颊红肿,看得旁人颇为不忍,当真会以为她是知错就改,不由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然而落在沈清漪眼中却并非如此。
  这玲儿对自己下手都如此之狠,可见待脱困后该会如何置人于死地?
  因此沈清漪眼皮也没抬,只道:“也便罢了。”
  玲儿闻言以为自己得救了,不由惊喜抬眼,谁知却听沈清漪下一句话道:“拖出去杀了做什么?在这杀了不是更痛快么,没的再出去吓着了旁人。”
  玲儿的脸登时吓白了。
  然而还没等她在开口求饶,蜀王的贴身侍从便带着两个太监上了前来,狠狠将其制住,接着按住了她的双肩。
  白绫,毫不犹豫地绕在了她的脖子上。
  任由玲儿如何挣扎,那白绫也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她白眼直翻,痛得双手挥舞,用尽了全力才喊出声来:“沈清漪你这个妖女!我——我做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喊叫声穿过槅扇消散空中,正落在了正在找寻沈清漪的楚峥越耳中。
  楚峥越闻声转过头来,发出声音的正是苏贵妃的宫室。
  他深深蹙眉,无声地潜入了苏贵妃的宫中。
  玲儿临死前的一句话还没喊完,喉管子便被勒断。
  她瞪大双目,伸长舌头,面如白纸。
  竟是死不瞑目。
  沈清漪至始至终眼皮甚至都没抬一下。
  待人死后,她甚至还阻止了正要将人拖出去的太监,亲自走到尸体跟前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脉搏,确认人死透了才点点头,道:“行了,拖下去埋了吧。”
  饶是太监都不由暗暗震惊她的狠辣,抬眼看她的表情之中便多了几分忌惮,更疑惑这沈清漪同蜀王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就因为她一句话,一向因受宠而嚣张王府的玲儿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横死在此。
  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处理了玲儿的尸体,蜀王才看向沈清漪,话中带着无奈的笑意,仿佛方才不过是让人收走了打翻的茶具一般稀松平常。
  “这下可高兴了?”
  沈清漪懒洋洋地歪倒,道:“勉勉强强,自进门来便瞧她不爽,太聒噪。”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蜀王,道:“蜀王殿下寡言,所以喜欢的便是这种姑娘,看来这蜀王妃必然得是个嘴皮子利落的,否则,只怕降不住蜀王殿下的心啊。”
  蜀王道:“心思已落在了天下最美的姑娘身上,无论这姑娘是否寡言,本王都爱极了她。可她的心思,却从不在本王的身上。”
  沈清漪道:“哦?倒是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样不识好歹,连堂堂的蜀王殿下都能够因她而求而不得,蜀王殿下不妨告知臣女一二,臣女倒是很愿意帮您前往游说。”
  蜀王的目光流连过她的脸,又在她初具雏形的身体上流连了一番,道:“我记得阿瑶一向喜欢穿玉色的衣裳,你今儿这身衣裳颜色倒是鲜亮好看,绣花的图样也颇为新鲜,你与那临江王世子并肩同行,一袭红衣,衣裳的花样也颇有几分相似,本王瞧着甚为吃味。”
  他的眼神陡然犀利,死死盯着沈清漪,似是不愿放过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沈阿瑶,你看他的眼神,可称不得寻常二字。”
  沈清漪闻言眼神便下意识地一闪,看着蜀王那尖锐的眼神不由觉得背后微凉,似是被前后夹击一般,仿佛等下她但凡稍稍错一句话,便会立刻被万箭穿心。
  她脸色白了一白,然而提及了楚峥越,她的一切情绪便都不再如寻常那般能够轻易掩藏得住,便知道自己的心思必然是瞒不过蜀王的了。
  沈清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方才在宫门小径时,是玲儿前来借机试探,因此她听闻楚峥越在等待自己的欢喜模样自然无法瞒得过蜀王的耳目,因此自己对楚峥越的感情蜀王必然已发觉。
  但想到方才楚峥越同旁的女子拉拉扯扯还提及“定情之物”之事,沈清漪的心头便涌出一股子无名火,让她几乎抓耳挠腮,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憋着这股子火气,沈清漪便抬起头来,抿唇笑道:“你也知道我一向是个拜高踩低之辈,左右逢源乃是我的本性,楚家手握兵权,楚峥越早晚是要继承临江王的王位的,我自然殷勤些,更何况我本就生的美,即便楚峥越当真对我起了些心思也实属平常。
  “可如今我是蜀王殿下的座上客,连皇后娘娘都赠我玉镯,暗示愿将我嫁予太子为妃,乃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太子妃乃是这大昌未来的皇后,皇后之尊,岂不比临江王世子妃的头衔响得多?”
  她话音刚落,便觉身后那一股子凉飕飕的杀意更盛了三分,明明是三伏艳阳天,却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简直比方才在凤仪宫时更加可怖如斯。
  沈清漪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怎么莫名的忽然就觉得这么冷呢……
  蜀王一心在沈清漪身上,便未曾发觉这忽然迫人而来的杀意,听了沈清漪的话,唇角便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道:“当真只是楚世子对你有心思,而非你对他有心思不成么?”
第149章 论心机,你是玩不过我的
  沈清漪眼神微动,片刻后便被凉薄之色替代。
  “从未动过心。”
  话音刚落,便忽听窗外的树叶“哗啦啦”一声响,好似忽然起了大风一般,沈清漪下意识地转头看去,透过半透明的碧纱能够看到院中的一棵树上花瓣伴着碧叶簌簌而落,颇为反常的模样,旁的却分明是不见异常的。
  早有侍卫闻声上前察看,却是一无所获,便未曾再细瞧。
  沈清漪也看不出异样,便只当是只野猫在树上抓鸟,便未曾放在心上。
  蜀王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似是极满意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他拿起桌上的香茶呷了一口,好似漫不经心般道:“这些日子,西辽一直在边关蠢蠢欲动,意图来犯,父皇本欲派临江王前往出征,但临江王刚得战功,朝中诸多小辈还需历练,平南侯又碌碌无为难堪大任,既然阿瑶说对楚世子并无心思,不妨就让楚世子带兵前往前线一战,阿瑶觉得如何?”
  他满意地看着沈清漪变了脸色,霍然起身,脱口而出道:“不可!”
  蜀王笑道:“为何不可?”
  沈清漪支吾道:“这……这临江王刚立战功,这楚家并无什么良将可用,若楚世子在战场上出了事,岂不是要伤了朝中诸位王侯将相的心么?这……依阿瑶看,只怕是有些不妥。”
  “究竟是会伤了王侯将相的心,还是会伤了阿瑶的心?”
  蜀王抿着唇,望着沈清漪的眼神脉脉含情,可说出的话却如有毒的罂粟,致命而诱人。
  “沈阿瑶,本王是在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可你方才的话却让本王太失望了。
  “对付不听话的孩子,本王可是要出手惩罚的。”
  他站起身来,边朝门外走,边道:“楚世子代父挂帅之事乃是板上钉钉,趁着楚世子还全须全尾的,你最好好生同他见上两面。
  “只是这楚家军如今已是风中残烛,倒不知这位年轻的世子,在这场战事之中能得几成胜算?”
  最后一个字落地,门已“砰”一声关上。
  屋中便唯剩沈清漪一人。
  沈清漪抬眼,方才脸上的慌乱已清扫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笑意。
  “赵旭,我早说过,论起心机,你是玩不过我的。”
  ……
  宫宴过后便下了旨意到沈府,因平定玄武山有功,破例封沈清漪为康和郡主,沈经年为正四品郡伯。
  因沈忆年被人陷害入狱身受委屈,绥元帝特许其官复原职,为表安抚,太傅沈临加封一品郡公一爵,另赏沈家黄金万两,白银二十万,绫罗各三百匹,玉如意三柄,翡翠屏风一件,琉璃灯数盏,宫扇十二把,珠玉钗环百箱,宅邸两座。
  其实这郡公郡伯的都不过是虚职,无什么实权,不过是多添了些俸禄,加起来也比不得沈清漪这实打实的郡主头衔。
  整个淮京众人眼瞧着无数的赏赐流水似的流入沈府不由暗暗眼热,但见这送入沈府的物件大半是女子所用之物,又听闻沈清漪得了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的碧玉镯,便也猜测到了七七八八,不由相视一笑,口耳相传只怕这位美艳绝伦的康和郡主只怕不止是这点子受封赏的福气。
  外头倒是纷传沈清漪与太子的好事不知何时定下,然而与沈家无量的风光相反的,却是被抄家灭族的刘家。
  自刘慕之在宫宴上被押走,绥元帝便顺势严查了刘家,顺藤摸瓜地翻出了刘御史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罪名,再加之刘慕英和刘慕言害死了孟敕孟逸两人,少国公孟甫更是连上三道奏折,力求绥元帝严惩刘氏一族。
  刘家被抄,三堂会审后被判秋后问斩。
  然而任由沈家和刘家如何天上地下也不过是在百姓口中的谈资罢了。
  此刻,沈清漪正歪在凉榻上,用小银叉子吃着冰镇后格外爽口的香瓜,看完了圣旨便随手扔去了一旁,浑不在意的样子。
  倒不是她不敬重绥元帝,只是沈临官居一品太傅,沈忆年又才从牢中放出,若绥元帝有心必然会多加安抚,而此刻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大行赏赐之举便知这绥元帝是将沈家搁在风口浪尖之处,唯有忠心帝王,方能有一线生机。
  可伴君如伴虎,谁又能料定何时坍塌呢?
  这接连几日,沈清漪和楚峥越便仿佛说好了一般,谁也未曾再理过谁。
  楚峥阳和沈经年这对好友并不知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缘故,只是一个一向是个厚颜无耻,八面玲珑之徒,一心惦念着美若天仙的沈清漪做自己的大嫂。
  另一个则是知晓沈清漪和楚峥越二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此虽说隐约察觉到了二人闹了些别扭,倒也并不影响他们每日相约看戏饮酒。
  秋风萧瑟,黄叶簌簌卷金阳,台上戏子捏着兰花指,咿呀戏腔唱尽了无数的悲欢离合,楚峥阳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掌心,闭着眼不言一语。
  待一曲罢了,一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而流,眼尾泛起淡淡的桃花红。
  注意到他带着感情的泪花,沈经年在旁不由多了几分惊讶,道:“呦,倒是看不出你还是个性情中人,原以为你万花丛中过,早已是百毒不侵,没想到竟也会因为一出戏而落泪,佩服佩服。”
  他不由八卦地凑近:“喂,可是触戏生情,所以才情不自禁落泪?倒同我说说,究竟是哪家姑娘能让堂堂的楚三爷恋恋不忘?”
  楚峥阳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喜欢你五妹妹,肯不肯嫁?”
  “滚,不想说就别说,何必在这找我的骂?”沈经年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好心想帮你。不识好人心,这话没法聊。”
  他说着拿起楚峥阳正要去拿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楚峥阳笑着摇摇头:“幼稚。”
  他伸手夺回酒壶,道:“你也别说我,我前儿个听沈姐姐说你脸上挂彩了,是被一个美人打的,说我时那么起劲儿,我倒想问问,这位打你巴掌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跟我说还企图打探我的话,我也不干,喝酒。”
  沈经年端起酒杯来,楚峥阳为他倒了酒,余光忽然瞥见街上飞驰过的一个人有几分眼熟,便转过了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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