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贵妃翻车日常[清穿]——沉坞【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0 23:02:59

  福晋:“……”
  年侧福晋钦佩的目光太过炽热,简直要把人融化,她有些不自在:“这个李四浑身上下都是把柄,我从前隐约听说,只是没遇见过。如今撞上了,岂能有放过之理。”
  若要对簿公堂,第一个吃官司的就是她李四儿,故而福晋笃定隆科多不敢闹大。一个贱妾罢了,毒酒是她最好的归宿,等风波过去,她便送回佟府,让佟家人亲自解决――这般,既维护了雍亲王府的尊严,也给足了隆科多面子,不会伤了两家和气。
  当然,这只是初步设想,福晋觉得苦主的意见也很重要,于是她和蔼发问年侧福晋,想要如何惩治李四儿。
  “给她关禁闭,让她一辈子不能吃香喝辣,戴不了那些金银!”这已是年娇能够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话,谁知话音一落,福晋笑了起来,方嬷嬷也忍不住笑了。
  渐渐的,车厢里满是快活的气息。
  年娇一懵,左看右看,不懂得她们在快活什么。
  福晋笑够了,轻咳一声,安抚她道:“都听你的,一回王府,便按你说的去做。”
  年娇这才矜持地点点头。
  头还未点下去,她立马收敛矜持,将之化为了谨慎。
  坏了,差点忘记这是在福晋跟前,小花妖立马正襟危坐,仿佛刚才的告状和建议都不存在。
  福晋也装作没发现的模样,噙着笑,悠悠抿了一口茶。
  .
  四爷接到线报,说福晋绑了个人回来。
  他一愣,一时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直到苏培盛告知他详情,那张俊脸骤然冷了下来。
  即便内心怒极,面上也是不显,四爷搁下笔,唤来许久没有动用的粘杆处:“去给隆科多递话,今日种种,我只当是那贱妾私下的作为。不必他佟二爷亲自过来,请一位女眷端上毒酒,前来王府,这事便过去了。”
  至于死前还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自然是他说了算。
  粘杆处的首领领命,很快消失不见。四爷也没了阅览卷宗的心思,片刻,他问:“年侧福晋回府了没有?”
  苏培盛急匆匆地出去了,很快急匆匆地回来:“回王爷,年侧福晋刚刚踏进栖桃院。”
  四爷嗯了声,不叫自己显得迫切,毕竟事关隆科多,福晋很快就要请他前去商议。
  他平静地起身,正要跨出书房,犹豫片刻,又转入了内室,把扣押下来的十万两放进了衣袖。
  李四儿被五花大绑扔在了正院,头上的钗环都被卸下,她又惊又怕又怒,却因嘴堵着抹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用憎恨的眼神看着福晋,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形挺拔,样貌冷肃的男子踏进正院,目光淡淡地扫过了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李四儿大脑忽然变得空白,连喘气都不敢了。
  天潢贵胄……爷时常同她谈论皇上所生的皇子,说只有几人算得上天潢贵胄,其余的本事还不如他。
  而她面前的这位,雍亲王胤G,是爷都看好的佼佼者!
  四爷看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福晋道:“我给隆科多去了信,再等等。”
  福晋点头称是,只是过了半天,佟府依旧没有派出女眷,反倒是隆科多所居的步军统领兼九门提督府,朱门吱呀一声打开――
  它的主人去了佟家一趟,又马不停蹄回到了府邸,休整片刻,捎上赔罪的财宝,准备亲自营救李四儿。
  四爷脸黑了。
  同一时间,年府,年羹尧也在等。
  他的脸色十分从容,不需亲爹年遐龄催促,探听消息的手下,便一个个地被派了出去。
  等到确切的消息传来,年羹尧冷冷一笑,起身往马厩走。转眼,一人一马如同离弦的箭,往隆科多的府邸狂奔。
  一出年府,年羹尧冷笑的神色尽收,变得谦逊又谨慎。
  在他没踏入官场的时候,康熙皇帝曾夸表弟隆科多为人恭谨,只是一有了年羹尧当对照组,隆科多这个假谨慎,实则真傲慢之人便被撅到了半空。皇帝渐渐回味过来,百官看隆科多的眼神,同样带上了异样,隆科多有苦说不出,从那以后,年羹尧成了他最为看不顺眼的人。
  而今他心急如焚,一边埋怨四爷不念情谊,不就是个侧福晋?四儿口头的几句冒犯,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一边又担心李四儿的现况,心底浮现阴霾,若是四儿出现了什么差错,便是雍亲王福晋,他也绝不会轻饶!
  谁知一个不察,就被他最看不顺眼的人堵在了半路――
  隆科多愕然望去:“年羹尧?”
  是了,年羹尧回京述职,只等摇身一变成为将军,风风光光回四川呢。
  还有他的妹妹,是导致四儿被绑的罪魁祸首。隆科多大怒:“让开!四川巡抚若要上门拜见,大可另寻他日,我急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年羹尧不语。
  良久,他下了马,五官变得凄切,因为剧烈运动而面颊潮红,似有万千不忿在心头。
  可就算这种时候,他也依旧不忘敬称。年羹尧很是谦卑的开口:“佟大人,你那爱妾,如何能欺我妹妹?”
  说罢手指颤抖,晕了过去。
  隆科多眼睁睁地看着年羹尧倒在他的眼前,张了张嘴,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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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这么闹大了。
  两个心腹爱臣的当街争执惊动了圣上――不惊动也不行,一个是他看好的未来大将军,一个是他的亲表弟,待了解完前因后果,康熙面沉如水,问李德全:“亮工如何了?”
  “太医看过了,说是怒急攻心,又加上纵马几里地,这才导致昏厥。”李德全小心地回。
  “怒急攻心……”康熙有些怅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满朝文武也是这般想的,任谁的妹妹被出身勾栏院的贱妾挑衅,恐怕都不能忍。只不过从前碍于佟二爷的圣眷与权势,没人敢发声罢了。
  如今来了个圣眷更隆的年羹尧,交锋过后,竟是被气到昏厥,他们不禁悚然起来,隆科多此人,简直张狂到滔天了!
  康熙着人赐下上好的药材,至于跪在宫外的隆科多,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跪完了回去反省。”
  皇帝眼里盛着深刻的失望,连白发苍苍的舅舅佟国维求情,也不愿听了。
  雍王府里,听闻年羹尧当街晕倒,四爷惊讶极了。
  紧接着怒不可遏,手腕的佛串“哗啦”一下按在案桌上。
  隆科多!他竟真敢带上财宝,前来赎人?
  他碍于亲王这个瞩目的身份,只能在府里等待消息,却只等来一个又一个的失望。四爷揉了揉眉心,怀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转而变得平静。
  自他生出野心的那一刻,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隆科多这样性格的人,他用,却并未全然放心。
  可惜步军统领这个位置所带来的效益,但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舍不下的。
  此事若要闹到汗阿玛面前……恐怕还是一件好事。
  谁也不知道短短片刻,雍亲王想了些什么,他用阴鸷而冷酷的目光望了眼李四儿,只说:“交给粘杆处处置吧。”
  福晋惊讶地看着他,四爷又道:“往后隆科多府上的拜帖,你也不必再接。”
  总要为年侧福晋出一出气。
  想到年娇,四爷目光放柔,摸了摸银票,转身往栖桃院走去。
  年娇早就把李四儿这个人抛到了脑后,一见四爷过来,便甜甜蜜蜜地挽住他的手。
  谁知听见了太医前去年府的噩耗,她惊呼:“我二哥晕倒了?”
  四爷提着她的腰,扶着她的后颈,语调前所未有的温和:“我叫人提了一车药材,前去探看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年娇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时又是心虚又是生气。
  年羹尧晕倒的伎俩,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从前教导二哥谨慎,而二哥叛逆地不听,于是她灵光一闪,或者装哭或者装晕,让阿玛看了好一阵心疼――
  太过分了,二哥居然学她!!
  年娇憋着气,又因为缺氧,眼尾都漫上了红晕。
  四爷抿了抿唇,把她的脑袋从颈窝里拔出来,继而从袖口取出折叠的银票。
  年娇茫然地望去,眼眸唰地亮了。
  幸福的泡泡在心底蔓延,因为老板朝她的眉心亲了一口,对她说:“不许哭了。这是零花。”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呜呜,老板财大气粗!
  得知真相的四爷:?
第36章
  眉心传来淡淡的温热,年娇愣了两秒,唰一下抬起头。
  此时此刻的王爷,在她心目中光芒万丈起来。
  虽然不懂老板为什么误会她在哭,但,聪明的小花妖憋住了疑惑,有十万两零花在前,她才不会傻傻地澄清,那不是诚实,是笨。
  年娇望向四爷,似确认一般,嗓音软得不得了:“给我的?”
  四爷揉了揉她的后颈,见她没有鼻音,这才略微放心。
  他嗯了声,银票转眼便到了年侧福晋的手上,年娇迈着轻盈的步伐,背影透着几分迫不及待,很快从梳妆台翻翻拣拣,拿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木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梳妆台是藏宝地。
  四爷笑了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木匣里头藏着的是碎银与银票,看那装得满满的模样,数额应该不小。年娇郑重地把十万两放在了最上面,转过身,漂亮的眼睛似融化的蜜糖,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她撒娇似的道:“谢谢爷,我二哥一定会没事的。”
  四爷没有掰正年娇极其不守规矩的动作,因隆科多引发的复杂心情蓦然转好。
  她早就卸下了发髻,贴在襟前的脑袋毛茸茸的,黑发半披,有几缕落在他的手腕、掌心。又过了一会儿,毛茸茸的脑袋开始不安分,朝他的胸膛蹭了又蹭,什么话都开始同他说了: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我以为能逛好久。”
  “九福晋的茶馆环境清幽,女客很多,可惜,都被那个什么李四儿破坏了。”
  “福晋说那里的茉莉花茶乃是一绝,掌柜都已经安排下去了,结果没有品成!”
  说到最后,年娇忍不住委屈,她不是委屈李四儿,而是委屈茶都没有喝到一口。
  她鼻子皱了皱,搁在四爷腰间的手,渐渐地往上移。
  双脚更是没骨头似的,勾了勾他的长靴,从小腿勾到膝盖,最后稍稍用力,如树袋熊般挂在他的身上,雪白又精致的脸,靠近了他的喉结。
  四爷:“……”
  四爷垂眼看她,额角青筋隐隐浮现,连那句“站好”都懒得说了,抱着树袋熊就往外间走。
  反倒是年娇吃惊起来,也顾不得委屈了,她环着男人的脖颈,凑到他耳旁道:“这样会给人看见……”
  四爷充耳不闻,从前她在院外对他搂搂抱抱,亲昵纠缠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害羞?
  他空出一只手,把遮挡视线的黑发拨到一边:“娇娇不怕,我自然不怕。”
  年娇脸红了。
  在她看来,主动出击和被动接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譬如现在,等同于老板又在耍流氓。
  她绞尽脑汁想着反击的招数,视线落在他的肩膀,片刻,环住他脖颈的手,悄无声息往下一挪,紧接着,轻轻按了上去。
  四爷眉心骤然一绷。
  因为年娇按上了他肩膀的咬痕。
  年侧福晋尤觉不够,问他:“爷上过药了吗?”
  她送药的时候,可是出于真的歉疚和关心,现在不一样了。年娇哼一声,留不留疤都和她没关系,毕竟她的牙齿也没有尖到那个地步。
  四爷忽然有些后悔送她银票了。
  他冷笑道:“你若再动手动脚,就别想喝到我沏的茶,不管是茉莉还是龙井。”
  年娇:“……”
  她按在咬痕处的手“唰”地缩了回去,仿佛还是那只可怜,柔弱,又无辜的桃花妖。年娇万万没想到老板听见了她的委屈,准备亲自为她实现品茶的心愿,她偷偷伸出脑袋往前面一看,王爷走的,好像的确是通往茶室的道路。
  栖桃院五脏俱全,正厅镶嵌着一间小小的茶室,只是从前无人动用过。年娇背诗都很辛苦了,哪有时间进修茶艺?
  她怀揣着错怪四爷的愧疚,还有满肚子高兴,老老实实地不再说话,还生怕自己压垮了老板,勾着他腰的动作松了松,体贴得不得了。
  四爷却是不承她的情,丹凤眼扫来,反倒把年侧福晋抱得更紧了些。
  心里冷笑着想,他就知道。从前的表里不一,恃宠而骄,都算不上什么了,能屈能伸才是最重要的!
  ……
  “我不想喝茉莉了,想喝龙井。”茶室里,年娇拉长声音,理直气壮地开始指挥。
  四爷神色不变,从她手上拿过茶盏,用烫水过滤一遍,不消片刻,江南进贡的西湖龙井,散发出袅袅的清香。
  他坐姿板正,身躯也是挺拔,却流露出与以往大为不同的慵懒的气度,沏茶的时候行云流水,贵气十足。
  年娇看得有些呆,半晌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生丢脸。
  她慌乱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想喝毛尖!”
  四爷:“……”
  他看看尚未变凉的龙井:“年娇。”
  “嗯嗯。”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很快,年娇尝到了得寸进尺的代价,她眼眶红红地想,可她是妖,不是人,为什么要和人算同样的账??
  .
  年侧福晋如愿以偿喝到了茉莉茶,把她还在装晕的二哥忘了个精光。
  皇上派往年府的太医熬完药,便去外头守了,二夫人觉罗氏坐在床前,手捧药碗,年老夫人苏氏也在。
  苏氏忧心忡忡地望着昏迷不醒的二儿子,片刻,就见年羹尧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苏氏:“……”
  觉罗氏:“……”
  屋里静了片刻,苏氏道:“儿啊,你这,岂不是吓你额娘,也吓你媳妇?”
  又说:“这么大的事,也不和你妹妹通一通气,殊不知她正担心着呢。雍亲王府方才遣人送了药材,人就在门房侯着,说是等年大人醒了,去给王爷报个平安。”
  年羹尧慢慢地坐起来,心想通什么气,和年娇通完气,花都谢了。
  何况这是他们兄妹心知肚明的招数,年娇若是会为他担心,他能把药碗吃进去!
  面上却是温和地没有反驳。
  早在回京之时,他便把妹妹在雍王府的处境告诉了家人,说她混得如鱼得水,就是翻车翻得快了点儿,却也因祸得福,卸下了伪装的包袱。
  年老夫人大喜大悲之下,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她告诉年羹尧:“我时常做梦,梦见你妹妹因为欺君被砍头,只是临到法场那一日,化作了桃花仙子……”
  年羹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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