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单纯想看看周敬生是个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
约莫过去三四秒,周敬生掐在她身上的手指,缓慢挪开。
明明是他先勾的她,把她叫来只是为了泄欲。
真拿她当工具人了?
第8章 到底爱不爱她?
江宁打心底窜起一股恶气,她伸手揽住周敬生的脖颈,柔软的唇瓣摩挲他的,她咬着他嘴角,低声吐气:“是你叫我来的。”
“走开。”
周敬生哑沉着嗓音,试图去推开她。
“现在这么嫌弃我啊?”
黑暗里,她嘴角上挑,玩味的看向他。
浓黑色的夜幕中,有种变味的氛围,在肆意蔓延开。
周敬生这个男人身体有多好,需求有多大,江宁了如指掌,她不信他能强忍得住,不过她也是气,气他拿她不当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要用的时候,叫她来。
不要的时候,宁愿她嫁给周巡。
江宁不松手,狠狠拽着他领口的衬衣,说:“我江宁有那么贱吗?”
周敬生在深吸气。
她一口堵上去,吻得他意识全无,理智丧失。
江宁就知道,男人都是某种行走的生物。
在x面前,那点可怜的理智抵挡不住诱惑的。
她一边尽情的吻他,一边嘲弄他的弥足深陷。
“周敬生,你到底爱不爱她啊?”
周敬生抱着她,江宁只能努力的把脖颈抬高,她笑意盈盈的:“肯定不爱的对吧?真要是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好呢!”
他忍得很好。
几乎是全程没回应她半个字。
江宁一只手扣着他腰部肌肤,不温不热的说:“我要东区那套别墅,就当是今晚的p资。”
跟周敬生这样,她也不想把自己身份抬得太高。
纯属没必要。
她想要什么就直接开口。
“你吃得下吗?”
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邂逅”后,周敬生的嗓音回归到如常状态。
江宁跟他滚到浴室,此时四下通亮。
男人的面目无比清晰。
水珠沾湿他两柄浓烈睫毛,连带着额际的刘海也成股的分散耷拉下来,晶莹水滴往下颗颗坠落,滑落得他肩膀胸前都是。
周敬生就是长得太好,哪怕知道他薄情。
江宁都愿意为了钱,跟他好六年。
她饶有兴致的挺直腰杆,双手撑住浴缸边沿。
唇瓣凑过去,吻掉他睫毛处的水滴。
轻轻的一蹙,咸味的水份溢进嘴。
江宁妩媚动人,舔了口唇:“不想给?”
周敬生没开口,薄唇抿着,不笑不怒的脸上,又换成那副正经模样。
她最看不得他这种样子,翻了个白眼:“假正经。”
男人撑身出浴缸,他起身的那一瞬,周身的水涌动开,将江宁肩膀没过,看着水波中移开的男人背影,她有些心酸。
陪伴六年,不过人家余姿莘一副好身家。
当然,江宁也没打算在周敬生身上奢望过什么。
周敬生去隔壁洗澡。
她在浴室泡了会,走到花洒下冲洗干净。
江宁知道,不能在这边待太久,索性一并穿好衣服出的门。
先前漆黑的屋内,此时已经开了灯。
宽敞偌大的卧室被尽数照亮。
一如他的风格,装潢以黑灰白三个调色为主,极简的欧式风格,落地窗的帘子开着,能一览青山绿湖。
周敬生在窗前打电话,身形颀长挺拔。
白色的浴袍愈发衬托他气质斯文儒雅。
第9章 你不值这个价
江宁还是第一次来他的主卧室。
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眼光极好,哪怕屋内摆设的一瓶花,都尽透贵族气息。
她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不耐烦的等着他打完电话。
周敬生拿开手机的下一秒。
她立马出声:“我没开玩笑,就想要东区的房子。”
江宁都二十五了,这话在她嘴里说出,根本不是那种十八九的撒娇,就是实打实的要。
冷哼声溢出,周敬生往她脸上瞅:“东区那套别墅值一千来万。”
“我知道。”
那边风水养人,尤其是适合沈慧心做一些针线活。
下了床的周敬生,半丝欲气都不带。
薄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你完全无法把他跟先前那个疯狂的模样,形成重合对比,他冷冷的压下眼皮,嘴角弧度弯曲:“我要是说那套房子给不了呢。”
东区的别墅,早就被余姿莘订下做了以后的婚房。
他怎么可能给?
他给江宁,那不就等同于打余姿莘的脸。
“那我就说你强……”
周敬生瞳孔紧缩,沉声扼制她:“你不是巴不得断干净吗?”
“我是怕遭误会,也在避着你。”江宁冷眼看他:“但今天是你叫我来的。”
还是来帮他当解药。
刚出来那一眼,她早看到了桌上的酒。
周家二夫人,也就是周正耀的老婆许如宜。
跟余姿莘走得密,一心盼着她能早些嫁到周家,好让周敬生帮扶他们二房,但他跟余姿莘一块回周家,从不让她在周家过夜。
许如宜往酒里下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江宁看到过的,都有三回。
“江宁,你觉得你自己值得这个价吗?”
周敬生的语气似笑非笑。
他在损她狮子大开口。
江宁维持着面不改色,三秒过后,她开口声音如常:“周先生那么多房产,想必也不缺这一套,我都跟了你六年,女人的青春……”
“三天后来公司一趟,办过户。”
闻言,她猛然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
江宁揣出那枚戒指盒,放置在周敬生面前的桌子上:“你的戒指。”
周敬生瞳孔颤栗下,一抹复杂闪过。
她迈动出门的步伐,格外轻巧。
……
这三天,江宁吃住行都在律所。
就怕秦姣来找她谈订婚的事。
扪心自问,她不是嫌弃周巡智力。
周巡跟她相处十来年,感情关系比亲兄妹还甚,若只是为了在江州,在周家站稳脚跟而嫁,江宁会觉得良心不安。
大学一毕业,闺蜜邹俏仗着家里支助,开了这家“得胜事务所”。
靠着邹父在商界的人脉,律师规模日渐壮大。
如今麾下已有十多名资深律师。
等这两年生活稳定下来,江宁也打算出资入个股。
这世道,靠山山倒,靠人远不如靠己。
算起这些年来,她在周敬生那也捞了不少钱。
足够她跟沈慧心出来单住。
邹俏一边玩味的盯着手机看八卦,挑眉又瞪眼,脸上表情最终定格在意味深长:“宁宁,你真跟周家那位断了?”
“嗯。”
按照江宁的性格,跟周敬生断了,她绝不会继续住在周家碍眼。
第10章 少装正经
邹俏问得小心翼翼:“那你现在不缺钱吧?”
江宁没藏没掖:“周敬生给了我三百万的分手费,外加一套东区的小别墅。”
“嘶,丫的还挺大方……”
“我陪他睡了。”
邹俏立即闭上嘴,她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害,你也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陪他睡了,要不是她余姿莘,你……”
“没有人家,他也不会娶我的。”
江宁把话说得干脆利落。
邹俏微微叹了口气:“要我说,这男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勾勒在案件本上的笔顿住,她自嘲一笑:“这事吧,也不全怪他。”
久远的记忆回笼。
十九岁生日那晚,江宁大胆又放肆,想方设法的把他勾到了床上。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跟周敬生的起先几年,她玩性比较大,陪着他疯,陪着他玩。
可时间一长,冷暖人情便分晓了。
江宁记得很清楚,她不再希冀于跟周敬生温存的片刻幸福,是周洪祖要求他结亲,周敬生当时毅然决然的应允。
她就在旁边,亲耳听着他说的。
那种心脏被刺穿的感受,江宁至今未忘。
是不敢忘。
打那起,她摆正身份姿态,做他的情人就只要钱,不谈爱。
邹俏看看她。
体贴的说道:“他今年都32了,老男人一个,肯定精力体力也跟不上,你才25大好时光,回头我组织个派,给你介绍帅哥。”
邹俏有得是渠道认识江州的富二代。
当晚挑了全江州最盛名的会所“兰桂宣”。
那儿净产不俗的“艳遇”,随手拎一个男人出来,身价都不会差。
邹俏还给她订制最高等的卡座。
美其名曰树大招风。
就是要给她招这江州最好的男人。
说来周敬生这人比较心眼小,跟他这几年,江宁一直穿着打扮守旧,鲜少在外穿得招摇过市,艳红色的吊带其实很适合她的妩媚妖娆。
“美得呀,我都恨不能是个男人。”
邹俏把她牵进大厅舞池。
嘈杂喧闹的音乐声,催得人情绪高涨。
身体里放纵的细胞因子,都跟着膨胀发酵。
邹俏不停的给她端酒。
江宁感觉脑子里不愉快的事,随着音乐的嗨点跟酒精的麻痹,全然抛诸脑后。
她闭上双眼,大脑放空。
往嘴里灌酒,享受那种彻底放纵的滋味。
其实放下周敬生,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直到感觉有一只手,探到她腰腹上。
江宁猛然睁开眼,入目是一张男人无比迷离俊美的脸,他承认男人长得好,但也同时承认她真的不适应这样的碰触。
当即推了回去。
“邹俏,我先上去卡座。”
“要我扶你吗?”
江宁没回她,离开得有些类似仓皇逃走。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男人懒懒勾唇:“阿俏,你这姐妹好像放不开啊!”
邹俏白了沈清佔一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坐回到卡座吧台。
江宁下意识间去抚腰肢皮肤,指尖触碰到,她身上的吊带裙,后背到腰部是镂空设计,男人贴近那抹触感,历历在身。
许是习惯了周敬生的触摸。
条件反应的排斥别的男人碰她。
这样的信号,并不好。
手指刚准备收回来,她抬眸间,与打二楼俱乐部往下走的周敬生四目相对。
江宁心底“卧槽”了一声。
真是冤家路窄。
看状态模样,他不是来喝酒的,周敬生向来矜贵,日常作风习惯更甚。
几乎不会来这种喧闹嘈杂,乌烟瘴气的酒吧。
他更像是来这边开会的。
灰色西装穿得板正,一头乌黑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看到江宁的那一刻,周敬生眼神中闪过丝复杂。
随后,他继续往下走。
周敬生以前很忌惮他跟她的地下关系,一般不会跟她一同出现在外人视野里。
江宁反应过来,她如往常那般,装作没看见。
拿起吧台的酒,凑到唇瓣往下喝。
顺着喉咙滑下的酒液,度数颇高,有些辛辣。
“江宁,以前没见你玩得这么开啊!”
尤其是她身上那件后背几乎漏完的吊带裙,周敬生目光赤裸裸,直勾勾的盯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紧而收起目光去看她的脸。
对于他的招呼。
江宁显得有些始料未及。
反身迎上男人那双阴鸷的眸。
“以前身份不一样,我拿你的钱,起码也要照顾你的情绪感受不是。”
此时的江宁站在面前,姿态漂亮勾人得像只小妖精。
跟人在楼上谈生意时,周敬生没少喝酒。
身体内的酒精恰时上头翻腾。
倘若换成七八年前,二十三岁的他,一定会把江宁按地生吞活剥了。
如今他三十一了,该有的放纵有,该有的沉稳也有。
这个年纪的他,懂得如何收敛,如何理智,压抑情绪。
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江宁再是在他面前不尽的摇尾。
周敬生也能忍得住。
更何况眼下,她几乎是什么都没做。
周敬生三分薄凉,七分漫不经心:“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知道自己要嫁进周家,就别在外边放荡不羁,招摇过市的对你不好。”
刚进到胃里的酒,一口恶气险些给江宁怼吐。
她笑盈盈,如蜜桃般的唇翘起。
“小叔,我还没答应嫁给阿巡呢!”
江宁凑近,抵着周敬生衬衣领口:“你又拿什么身份管我?”
她一如往常那般,使坏的往他白色衬衣上亲一口。
看着那红润的唇印,江宁才心满意足的挪开嘴。
她酒后的气息温温热热。
嗓音缠绵痴醉。
周敬生那突出的喉结,上下翻滚,无声无息的吞咽下:“江宁,你别太过分了。”
她不仅没退身。
故意拿唇齿间的气息撩拨他:“我过分吗?我倒是觉得您更过分一些,当面跟余姿莘结婚,背地里跟我好,跟我上……”
江宁嘴里那个“床”字还没吐出。
周敬生抬起胳膊,五指掐在她下巴上。
男人力道可真大,疼得她倒抽口气。
看他样子是真动怒了,满眼的怒火燃烧,情绪翻滚。
江宁用力掰开他的手,擦了擦被他捏过的皮肤,微笑着说:“少装正经,她不知道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
第11章 斯文又“败类”
“真贱。”
周敬生在床上也喜欢这么说。
但换个环境,这两字就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床上是调情,床下那是侮辱。
江宁退开两步,她觉得脑子里的酒气在蒸发沸腾,长到离谱的睫毛动触下,没搭理面前男人,拽起桌上外套往外走。
她跟周敬生六年里,都没闹到这般不欢而散过。
他凭什么骂她贱?
就凭他如今站在高高的神坛上,而她家世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