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他觑了觑另一头的脸色,见其没有表现出抵触后才说了下去:“这一次意外、马赛诸塞的现状已经是先兆,您的前任过于激进,恕我冒犯,他正将我们拉向深渊,而现在离悬崖还有几步,缰绳握在了您手上,”他将一叠文件朝另一端推了推,“我们求的,也只是一份共识和共识之下的潜移默化,缓慢拉回正常轨道。”
  似是嫌力度不够强似的,他低声加了一句:“想想之前的历史。”
  小巴蒂克劳奇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手中文件,扶了扶眼镜镜框,在此人面前几度变幻表情:“我不是拉缰绳的人,只是一个被推到前面让人误以为在拉缰绳的可怜虫。”
  他也不管另一边的反应:“我的背后有议会,有将我推举到这个位置上的团体,有几十个州错综复杂的势力,你所说的共识和潜移默化太轻松了。和你们每妥协一个字,我都将担上巨大不可估量的风险。”
  此话一出自认深知他行事风格的伊尔弗莫尼代表不免失望,但还不等他再徒劳地争取,形势又有了峰回路转趋向。
  “我要见见菲尔加西亚,见见那个带领你们将马赛诸塞打造成要塞的年轻人,让他亲自向我阐明商讨每一个条例。一个冒进鲁莽的小伙子不值得我冒险和投资,”几乎是不待对方回应他便斩钉截铁说,“不要在这,这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安全保密。让菲尔加西亚在西边见我。”
  “加西亚先生自然乐意同您会面,”提到见面伊尔弗莫尼代表瞬间警铃大作,更谨慎地审视他,再次确保没有丁点夺魂咒迹象后才稍微放下警惕,“西部,是您发家的地方。我们也必须保证加西亚先生的安全,希望您能理解。纽约怎么样?”
  小巴蒂克劳奇这次将讽刺摆到了台面:“在你们这群巫师打成一片的地方,真是个好主意。”
  一时间谈话又陷入了僵局。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开始我就说了,议会中那个人极有可能在监视我,随时准备将我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他像是极为害怕般打了个哆嗦,“他们。”
  伊尔弗莫尼前来之人显然也早知道这一异常,紧锁着眉头,本来可供会面的中立地带便少,如今还必须确保安全隐秘,毕竟他们难以确保下一个上任的将是什么风格,这样一来几乎没剩下几个可以会面的地点。
  如果说安全…
  他完全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被导向单一的思维误区。
  “北卡南,马赛诸塞临州一个小镇,如果你放得下心,”他咬了咬牙暂且定了下来,伸出了手,“但我仍旧要征询加西亚先生的意见。”
  在经历一系列挣扎纠结后小巴蒂克劳奇像是同样下了决心一样握住了那只手:“听候消息。”
  “克劳奇成事了。”慕羽站在顶端最偏爱的位置透过形似眼珠的玻璃看着魔法部百象。繁荣昌盛的景象一点也看不出前不久才将发生过冲突的样子。
  黄金雕像散落在喷泉周边的点点金光一日比一日耀眼,远远地晃在人眼中皆是一片璀璨。她想的却是那天福利打开了魔法部大门,以凤凰社为首的守旧派嘶喊着从钻营不知多久的漏洞中涌入,正巧跨入她布下的陷阱。
  她的手指随着金光跳跃的轨迹在光洁无尘的玻璃上游弋。他们嘶吼着各种各样的字眼-自由,平等,美好,家人,渐渐消了声,散成块零星飘散在正中的喷泉水池里,嫣红的泉水糅杂着毫无意义的奉献牺牲与破碎的理想,换着方喷出花样。红色水珠飞溅在地板上,像是一颗颗无可避免被夕阳染红的星星。
  很好看。
  她吮了吮食指,当时一滴水滴正好落在指尖,泉水的甘甜连血的味道都盖过了,以至于尝不出理想残骸是什么味道。可惜了,有人通风报信,害得她品尝不到熟人的信念遗骸。
  泉水清澈如旧,半点不见殷红迹象,永远、持久、亘古地流淌。
  从不会改变。
  巨蛇慵懒地在两人间游动,巧妙地在中间画出了一条若有似无又必不可少的界限。汤姆里德尔朝界限边缘挪了挪,那枚在他眼中一天比一天具有吸引力的玉佩正巧沐浴在了金光中,裂纹在光芒中柔和了许多。
  他宁肯进展慢一点,再慢一点,也不愿意面对避免不了的最后,更不愿反反复复被这枚玉佩吸引心神。
  他们彼此明白谁都不会轻易放手执念。永生与权力是里德尔恒定的追求,而慕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权力?
  “伊尔弗莫尼才是支撑魔法国会的源头,失了那,霍格沃茨很快会成为一座孤岛。”他试探着想要逾越界限,转开对玉佩的凝视,效果不是很好,一旦从玉佩上挪开注意力便又会在另一重验证存在的怪圈中反复回味那晚在温暖中的次次流连沦陷。
  回到权力纠葛中都极其困难。
  “邓布利多也只能看着他所庇护的那群人一个个自己走出乌龟壳请求宽恕。”他缩回了将要越界的手,压下了层层涌起的渴望。
  那天晚上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强势地在从彼此攫取到的冰冷上淋了层滚烫的热油,侵蚀消融掉了双方共享的一大片领土,诱劝他们跨出越来越不明显的边界。
  “不需要他们自己走出来,我们能进去,”慕羽掐进了裂纹纹路里,感受着错落的纹理,在闪烁的光线中不论是影子还是声音都快柔和成流淌的泉水。她将挂坠盒贴在脸上,侧头专注地看他,“离我近些,疯子。过来。”
  她不可能醉,可空气已然微醺,摇晃着送来一缕缕清浅的香。慕羽向来言行合一,话音落下时便跨过蛇将他推到了角落。
  动作太快,以至里德尔刚从飘渺淡香和细微、仅他能察觉的欢欣缠绕中挣脱出来时,微凉的指腹便已经在脸上滑过,迭起着落下暖意。
  对着他的笑和往日里的伪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竟一直没能发现,或者早已察觉,直至退避到了今天这般退无可退的境地。
  仅仅只是几个轻掠,手便触到了他从不离身的魔杖。慕羽一圈圈绕着魔杖:“你一直用着这根魔杖,”两人间再无多少实质距离,从气息的变化不难推测出她更开心了,“没想再换。”
  里德尔伸手揽住了她,再次缩短了本就要没有的距离,玉佩那点冰凉连着上面的碎裂在这点距离下是那样微不足道:“能进去,是因为那块玉,”他开始揉捏冰凉的玉,“我讨厌蒙蔽隐瞒。”
  她刚一贴便离去,不等缠绵余韵散开,她将食指竖在了苍白的唇上:“嘘,那么急干什么,我不是正在告诉你吗?”
  “放开。”他想着摆脱,却连命令都难说出,权力提醒着他保持清醒,随着一场场厮杀的终结保持清醒越来越困难,这时欲望成为了最好的替代,欲望飘荡如轻纱,和缓地缠绕,使人忘却。
  忘却远比清醒容易。
  “你应该会好奇,为什么格林德沃会说落在我身上的代价不断压抑乃至消亡。”
  她不会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将渴望织成细腻的网覆住两人:“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大概和天联系在一起的玩意,”如此评价自己时她显得很平淡,还不及脸上红晕滚烫,“天行有常,万物按照特定规律生死有命,潮起潮落,轮回不歇,东方的哲学。”
  “你在毁掉规律,重新制定规则,规则也想毁掉你。”他迅速反应过来。
  “天道,和它支持的规律算什么,无聊枯燥,没有挑战。我让普通人拥有力量,让身怀天赋之人追寻更高远的理想,我的意志才是永恒的,”在这一刻她流露的满是骄傲与张扬,“越多人步入我们的牧场,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小。我们快赢了。”
  她刻意拂开了玉佩:“我们的约定始终有效,到时我自然是完整不被损毁的。”
  她冻得缩了缩身子,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如何一滴泪眨在睫毛上倏忽落下:“只有你能杀我,疯子,只有你能毁掉这具皮囊。”
  这注定是一个死循环,最表层的欢愉方能使他遗忘,然而留恋这具躯体的时间越长,他便越发渴求其存在,而若非欲望的遮掩,他更会踏入禁忌的疆域。
  待到结束后里德尔捧起她的脸,轻柔拭去残留的泪痕,两人像是重新回到了最安全的领域,又恍若是幻觉。他自己都不敢算此时其中能有多少算计与阴谋:“羽,你说过永远,那就是永远。”
  “那是你说的,”慕羽再抬头时方才的冲动尽皆散去,只还望着他的眼,像是要刻印进脑海中一般,“我还让你记住,疯子,永远可是一个很重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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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艰难
  不等里德尔完全理解这句话含义,慕羽便最后状若无意地在怀里蹭了蹭,直接将他推开,整理衣着时稀松平常得看不出丁点旖旎意味:“重新改革整合后的昆仑即将全面开放招生,我必须回一次东方。”
  她既像是在交代,又仿佛漫不经心地编出了一个谎言,理好衣服时细微地轻嘶一声,双腿还在微微颤抖:“我自己去。”
  他们终于重新拉开了最安全的距离,又在中间填满了权力与试探。
  里德尔探究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肯放过一点有可能透露谎言的蛛丝马迹,似乎和以前无数充斥杀意与对大脑秘密渴望的时刻没有区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能用试探和无言的威胁抑制想要抚上脸颊的冲动。
  上面的暖意还不曾散去。
  “东方?”他触上了魔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将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才靠近她几步,便如同前面有着禁忌般,不愿再上前,“你不该欺骗我。”
  在她面前这样的话一次比一次无力。
  慕羽正仔细地将刚才拂开的玉佩穿回腰间,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打出一个完美的结上,对这句不似威胁的威胁毫不在意。慢吞吞将玉佩挂好,轻轻抚了抚后才抬头:“那你觉得我会去哪,疯子,”她舔了舔唇,勾出个天真无害的笑来,倒是毫不避忌地伸手探上了他不曾拿出的魔杖,趁着距离的缩短快速低语,“晚上我就回来。”
  顺着魔杖她点上了冰冷的指尖:“或者到时可以再来一次?”说起这种事她不见羞涩,如同毫无杂念地抛出一个单纯的问题,“你想怎么弄我都不会有意见。”
  如果魔杖能自己念咒语,慕羽敢保证她现在早成一具尸体了。肆意在边缘挑衅向来是她的一大享受。她装作没看见脸上一闪即逝不似存在的红晕,更不为如此挑衅的后果忧虑恐惧,柔声细语间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不骗你,疯子。”
  她等了很久,等到都不耐烦继续这场临时兴起的挑衅游戏时才等来回应。魔杖仅在颈间游弋了一阵便绕到了发际,最终除了撩了撩发丝也什么都没做。
  “你总会回家。”他像是格外纠结细枝末节的词汇,不知多少次放任了她过于明显不添修饰的谎言。
  轻微的幻影移行声后慕羽才绕了绕被撩过的发丝,竟是比压下凤凰社又一次反扑还要兴奋,莫名的期许同样在短暂的瞬间压过了对棋局的愿景。
  直到迈入腾起熹微绿光的壁炉,踩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时这股不知发源于何处的情绪都不曾消亡。
  她所到的阁楼同偌大庄园比起来如同一颗再微小不过的零件。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和四处悬挂的繁复雕饰也掩盖不了长年累月以来阴冷无人气的事实。
  从阁楼的窗户能窥见庄园外广袤花园的一角。缺了小精灵的细心照料,又正逢寒冬将近,成堆的枯草败叶蔓延开来,和这栋矗立了百年的庄园混成了一种色调。
  独坐于窗边的瘦小女人像是与绵延的灰败长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连成一具雕塑。
  听到动静时她当即站了起来,哪怕是处处透露恭谨的举动由她做来也不显卑微。再是瘦弱憔悴,亭亭站立时自然有一番女主人的气度。
  慕羽理了理斗篷,和她保持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微微颌首,忽视掉了女人交握紧绷的双手:“马尔福夫人,”她兀自欣赏着摆在壁炉台上的头骨,没有给对方多少反应时间,“马尔福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反应迅速,今天就递上了呈情申明,最让我奇怪的是,最终请求陈述状况的竟然是你。”
  她转了一圈手上戒指,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似的径直取下头骨把玩:“这几年马尔福家也算任劳任怨,我才决定顺路拜访马尔福庄园,而不是将你提到魔法部。”
  玩了一会她便对头骨失了兴趣,专注望着纳西莎马尔福,像极了等待听故事的孩子。
  听到魔法部时纳西莎马尔福抖了抖,抬头注视她时又只余下沉寂,字字坚定,带着反常的平静:“我杀了我的儿子。”
  乍一听见如此爆炸性的消息慕羽不过动了动眉头,摆出愿闻其详的态度。
  似是还不能接受事实,纳西莎马尔福哽咽了好一会才继续,平静□□的语调却从未变化:“他犯下了大错。从卢修斯那打探魔法部内部消息,受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迷惑将消息递往了霍格沃茨,”她抽泣起来同样从容不迫,绝不在外人面前失态,“他惊慌失措从德姆斯特朗请假回家,向我哭诉请求庇护,我只能杀了他。”
  她深深弯腰,低头时再看不清神情:“我不能让马尔福和布莱克家族蒙羞,不能因为儿子让卢修斯几年劳苦白费,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也请宽恕卢修斯,几年来他将时间全献给了魔法部,是我惯坏了德拉科,让他在一个女孩的蛊惑下闯了大祸。”
  长久以来慕羽对纳西莎马尔福都没有多少印象。在学校时德拉科马尔福最喜欢炫耀的是他父亲,其余人无非只认得她身上马尔福太太和贝拉特里克斯妹妹这两个标签,连贝拉特里克斯都极少提及这个妹妹。
  如果真是一个毫无特色,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的家庭妇女,也不会句句都说在点子上。
  “你杀了你的儿子,”她温和地重复着纳西莎马尔福的话,只见后者止不住颤抖,“尸体呢?”
  握着魔杖时纳西莎马尔福差点拿不住,挥了好几次一座敞开的棺材才浮现于阁楼内,她不由别过脸低泣:“我不能…求您,我不想看第二遍。”
  慕羽俯身查验尸体。棺中的人形和记忆中的马尔福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张扬傲慢,静静躺在里面时像是睡着了一般,明显就能看出死前没遭遇太大痛苦。
  魔杖间从发梢顶端开始向下以极慢的速度游走,耳边还传来纳西莎马尔福平缓的陈述:“卢修斯告诉我,霍格沃茨有可能借此生事,挑拨关系。我的儿子死了,任何来源不明的传闻都将是谣言以及霍格沃茨的阴谋。”
  “抬起头。”看验完了尸体,似是再挑不出任何毛病,慕羽缓缓合上棺材,命令人时她不见颐指气使,温柔得像是在和人随意闲聊。这样总能探寻到她想要的秘密,然而看见眼前这张苍白如纸的脸她便有些后悔。
  除却一个憔悴心碎的母亲形象,这张脸上什么都没有。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显出异常。纳西莎马尔福坦然接受着她的端凝,不见退缩与犹疑,像是坚定地走在了一条别人看不见的道路上,任是雷打风吹也绝不改道。
  很像奥利维亚,那个护着肚子艰难在伦敦流浪也坚持要给她生命的女人。这个女人甚至将她安排得妥当,以至于她从未受过一天颠沛流离之苦。
  慕羽厌恶时不时窜出的有关奥利维亚的回忆,这样的回忆软弱而无用,在权力棋盘上稍不慎便会沦为别人攻讦的武器。她将挂坠盒贴在了脸上才勉强从回忆沼泽中挣脱出来:“这样的先例只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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