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清穿+红楼]林家有双姝——时菀【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21 14:35:34

  原先还乐乐呵呵打算坐享其成的林碧玉眼瞅着这一幕不禁嘴角一阵抽抽――照这速度,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啊?
  烤栗子香甜的气息就在鼻间萦绕,勾得她口齿生津按捺不住,遂就虚伪地笑道:“你都没有指甲,强行干这活儿仔细指甲盖儿剥离伤了皮肉,还是让我来吧。”
  正低头认真努力的四爷是一点儿没意识到自个儿被嫌弃了,闻言头也没抬一下,果断摇头拒绝,“你们姑娘家的指甲都是精心养起来的,金贵得很,稍有不慎就该劈了,哪能干得了这活儿?
  你就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等着吃吧,我伤不着,你不必担心。”
  我担心我今儿吃不进嘴里啊。
  林碧玉笑容勉强,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好不容易被扒掉一半皮的栗子,一时间甚至有点后悔将木槿撵走了。
  早知如此,将那丫头留在屋里伺候着多好?
  这个费劲哟。
  胤G扒得全神贯注,嘴馋的林碧玉也盯得目不转睛,眼瞅着一颗烤栗子即将完整脱皮,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啪嗒――
  浑圆饱满香甜诱人的栗子兴许也不乐意被人吃进嘴里,竟在最后关头突然逃离了他的手指间,落在地上愉快地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在她的鞋头才被迫停下。
  笑容瞬间僵住。
  两人低头呆愣了好一会儿,接着又默契地抬起头看向对方,面面相觑四眼懵逼。
  “……算了,还是我来吧。”
  “……罢了,你来就你来吧。”
  眼瞧着她保养极好的指甲一阵捣鼓,三两下的功夫就飞快将一颗栗子完美蜕皮剥出、心满意足地扔进嘴里,本就备受打击的四爷更加莫名羞耻,低垂着头默默又捏起一颗来抠抠。
  “这栗子当真不错,香甜软糯口感极佳,你也快尝尝。”说着就顺手怼进了他的嘴里,而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扒皮。
  满心满眼都彻底被眼前的烤栗子给占据了,却全然不知身旁的少年心底里是如何波涛汹涌。
  又如愿往嘴里塞进一颗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那异常灼热的注视。
  偏头一瞧,登时一愣,“发什么呆呢?是不好吃吗?”
  却见他这才缓缓咀嚼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吃,果真又香又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林碧玉不明所以,却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莫名的暧昧,以及一股若有似无的侵略气息。
  不自在地垂下眼帘,一边佯装无事般继续扒栗子,边“随口”问道:“你怎么也这个时候跑出来了?是不习惯睡在乡野小屋吗?”
  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胤G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不少,不过较之方才却更添了些许无奈。
  偏头移开目光,淡淡道:“我哪有什么不习惯的,不过是被老九给缠上了,磨了我老半天不肯消停。刚好才将他撵走,就听苏培盛说你这边有异常动静,我便出来瞧瞧。”
  “他缠磨你?有事相求啊?”
  “没憋什么好屁,妄想叫我在中间牵线搭桥,好在你跟前说说好话呢。”
  说到这儿,胤G忍不住嗤笑一声,“真真是风水轮流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九爷也有今日呢,先前可劲儿犯贱找抽的时候是万万没料到吧。”
  真该!
  林碧玉好笑地睨他一眼,摇摇头,“叫他别折腾了,不合适。”
  “我猜你也瞧不上他。”胤G笑得越发幸灾乐祸,却道:“不过他那性子……等闲轻易入不了他九爷的法眼,但凡叫他瞧上了,就断没有轻易收手放弃的道理。
  我是劝不动的,也没人能劝得动,真要较起真儿来,即便是皇阿玛发火将他的屁股打烂了他也能再犟几句。
  这人啊,无欲则刚。”
  众多兄弟之中,老九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异类。
  最是吊儿郎当,也最是没心没肺,行事全凭自个儿喜恶,根本不带多考虑其他的。
  与其说他是被宜妃娇惯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倒不如说,这人纯粹是志向异于常人,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束缚顾忌。
  就是个刺儿头。
  气死了也奈何不得他的刺儿头。
  林碧玉不由皱了皱眉,神色略显凝重。
  许是看出来她的忧虑,胤G就安抚道:“你不必太过担心,生性骄傲也有骄傲的好。”
  林碧玉愣了一下,琢磨琢磨,慢慢的也就品出味儿来――兴许难缠,却也仅限于此,真正骄傲之人从不屑于用卑劣手段达成目的。
  那就好。
  暗自松了口气,捏在手里半天的栗子这才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好端端的,也不知究竟突然触动他哪根神经了。”
  隐约有所猜测的胤G却只但笑不语,继续努力练习扒栗子。
  室内又恢复了宁静,屋外不知何时开始肆虐的狂风就藏不住了,呼呼地刮着,拍得门窗砰砰作响,像一头狂啸的野兽恨不能破门而入吞噬一切。
  三更半夜的,着实有些吓人。
  林碧玉眉头微蹙,方才萦绕于心头的那股莫名烦躁又一次席卷而来,下意识起身来到窗前,“这动静不太对,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小心翼翼将窗户推开一点缝隙,霎时呼啸的狂风就扑面而来,刺激得她下意识偏头紧闭双眼企图躲避。
  胤G忙上前来拉她,“怎么这样冒……”话还没说完,就像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
  等略微缓了缓,再睁开眼定睛一看,林碧玉也瞬间呆在了原地。
  见过倾盆大雨,又有几个人见过倾盆大雪?
  可是赶上了,难得一见的场景正在眼前上演呢。
  就像有人站在天上拿着面粉往下倒似的,纯白的雪密密麻麻倾泻而下,前后拢共也才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外头的积雪就已经将院儿里的花坛彻底掩埋掉了。
  估摸着这一脚踩下去都能陷进半截小腿。
  胤G已然彻底变了脸色,“这怕是要有雪灾了。”
  林碧玉也觉得这情形实在不容乐观,但天灾无情,她却还是抱有侥幸。
  “兴许一会儿就停了……”
  可惜,事与愿违。
  莫说停了,雪甚至都不曾减小分毫,就一直这么往下泼着,带着一种欲掩埋人间万物的可怕气势。
  等次日其他众人起床一瞧,一个个无不惊得面无人色。
  院子里近处的积雪已经被奴才们清理了一遍,却还是赶不上下的速度,前脚才刚刚铲掉,后脚又立马积了厚厚的一片,往远处瞧,未曾清理过的积雪甚至已经掩盖了半截房屋。
  毫无疑问,一场雪灾在劫难逃。
第88章
  “哎哟,这天儿邪乎的,快拿了我的斗篷去外头抖抖干净。”
  “外头又下雪了?好歹撑把伞呢。”
  “怎么没撑啊?脚还没踏出门槛儿呢,伞就已经先撑了起来,没成想还是落了一身的雪。”
  王熙凤坐下换了双干净的鞋,叹道:“老太太整日卧床不曾瞧见,这回的雪下得可大呢,我长这么大似乎都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听闻这话,贾母当即就皱眉,嘱咐道:“赶紧打发人去多采买些吃食回来存着,价格贵些也别计较太多,能买就尽量多买些。”
  “老太太这是……”王熙凤愣了愣,随即“蹭”一下站了起来,“难怪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得亏您提醒,否则真要有个什么万一,这一大家子可怎么过哟。
  我这就打发人去……”
  然而话到了嘴边她却陡然想起来,“瞧我竟是急糊涂了,官中一应事务早已不归我管,我哪儿能再横插一脚啊?
  不像话不像话,没这样的道理,只怕还得劳烦鸳鸯亲自跑一趟,去同珠大嫂子说一声才好。”
  贾母斜眼一扫,无奈地开口,“鸳鸯,你赶紧去一趟。其他琐事都能先放一放,只这桩事叫她务必抓紧去办,万万耽误不得。
  若有什么不懂的,还是遇上什么困难不还摆弄,就叫她找她婆婆商量去。”
  “是。”
  王熙凤满意地翘起嘴角,几步来到床前,宽慰道:“老太太不必忧虑,二太太可不是吃白食儿的,管着府里这么多年的一个人,那本事可大着呢,有她帮衬,珠大嫂子还有什么摆弄不过来的?
  您啊,就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安安稳稳地养身体享清福罢,可别操心这操心那了。”
  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贾母这心里头就更加疲惫无奈了。
  本该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合该劲儿往一处使才对,怎么就弄成了乌眼鸡?
  又想起近日来家中发生的一连串变故,心里便越发不得劲儿,若有似无得颓败之气叫人心中难安啊。
  贾母不禁叹了口气,绕过这个令人烦闷的话茬,问:“今儿宝玉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的?”
  “还是那样。太医说了,宝玉元阳泄得太早,正是长身子的关键时期偏却还不知克制,本就亏了肾气,现下又……
  要想恢复到正常是必不可能了,好好养几年,老天爷垂怜的话说不定还能勉强恢复一些。
  不过太医也说了,这个可能性极小,基本上九成九的可能是不中用了,只叫老太太还是切莫太过执着为好。”
  贾母心下钝疼,恨得直咬牙,“都怪袭人那个骚蹄子!还只当她是个体贴贤惠人,却没想到竟是个表里不一的贱皮子!
  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由着王氏打死她才好!”
  “她被撵出府去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要么随意找个乡下泥腿子委身,下半辈子擎等着吃糠咽菜去,要么就只能往旁处自卖自身卑微地讨口饭吃,总归怎么都是不可能好得了的。
  您就消消气,别再气坏了自个儿。”
  虽仍不解恨,但贾母也终归略微气顺了些,“翻遍全京城也绝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咱们家这样宽容的主家,她连这样享福的好日子都不肯安生过,可见天生就是条贱命,合该她的。”
  又问:“宫里可曾再传出什么消息?贵人现下如何了?皇上可曾有所安抚?”
  王熙凤摇摇头,欲言又止。
  见状,贾母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追问:“莫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你快快与我细说来,不准有丁点儿隐瞒!”
  “不是我想瞒着您,是您的身子……”
  “我的身子好得很,你尽管说!”
  似被逼得实在没了法子,王熙凤索性一咬牙,“虽说事实真相咱们自个儿清楚,可在旁人看来却无疑都是贵人她自个儿瞎折腾的,明明早前就感到不舒服了偏还不听劝,若是当时就赶紧叫了太医必然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是以太后娘娘也气得狠了,打发嬷嬷当众将贵人狠狠训斥一通不说,还给罚了禁足。
  这倒也不说什么了,最叫人惶恐的还是皇上的态度――打从贵人小产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曾去看过一眼,接连几日都翻了不同的牌子,快活得很呢,压根儿毫不在意贵人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实在是冷漠得叫人害怕啊。”
  贾母登时眼前发黑,“怎么会这样?先前皇上分明很宠爱贵人啊。”
  宠爱?
  依着这番表现来看,莫说什么宠妃不宠妃的招人发笑了,她甚至觉得贾元春在皇上眼里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
  王熙凤暗暗一撇嘴,不无讥嘲,嘴上却叹:“您身子不好,原本是不想再叫您烦忧的,可现下既是话说到了这儿,有件事儿您还是得仔细寻思寻思才好。”
  “你说。”
  “宝玉和九阿哥之间……既是能下了这么重的黑手,足能见得九阿哥心中必定是恼恨极了,保不齐究竟揭过去不曾呢,我听说那就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主儿,难缠得很啊。
  况且背后还杵着个护犊子的宜妃娘娘,又是出了名的泼辣骄横,等九阿哥回来在她面前说道两嘴……”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宝玉都已经被他祸害成那样了,难不成咱们还得去给他们娘儿俩磕头赔罪?”
  “哎呦,老太太您先别急啊,仔细身子。”
  王熙凤赶忙拍拍她的背,满脸苦涩无奈道:“您当我心里乐意啊?我是个什么性子您还能不知道吗?何曾这样忍气吞声过?
  只是老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家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阿哥爷,宜妃又深得太后娘娘的喜爱不说,更是伴驾多年盛宠不衰,在圣上心里头自有一份与众不同。
  即便是贵人不曾遭此劫难,对上宜妃都未必能有几分胜算,更遑论如今这番光景?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倘若那娘儿俩真恼了咱家,咱们实在是无力应对啊。”
  气得直哆嗦的贾母到底还是沉默了,神情晦暗莫测,更显可怖骇人。
  “你有什么主意?”
  王熙凤斟酌道:“我听说那位九阿哥自幼便格外偏爱黄白之物,宜妃也是个张扬的主儿,素来喜好奢华之物。
  我想着,不如咱们就投其所好,奉上重金以作赔罪?”
  贾母仔细想了又想,也觉得这条路子可以一试,“倘若能够用黄白之物摆平,那便不叫什么事儿,再好不过了。”
  憋屈是憋屈了些,但,勾践尚能卧薪尝胆、韩信尚忍胯下之辱,这点屈辱如何就忍不得?
  待来日……
  贾母暗恨不已,却异常冷静道:“一会儿你随同鸳鸯去我的库房里亲自挑拣些好物件出来,一份往宜妃的娘家送去、请其代为呈上,一份叫人往庄子上送去给九阿哥,顺道儿私下里与林家那两个丫头说说,叫她们帮着求求情说说好话。”
  “老太太想得周到,不过我以为一人做事一人当。
  祸既是宝玉闯出来的,合该由二房承担才是,老太太这一把年纪都已经为他操心至此了,哪儿还能再掏您的私藏啊?那也太不孝了。”
  “你……”
  王熙凤却扬起一抹笑来,状似打趣道:“老太太就放心吧,二太太毕竟是王家出来的姑娘,她有多少家底儿我还能不知道啊?保管能将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还用不上您的私藏。”
  贾母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究竟寻思了些什么,只见她缓缓闭上双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找她去罢,其中利害你只如实道来,想必她也不敢不肯。”
  “老太太说得是,旁的且不说,对自个儿的一双儿女她总是真心的。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了,您且好生歇着。”说完,王熙凤就利索地大步流星而去。
  就连那脚步声都透着股轻快欢愉的气息。
  “可算逮着机会了。”
  平儿小心搀扶着她,闻言也抿嘴直笑:“那就是个视财如命的,这下子被坑得大出血,岂不等同于拿刀子活生生割她的肉?光想想就觉得痛快。
  还得是奶奶聪明呢,连这一举两得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王熙凤冷哼一声,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一般,“她算计我将私产全都赔了进去,我自是要从她那儿找补回来,这都是她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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