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试婚宫女(清穿)——玖渔【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6:31

  “都进来吧,先去看看你娘。”
  听到娘,年若荞顿时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要不女儿还是先去看看母亲吧。”
  去年秋,她的母亲曹氏竟糊涂到对怀有身孕的赵氏下毒手,结果赵氏胎大流产,险些血崩而亡。
  最后曹家以平妻为条件,将被羁押在刑部大佬的母亲曹氏给赎了回来。
  可母亲机关算尽,东窗事发之后,彻底众叛亲离,如今更是失了掌家大权,被幽禁在深宅大院中。
  如今爹爹将赵氏扶为平妻,为了她今后在年家还有立足之地,她只能含泪咬牙,认贼作母。
  “今儿薇儿回家探亲,你母亲整日都没空,你们夫妇二人先随为父去客厅,再去瞧瞧你母亲曹氏,和你兄长和嫂嫂。”
  年遐龄此时有些心不在焉,主子还在马厩里等着他去请安呢。
  “岳丈大人,小婿和荞儿母女先去看看岳母大人,再去探望兄长夫妇二人,若您得空了,可来兄长居所,与我们团聚用膳。”
  胡凤浸淫官场数年,最会察言观色,此时看出自己的岳丈大人似乎有些着急,于是晓意说道。
  “都听佳婿的,年白,你伺候在小姐和姑爷身边,待我忙完就去与你们团聚。”
  年遐龄目送荞儿夫妇离开之后,拔腿就往马厩处跑去。
  他气喘吁吁跑到马厩,竟看见次子羹尧正伺候在马车前。
  “主子,您是想让奴才以什么身份来迎接您?是奴才,还是翁婿?”
  年遐龄此刻在冒险试探王爷的底限,看他到底对他的女儿有几分真心。
  今日王爷能出现在年家,已然过了他设下的第一道门槛。
  此时他问出这句有些大不敬的话,是在试探主子的底限。
  年遐龄站在马车前,也不知过去多久,他忽然长叹道:“奴才年遐龄给主子请安,奴才伺候主子下马车。”
  可他正准备曲膝以奴才的身份迎接王爷,忽而马车帘子缓缓掀开,露出王爷面无表情的脸。
  “不必多礼,岳丈。”
  柴玉初时还眯瞪着眼睛,蔑视的看向正在生死边缘来回试探蹦Q的年遐龄,可当爷那句岳丈大人说出口,他顿时惊讶的瞪圆眼睛,赶忙毕恭毕敬朝着年遐龄见礼。
  “啊...诶..诶..诶..”年遐龄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
  就凭这一句岳丈大人,年遐龄就已然断定,她的女儿后半辈子跟了王爷,定会被王爷捧在手心里如珠如玉。
  他还未从欢喜中回过神,忽而手臂被人搀扶着,年遐龄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在搀扶他,可侧首一看,竟发现搀扶他前行之人竟然是王爷。
  他再无任何顾虑,决定拼着老命也要玉成王爷和女儿的姻缘。
  此时赵氏正在和女儿坐在屋内,说了好一会体己话。
  “他都快成婚了,你别上赶着给他当妾,他若真的喜欢你,决不会让你没名没份的跟了他,你别听他欺骗你的感情。”
  “陈家那小子这些日子都在京中陈家过年,娘前几日,已然悄悄给陈夫人下了拜帖,明日为娘在致美楼设宴,她会领着陈文宴来做客了,你好好与他相看相看。”
  “你爹如今是二品大员,我就不信他连你都救不回来,若真如此,我就和他合离,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娘!别因为女儿的事情影响您和爹爹的夫妻情份,女儿定会处理好自己的终身大事。女儿已然想好了,定会尽早与他断舍离。”
  “好孩子,那太好了,明日陈家嫡子前来,你定与他好好聊聊,只不过你如今丢了清白的身子,娘担心陈家嫡子会瞧不起你,呜呜呜呜....”
  “娘别哭了,他来了我定与他开诚布公的聊天,倘若他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柳,女儿愿意与他喜结连理。”
  “这就对了,你看看,这是他的画像,模样周正没得说,与那个谁相比,也绝对不逊色半分。”
  年若薇苦笑着接过娘亲递来的画像,但见画像中的男子清润如玉,一身青衫落拓,端的是儒雅端方。
  “全凭爹娘做主。”
  门外年家父子冷汗涔涔听着屋内母女二人的对话,甚至不敢去看王爷此刻的表情。
  跟在王爷身后的柴玉更是后背都让冷汗打湿了,此刻爷虽岿然不动,可了解爷脾气的奴才都知道,爷已然到了暴怒的边缘。
  “娘!!”年羹尧受不了这压抑}人的气氛,忙不迭高声提醒屋内还在胡说八道的母亲和姐姐。
  屋内母女二人匆忙停下悄悄话,年若薇起身打开了门。
  眼前赫然出现四爷冷冰冰的脸,年若薇吓了一跳,感觉垂下脑袋退到一旁。
  “王爷,昨日您说让民妇女儿年氏可自行选择是否归家一事,今日是否还作数?”
  赵氏鼓足勇气跪在了雍王爷面前。
  “做数。”
  四爷轻飘飘的语气让年若薇觉得可笑。
  他这是捏准了她舍不得离开他,所以语气才如此轻飘飘的有恃无恐。
  “奴婢多谢王爷成全,奴婢愿意归家。”奴婢咬牙说着,正要曲膝跪在地上谢恩,忽而胳膊被四爷猛的抓住,他竟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桎梏在怀里。
  胤G此刻气的面色铁青,他压根没有想到年氏竟然真的开口说要离开他。
  此刻木已成舟,可他却不想松开自己的手,挣扎之际,他再次幽幽开口:“方才爷说的是不作数。”
  “对对对,我可以证明王爷说的对。”年羹尧第一个附和道。
  “我也听到了。”柴玉点头如捣蒜。
  “我..听到了,说的是不作数。”年遐龄压根就不敢去看清儿的脸,只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你们!你们无耻!”赵氏哪里会料到,一言九鼎的皇子竟也有信口雌黄扯谎的时候。
  她更没料到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助纣为虐。
  年若薇更是被四爷言而无信的举动气的发抖,她转身就入了屋内,躲到了屏风后。
  “雍王爷,您都快成亲了,求您放过民妇的女儿吧,你也得到了她的清白,还想要什什么?您尽管开口。”
  “岳母大人,您请息怒。”
  “你...”赵氏被雍王爷这句客客气气的岳母大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当年,小婿与薇儿在您面前拜堂成亲之时,您曾对小婿赞不绝口。”
  胤G压低嗓音,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
  “你!赵氏被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咳咳咳,清儿,已然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要不我们吃完再说?”
  “吃吃吃,你自己去吃吧!”
  赵氏气的转身摔门,将三个男人关在门外,她其实有分寸,并未再继续说重话。
  她夫君年遐龄如今好歹说二品封疆大吏,即便雍王爷想霸王硬上弓,也绝对不会将年家置于死地。
  否则她定去敲登闻鼓,滚钉板告御状,让全天下都知道大清的雍王爷强抢民女!
  “主子,要不..不不不佳婿,随老夫去用午膳可好啊?等晚些时候,我们再寻机会徐徐图之。”
  胤G闷闷的应了一声,被年遐龄领着往饭厅走去。
  年羹尧知道姐夫心情不好,还贴心的让人准备了好些陈年佳酿。
  此时年遐龄父子站在桌边,不敢落座。
  “今儿没有王爷,只有年家女婿,坐下用膳。”
  年遐龄父子俱是满眼笑意的对视一眼,就毕恭毕敬的一左一右坐在了主子身侧。
  父子二人俱是圆滑之人,骨子里都不会忘了尊卑有别,即便落座,也主动开始斟茶递水。
  年遐龄极为满意主子对女儿的态度,主子虽为金尊玉贵的皇子,但今日的姿态放的很低,此刻他也知道了主子对女儿的底限,那就是无条件的偏宠。
  三人觥筹交错,从午膳喝到了晚膳,直饮至微醺之时,有丫鬟来报,说大小姐三日后离开,夫人已然将卧房隔壁的将厢房收拾出来,让老爷歇息。
  年遐龄听到自己被清儿扫地出门,顿时皱起脸来,伤心的又灌下两杯黄汤。
  就在此时,王爷竟举杯与他对饮,又沉沉道:“夜寒风急,爷今日留宿年府。”
  年遐龄顿时全无醉意,赶忙吩咐管家立即去收拾最好的东厢给贵客留宿。
  “无妨,既是翁婿,就是一家人,爷理应回她的闺房歇息。”
  .....
  风涛雪虐之夜,年若薇依偎在娘的怀里,母女二人同床共枕说体己话。
  “薇儿,其实娘当年若心狠些,去当个正经人家的正牌夫人,也不会让你沦落为奴婢,都怪娘没用。”
  “娘您如今不再为妾室通房,我和弟弟也成为嫡子嫡女,如今这神仙日子,都是您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您不准再妄自菲薄。”
  “至于我爹,哼,他不是个好东西。”年若薇始终记恨年遐龄那些年来,对他们母子三人不闻不问。
  “你别骂他,其实他也有苦衷,当年他并不愿意娶曹氏,甚至抛下年家未来家主的身份,带着我私奔,后因娘怀了你身子骨虚弱,你爹一介世家公子,甚至沦落到茶馆里说书养我。”
  “后来,年家和曹家联手对你爹赶尽杀绝,他步履维艰,为了我,和尚在腹中的你能平安,他忍辱负重带着我回到了年家。”
  “他瞒着我独自承受了许多,要不是雍王爷提携他,如今他还被曹家压制,郁郁终身。”
  “从前每回你和你弟弟生病之时,他都半夜翻墙来探望,只不敢让人知道,怕传到你祖父和曹家耳中。”
  年若薇顿时愕然,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这些年来暗中扶持年家之人,竟然是四爷。
  算算时日,他爹竟然是在她入宫之后才开始发迹,年若薇忍泪咬紧牙关。
  没想到就连她的家人,都脱不开四爷的庇佑和掌控。
  “娘你别和爹一样,总是想撮合我与他。”
  “没有,娘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告诉你,总比你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似的更好些。”
  赵氏此刻心情很矛盾,今日她故意百般刁难,可王爷却雍容大度,她不得不承认雍王爷人品贵重,的确是绝佳的女婿之选。
  可她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沦为妾室,又顿觉五内如焚。
  此时隔壁厢房传来一阵阵悲悲切切的哭声,年若薇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竟发现她爹年遐龄大半夜的竟然在撒酒疯,一个劲的喊着她娘的闺名。
  “娘,您去照顾爹爹吧,女儿回自己房间歇息。”
  年若薇不想打扰爹娘歇息,于是赶忙披衣离开。
  赵氏本想让女儿在她床榻上歇息,可奈何女儿已然疾步离开,老爷又一个劲的在唤她的名字,声音悲悲切切的让她心疼至极,于是她只能拔步去安慰安慰他。
  年若薇施施然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她住的地方是个二进小院子,娘早早的就准备了丫鬟仆妇在她院子里当差。
  许是认为她不回来歇息,此时院子里只燃这两盏昏暗的夜灯。
  年若薇担心吵醒丫鬟仆妇,于是蹑手蹑脚的摸黑入了自己的卧房。
  躲在回廊处的苏培盛见小年糕入了屋内,这才闪身继续伺候在门外。
  屋内黑灯瞎火,年若薇寻着记忆,缓缓踱步走向床榻,冷不丁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朝着床榻上跌去。
  数九寒天床上有厚被褥,她收起慌乱,镇定跌向床榻。
  猝不及防间,她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正准备惊呼,忽而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气,让她觉得有些怅然。
  她撑着手想要挣脱四爷的桎梏,可他的臂弯却紧紧的将她束缚在他怀里。
  此刻他默不作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胛,无论她如何挣扎,他始终岿然不动。
  年若薇挣扎许久,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没了力气,她又怒又累,最后竟趴在他怀里沉沉入睡。
  此时房内安静的只剩下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
  苏培盛正守在门口值夜,他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向房门。
  爷血气方刚,日日都要纾解几回,可今儿个却出奇的安静。
  他顿时面色凝重,心中暗道不妙,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若此刻屋里没有男欢好之声,就代表爷并未哄好小年糕。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苏醒之时,床榻上只剩下她一人。
  隔着房门,她听见了舞剑花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在外头练剑。
  她起身披衣,发现洗漱热水和牙刷牙粉都准备好了。
  撑衣架子上放着一套烟蓝色汉女装饰,看配色花样,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审美。
  年若薇有些无奈的换上汉女装束,此刻她梳洗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忽而想起来他闲暇之时,定会亲自为她描眉画眼。
  她正想着,房门就被打开,四爷手里还拿着剑,他随手将剑丢给苏培盛,步履匆匆来到梳妆台前。
  他伸手松开她的发带,满头青丝顿时倾斜披散。
  年若薇见他拿起桃木梳子准备替她挽发,于是抬手夺过梳子,自顾自的打理满头青丝。
  可他却并未气馁,而是又开始替她涂脂抹粉,紧接着又捻起眉黛开始替她画眉。
  年若薇此刻捏着手里的桃木梳子,冷眼看着他一个人在唱恩爱夫妻的独角戏。
  事已至此,她只能无奈使出杀手锏,于是她从随身的暗袋里,取出一封包裹严实的密函,当着四爷的面拆开了火漆印子。
  “王爷,这是奴婢在离开草原之前,荣宪公主悄悄留给奴婢的密函,信中言明,奴婢可随时拿着这盖有荣宪公主私人印鉴的密函,到内务府提前报备离宫,即时生效。”
  年若薇此刻对公主万分感激,竟留下这保命符给她,她当时还觉得这密函短期内定派不上用场,原是她自己在掩耳盗铃。
  年若薇将公主的密函捧到四爷面前,希望他看后能彻底死心。
  可她才将那密函捧到四爷面前,忽而他竟然伸手夺过那密函,顷刻间那密函就被他用内力震碎为齑粉,他面色铁青,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扬洒成灰烬。
  “王爷!”年若薇没想到四爷竟然会作出如此幼稚的行径,顿时气的面色煞白。
  “薇儿,闹够了就立即与爷回家。”
  “奴婢再去信让公主写一封便是,这就是奴婢的家。”
  年若薇赌气的抓起桃木梳子,对着铜镜梳头,不消片刻,她就梳了个未出阁汉女的垂辫牡丹发髻。
  此刻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听见身后传来愤怒急促的呼吸声。
  “奴婢虽是残花败柳,但尚且还是未婚女子,合该梳未出阁女子的法式。”
  “哼!”
  她身后传来四爷的冷哼声,年若薇抬眸看向铜镜内,但见四爷眸中竟蓄满了一片水雾。
  “薇儿..呵..连你也不要胤G了。”
  年若薇听到四爷这句可怜兮兮的话,顿时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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