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试婚宫女(清穿)——玖渔【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6:31

  “去将本宫的步辇抬来,让年氏乘坐。”
  “额娘这不合规矩。”那拉氏听到婆母竟然如此疼惜年氏那贱人,顿时将规矩抬出来制止。
  “妾身多谢娘娘体恤,但妾身恐高,还是走路好些。”年若薇是妾,自然没资格和四福晋一样唤德妃为额娘,只能按照规矩一口一个妾身。
  德妃见那拉氏着急了,于是含笑点头,竟又亲自搀扶着年氏的胳膊。
  “年氏,近来腹中的小阿哥可还好?本宫盼着下个月当玛嬷呢。”
  “回娘娘,小阿哥这几日有些闹腾,许是等不及要见见玛嬷。”
  “好好好,你且照料好小阿哥。”
  那拉氏跟在德妃和年氏身后,眸色愈发阴沉幽怨。
  一行人入了宁寿宫,此时太后正在小花园里赏花,见四福晋茹音委屈的跟在德妃身后朝她走来,顿时诧异的放下了茶盏。
  “太后,德妃身边身怀六甲的女子,是雍亲王侧福晋年氏。”
  “哼,乌雅氏真是个拎不清的,竟将嫡妻冷落在身后,对个婢妾关怀备至!”太后冷哼道。
  此时几人已然来到她面前,太后脸上浮出和蔼笑意,朝着依旧大方得体的四福晋招招手。
  “孙媳,你过来哀家身边伺候。”
  年若薇一路上被德妃当成棋子刺激四福晋,此时已然冷汗涔涔,此时她面前伸来一方帕子替她擦汗。
  她用眼角余光看见若欣姑姑捏着帕子仔细替她擦拭额间的汗珠。
  她朝着若欣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若欣只垂眸站到了一旁伺候。
  “那不是胤G身边伺候的奴婢吗?”
  太后记得从前胤G来请安之时,身边总是那个奴婢跟来伺候。
  “回皇祖母,王爷十分挂心年氏腹中的小阿哥,所以将若欣姑姑特意调遣到年氏身边照料。”
  “哦,这样啊。”太后有些不悦的凝眉。
  “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年若薇毕恭毕敬的曲膝给太后请安,此时她扶着肚子跪在地上,可她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见太后说免礼。
  “你..抬起头来!”
  年若薇听出太后的语气极为愤怒,顿时胆战心惊的抬起头。
  “哼!难怪胤G那孩子宁死都不愿意去接亲,皇帝真是糊涂,竟逼着胤G收了你这么个狐媚子!”
  “皇祖母息怒,年氏知书达理秀外慧...”
  “茹音,你别被这狐媚子蒙蔽!你瞧瞧,她眼睑之上长着妖痣!”
  此时太后满脸怒容的指着年氏的脸,气的剧烈喘息着。
  听到妖痣,德妃顿时惊的看向年氏的脸,果然看见年氏的右边眼睑上,长着一颗比芝麻还小的红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蚊子叮咬的痕迹。
  德妃顿时骇然,先帝顺治爷的宠妃董鄂氏,就长着妖痣,董鄂氏害得太后一生无宠,先帝甚至不曾与她圆房,从前宫中有妖痣的女子,都会被震怒的太后下旨杖杀。
  那拉氏忽而满眼震惊说道:“《山海经》中有云,眼睑生妖痣者,乃前生妖孽转世。”
  “是!生了妖痣的女人都是狐媚子!最会媚惑人的心智,是祸水不吉之相!”太后满眼愤恨的看着那狐媚子。
  年若薇听到四福晋竟然煞费苦心的翻出山海经来构陷她,顿时不寒而栗。
  这些鬼神之说,她从不相信,锦秋还曾经说她无名指上的痣是前世爱人留下的,说前世她死前,挚爱之人为她伤心流泪,所以此生在佩戴婚戒的无名指上生出一颗痣来。
  据说无名指上的痣,越靠近无名指的根部,她前世爱人越是对她至死不渝。
  如果她在此生能遇到前世的爱人,那么无名指上的痣会慢慢消失,年若薇将左手掌捧到面前。
  竟发现她无名指上的朱砂痣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她心下一惊,吓得开始求饶。
  “太后娘娘您请息怒,妾身只是上火长痘,并非妖痣。”
  年若薇也知道太后最忌讳女子脸上有痣,所以她昨日发现眼睑上有像朱砂痣的红点,就赶忙让太医寻药来敷面。
  许是今日走路太多出了汗,将她脸上的脂粉冲淡,露出了红痕来。
  “茹音留下说话,乌雅氏你带那狐媚子滚!”
  在紫禁城内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德妃,今儿还是头一回被太后怒斥,此时只能敢怒不敢言的带着年氏那丧门星,离开了宁寿宫。
  二人出了宁寿宫,德妃只觉得憋屈,于是脚下越走越快。
  “年氏,你快滚回王府去,别在紫禁城里丢人现脸。”
  “妾身遵命。”年若薇有些尴尬的的看向德妃走远的背影。
  “侧福晋,奴婢伺候您先回王府。”锦秋看小年糕郁郁寡欢,于是温声提醒道。
  “姑姑,我们快些回去。”年若薇忍泪点头,她是一刻都不想再留在紫禁城内自取其辱。
  宁寿宫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正在毓庆宫内与太子爷商议政务的胤G耳中。
  此时胤G正要向太子爷告假,回去抚慰年氏,忽而太子爷身边的陈公公施施然入内,开始与太子耳语。
  “四弟,你快些回去吧,年氏今儿在宁寿宫受了些委屈。”
  太子听说年氏今日会入宫,就忍不住让人去留意年氏的一举一动,此时听到年氏受了委屈,竟觉得抓心挠肝,忍不住开口让四弟回去安慰年氏一番。
  “那臣弟先回去看看。”
  胤G面色阴沉,太子爷竟对年氏如此挂心,年氏究竟何时与太子爷有交集!
  他忽而想起与年氏大婚那日,年氏给太子点烟袋锅之时,眼神中似乎划过一丝慌乱与羞怯。
  此刻胤G心中愈发慌乱与愤怒,他不动声色的疾步离开了毓庆宫。
  .....
  年若薇坐在马车内,感觉到马车缓缓行进,她才惊魂未定的捂着心口。
  都说越活越单纯是福气,说明她被人呵护备至,才不需面对那些风刀雨雪,历经沧桑,可她此生注定要陷入这些云波诡谲的阴谋算计中。
  她忽而觉得有些心累,伸手疲惫揉着眉心。
  此时马车帘子被掀开,她以为锦秋入内伺候,并未睁开眼。
  鼻息间陡然传来一阵沉水香气,她惊得睁开眼睛,竟看见四爷入了马车内。
  此时他正坐在她身侧,年若薇吓得起身,准备将马车内的主座让给四爷。
  可她才起身,忽而被四爷伸手将她拽入怀中抱紧。
  “受委屈了?今后不必入宫应酬,那拉氏能独当一面。”
  “不委屈,这是身为雍亲王侧福晋该尽的本份。”
  “你在生气?”
  四爷灼热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腮边和颈间,年若薇猛然想起来四福晋脖子上那些暧昧的吻痕,忽而有些反胃。
  “呕....”
  四爷将伸入她衣襟内的手抽回,伸手递来一盏花茶。
  “不舒服?苏培盛,立即寻医女来!”
  “没有。”年若薇捂着心口凝眉悄悄与四爷隔开距离。
  “昨儿夜里,爷与四福晋相处的可还好?”
  “尚可。”
  “爷需克制些,福晋尚未来月事,若过早行房恐伤了身子。”
  “嗯。”胤G心中有些不悦,年氏竟暗中利用那些奴才们监视他。
  此时看到年氏泫然欲泣面色煞白,胤G无奈的伸手擦拭她的眼泪,忍着怒意说道:“昨夜没有圆房,但与她圆房是迟早之事,她是爷的嫡福晋。”
  “妾身只是担心福晋的身子骨,并无旁的意思。”年若薇感觉到四爷语气染着薄怒,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爷,今晚可否来我院里歇息。”年若薇今日担惊受怕,很想让四爷陪在她身边,于是忍泪看向四爷。
  “薇儿,照规矩大婚一个月内,都需在福晋屋里歇息,你即将临盆,待出月子之后爷再给你。”
  “薇儿,你既嫁给爷,就需和福晋一样大度些。”
  昨日那拉氏温柔晓意,胤G有一瞬失控,可在亲吻那拉氏之时,他却全无缱绻情意,只剩下身为夫君的责任。
  当时他脑海中不断浮想年氏的一颦一笑,或喜或嗔,继而又浮出她拈酸吃醋伤心欲绝的样子,顿时没了兴致。
  “好。”年若薇含笑说道,可却觉得万念俱灰。
  四爷将她送回西苑之后,就去书房忙公务,晚膳之时,年若薇正心不在焉的用膳,忽而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悠扬琴音。
  那琴音很熟悉,她匆忙起身疾步走到院子外头,寻着琴音,竟发现那琴音从福晋正院传出。
  她听着琴音内蕴着无限柔情,忍不住潸然泪下,原来她得到的一切都并非专属。
  此时福晋院内,方才那拉氏闹着要听他抚琴,胤G抚出第一个音符,满脑子都是年氏方才委屈忍泪的样子,愈发将对年氏的满腔爱意,宣之于缠绵悱恻的琴音中,希望她能听到,他在思念她。
  随着琴音渐渐无法承载他对年氏疯狂的思念,胤G只能无奈的压弦止音。
  “爷,年氏今儿受了委屈,妾身斗胆,想请爷今晚去陪陪年氏。”
  那拉氏看出王爷心不在焉,于是试探性的说道。
  “可。”胤G含笑朝着福晋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四爷的脚步很是急迫,那拉氏错愕难堪的愣怔在原地,直到四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顿时面色狰狞,死死咬着嘴唇。
  “福晋,奴婢早说过年氏她不安分,您瞧瞧爷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嬷嬷,我等不及了,快些准备吧。” 那拉氏的语气满是怨毒。
  ....
  年若薇正坐在窗前,怅然若失的听着戛然而止的琴音,忽而听见恩普提醒四爷来了。
  抬眸间,四爷已然疾步走到了她面前。
  “薇儿,爷今夜在你屋里歇息。”
  “爷不可,这不合规矩。”年若薇不知该如何与四爷相处,于是赶忙用四爷方才搪塞她的规矩来拒绝他。
  “侧福晋,福晋方才念及您今日在紫禁城内受了委屈,特意恳请王爷今晚来你院里歇息。”若欣姑姑幽幽说道。
  “是啊是啊,福晋方才还说您腹中的小阿哥是最重要的,让王爷多陪陪侧福晋。”
  柴玉将方才福晋让他转述的话带到。
  “多谢王爷和福晋挂怀。”
  年若薇心中苦涩,原来他是听了福晋的话,才来瞧她的。
  “都下去。”胤G凝眉盯着年氏面上牵强的笑容。
  待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之时,胤G折腰将年氏打横抱到床榻之上。
  “方才爷抚琴你可曾听到?”
  “听见了。”
  “薇儿,方才抚琴之时,胤G很想你。”
  年若薇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在福晋屋里抚琴,却说很想她,想她什么?想她加入他们吗?
  年若薇看着四爷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缱绻眼神,故作温柔的回应道:“多谢王爷挂念。”
  胤G看到年氏眼眸中的敷衍,愈发恼怒,他忽而想起来在毓庆宫之时,太子对年氏超出寻常的关怀。
  他原本看向年氏的温柔神色瞬时冷了下来。
  “薇儿与太子相熟?”
  年若薇有些诧异的看向四爷,不知道四爷为何忽然莫名其妙的问她和太子熟不熟。
  “爷为何如此问?妾身只见过太子几回罢了,谈不上熟不熟。”
  “嗯,早些安置吧。”
  年若薇与四爷二人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她苏醒之时,四爷已然离去。
  “年糕起来啦,爷今儿要陪着四福晋回门,一大早就出去了。”
  年若薇的面色一沉,她想起来她回门那日,四爷似乎喝醉了姗姗来迟。
  相比之下,她悲哀的发现原来她在四爷心中的位置,似乎也不过如此,四爷甚至怠慢轻视她的娘家。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在四爷心中根本比不上嫡福晋分毫。
  “年糕,爷明日要去直隶办差,说下个月初回来。”
  “嗯。”年若薇有些失魂落魄的攥紧了手里的桃木梳子。
  第二日清晨,她本想起来去送别四爷,可忽然觉得肚子发紧,于是吓得躺回了床榻上。
  待到医女查看后说无碍,她才急急忙忙的起身去大门口送别四爷。
  此时胤G站在马车前,目光在莺莺燕燕的陌生面孔中搜寻年氏的身影,却并未看见年氏。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快出发吧。”四福晋那拉氏泪眼盈盈的伸手理了理王爷的披风。
  “嗯。”胤G心中有些恼怒,年氏愈发骄纵,甚至因为他昨日名正言顺陪伴嫡福晋回门都在拈酸吃醋。
  他板着脸入了马车内。
  待到王爷的马车走远之后,那拉氏转身就看见年氏姗姗来迟,她嘴角含笑拦住年氏的去路。
  “王爷都走远了,回吧。”
  “妾身遵命。”年若薇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然走远的马车,心内戚戚然,他甚至都不愿意等等她。
  她怏怏不乐的回了西苑,四爷不在王府里,她除了每日和侍妾格格们一道去福晋正院里晨昏定省之外,日子过的还算悠哉。
  十月初一,这日年若薇正在福晋正院里请安,忽而看到苏培盛急急忙忙的入内。
  苏培盛该陪着四爷去直隶办差,怎么就他一人回来了?
  年若薇顿时惊慌无措的凑上前去。
  那拉氏看出年氏慌了手脚,于是故意开口道:“年氏留下,其余的姐妹们都早些回去吧。”
  “不好了,福晋,王爷负责押送到直隶洪灾区的米粮出了问题,押送粮草的西山大营副指挥使星惠竟到万岁爷面前弹劾四爷,说爷中饱私囊!”
  “那些灾民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朝廷的赈灾粮出了问题,义愤填膺开始暴乱了,爷如今被困在了直隶府寸步难行。”
  “叶赫那拉星惠何时有如此狗胆?”四福晋面色凝重的沉吟道。
  “定是直郡王的手笔!”那拉氏素来知道自家王爷和直郡王面和心不和,她隐隐觉得王爷被困在灾区,定与直郡王脱不开关系。
  “苏培盛,去直郡王府下拜帖,就说我要拜访直郡王。”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忧心忡忡的转身亲自去隔着一条街的直郡王府邸下拜帖。
  “年氏,你准备一下,与我一道去直郡王府邸拜访。”
  那拉氏刻意拉上年氏一道前往,否则她与直郡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妾身遵命。”年若薇一颗心揪紧,恨不得立即去直隶找四爷。
  没过多久,苏培盛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福晋,直郡王让您将账本交给他。”
  “岂有此理,还真是直郡王下的狠手!”
  “什么账本?”那拉氏只觉得懵然。
  苏培盛一时间没了主心骨,于是只能唯四福晋马首是瞻。
  “福晋,直郡王曾经秘密让人收集百官的把柄制作成百官言行录,后被王爷偶然得到,奴才也不知道王爷将那要紧的东西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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