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他——杨明夜【完结】
时间:2024-08-08 17:15:42

  他抱着她,稳步向房间里走,又仰头吻她,唇落在她脖颈上,流连着向下,瞬间让殷容的呼吸乱了阵脚。
  他的房间殷容很久没进来过了。
  布置得干净利落,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那盏她送给他的木鱼小夜灯。
  她被轻柔地放在深灰色的长绒床单上,男人倾身而上,清冽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夜色昏暗,他手指在她脸颊旁停顿,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片刻后,男人突然长臂一伸,用指节敲开了那夜灯。
  砰地一声,房间被点亮,殷容也睁开眼来。
  “殷容,你确定吗?你是和我……是我。”沈明雾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问她,“你知道吗?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灯光打在他英俊的侧影上。
  英挺鼻梁和颤颤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他薄唇轻抿,黑眸有些悲伤地望她,里面是化不开的浓雾。
  “做得差就会后悔。再嗦嗦也会。”殷容眯起眼睛睨他,语气很差,“我是瞎了吗?看不到你吗?”
  他不再说话了。
  这么来回来去地问,殷容心里多少起了点质疑。
  她挑剔地打量他的表现――
  是,他是长得好,身材也好。
  但是不行的话,那可是绝对不行的。
  男人感受到她试探的目光。他有些无奈地轻笑了声,张唇咬住那拉链,OO@@地向下,再向下,没有触碰到她,但呼吸却隔着薄薄蕾丝衣料,喷洒在她肌肤,泛起了一阵酥痒。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紧接着覆盖上来。
  他的唇舌都极尽温柔,和与她接吻时一样,是热的,融的,软的。
  像对待什么珍宝,是缠缠绵绵、小心翼翼的吻,却瞬间冲上头顶,让她整个身子都麻掉。
  脚趾软绵绵地勾踩,她手指拽上他的头发,不小心喊了他的名字:“乘……”
  唇被他的手捂上了。
  “嘘,”男人拆开包装,眸色深不见底,和唇一起,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水意,他声音很哑,很低,“不要喊错名字。”
  ……什么意思?
  殷容已经思考不了了。
  她从来没有这种感受,空洞的情绪被填满,像层层涂料即将被泼洒在空白画布上,让人期待,让人渴望……却在空中被突兀地按下了暂停键。
  她听到他轻声问:“……疼吗?”
  殷容被他捂着唇,说不出话,只能摇了摇头。
  一点都不。
  他又问:“你真的确定吗?”
  殷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他了一个软绵绵的巴掌,将他脸打得侧了过去。
  男人失笑。
  笑容却不像是真的开心。
  他侧着脸笑着,手背抬起擦了一把脸,轻声道:“殷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什么?
  他的声音,从衣柜里取下来件卫衣套上,又弯下腰穿裤子,穿好才转过头来,余光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没想到正好和她的灼灼视线对视上,动作都顿了一顿。
  “太天真了。”殷容点评,“背对着人,不是让人看得更肆无忌惮吗?”
  “……”沈明雾道,“我走了。”
  殷容拉长音:“拜拜――早点回来哦――”
  他走过来,弯下腰,手指拨开她的发丝,吻了她额头:“很快回来。”
  说完人干净利落地该也努力赚了点小钱,从来不爱花她的钱,还动不动就爱给家里、给她买些什么东西。
  而且出手相当大方,有时候殷容看了都想开口,说你自己留着花吧,我用不着,转念一想又怕打击到他自尊心,人家刚刚找个工作不容易,于是勉强咽了回去。
  这么细细一想,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给家里添置过什么了,连她的头绳好像都是他买的呢。
  总之也是那种会努力工作养家糊口的男人吧。不过这个殷容也不在乎,反正她有的是钱,事业也蒸蒸日上,根本用不着花他的钱。
  甚至……她包养他也可以。……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哭了?
  来不及想……
  救命。殷容仰起头来。
  小夜灯坏了一样,被什么东西一下下地有节奏地敲,灯光忽明忽暗,将大脑映得一片空白,她被他剥夺了出声的权利,只能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手指,难耐地闭上眼睛。
  却被他轻轻拍了拍脸颊。
  两人四目相接,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缠绕着呼吸,同时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动情模样。
  “睁开眼睛。”他低声道,“要看清楚我哦,姐姐。”
  烟花在室内爆炸,殷容弓起了身子。
第60章
  眼皮好沉哦。
  身体也好沉……
  是因为她这些年背了什么重担吗?……有那么夸张吗?搞不清楚……
  几乎不能呼吸了,简直像是被什么人压着一样……
  被什么人……压着一样?
  殷容勉强睁开眼睛来。
  映入眼说,行的,不行的,她都没见过。
  这么一想,她经验太不足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判断标准。
  他是很大没错。
  但难道大的就一定行吗?
  ……应该不一定吧?
  她有点惋惜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男人赤着上半身站在她面前,黑眸平静如水地望她。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布满了咬痕和抓痕,那身材真是极好的,他是薄肌的类型,没有鼓鼓囊囊的压迫感,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两边颜色都是诱人的粉。
  实在漂亮。
  这样漂亮的男人竟然不行……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殷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重重地叹一口气,沈明雾眉心跳了挑。
  她不太擅长安慰人,只能拍拍他肩膀――这次动作倒是很小心了,一点没有刚刚的暴力。
  他安静地望着她,明显地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兴趣大减。
  是那种很彻底,很无情的消退。这让他感觉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殷容摸了摸鼻子,声音含含糊糊地,“那个什么,你别气馁,服务女性的方式有很多种,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多学学别的也好……而且你还年轻,也不一定就治不了……”
  “……是吗?”男人平静道。
  “当然是啊。”殷容悄摸摸地往后退,“而且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一直敞开着的门,被他长腿一勾,砰地被关上了。
  让人冷静的寒风停下了。
  室内暖意蒸腾,氤氲着帘的是陌生的又熟悉的天花板,不是她熟悉的浅粉色花朵图案。低下头,柔软的羽被斜斜地盖着,茸茸的男人脑袋枕在她雪白的胸膛。
  他睡
  她想了想,道:“我要上卫生间。”
  “……哦。”男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身子来,慢吞吞地松了手。
  殷容却在这时候突然使了力气,她支起自己,一个翻身将他推倒,人跨坐在了他身上,重新又慢悠悠地扣住了他的五指。
  位置瞬间颠倒。
  她柔顺滑亮的长发散落在他脸旁,晨曦的阳光将她瞳仁映成浅淡透亮的茶色,她慢条斯理地打量着他,眼睛轻轻眨了几眨,沈明雾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漏掉几拍。
  耳根开始灼热,他开始犯起傻来:“你……你不去卫生间了?”
  “不去哦。”殷容懒懒道,“我渴得要死。”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男人的模样。他刚睡醒,黑眸怔怔望她,眼睛一眨不眨,呼吸很轻,耳根通红,逐渐蔓延到脸颊,是诱人的粉色。
  殷容突然想起他昨夜的话。
  他说殷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场景很混乱,她和她的呼吸都粗沉,他的声音也很轻,但一字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殷容这么一想,也觉得他确实是很喜欢她。
  爱吃的,不爱吃的,喜欢的,不喜欢的,她甚至不需要开口,他就能心领神会,还会想各种办法让她开心,让她满意。
  是真的很耐心也很认真地用脑子在思考,从来都不会敷衍了事,也从来都不会对她生气。
  她向来挑剔,心情阴晴不定,不开心时句句戳人心窝子里去。有不少男孩追过她,也有更多的男孩被她的坏脾气吓退,甚至还有些唧唧歪歪的,在背后说她大小姐脾气。
  他平时也很忙,除了当她的助理,殷容不知道他在外面搞什么副业。
  反正会抱着她那台粉色笔记本唰唰翻过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时不时会打电话沟通,偶尔也会戴着耳机开视频会议――殷容从他身后路过,发现他自己的摄像头倒是从来不开,好像只是为了看看其他人的情况一样。
  而且他听得多,说得少,但说了没几句好像事情就能摆得平,只是语气那叫一个冷冰冰。
  和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有次他好像在开视频会,殷容没注意到,和他说晚上想吃海鲜粥,说完抬眼才发现他戴着耳机。
  他也没摘下来,只是语气很温柔地跟她道了声“好,我一会儿去做”,还问她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殷容自己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不喜欢打扰别人工作,只道“一会儿再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开会。
  他点点头,心思得安静,长睫阖着,薄唇微张,呼吸均匀深沉,温热地喷洒在粉红一点上。
  殷容艰难地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大概是她苏醒了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眼神实在太好,她感觉自己几乎看到了他的呼吸是怎么温柔地,怎么有如实质一般地,触碰了她。
  也眼睁睁地看着那里……
  像她的心跳一样,砰砰,砰砰,变得更加翘,更加圆润,也更加粉嫩了一些。
  ……救命。
  她想动一动,却完全没有动成功。两只手都被男人十指相扣着,一只被按在枕头上,一只被按在床的另一侧。
  勉强地晃了晃身体。
  她张口,是软绵绵地沙哑:“乘屿。”
  男人睫么项目之类的吧?对方也是脾气真的好,竟然能忍受他这样的态度,什么呀,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殷容想,难不成这小子也有点真本事?
  有没有本事不知道,殷容反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并不是天生温柔又耐心,甚至实际上来讲,他的脾气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只是对她一个人这样而已。
  他应留下一个吻,紧接着被他拥抱进了怀里。
  那怀抱很紧很紧,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这是你第二次吻我的额头。”他埋在她秀发里,声音闷闷的,停顿了会儿,才终于问她,“你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殷容不明白:“那能有什么不一样?”
  男人沉默了会儿,道:“你刚刚说渴了,想喝什么?”
  “想喝明雾容春。”殷容懒懒地道,“不过今天大年初一,肯定不开门。”
  “开门的,我去买。”沈明雾手指缠着她头发玩儿,问,“还想吃点儿什么?饺子好不好?昨晚包的。”
  “好呀。”殷容还真挺想念他包的饺子,她打了个哈欠,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哎,几点了?我们今天是不是还要去禾城来着?”
  “嗯……”沈明雾问,“你要不要休息休息?”
  “我不用啊。”殷容反问道,“你要不要休息休息?”
  她慢条斯理地咬着音:“……毕竟你昨晚还哭了一会儿呢,多消耗体力。”
  ……
  沈明雾脸色几变,起了身,道:“我先去买了。你再睡会儿吧。”
  殷容咯咯笑起来,她很大度地挥挥手,道:“好,回来再说吧。”
  她卷了被子,陷入柔软又干燥的被窝里,看着男人站起身来穿衣服,跟看电影的感觉差不多。
  不知道他是害羞还是正好碰巧,总之他穿衣服的全程都背对着她,但殷容还是看了个开心。
  脊背宽阔流畅,到了腰的位置收窄,臀挺翘,大腿肌肉虬劲,小腿跟腱又长,肌肉线条优美,连脚踝的骨骼都清棱漂亮。
  他稍抬手臂
  殷容看着身下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她音调脆甜,带着有点坏的笑意:“你脸红什么呀?”
  沈明雾双手被她扣着,低头是旖旎的无法直视的风光,抬头是她戏谑的、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往左偏偏头,女孩也跟着偏过来,再往右偏,女孩饶有兴致地又跟过来。她长发剪得很有层次,稍短的那一缕发梢恰好从他唇旁经过,再经过,被他干脆抿到唇里去。
  然后往下轻轻拉了一拉。
  殷容会意地低下头,笑着在他额上走了,殷容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突然觉得两人的对话和动作都好像什么新婚夫妇。
  她紧了紧那柔软的被子,上面有他清冽干净的味道,让她想到他昨夜悲伤地望她,问她确定吗,真的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
  她也很开心啊。
  浑身舒畅呢。
  美中不足的是结束之后他又起了势,她也来了心思,刚想逗他却被他制住了,让她好好休息,乖乖睡觉。
  也行吧,休息得确实很好。
  她在干燥的被窝里舒服地打了个滚。
  雪从昨夜下到了今早,太阳却冒出来头角,是少见的太阳雪。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阳光晒在地板上,她感觉每个毛孔都舒爽,身体好像微微有些酸疼,但在可以忍受的范畴内。
  一切都安静惬意,第一个笑起来。
  “好啦好啦,原来是阿云的同学。”她拉了他的手,“太晚了,路不好走,今晚就在阿姨家过年吧。”
  电视机里春晚放了一半,一家三口正在家包饺子。
  林楚叶洗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在小板凳上,负责把叔叔擀好的皮递到阿姨和沈停云的手里,他只会这么一个不动脑子的活儿,借着这活儿和沈停云的手碰了一次又一次。
  沈停云说他们家向来是过了十二点才一起吃饺子,有一个饺子里有蜜枣,看看谁能吃得到。去年是她吃到,前年是爸爸吃到,妈妈连续两年都没吃到,今年正攥着劲儿呢。
  她妈妈问他要不要给家人打个电话,林楚叶说不用,家人常年在国外,对国内的年没什么概念,他家今天也没有人。沈停云多看了他一眼,林楚叶梗着脖子看了回去。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四个人一起干了杯。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阿姨笑下午他们可以去趟禾城,看看他长大的地方。殷容欣赏着窗外雪景想,真是新年新气象。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到是奶奶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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