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巫溪【完结】
时间:2024-08-10 14:36:48

  “先不说皇后那边同样心有芥蒂,就说宁舒,她和如今的泠妃娘娘,都想离开皇宫,你倒不如顺水推舟。”
  “既能解决朝堂上关于前朝的忌讳,又能全了皇后的心意。”
  其实早在新帝刚登基后不久,陛下就不怎么管朝中之事了,
  这下又一病重,所有的权力尽数交付到了谢临珩手中。
  虽然目前谢临珩依旧是储君的名义,但实际上,他早已握了所有的实权。
  虞听晚想离开皇宫,未必非要陛下点头,
  若是谢临珩肯同意,她和泠妃娘娘,一样能离开这座皇城。
  沈知樾一开始以为,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甚至连朝中局势都搬出来了,谢临珩好歹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谁曾想,话音刚落,他就回了一句:
  “我从没想过让她离开皇宫。”
  沈知樾一时间心乱如麻。
  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拦得住一时,还能拦得住一世?”
  “退一万步讲,她总有一天是要出宫和驸马成婚的——”
  谢临珩屈指敲了敲桌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
  让沈知樾剩下的话直接卡在嗓子里。
  更让沈知樾震惊的,是谢临珩接下来这两句完全不符合他性情的话:
  强势、冷肆独决,不容置喙。
  “生在皇家,就该一辈子待在皇家。”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沈知樾胸腔中骤然间翻江倒海,骇到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原本只是觉得陛下不肯放泠妃娘娘离开。
  怎么现在……就连太子殿下也……
第4章 他是在告诉她,她只能依附他
  沈知樾离开的时候,心情别提有多复杂。
  刚出东宫大殿,就迎面撞上了拿着密信过来的墨九。
  墨九见他跟丢了魂一样,嘴角抽了抽。
  问:“沈大人今天这么快就走?”
  “不留下再喝杯茶?”
  沈知樾连话都懒得说了。
  直接挥手摆了摆。
  还喝什么茶,他现在跟喝了二斤酒一样。
  看着他好似背后有狗追似的快步离开,墨九一脸问号地摸了摸头。
  最后他收回视线,瞅了眼手中的密信,将这个插曲跳过,进了大殿去找自家主子。
  “殿下,柘城那边的信。”
  谢临珩接过,展开看了两眼。
  未做答复。
  须臾,他目光落在奏折上,问:
  “今天清月又闹了吗?”
  墨九:“好像没有。”
  谢临珩:“宁舒那边呢?”
  墨九揣摩着殿下这是想问什么。
  顿了顿,才保守地说:
  “宁舒公主一直在阳淮宫,未曾出来。”
  说完,他想到什么,又加了句:
  “昨日太医说,宁舒公主是轻度扭伤,没什么大碍,搭配上伤药,休养三四天就能痊愈。”
  墨九心里惴惴的,最后话一句刚说完,
  就见他们太子殿下批下最后一份奏折起身往外走。
  那封密信则被扔在了一旁,无人问津。
  “去阳淮宫,看看宁舒。”
  墨九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
  立刻转身跟上去,“是。”
  —
  中宫正殿,一身宫装的侍女神色凝重,听完侍卫所言,立即转身进殿,将昨日荷花池旁发生的事告诉了皇后。
  宝座之上,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听完侍女口中的话,当即将茶盏“砰”一声摔在了桌上。
  “放肆!”
  所有宫人悉数跪下,一声不敢吭。
  皇后眉目染怒:“一个区区前朝遗留的公主,也配和我女儿争锋?”
  “秋华!你亲自去阳淮殿!”
  “将宁舒公主请来问安。”
  —
  虞听晚本就不爱出门,这下一受伤,更是从早到晚坐在殿中懒得动弹。
  岁欢为了让她心情愉悦些,一大早就去了梅园,精心去挑开得最好的梅花。
  阳淮宫中,岁欢捧着一大束花枝,从外面小跑着进来。
  “公主。”
  她将手中的梅花枝递过去。
  献宝似的,两眼亮晶晶地问:
  “您看今天的梅花怎么样?”
  虞听晚接过来,“含苞待放,极好。”她接着夸赞:“我们岁欢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岁欢是前朝建成帝给虞听晚挑选的贴身侍女,跟在虞听晚身边已经很久。
  两人的关系似主仆,更似年龄相仿的朋友。
  平时虞听晚待岁欢亲近,岁欢在她面前也不像其他侍女那般拘束,性子大大咧咧的,除了精心侍奉虞听晚,便是整日变着法的弄些新奇东西哄她高兴。
  正如同现在,听到自家公主的夸赞,岁欢眼中璀璨灼亮,嘴角上翘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那当然啦,整天跟着公主殿下,耳濡目染,能不好么。”
  年岁较长的若锦姑姑拿着花瓶和修剪花枝的剪刀过来,佯怒地斜了岁欢一眼。
  “你啊!整天没大没小的,给你三分颜色,你都能开染房了。”
  “还不快来,和公主一起把花枝修剪了,插在瓶子中。”
  若锦年长,资历又深,平时操持着阳淮宫大大小小的事,再加上她是虞听晚母妃那边调来的人,
  岁欢等一众侍女,都把她当成长辈。
  虞听晚接过剪刀,将花枝上残枝剪掉。
  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听着耳边若锦和岁欢的相互打趣。
  阳淮殿中素来清净。
  唯一的热闹,大多便是这种时候了。
  只是今日这种融洽和谐的笑语盈声,并未维持太久,就被外面突兀响起的一声“太子殿下到”打断。
  听着这道传唤声,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虞听晚手中动作顿住。
  若锦和岁欢不约而同地往窗外看去。
  两人眼中是同样的疑惑。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虞听晚放下剪了一半的花枝,起身往外走。
  岁欢连忙过来扶住她。
  刚来到屏风外,就见谢临珩从殿外进来。
  “皇兄怎么来了?”尾音落下,虞听晚吩咐岁欢上茶。
  两人在紫檀桌旁落坐,谢临珩目光落在她脚踝上,“伤好些了吗?”
  虞听晚点头,“好多了。”
  “有按时涂药吗?”他又问。
  虞听晚再次点头。
  兄妹俩平日中并不算多亲近,来往也不密切,
  这么一时之间,虞听晚还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一问一答说完这几句后,殿中明显有些寂静。
  就在虞听晚揣测谢临珩特意来阳淮殿的意图时,冷不防间,听到他说:
  “昨日之事,是我对清月疏于管教,我代她向你道歉。”
  虞听晚眼睫微垂,“皇兄客气了。”
  就在这时,皇后的心腹秋华来到阳淮殿,对太子行过礼后,她看向谢临珩身侧的虞听晚:
  “宁舒公主,皇后娘娘多日未曾见您,特让奴前来请公主去中宫一叙。”
  虞听晚眉梢微蹙。
  还未开口,就听到身旁的谢临珩先一步回绝:
  “去告诉母后,宁舒公主脚伤未愈,需静养,不宜多动。”
  秋华有些为难。
  尤其太子殿下此时过于袒护的口吻。
  但不管她多为难,谢临珩已经发话,她只能照做。
  秋华离开后,谢临珩也很快起身,临走前,他看向虞听晚,交代道:
  “以后母后若是再让你去中宫,直接找理由推辞了就行。”
  虞听晚讶异他会这么说。
  要知道,他和皇后才是亲母子。
  “宁舒。”
  虞听晚下意识抬头,“嗯?”
  谢临珩已经来到她对面。
  他摸了摸她脑袋,对上她视线,音质微冽。
  不知是在说今日之事,还是在暗示别的。
  “在这宫中,从前是父皇掌权,现在是我。”
  “不想做的事情,不用强迫自己去做,今后再遇到方才那种情况,直接回绝便是。”
  “或者,”他放下手,“让人直接去东宫找我。”
  这是第二次,他这么直白地告诉她,在现在的皇宫中——
  她能依附的,只有他。
  能护住她的,也只有他。
  “好好休息,明天皇兄再来看你。”
  说完,谢临珩带着墨九离开了阳淮殿。
  虞听晚站在原地。
  看着殿外那抹清贵的身影渐渐远去。
  清凌水眸不着痕迹地凝起。
  一个念头,隐隐在心底钻出。
第5章 虞听晚有婚约在身
  过了几秒,虞听晚正准备去暖阁。
  还未动身,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脆柔婉的女子嗓音。
  “见过太子殿下。”
  虞听晚转头,往声源处看去。
  不远处树影婆娑下,楚时鸢正对着谢临珩行礼。
  谢临珩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
  在他走远后,楚时鸢悄悄扭头往太子离去的方向看了眼,随即快速起身,对着虞听晚挥了挥手,便朝着她一路小跑过来。
  “呜呜呜我终于进来了。”刚来到跟前,楚时鸢就拽着虞听晚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对着她哭诉:
  “这都好几个月了,我天天想着来宫里找你,却日日进不来,都快担心死我了。”
  昔日前朝未灭时,楚时鸢是虞听晚的伴读,两人年岁相仿,性情相投,渐渐的,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蜜友。
  后来一朝宫变,虞听晚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除了同样被困在宫里的母妃,便只剩下曾经的好友楚时鸢。
  过去那四个月,太子离宫远赴柘城,宫中基本是由皇后掌管,楚时鸢想频繁进出皇宫自是不易。
  虞听晚将楚时鸢被冻红的指尖捂在自己手心,一边带着她去暖阁,一边温声问:
  “那你今日进宫,是皇兄许可的?”
  楚时鸢头摇的像拨浪鼓。
  “就太子殿下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我是嫌命长,往他眼前凑?”
  且不说胆子没这么肥。
  就算真有这个狗胆,她也没机会见太子殿下呀。
  楚时鸢将自己的手指从虞听晚掌心抽出来。
  再用稍微热点的手心贴着她,不想她着凉。
  做完,才接着说:“我今天本来也是打着碰一碰的运气在宫门口转悠,谁知道刚下马车,就见到了沈知樾沈大人。”
  “他问完我进宫干什么后,非常好说话,直接就带着我进来了。”
  虞听晚弯了弯眉眼。
  暖阁门口的侍女在她们走近后,立刻打开门。
  虞听晚带着她进去,坐在暖炉旁。
  这次不用吩咐,岁欢就主动去倒热茶。
  虞听晚将茶水递给楚时鸢,整个人靠在软枕上,眉眼渐渐慵懒下来。
  指尖轻抵下颌,闲聊般问:
  “你和沈大人,近来交情还不错?”
  楚时鸢指尖贴着杯壁,去暖手指。
  她翘了翘嘴角,“也不算有太多交情。”
  “这不前段时间,太子殿下去柘城了么,朝中大部分事情都是由沈大人代管,期间有几次,他去楚家找我父亲谈事,偶然见过两面。”
  “一来二去之下,也算熟悉了。”
  说起沈知樾,就不得不提他那堪称传奇的身世。
  沈知樾出身将士之家,父亲曾是当今陛下谢绥的左膀右臂。
  在沈知樾很小的时候,沈父为救谢绥意外身亡,沈母和沈父鹣鲽情深,在沈父故去后,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不久也撒手人寰。
  只剩下年幼的沈知樾无人照料。
  谢绥感念心腹救命之恩,就将沈知樾收为义子,悉心照顾长大。
  由此也和谢临珩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手足。
  谢临珩身居高位,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真正能与他推心置腹、让他敞开心扉共处的朋友,少之又少。
  而沈知樾,便是一个。
  “对了。”回过神,楚时鸢看向虞听晚,“我这好几个月没来,你在宫里还好吗?皇后那边……可有再故意生事?”
  “没有。”虞听晚:“皇后忙着张罗陛下那边,加上我一贯不怎么出门,她想找茬也没机会。”
  当然,就算皇后生是非,她也能应付得来。
  虞听晚主要担心的,是泠妃那边。
  见好友面带忧愁,楚时鸢放下茶杯,挤到她旁边,像曾经伴读时那样,挽着她手臂,歪着头问:
  “有烦心事?跟我说说。”
  虞听晚:“昨日我问了一遍陛下,他还是不同意让母妃出来,也不肯让我去见她。”
  “我在想,既然太子殿下回来了,可否借太子殿下的势,去见母妃。”
  太子殿下?
  楚时鸢心里直打鼓,“能成吗?”
  “太子殿下和陛下毕竟是亲父子,陛下又在病中,他会违背陛下旨意帮忙吗?”
  这也正是虞听晚拿不准的地方。
  但是……
  她垂下眼,眸底一片晦涩。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试。”
  “这大半年来,陛下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若是等他同意让我见母妃,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再加上,皇后一直对母妃嫉恨在心,我担心母妃的安危。”
  楚时鸢轻叹。
  人之常情,她能够理解虞听晚的担忧。
  见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宽慰道:
  “外界都说,太子殿下性情宽和,是位难得的仁君,你好好同他说说,看在名义兄妹的情分上,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最后一句,楚时鸢说的时候自己心中都发虚。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和自家好友的这点伪兄妹情谊,和人家正儿八经的父子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想惹好友心堵,再加上目前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不管太子这条路能不能行通,就现在来看,这是唯一的法子。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临走前,楚时鸢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对了,听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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