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巫溪【完结】
时间:2024-08-10 14:3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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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芳宫。
  殿外侍卫自动守在两旁。
  让出道路。
  虞听晚快步走向正殿。
  踏上台阶,一路小跑进去。
  “母妃!”
  司沅今日并不知道虞听晚过来。
  乍然听到女儿的声音,她怔了一下。
  随即立刻回头。
  虞听晚脸上笑意难掩。
  快步朝着自己母亲扑了过来。
  司沅及时张开手臂,将女儿抱住。
  “听晚?孩子,你怎么进来的?”
  说话间,她往门外看去。
  宫殿门口的侍卫,数目一个都没少。
  在虞听晚进来后,他们又恢复了原本层层把守的模式。
  虞听晚像儿时那样抓着母亲的衣袖,轻轻晃了晃,说:
  “皇兄打点好了陛下那边,我才能过来。”
  听着女儿口中的称呼,司沅有一丝意外。
  在以前,虞听晚提起谢临珩时,都是称“太子殿下”。
  从未喊过“皇兄”。
  正比如虞听晚和司沅单独说话时,她从不称呼谢绥为“父皇”,只称“陛下”二字。
  在她心里,“父皇”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谢绥对于她,只是新帝。
  只是陛下。
  谢临珩亦是如此。
  谢绥掌权后,强行将司沅困在了宫里,
  并封她为泠妃。
  缘于这层关系,也为了让司沅认清她已经是新朝后宫妃嫔的事实,谢绥明令让虞听晚称呼他为‘父皇’,称呼谢临珩为‘皇兄’。
  身在皇权之下,身不由己。
  再加上,自己母妃在谢绥手中。
  为了让司沅处境好一些,在人前,虞听晚从不跟皇命对着干。
  但无人的私下里,一律按照‘陛下’‘太子殿下’称呼。
  司沅将虞听晚带到桌边。
  拿了两个茶杯倒茶。
  正要开口,还没出声,就见女儿神色激动的又说了句:
  “对了母妃,明天我也能来看你。”
  她补充:“明天一早我就过来,这样就能和母妃待一整天了。”
  司沅宠溺的笑着。
  抚了抚女儿的发,状若无意地问:
  “这次来看母妃,是你去找的太子殿下,还是他主动出手相助?”
  虞听晚将茶杯捂在手中,眉眼悦色飞扬。
  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是皇兄主动提的。”她说:“放在以前,陛下很久才让我过来一次。”
  “距离上次见母妃过去没几天,我没想过这么快就能再次过来,所以对此事也没抱希望。”
  “只是前几天,皇兄忽而问我,想不想再来见见母妃。”
  她靠在泠妃身上撒娇,“我自然是想,女儿可是日思夜想和母妃天天在一起呢。”
  “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这不今天,陛下就同意让我过来了,而且还有意外之喜,明天也能过来。”
  司沅慈爱地轻拍着女儿的背。
  相对于虞听晚的乐观,听完前因后果,她却心头逐渐凝重。
  谢临珩是皇后的儿子,皇后对她们母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谢临珩,却主动让虞听晚来霁芳宫……
  活了大半辈子,又在这深宫中被关了整整三年,司沅知道自己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独,但是——
  她无意识地将目光落在女儿这张脸上。
  虞听晚完美遗传了她当年的样貌。
  当初她就是因为这副皮囊,才惹来灾祸,造就她如今的困境。
  司沅不希望,她的女儿,和她一样,永远被困在这深宫中。
  压下心头种种思绪,司沅调整好情绪,问虞听晚:
  “晚晚,你实话告诉母妃,你想继续待在宫里吗?”
  虞听晚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不想。”她回答得很干脆,“正如母妃之前所说,现在的皇宫,早就不是我们当初的家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皇宫,不想待在这里,我只想和母妃一起离开,去一个安逸的地方,过平平淡淡的普通生活。”
  “听晚。”
  劝女儿一人离开皇宫之事,司沅本打算从长计议,只是夜长梦多,拖的太久,难保不会再生出什么风波来。
  她被困在这霁芳宫,能做的事已经太少太少。
  只能先劝着让自己的女儿先行离开,她才能彻底放下心。
  “上次母妃跟你提的那件事,你回去后仔细考虑过了吗?”
  虞听晚偏头,看向司沅。
  “母妃是指,让我一个人离开的事?”
  司沅点头,“母妃知道你是放不下我,怕我一个人在宫里无依无靠,想留下来陪着我。”
  “只是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都留下,反而才是彼此的软肋和牵绊。”
  虞听晚唇角抿起,没有说话。
  司沅低叹,接着说:
  “谢绥用你来牵制母妃,母妃被困在这里,本就处于下风,为了用微薄之力护住你,母妃只能任由他约束,什么都做不了。”
  司沅担心,将来有一天,虞听晚会走上跟她一样的命运。
  现在的虞听晚是她的软肋,将来的她,何尝不是他人任意拿捏虞听晚的软肋?
  “我们母女两个,必须走出去一个,才能破开当下的困局。”
  她叮嘱虞听晚,“晚晚,你好好想想。”
  “我们母女先走一个,你先离开皇宫,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母妃知道你安全了,也就能放心了。”
  只要虞听晚能出去,司沅就不怕再被谢绥胁迫。
  大不了就一死。
  自古国破,皇后理当殉国。
  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女儿。
  只要她的孩子是安全的,她就无所畏惧。
  “可是……”虞听晚仍旧是迟疑。
  她还是想带着司沅一起走。
  一起离开这里。
  永远不再回来。
  司沅知道她的顾虑,她换了种角度去劝:
  “晚晚,我知道你是想说当下陛下重病,无力插手宫中局势。”
  “但母妃只问你一句,你能确定,掌控着宫中一切权势的太子,会放我们母女离宫吗?”
  虞听晚蹙眉。
  她不能确定。
  也可以说,完全不可能。
第16章 喝了
  见她听进去了,司沅接着说:
  “还是那句话,母妃出宫不易。”
  “但是晚晚,你若是离开,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赐婚。”
  一旦成功赐婚,借着成婚的名义,离开这座囚笼,就顺理成章了。
  两天的时间一晃过去。
  第二天傍晚,虞听晚心情繁重地回到阳淮殿。
  脑海中,是母亲再三叮嘱的话:
  【只有我们母女先走一个,才能有彻底脱离这座牢笼的机会。】
  【如果都留下,往后余生,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两三年的境遇,互相牵制,互为软肋,一个都走不成。】
  若锦和岁欢见自家公主郁郁寡欢,还以为她是因为下一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去霁芳宫而忧愁,上前开解道:
  “公主,别难过,太子殿下比陛下要好说话,不日就能再去见泠妃娘娘的。”
  虞听晚吐出一口浊气。
  努力挽出一抹淡笑。
  —
  第二天虞听晚很晚才从床上起来。
  简单用过膳食,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前两天谢临珩说今日下午来阳淮殿,可直到傍晚,虞听晚用过晚膳,他才过来。
  男人一身靛白色祥云纹绸绫锦袍,华贵雅致,踩着天边最后一缕夕阳,出现在虞听晚视野中。
  外面侍从哗啦啦跪了一地,“拜见太子殿下”的声音整齐划一。
  谢临珩几步来到虞听晚面前。
  同她对视,问:
  “今日事情有些多,等久了吗?”
  虞听晚摇头,“没有,皇兄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说着,他动作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殿内走,“外面天冷,进去说。”
  虞听晚指尖一僵。
  视线顷刻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眉尖轻微折起。
  谢临珩回头,“怎么了?”
  虞听晚唇角压紧,在进来殿门后,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
  “没什么。”她没和谢临珩对视,先一步往窗前棋桌的方向走去,“我提前摆好了上次的残棋,接着上次的继续?”
  谢临珩看着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应下:“好。”
  或许是还受泠妃那番话的影响,虞听晚下棋时比之以往更为沉默了些。
  谢临珩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
  以前的她,在他面前,虽然拘束,但还算聚精会神。
  不像今天,哪怕她极力掩饰,都能让人轻易看出来心情低迷。
  沉默在殿中铺陈开来,烛火晃动中,只剩下棋子不时落下的声音。
  在她第二次走错棋后,谢临珩忽而出声:
  “这次去见泠妃娘娘,宁舒不开心吗?”
  “啊?”她抬睫对上谢临珩看过来的目光,“没啊,皇兄怎么这么问?”
  谢临珩定定看她,声音平静,“那怎么心事重重的?”
  虞听晚垂下眼皮,视线落在棋盘上,随便找了个借口。
  “可能是有些着凉。”
  谢临珩放下手中的棋子,吩咐在门口随时候着的墨九。
  “去传太医。”
  “??”虞听晚瞳仁一缩,本能地阻止:“不用!”
  谢临珩淡淡看过来。
  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她嘴角抽了下,连忙解释:
  “没什么大事,只是小着凉而已,不用宣太医。”
  听到虞听晚这话,刚往外走了两步的墨九脚步停了停。
  下一刻,谢临珩的声音响起:
  “最近天冷,易感风寒。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让太医过来看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听到这话,墨九甚至都没用谢临珩吩咐第二遍,立刻去殿外,让人将太医院院首即刻提溜过来。
  见墨九一溜烟跑出去,虞听晚欲哭无泪,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她身体好得很!根本没风寒啊!
  按照正常的发展,不应该是在她说了那个借口之后,谢临珩意思性地说一句“稍后让太医瞧瞧”,这事就翻篇了吗?
  她这个皇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乱糟糟的思绪间,虞听晚甚至在想,待会若是太医说她身体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大碍,她该怎么把谎圆过来?
  等待的间隙中,虞听晚神色麻木地托着腮,脑海中各种想法接连闪过。
  谢临珩也不回去,就那么泰然自若地坐在她对面喝茶。
  棋盘上的棋被搁置下来。
  双方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提。
  墨九的动作很快,前后不到一刻钟,太医院院首就来到了阳淮殿。
  从他大冷天额头浸着一层汗,就能看出来谢临珩这得力心腹差事干得多漂亮。
  谢临珩放下茶盏,看向太医,淡声吩咐:
  “公主身体不适,仔细诊诊。”
  太医院院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刻应声:“是。”
  他上前,拿出薄绢:
  “公主殿下,您将手腕伸出来,微臣为您把把脉。”
  虞听晚硬着头皮将手腕伸过去。
  旁边谢临珩的视线似有穿透性。
  让虞听晚越来越心虚。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从未觉得,太医把脉的这个过程,是这么漫长。
  由于虞听晚清楚她身体没什么病,心虚之下,脉象格外快。
  在宫里待了半辈子的太医,诊着这脉象,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虞听晚。
  恰巧,虞听晚这会儿正好低头。
  双方视线短暂相接。
  谢临珩这时问:“如何?”
  太医立刻低头,手从脉搏上移开,禀报道:
  “回太子殿下,宁舒公主是忧思过度、导致心脾两虚。”
  听见这句,虞听晚心口霎时一松。
  不自然地瞥向了别处。
  静静听着太医“胡诌”。
  侍奉在一旁的岁欢听到这话,也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公主殿下的身体情况如何,她这个贴身侍女还能不清楚?
  只能说,在这宫里当差,想要小命安遂,就要会说话。
  虞听晚本以为太医说完这两个词,糊弄一下,就算完事了,
  谁曾想,上一句话刚说完,他就又有模有样地问她:
  “敢问公主殿下,这两天是否失眠多梦,休息不好?”
  谢临珩转眸看向虞听晚。
  虞听晚淡定点头,“有一些。”
  他又说:“微臣给公主殿下开些安神的方子,再加上调养身体的滋补药,症状就会减轻。”
  虞听晚淡定应下。
  说完,太医躬身告退。
  药方很快开好,墨九亲自将药递给了岁欢,让她现在就去熬。
  早些喝,早些康复。
  岁欢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药。
  见太子殿下一直不走,只能让人去熬药。
  很快。
  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端到了虞听晚面前。
  看着碗中的药,女子精致的眉心倏地皱起。
  谢临珩扣了扣桌面,说:
  “良药苦口,快趁热喝了。”
第17章 抱在怀里,姿势异常亲密
  岁欢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
  虞听晚端起药,扫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没喝。
  想拖到谢临珩离开后,把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处理了。
  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谢临珩轻掀唇角,问她:
  “烫?”
  开口的同时,他伸手碰了下药碗外侧,试了试温度。
  见状,虞听晚更为郁闷。
  只能喝下,“不烫了。”
  说着,她将那碗苦到极致的药汁一口气灌了下去。
  喝完,虞听晚只觉得整个胃里都是苦的。
  她下意识转身看岁欢,让她拿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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