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渡阳气——风歌且行【完结】
时间:2024-08-10 17:17:52

  薛茗下意识捂上自己左肩上的爪痕,顿时对“百晓生”起了敬意,没想到连她受伤的消息都被人摸去了,这些鬼的本事倒也不小。她转头搭话,“各位姐姐,你们说的燕赤霞,是个什么人物?”
  几个侍女倒也不见外,回道:“我们也未曾见过,早些年就听说过他的传闻,据说是杀了不少妖鬼,前段时间鬼皇之死,听说就是他所为。”
  “这么厉害?!”薛茗大惊,自我感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进了庙还被那些鬼追得半死不活,难道她现在能力使不出来,宝贝用不了,与之前的事有关?
  她仔细思考起来,倘若这身体的原主不死,她自然也就无法穿越过来取而代之,或许燕赤霞这一身的本事已经随着原主的死去而消失了,现在存活的只有她薛茗,没有什么斩妖除魔的燕赤霞了。
  薛茗神思恍惚,东想西想地走神许久,等回过神来时,侍女们的话题已经转到了玉面鬼王的身上。
  从她们的交谈中可得知,千鬼千面,越是能耐大的鬼反而越不会用真面目,真名字示人。四大鬼王的称呼皆是绰号,玉面鬼王因每一个皮囊都俊美,且酷爱美色,风流事迹传遍鬼界,因此得名“玉面”。
  薛茗还了解到百鸦先前提到的小金仙。她先前是鬼皇的宠姬,后来叛逃鬼皇去了玉面鬼王的身边,不过有一就有二,在玉面身边跟了一段时间后,也给他戴了绿帽子然后跑了。
  今日这场宴会,便是百鸦为了宽慰玉面而办的,抓了许多貌美的女鬼给他。薛茗是来得不赶巧,正被撞上了,才有了这么一出糟心事儿,换个日子来,她拿了东西便走了,也不会被抓。
  薛茗全身上下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连脚趾头缝都洗刷了好几遍,几乎脱层皮。侍女将她扶上了岸,往她身上扑了好几层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粉末,带着清甜的香气,极为好闻。随后她们拿了一套轻薄的衣裙,给薛茗穿上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肚兜。
  最后又往她的右脚踝上系了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个小铃铛,薛茗扭着脚腕看,问:“这是干嘛的?”
  侍女掩着唇,笑得一脸暧昧,“玉面鬼王喜欢,他的宠姬脚上都挂铃铛,据说是在床上摇着好听。”
  薛茗听得小脸通红,觉得自己不该多嘴一问。
  这一番清洗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薛茗被侍女带进了寝殿里,随后所有人退出去,只留下了她。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薛茗都自己在殿中,从心急如焚等到百无聊赖,最后困意浓郁,扑在床榻上睡着。
  直到脚上一阵冰凉,隐约传来触感,像是被谁捏在手里摆弄,她才猛然惊醒,慌张地坐起来,转头就看见玉鹤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此时正坐在床边,手里攥着她那只系了红绳铃铛的脚。
  玉鹤的手白无血色,与他的肤色相比,薛茗则是白里透着红,嫩生生的脚也被手掌衬得小巧,圆润可爱的脚趾被他慢慢地揉捏着。
  薛茗睡着了一段时间,脚的温度很高,因此玉鹤手掌的冰凉就更为明显,让她忍不住缩腿躲避,但玉鹤握得很紧,一时间没让她抽出。
  与此同时,薛茗听见从东方天际处传来三声鸡鸣,十分嘹亮,她心头一喜,想着这下可以真的脱困了。
  没想到玉鹤拽着她的脚一拉,把她猛地拉向自己,曲起的腿正好卡在他的腰侧。他像是猜出薛茗心中所想,微微俯低身,漂亮的眼睛盯着她,轻声问:“你觉得自己能走?你以为你脚上这红绳是做什么的?”
第15章
  薛茗本就穿得单薄,轻纱般的衣裳柔和地拢在身上,也没有穿底裤,被这么一拽,大半条腿都从裙底探出来,是明晃晃的白。
  她挣扎着坐起来,拽着裙摆虚虚遮掩了一下,“我听说是因为鬼王大人喜欢。”
  玉鹤没有否认,只是手指沿着她的脚踝慢慢往上滑,欺身过去朝她靠近,低声问:“既听说我喜欢,没听说我为何喜欢?”
  薛茗偏头往后躲,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想起先前侍女所说的话,佯装镇定道:“我与鬼王大人相识不过几日,自然无法了解那么多,不清楚你的喜好。”
  玉鹤的面上似乎有一抹笑,很轻淡。他手上力道一收,握住她的小腿肚,同时将头欺近她纤细的脖颈,肩头抵着她的肩膀往床榻上压,声音自耳畔传来,“现下就让你知道。”
  薛茗感觉侧颈有冰凉的触感落下,像是玉鹤轻轻地啄吻,他惯常不会这样温柔,这一般都是啃咬的前兆。她赶忙发出一连串的叫声,“等等等等等!玉鹤大人,你也知道我是个活人,不能在罗刹鬼市久留,我来到这里铤而走险也都是为了你,方才鸡鸣三声时间已经到了,有什么事你先将我送回去咱们再商量不成吗?”
  玉鹤听后果然将头微微抬起,眸光垂下来落在她的脸上,“为了我?”
  薛茗急忙说:“对啊对啊,我不是供阳气给你吸吗?为了让你吸到更纯更旺盛的阳气,我就得高人指点来这里寻找聚阳符,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仿佛是劝说起了作用,玉鹤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滑,落在脖子处的某个地方。薛茗以为他被自己说动,赶忙再接再厉,“且这鬼地方阴气太重,对我影响很大,我现在就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再不走怕是身体要撑不住了,我死了你可就吸不到我的阳气了!”
  这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发自肺腑,薛茗料想玉鹤合该动摇,却不料他慢声开口,“好香的味道。”
  薛茗茫然,“啊?”
  “身上擦了什么粉?”玉鹤再次伏下来,在她颈处轻轻咬了一口。
  尖利牙齿造成的微痛传来,薛茗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一堆,玉鹤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她双臂仍坚强地撑在床榻上,将自己的身体支起些许,表现出了抗争的愤懑心理,但不到一秒就被整个压倒。
  薛茗的衣襟被轻易地扯散,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绯色的肚兜,她固执地挣扎,但腰身被他的双膝困得很死,不但无法脱身反而导致衣裳散落得更快,没两下就开始喘着粗气。
  薛茗阻拦未果,耳朵红得要滴血,惊叫道:“鬼王大人,你不是有很多宠姬吗?随便挑一个都比我美上百倍,干嘛揪着我不放?”
  她感觉那只冷冰冰的手像一条阴湿的蛇附着在皮肤上,缓慢地移动着,激起她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玉鹤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很轻,“死人没有这般炙热的温度。”
  薛茗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见他已经开始抬手解自己的衣扣。
  玉鹤今日赴宴,穿着比较正式,里三层外三层让他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尽说些狗话。
  薛茗见状,抓准了这个时机飞快地翻身爬起挣脱束缚,谁知还没爬下床榻,腰间就横来一条手臂,将她整个人捞了回去,紧接着坚硬结实的胸膛就贴上了她的后背。玉鹤的体型比她大上不少,从身后覆过来时能够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中。
  他用修长的双腿将人给完全圈起来,咬开她颈后系着的肚兜吊带,从下面一扯就把整条肚兜扔到了一边,让薛茗里面挂起真空。
  她双臂抱拢,努力蜷缩身体,仍旧躲避不了玉鹤将她按在怀里揉捏,没用多久她就四肢就开始泛软,喘气声越来越大。
  由于贴得太紧,玉鹤的变化被她轻而易举地察觉,薛茗努力地扭着腰闪躲,却还是被杵了几下,她于疲累中生出一丝恼怒,转头气道:“你别挤我了!”
  玉鹤把她抱在怀里玩了许久,见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还挣扎得厉害,沿着她后颈闻了闻,而后道:“聚阳符还想不想要了?”
  薛茗身体一顿,惊诧地扭头看他。
  玉鹤似乎看懂她眼中的疑问,又道:“你身上没有,不是还没找到,就是被抢走了。你阴气太重,从鬼界逗留许久已被鬼气侵体,聚阳符于你来说确实有很大益处。”
  “确实被抢走了!那个该死的老头,本来我都已经跟他完成交易了,结果他落井下石!”薛茗一提到那个死老头就满腔愤怒,抓着玉鹤的手臂道:“你能帮我抢回来?”
  玉鹤看着她,已被欲色浸染的眼眸显得浑浊。
  贪生怕死,胆小好骗,却偏偏生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勾人心魄的眼睛。玉鹤将她往下压,低声应道:“嗯。”
  一旦关联到性命大事,薛茗整个人都变得顺从了许多,被软软地压在榻上,这个时候了还在做最后的反抗,弱弱道:“鬼王大人,咱们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
  *
  寂静的大殿点着香炉,轻烟缭绕,偶尔传出的嘤咛打破静谧长夜,灯光将亲昵交叠的人影投在墙上。
  她与玉鹤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保住了自己,只是同时还是要牺牲一部分的。
  玉鹤似乎对占有她并没有那么急切,或者说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但这次盯上了别的,玩了许久。
  即使咬着牙再三忍着,还是从唇中泄出一两声难耐的低吟,迷迷糊糊中薛茗还在想,为何她鸡鸣之后她并没有被唤回去,难道是春夜秋生没有在她门前烧火吗?
  后半夜玉鹤玩够了,倒也守诺,只是将她翻了个身,抓起她的脚。薛茗的脚洗得非常干净,脚趾和脚后跟都泛着微红,又白得晃眼。玉鹤揉了揉她的脚心,而后将双脚并在一起,随后铃铛发出了有节奏的清脆声响,叮铃铃个不停,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像编织了淫靡的乐曲,却又格外动人心弦。
  薛茗抱着锦被,将红透的脸埋进去,并拢脚心传来奇怪的触感,伴随着摩擦带来一阵阵痒意让她本能瑟缩,脚踝却被抓得很牢固,挣脱不得她只能蜷起脚趾头,但玉鹤坏心眼很多,故意将蜷起来的趾头顶开,把黏腻冰凉的水液涂抹进去,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
  异样的靡乱让薛茗难以抑制地沉沦其中,身体燃起滚烫的热意,隐隐发抖。她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富贵立即淫,贫贱马上移,威武必须屈”的小人品质,一边又宽慰自己,这都是为了活命,那能咋办嘛?
  肠子都悔青,早知道惹上的是这么个色鬼,她当初就不该闯进去。
  可转念一想,若是那夜没进入玉鹤的地界,被夜叉鬼撕得开膛破肚也不是很好的结局。
  玉鹤虽然色.欲熏心,但好歹也比那个吃人脑袋的鬼王好多了。如若那晚遇见的是百鸦,她脑袋早就被嚼烂了。
  殿中的铃铛声开始变得急促,像是来回摇晃得飞快,脆声中满是暧昧的旖旎,叽叽咕咕的水声也直往人耳朵里钻。持续很长时间后才停下来,大殿恢复安静,隐入长夜,变得沉寂安宁。
  薛茗趴了一会儿才将脑袋从被子里抬起,脸上的红色还没褪去,转头看见玉鹤已经下了床榻,除却脱了层外衣之外,他的衣着很整齐。
  她都不敢看自己的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坐起来飞快合上衣襟,只觉得脚心黏腻湿滑的,她赶紧在被子上胡乱蹭干净。
  脚一动,铃铛就响,薛茗不可抑制地想起刚才,她努力拽了几下,没能拽断脚上的红绳。正忙活的时候大殿门开了,几个侍女飘进来,抬着装了水的白玉桶和一些新的衣裳。
  薛茗没想到还有这种服务,心中一喜,马上下了床榻指挥着几人将玉桶抬到巨大的屏风后。她站在后面用水擦洗身体,发现心口上全是红痕牙印,还留有几个隐隐约约的指印,糟.蹋得没眼看。她洗得认真,尤其对着双脚搓了很久,最后给自己洗累了,这才罢手。
  等她穿上新衣裳晃出来后,发现玉鹤姿态懒散地坐在软椅上,面前的桌子摆了许多丰盛的佳肴,食物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薛茗只要一闻,肚子立马疯狂地叫起来,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她头晕眼花手脚无力并非鬼气侵蚀,而是她今日只吃了一顿饭,还是早上时吃的。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吃东西是会饿死的。
  薛茗走过去在桌边盘腿坐下来,一边拿筷子一边问,“我可以吃吗?”
  还不等回答,她就已经塞了一筷子进嘴里。玉鹤此时像餍足的状态,看起来温顺而无害,并没有阻止她。
  玉鹤声线有些懒,“下次用什么?”
  薛茗:……
  她假装听不见,埋头吃饭。
  “聚阳符被谁抢走了?”玉鹤又问。
  薛茗大口扒着饭,腮帮子满满当当,却仍旧挡不住愤怒,气道:“是一个死老头,在罗刹鬼市开了个叫天上人间的店铺。鬼王大人,我找聚阳符完全是为了给你吸更纯的阳气,却没想到被那个奸诈的鬼老头算计,害我就是害你,你可得好好教训他!”
第16章
  薛茗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在吃掉最后一口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她竟然将桌上的食物全部吃完了!
  穿越来之后薛茗只在前两天跑去镇子上时吃了一顿饭,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啃干粮或者吃宁采臣的卤肉,所以碰上这么一桌丰盛的菜肴她吃得多点也无可厚非,但薛茗向来都是自己吃饭,因此对自己的食量非常清楚。
  就算她再怎么饿,也不可能吃了满满一桌。眼下桌上的盘子全空了,尽数进了她的肚子,她却没有吃撑的饱胀感,放下筷子时只觉得刚刚吃饱。
  薛茗知道自己不可能吃那么多,所以马上开始怀疑这些菜,“玉鹤大人,这些菜都是什么做的?为何我能吃那么多?”
  玉鹤正斜靠在软椅上闭着眼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没有回应。薛茗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死心地绕过桌子走到他边上,壮着胆子推了推他的手臂,“鬼王大人。”
  玉鹤本就没睡着,缓缓将眼睛睁开,回道:“这是阴间饭,给死人吃的。”
  薛茗脸色忽地一白,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方才还觉得香得要命的饭这会儿又恶心得不行,立即用指头去抠嗓子眼,想全给吐出来。奈何那些饭很诡异,像是进了肠胃后立即被消化了一般,她干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薛茗在心中大骂不止,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在玉鹤身上。
  这个死色鬼心眼坏透了,她吃的时候不说,吃完了才说是给死人吃的,存心害她。虽不敢对此人加以责骂,但薛茗难免有抱怨,撇嘴道:“既然是死人吃的饭,为何我方才吃的时候玉鹤大人不提醒我一声?你都说我身上阴气重了,若是吃这些玩意儿再吃出了毛病怎么办?”
  玉鹤支着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先前也吃过一回阴间饭,可有吃出毛病?”
  “我什么时候……”薛茗扬声要反驳,话说到一半时忽而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上次她走了一整天进了个小镇子,那里仍是鬼蜮地界,那么她在那里所吃的饭可就不可能是阳间饭。
  回想起上一次吃了之后的确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这阴间饭似乎对身体的影响不大。
  薛茗挠了挠头,也不再闹腾,换上一副笑脸对玉鹤道:“玉鹤大人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也该回去了,不如你现在就帮我将聚阳符抢回来,再送我回去吧。”
  玉鹤并未应声,而是慢悠悠地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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