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捂住脸：“别再说了！已经后悔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五条老师，但是还是犹豫了一秒。这一秒还差点让自己受伤。
土屋的术式失效，露出原本的模样。不是‘五条悟’的样子，也不是土豆条的样子，而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普通人，丢进人群都找不到的普通长相。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七海海他们。”
“别！我请你吃冰淇淋。”
“冰淇淋可不够，刚刚可是从咒灵手中救下你了。”
“我请你去看电影！麻烦一定把这件丑事捂住。”
……
太田女士抱着黄油土豆赶来的时候，只看见被击碎的大半教学楼：……
【高专校长室第二天】
你和五条悟一起跪在夜蛾面前。
“是谁打坏了教学楼？”
五条悟默默举手。
“是谁打了那三个学生？”
你问：“他们告状了？”
“有人说‘不是他们校服的人去过了体育馆’。是你？”
你举手。
“谁没下帐？”
五条悟在紧急情况下为了救你忘下帐。
于是你低着头又举手了。
“嗯？你们两个？”
你偷偷向旁边看去，原来是五条悟也举手了。
“破坏公物、殴打普通人、又不设下帐。”
这一届是夜蛾带过最难带的一届。五条悟就算了，没有指望他能够听话。
但是你对人待物有礼貌，进老师办公室也是唯一一个敲门的乖巧的学生。结果第一次出任务就全是违规操作。
夜蛾深深叹了一口气，教育的铁拳狠狠落在你们的头上。
第28章
诅咒师土屋被抓, 审讯的结果及被害人的名单全部公布。土屋通过术式迷惑被害者，在近距离触碰之后，便可以短暂控制被害者身体, 指使其做任何事。
你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就成为傀儡了。
“……通过展现中术方内心深处的渴求……？”硝子念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五条，你的报告写的是看见了黄油土豆条咒灵？”
“这就是你打坏建筑的原因吗？”
你和五条悟被夜蛾罚抄「行为准则」一百遍。
夏油杰正在旁边帮你们两个抄写, 笑到笔都没能握住。周围还有几只勉强长出了手指的咒灵抱着铅笔弯弯曲曲的写字。
“怎么会有人内心的渴望是黄油土豆啊？”
“喂！”大少爷不爽了。
硝子右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纸面上写下「第十七、尽量避免和任务区域非术师发生冲突」：“起码我们现在见到了当下最流行的人设故事。”
——“被保护的清纯白花和揍人的霸总。”
你无言应下霸总这个称呼，但是‘白花’似乎有意见：“我先揍的那几个不良好吧。”
“那你是霸总，小爱是白花。”
“我要收回我说过的话。小爱你是最适合和悟一起出任务的人。”夏油杰说。
你：……
硝子和夏油杰抄到十二点就回宿舍了, 你和五条悟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到快凌晨两点终于抄完了。
“感觉脑子里都是字。”你感觉头晕目眩。
五条悟也耷拉着脑袋，一副被抽干精气的模样。他揉着自己的肩膀：“夜蛾总是都小题大做。”
“总是？”
“之前和杰一起出任务也会被罚啊。”
“怎听起来是相互拖累的关系诶。”
“明明是相互依靠好吧。”
“夏油同学今天看起来好像很习惯帮你抄写哦。”
“也帮他抄过的。”
“真是‘相互依靠’的关系。”
……
路灯下，你和五条悟的影子并肩而行，他双手插兜，散漫走着。
“你其实骗我了吧？”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说，“你当时根本不是走神对不对？”
“嗯？”
“不会是看到了男朋友舍不得打吧？”
“男、男朋友？！”
“那个眼神很可疑诶。”
“不是——”
五条悟越说越觉得是这样, 蓝色的眼睛睁大, 不敢相信的指着你：“打我就那么大的力, 打他就舍不得！！？？”
“都说了, 不是啦！”
你看着五条悟一脸控诉的样子, 一把握住他的手。无下限瞬间消解，化为花瓣停在他的掌心。
他握紧手心柔软的花瓣, 撇了一下嘴：“送花也不原谅你。”
“什么跟什么嘛。”你扣住五条悟的手, 花瓣被包裹在他的拳头中, “不是想知道我的术式？看清楚了吗？”
随着无下限的发动，被消融转化的花瓣溢出指缝, 掉落在地。咒力流转的痕迹没有逃过六眼的捕捉。
你说：“好啦。没有男朋友，也舍不得打你。就是扯坏了一点袖子，记到现在吗”
在你松开手的瞬间，花瓣不再增多。你往前走了两步，示意他快点跟上。
五条悟抓着手里的花瓣，随便丢在校园，夜蛾又会罚他。于是踹进口袋里，轻哼一声：“又在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你知不知道别人会一直想什么意思啊？”
“什么话啊？”
“就是什么缘分、可爱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恍然大悟，“怎么办呢一直被五条同学想着。嗯？——好像也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没了下文，因为他发现好像真的有这个意思。一直想着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想这句话的主人吗。
五条悟捂住了侧颈，偏过头躲着你的视线。
表情都写在脸上，纯情得吓人。
原来17岁的五条老师这么可爱。
你笑了笑，加了一把火：“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诶。”
五条悟耳根处肉眼可见的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红。
***
你和五条悟在宿舍门口告别。
走入黑暗的宿舍中，五条悟本来想冷静一下，但隔壁的声音却清晰传入耳中。
“咚咚”你行走的声音。
“哗哗哗”浴室放水了。他屏住呼吸，接下来——
“呜——”拉链拉开。
五条悟捂住耳朵，未消下去的红晕漫上脸颊。
越是想忽视的声音，在黑暗中越是清晰。
“哗啦——”入水了。
他猛的一下打开宿舍灯光，灯光亮起的那刻驱散了黑暗中的引诱。
灯亮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发动六眼。从那里开始，不自觉使用了术式想多看一点你的表情。
随着蓝瞳的熄灭，隔壁如魔障的声音消失了。
五条悟松了一口气，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粉色的一角露出，抽出发现是藏在口袋中的樱花花瓣。全部掏出后，五条悟捧满双手的花瓣，自言自语的‘啊’了一声：“完蛋了。”
***
孔时雨的电话来了。
你脖子上挂着毛巾，轻轻擦拭柔软的黑发：“土屋交代的名单里没有中村光男，我去现场查看了，也没有发现线索。不过根据我的推断他应该是走出校门口被抓住的。”
电话那头的孔时雨深吸一口烟：“猜到了。钱明天会汇过去……关于中村光男的消息，麻烦之后继续留意，找到他有重谢。”
“他什么身份啊，你这样找他。”
“是过去做刑警时的老朋友的孩子……自从光男失踪后，他们一直都很痛苦。”
***
大巴晃悠悠在公路行驶，树木不断向后退去。
“学姐！井上学姐！”灰原雄坐在你身边，扑闪的大眼睛看着你，“听说第一天上课就把五条学长打飞出去是真的吗？”
你低声说：“小声点，被他听到又要闹了。”
五条悟仰着头从前排侧目，一股冷淡的木质花香，让人想起了夏日晴空，银白的头发也不像往常随意零散，被定型在最完美的弧度。
他可怜兮兮说：“连灰原都知道你打我了，真是狠心。”
“井上学姐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后排的夏油杰长腿伸到了车内过道，他翘着二郎腿：“那点打飞虫的力度，悟追着谴责了小爱几天呢。”
“可是狠狠伤到了我的心。”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
硝子：“那可真是一颗脆弱的心呢。”
“七海海！”
七海默默坐到了后排。
今天是霓虹最大的夏日祭烟火大会，你们当然不是去玩乐的。烟火大会上又充斥着人们的喜怒哀乐，被当备胎的配角、看似和睦的家庭、不可触及的愿望。按照往年的惯例，大型人群聚集的游戏场所必定会聚集各种情绪，所以今年高专作为安保后勤工作，保证烟火大会的成功进行。
你直起身笑着摸了下五条悟的头发，硬硬的，看来定型过：“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胸口？”
夏油杰和硝子一副震惊又‘果然如此’的表情。出乎你的意料，五条悟很果断的从前排走到你旁边的位置，待灰原很有自知之明走开后，又一副理所应当的坐下。
骚动声引起了前排辅助监督们的注意，在投来目光时。五条悟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展现给所有人看，只有在目光企图进一步探究时才扫视过去，轻描淡写的压下议论声。
莫名有些好笑。你把手放在他胸口，感受他心跳快了一拍，对上他的眼神：“干嘛这样看着我？不是要帮你揉/胸口吗？”
夏油杰有些受不了了：“悟你真的遇上克星了，竟然有比你还更乱来的人。”
硝子淡定地说：“说不定他乐在其中呢。”
灰原：“井上学姐和五条学长的感情真好——”七海一把捂住他的嘴。
当然最后没有帮五条悟揉胸口，在同级和后辈打趣的眼神中到了目的地。
【2007年8月28日下午三点神町山】
你们从大巴上下来，这是一座位于海边的小山。站在山顶可以清晰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四周是被清理出来的空地，已经有人在搭建今晚的摊铺了。
夜蛾背着手给你们分配任务：“七海和灰原去检查海边的烟花放置地，五条悟和夏油杰——”
“等一下老师。”夏油杰举手，“我和硝子一起。”
硝子点点头：“拜托了老师，我已经不想听到更多有关于五条悟‘可爱’的描述了。”
五条悟‘啧’一声，不满同级对他的抛弃，但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夜蛾：“那五条悟和井上爱去巡山，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留在原地作为后勤保障现场秩序。”
神町山不大，从山脚走到山顶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山脚是海滩，来来往往一些人在布置今晚的烟花箱，七海和灰原远远和你们打了一个招呼。围着这座山转了一圈，你们的任务是巡山，所以除了沿着大道查看危险之外，人迹罕至之地也是必须查看的。
好在五条悟的六眼能将整座山的情况收入眼底，只需要去有诅咒浮动的地方查看情况。
“走吧。下一个地方。”一只穿着奇怪服饰的小咒灵尖叫着在五条悟脚下消失。
“咒灵也会穿衣服啊……”
那种布条作成衣服，染上各种浓烈的颜色：红色、紫色、黄色等，是某种祭祀的服饰。
你拨开浓密的树枝向目标前进，五条悟的无下限自动隔开了。
“嗯？你没注意到它的红脸和獠牙吗？”
你迷茫：“咒灵不是都长成这样奇奇怪怪的吗？”
“那种服饰配上长相——应该是当地有人祭祀两面宿傩而诞生的咒灵。”
两面宿傩是千年前存在的诅咒之王，在咒术全盛时代，即使是天才全部陨落也没能击败。
“这、这种也有人祭祀？？”
听见身后传来你震惊的声音，五条悟解释道：“古代一些术师活跃的地方，因为安全会逐渐形成村落。村民都是对咒术有认知的普通人，于是会自发进行一些祭祀活动，大概内容都是一些有名的咒术师斗宿傩的表演。”
“这些小咒灵只是因为那些表演而重新聚集起的人类情绪。”
“宿傩？”陌生的名字，“他很厉害吗？”
又到了一处诅咒波动的多地方，是一个小水潭。一只小兔子原本在喝水，看见你们的身影后迅速钻进了树林。
这是一池死水，靠着降雨汇聚。山中的小动物们会来这里喝水，想必因为这个原因，动物对其产生了一定的情绪。
小水潭里的咒灵是一只长了单个眼睛的小青蛙。只要有它在，这个水潭就会永远有水。
“很厉害呢——有四条胳膊，两张脸！”
“听起来好奇怪！这还是人吗？”
“所以是诅咒之王。”
……
神町山的最深处，一座石头神像长满了青苔，木质的神龛也被时间腐朽。在少女一声声的惊叹之中，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映射在神情慈悲的石像眼中。
第29章
“夏油先生, 今晚下班之后有空吗？”一群穿着和服的女生围在夏油杰身边。
高专的校服把夏油杰衬托的挺拔沉稳，侧边刘海让他一整个人尽显上位者慵懒姿态，掌控感满满, 再配上温柔的眼神。今晚已经超过一百个女生来搭讪了。
夏油杰靠在椅子上，旁边的立牌写着「安全督导」。他笑了笑, 轻声说：“有危险就跑来找我哦。”
“呀！——”又是一阵尖叫。
硝子从隔壁摊位拿了一瓶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周围想要上前的男生都被她忽视了。
山间重重叠叠的灯光构成一条小径，人流汇聚。吆喝声、嬉闹声、甜蜜低语声充斥山林，今夜的神町山属于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