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赛一直到结束,中途都没有什么人走,最后高研院得分碾压。
旁边三个人心满意足地商量起要不要让老陈请吃饭。
温雪盈等他们散开才默默跟上离场的队伍。
低头看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陈谦梵:【来了吗?】
温雪盈:【嗯嗯嗯】
陈谦梵:【我在更衣室】
温雪盈绕过球场,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迎面过来的几个男生还在讨论今天的球赛。
“高研院这波后卫真牛逼,控场水平太顶了,看得好爽。”
“不过那人我好像没在之前比赛见过啊,我们学校还有这等战神,不是外校的吧?”
“不是,据说是老师,还挺帅的。”
“你刚拍的视频发我看看,好好研究一下。”
让女人尖叫未必是真本事,让男人甘拜下风夸牛逼,他就真的有点东西了。
温雪盈忍不住歪嘴笑,心里飘飘然地想,好吧,就承认你今天有点小帅~
她快到更衣室门口,在面前散光人了的甬道,看到了正往外走的陈谦梵。
他没换衣服,手里挎了那件运动外套,又恢复了疏风朗月的样子,额前发微微汗湿。
很快,陈谦梵的脚步在一个男人跟前停住,他长身鹤立,视线平静地往下看。
陆凛正蹲着系鞋带,忽然就感到身前一阵压迫,身影的压迫,眼神的压迫。
他抬起头,倏然听见男人问:“知道为什么会输吗?”
陆凛眉心一锁,艰难的表情,仿佛正在慢慢地接受一个真相:“你和温……”
陈谦梵微微歪着脑袋,意味深长地看着脚边的人,笑得冷冷,打断道:“不知检点。”
第36章
陈谦梵回宿舍公寓冲了个澡。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 温雪盈背对着他,坐在桌前,不知道在玩手机还是拿了本书在看, 或者是在放空想心事。
“在学习?”他站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问。
温雪盈往后瞄一眼, 仓促收回视线, 蹙眉道,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陈谦梵默然不语。
总说让她适应适应,适应了半天白适应, 他走到衣柜前, 说:“忘记拿进去了。”
本来打算拿一件睡衣,陈谦梵忽然又停了停动作,他冲温雪盈说:“你来帮我挑。”
她没回头了:“自己挑呀。”
他说:“让我挑的话, 我选择不穿。”
温雪盈感到莫名其妙,然后笑了:“行, 你别穿。”
她没回头, 能听见他走了几步的脚步声,陈谦梵在床沿坐下,很显然,他真的选择了不穿。
“今天看完了比赛吗?”陈谦梵问她。
“嗯。”
“怎么没听见你的声音。”
“什么声音?”
“你说呢。”
哦, 喊加油啊。
她没什么语气地说:“喊你老公的人那么多, 差我一个吗?”
陈谦梵无声地笑了。
又静了静, 他看着她的身影, 声音放轻了一些,柔柔地说:“过来接吻。”
“……”温雪盈无语:“哎呀, 我学习呢。”
“不急,一会儿学。”
不急, 不急,什么都不急!
“什么人呀,”温雪盈把笔丢书里,将课本啪一下合上,嘴上嗔怪着,一回头却是笑靥如花,不管他没穿衣服,就往他怀里一扑,“勾引我,坏男人。”
陈谦梵穿了长裤,跌在他怀里的温雪盈往他膝盖一坐,他托着她的腿外侧,将人往里面挪了挪。
男人的身上还有温热的暖气,温雪盈一靠过来就不觉地升了体温,她将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先是亲了亲他的喉结,然后往上吻到单薄温暖的嘴唇。
她喜欢这种滚烫的纠缠,交织,烫得人心口一跳一跳。
十分纯粹的时间,用来跟他心无旁骛地接吻。
温雪盈抱着他,几乎蛮力吮吻他的嘴唇。
她今天过分热情,陈谦梵让了一点主动权,很符合他的有进有退的理念。
黄昏日落,慢慢地斜入地平线。
吻到最后一抹光线暗沉,温雪盈咽了下口水,抬起轻颤的眼睫,却发现他正睁眼瞧着她。
陈谦梵平静垂目,长睫低敛,掩掉了一点眸中的晦昧之色,他也轻轻抿唇,融掉纠缠过后的薄薄水汽。
她不满说着:“为什么睁眼睛啊。”
陈谦梵说:“看看你。”
温雪盈用手走了一遍他的身子,细细的,每一寸纹路和肌理都没有放过。
她笑说:“早就想这么干了,我应该不会太猥琐吧。”
陈谦梵淡笑不语,纵容了她的为非作歹,“你的权利。”
舒适自然是相互的。
他看着她,双眼暗色,像藏了波涛暗涌,在等一个触发的时机。
阳台的推拉门外,蓝调时刻的天空把一切都弄得暧昧不清。
温雪盈被他轻轻擦过鼻尖,近距离地感受到他蓄积的浓情,陈谦梵闭了眼,吻她的脸颊,又吻她的嘴唇,无比熟练地撬开,探进去,勾住、缠绵。
男人的吻要凶猛许多,她不受控地往后倒。
陈谦梵用手掌托紧了她的背,温雪盈也稍微撑了一下床,保证不跌下去。
她问:“你在想什么。”
他将她扶起来,重新坐稳。她的腰太瘦,两掌一扣,就覆住了大半。
陈谦梵说:“想要你。”
温雪盈倒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让她心跳重了重,她低眸问:“现在吗?”
陈谦梵微笑,声音沉哑:“这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
当然得由她来点头。
温雪盈瞧了瞧床:“可是……这个床太小了,会很吵吧。”
她想得倒是很深远。
言外之意,现在可以,是床不行。
陈谦梵没有说什么,他替她捋了缠绕在脖子上的头发,问:“还不开心吗?”
温雪盈微滞,第一万次强调:“我没有不开心!”
他弯了弯嘴角:“好,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用那种‘你说得都是对的’语气来哄我。”温雪盈撅了撅嘴巴。
陈谦梵认真地点头:“我知道。”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陈谦梵没让,把人按回来坐着。
温雪盈说:“你让我下来。”
陈谦梵收了收手掌,还是没放,仍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什么话就这样说,贴心。”
温雪盈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气息交缠,暧昧亲吻的余韵未消,她想,贴心是真的贴心,什么话都想在这种时候一股脑地说出来。
失落的话,愤怒的话,甚至……告白的话。
他信了她没生气,但过两秒,温雪盈却主动交代了想法:“陈谦梵,你太聪明了,我看不懂你……”
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好丈夫,他说在意她,也要加个前提条件,你是我的妻子。
她音色放到很低,带点颤动,显然是暗含几分克制不了的委屈,低眸不再看他:“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
陈谦梵说:“你不懂我可以问,我会主动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温雪盈继续说:“你自己都不会吃醋,还怪我不会吃醋,双标。”
他默了默,说道:“我好像也没有怪过你吧?”
“是,你没有怪过我,对你来说就是普通的无聊的小情趣,逗我一下也没关系,嘴上这么说一说,其实心里想的是,无所谓,没关系啊。有男人掺和到我的生活里来也不要紧,我不提你也不生气,这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太信任我了吗?”
温雪盈眼神炯炯看着他,既然他想挑明说,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陈谦梵却低了眼睛,沉吟片刻,他说:“我说话会现实一点,你愿意听吗?”
她懂,现实约等于残酷。
但温雪盈还是接受了:“你说。”
他说:“我也许不会像16岁的毛头小子一样,用莽撞的方式表达情感,带你私奔,为你伤人,如果你想要的是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很难保证你的需要得到满足。
“我已经习惯了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一件事,你的立场,我的立场,甚至是他的立场。分析下来我发现你没有错,我为什么要拿这件事让你不痛快?”说着,陈谦梵失笑一声,“好了,现在我没找茬,反而搞得你不痛快。”
温雪盈说:“所以你今天故意这样做,你故意羞辱他,是为了让我不要不开心,是吗?”
他想了一想:“也不全是。”
温雪盈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好傻呀。
她想看他的不痛快,他的跌宕,他的起伏。
想要他的一颗心为她起波澜。
不要换位思考,不要沉淀成一个太通透的人。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这就是陈谦梵。
她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网上的人都说……”
“不是让你少上网了?他捏她脸颊:“每个人都不一样,每段婚姻都不一样,没有谁能成为谁的对照。”
温雪盈说:“可是我宁愿你生气,你来质问我,你把他一拳打趴下。”
陈谦梵应承道:“下次看到他,一定让他一拳趴下。”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他们因为感情的事情有分歧。吵架都算不上吧,陈谦梵是不会跟她吵架的。
温雪盈一条手臂松松地挂在他的肩膀上,低着头往下看自己的手,目色清清泠泠,追怀着什么,“陈谦梵,明明是你先向我示好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是我。”
如果不是他找上门来,她就要嫁给别人了。
温雪盈说:“那你应该知道我很脆弱,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知道。”
陈谦梵握着她的手,轻轻吻她指腹,表达郑重。
安静了很久。
“对不起。”她字句清晰地说一声。
“对不起什么。”
“我是不是无理取闹了。”
陈谦梵捏捏她的手:“这还不算,不要放低自己。”
“嗯……”
温雪盈心里酸酸的,不是因为感动,因为什么呢?说不清楚,只觉得涨得慌。
陈谦梵回眸看一眼这张单人床,说:“其实这个床挺结实的。”
她眼神迷糊一瞬,又听见他补了一句解释:“考虑这个的话,不用太担心。”
“那、那……”温雪盈想得十分周全,“我们没有那个东西怎么办。”
陈谦梵凑近她耳廓,像汇报什么秘密,压低声音告诉她,“拿了几个过来。”
她惊呆,“你——”
他轻轻颔首:“以备不时之需。”
惊讶过后,温雪盈沉吟下来,在考虑。
陈谦梵认真地跟她商量:“不如你先试一试,如果觉得还不错,我们再继续,怎么样?”
她考虑完毕,点了点头,极轻地答应:“好。”
他拍拍温雪盈的腰:“起来吧,我腿麻了。”
温雪盈应声去洗了澡。
半个小时不到,她吹好了头发出来,一件松松的浴袍穿在身上,是他的,因为宽大,几乎是挂在肩膀,不需要用脱的动作,腰带一扯,就分明了。
她躺在他怀里,陈谦梵从身后抱住她。
床这么小,当然要紧靠,温雪盈的心跳很剧烈,被他轻柔地抚住。
枝头一朵未开放的梅,被指端揿入温温的雪中。
仔细看看,又很像旗袍的盘扣,艳艳的色,和她嘴唇一样。
他用骨节夹紧盘扣,扯紧再松手,石子投湖,涟漪圈圈荡开。
软成这样。
陈谦梵吻了会儿她的肩膀,他起身下了床,蹲在床沿。
温雪盈上半身躺在床上,双腿在他颈后缠成一个结。
他吻她暖湿的嘴唇,唇珠相抵,陈谦梵稍一张嘴,吮住她的。
口中更是泛潮,他的唇周被浸润,再用牙齿极轻地咬住,小幅度地动一动齿,撕扯出痒意。
陈谦梵撬开她的唇,舌尖探进去。
温雪盈推他肩膀,有架不住的趋势,陈谦梵扣紧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温雪盈身体紧绷,细眉轻蹙,抬起了腰。深色床单上两团模糊的湿意,像晕开的水花。
第37章
水花越淌越多, 浓稠泛滥,她身子跌落下去的时候,躺进一片厚重的濡湿感中。
等他微凉的手指再摸过来, 像安抚一样触碰她时, 指腹下的浅浅跳动让她酥麻到已经失去知觉, 陈谦梵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从指尖到手掌几乎没有干燥处。
他单膝跪在床沿, 跪在她两腿之间。
漆黑的瞳仁压下来,是想吻她。
但这道幽邃的压迫感实在让她惊慌, 被温雪盈一挡, 她说:“你你,快点去擦一下嘴。”
他轻顿,失笑了一声, 说:“好。”
陈谦梵真的起身去找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