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着打阿哈的。你觉得阿哈会送上来被k抽吗?”
“你的阿哈恋爱脑小说开始写了吗?”
两双真诚的眼睛,对上了双双叹一句“晦气”,问的都是不想回答的。
假面愚者虽然是个乐子人,地地道道的,找的乐子不计其数,但你这个家庭伦理剧里阿哈是不是上门找揍的丑角,他拒绝回答。
大家都可以没面子,阿哈尤甚,可惜他不能评价,因为评价了都感觉脸没了,找自己千儿八百遍乐子了。
你也不想提恋爱脑小说的事,大家都忙,忙的理直气壮,一个字没写又怎样,有本事他来你家催更啊,他敢来吗?
假面愚者很痛快的:“不敢。”
第88章
你做的无聊事,被阿哈称作乐子。
k迫不及待的成为乐子的一员,而你,看了看家里的被子和非常兴奋的看着新生的一支虫族谱系的繁育,点了头。
反正鲸吞和蚕食没有区别,毫无吃相和细嚼慢咽都是吃。
只是从人到星神的跨度有些大而已,只是你的细嚼慢咽,不得不先吃一些快餐食品而已。
现今已经是繁育令使的星期日在孕育这件事上吃尽了苦头,诞育下了子嗣,见了子嗣的样子,面色都不免有些苍白。
与想象中的非人不同,那是一个被完整正常孕育出来的天环族幼崽,没有一点虫子的痕迹,是基因序列检测都查不出来的一只拥有天环族样貌的虫子。
你作为幼崽的母亲很乐意抱着它,它生得一副天环族的样貌,拥有天环族的一切生理条件,亦拥有繁育的血脉。
是新的虫族谱系中的第一位成员。
这个虫族谱系就叫做虫・天环族,它的名字也叫做天环好了。
新任繁育令使星期日见了这幅跟他有些相似,又遗传了你面目几分的孩子,沉默了许久。这世界上聪明人很多,有这样奇幻经历的聪明人暂时就星期日一个,他又做了繁育的令使,自然的就理解了你、你们繁育的一些想法。
宇宙里繁育的孤独病持续了四个琥珀纪,那只是你对宇宙的提醒,提醒所有文明,虫子有孤独病。
人的孤独病好了,虫子的孤独病却没有好转。
“谢谢。”
你亲了亲星期日的耳羽。
他什么也说不了。
人和星神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个人的外表可以跨越的,你拥有人的行为逻辑,不意味着你这个塔伊兹育罗斯不是鞘翅目的遗孑,不是繁育星神。
塔伊兹育罗斯们,无论是自我复制还是如你这样看着似人的,对于繁衍的渴望都刻入了命途。
“一个虫子,在发情期抵达时,会寻找伴侣繁衍后代,这是天性,但我们都是塔伊兹育罗斯,无法再诞生一个新的虫子。”
“所以我需要令使。”
鞘翅目的基因里是否写上了对伴侣的忠贞不渝,还是一个发情期结束后在一场发情期碰见新的伴侣――这种事不是被生存逼迫得走投无路的虫子应该思考的问题。
你没有与塔伊兹育罗斯以外的虫子相处的记忆,只有储存在基因里千万年的本能。
你无法回答虫子的忠贞。
你能做的不多,只是对着自己的令使,对着走向繁育的星期日,温柔的:“我不知道一只虫子要如何谈论人的忠贞,至少现在,我还没有第二个令使。”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在克制。人类制造的蠹星大屠杀死了很多虫子,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又是宇宙里的肉宴,延续命途就必然会遭致围杀。不能说是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考虑到令使的心情,说的语气柔和,“你所担忧的未来,以我们的理念,不过是虫子繁衍会面临的资源匮乏。不必担心,宇宙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虫子繁衍过界,就会诞生更多的捕食者。”
这并不能使他高兴起来,你疑心他是因为繁育期间激素长时间紊乱,繁育完成后,一些激素的分泌恢复正常,引发的低落、焦躁感。
你放下天环,选择优先安抚母体。
子体虽然重要,但孕育出它们的母体才是现下能够孕育出更多子体的存在。
你没有分泌出额外的信息素,他的应激问题可能还在持续中。
令使的身体让繁育对他身体机能的损伤拉到了最低,再久一些,这些机能损伤又会因为繁育的力量被抹去被修复,星期日的体质也会变得更适应繁育、更容易繁育。
“现在有多少只虫子?”
“三只。”
星神的认知里,能被称作个体的就三只,其余的,都是“我”“我们”。
“宇宙里却已经存在了两个制约。”
你说,“现在可以安心一点吗,不要太紧张,对恢复不好。”
被瞪了一眼。
你看起来像个人,思维方式在星期日听来还是更接近于虫子。
只有虫子,才会理所当然的在资源缺乏时,将自己的族群丢进毁灭的火焰里――你称这是你控制族群数量的手段。
令使能够了解的事情很多,一些寰宇里的隐秘事,和繁育对其他命途星神的认知,你都有问必答。
于是星期日了解到了在你的观念里,虚无是安宁的栖息地,可以繁衍出很多虫子,而不担心资源匮乏,因为虚无能够吞下所有的虫子。
毁灭是你的命途行使到了一定程度就必然会出现的扼制机制,宇宙容不下太多的虫子,两只都不行。
你没有扼制机制前,只能待在虫父的腹部,等待时机才能出生。
宇宙里的所有星神,其实都可以成为虫子的扼制机制,虫子一旦超过了限度,就会被引动。
人眼中的寰宇蝗灾,对于虫子而言,不过是觅食、繁育、被捕食者盯上、逃脱。
不要以人的思维来看星神。
对待一个知之甚少的有灵之物,人是不知道k会不会说谎,是不是真的跟人的思维有隔阂的。
你就是一个例子。
每天对自己的令使说真话,说从繁育口中掏出来的真话,只为了让人至少可以安心快乐一点的繁育,而不是痛苦不堪的繁育。
毕竟宇宙里虫族谱系必然会扩张,虫子必然会如同人一样在文明里存续,一代代的,虫子也会慢慢变多,慢慢代替人。
可惜希佩对你的蚕食计划,既不反对也不同意,否则,你的令使不会离开匹诺康尼,而是会让繁育的血脉在家族里延伸。
你用心良苦。
星期日知道一点,看在你确实捞出来知更鸟,而且他已经上了贼船,无法从繁育里脱身的情况下,他就信了一点边角料。
心的距离远不远不了解,每天晚上确实得挤在一起休息,一起看早上的太阳爬上来,连起个床都得抽出抱着人的手。
繁育呢,足肢正在勾缠着你的头发,睡得不像一只历经磨难的胆小的虫子。
虚无的被窝里成了虫子和令使的家,有一天,星期日在拟态得很正常的家里准备出门,看到了阿哈。
好的,阿哈的狗血故事正在堂堂连载,希望k能扛得住纳努克的照顾。
「达成结局:关于孤独病的地狱笑话三则。」
「第一则发生在第二位繁育从虫父的身躯里诞生,繁育的血液浸泡了文明。
患病的人和没患病的人互相看对方都是“嘿,你怎么还是人?”
第二则发生在繁育令使星期日繁育出第一位虫・天环族后。
两个天环族见面,严格遵守了天环族的生活习性,直到其中一位实在受不了了,说:“我承认,我是虫子,你可以抓我了。”
另一位天环族:“嘿,兄弟,你抢了我的词。”
两只虫子大眼瞪小眼,决定回去就给耳羽上打上耳饰,他们可真是受够了这该死的秩序了。
第三则发生在欢愉星神被繁育命途寄生,被纳努克追杀的时刻。
假面愚者和反物质军团碰到了,没有第一时间打起来,因为纳努克已经在打了。
没有第一时间找乐子,因为阿哈已经在找了。
“那我们来猜拳吧。”假面愚者说道。
因为反物质军团里的反重力质子没有手,他们打了起来。
虫子呢?
虫子在阿哈肚子里。
路过的混沌医师:“一群神经病,繁育的虫子都知道跳虚无。”
嗯,宇宙也是虫子。」
第89章
上一秒在模拟器里大杀四方,让整个宇宙都成了虫子的地盘,下一秒就是现实里夏季的热浪,以及普普通通退出游戏的你。
你伸了个懒腰,在泡面和下厨做饭之间选择了外卖,在吃外卖的时候电脑上蹦出来的新闻又说的是预制菜和梅菜扣肉的问题。
你看了看自己点的蛋炒饭,很平静的吃完了,虽然自己不饿,但不饿也得按时吃饭。
吃完了蛋炒饭,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你选择了继续游戏。
模拟器对你的继续游玩没有半点表示,只是写:「吃完了?」
吃完了。
吃完了准备游戏,现在模拟器都很智能的直接翻出来你没有选择的D选项了,不需要你点几下鼠标了。
D选项,你点进去的时候,没意识到这个“固守”和“自由”的意思,直到你的面前首先出现的不是游戏场景,而是象征着固守和自由的角色卡。
你坐直了身体。
哦豁,模拟器又弄出了新花样。
“固守”――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
“自由”――人。
角色扮演和自由探索一次满足,你问模拟器:能都选吗?
「可以。」
好家伙,还真能啊。
你抱着前所未有的期望进入了游戏,然后发现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症。还好,上个繁育你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这种双屏操作,洒洒水啦。
因此,你作为人。
因此,你作为迭卡拉庇安。
两个身体,一个灵魂。
固守的迭卡拉庇安被卷入风神执政的争斗中,自由的人走入冰雪的世界,扩展这属于人的奇迹。
就是,有些奇怪。
这种分屏操作,放在极度拟真的游戏里,活脱脱一个精神分裂,要不是你当繁育精神分裂惯了,模拟器又真的像个模拟器了,你应当是要适应几分钟的。
现在嘛,双屏操作,自由触发事件,选项自由,还有文字和视频以及“意识进入”选项,你只能说你正儿八经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模拟器。
它大抵是看了点书,明白自己这个模拟器有多么不像个模拟器了,决定像个模拟器一回。
就是这个人这边――
「0岁:你出生在雪原,被冻死了。」
出现了几十次了,模拟器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哦,还有迭卡拉庇安那边――
「第1年,你在发呆。
第2年,安德留斯走近了发呆的你。
你跟安德留斯同归于尽。」
模拟器,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直说啊,不至于连个操作方式都不给一个吧,这可不是你存心找bug啊。
这完全是模拟器大饼画的六,实际成品却跟学了动漫三年半一样。
「……稍等,程序运行出现了bug,正在处理。」
十分钟后:「处理好了。」
你很沉默看着模拟器又变回了不像模拟器的模样,非常自暴自弃的:「你看着来吧。」
你继续沉默。
真的有些离谱,你最后只能叹息一声,程序不兼容就不要乱来,看,卡bug了吧。然后反手出游戏就是一个投诉,说模拟器欺骗你感情,你以为你有水仙的可能的,结果只是个大饼。
客服很亲切的:“好的呢亲,bug已经修复了,亲,记得提供一下银行卡号,这边对于您的补偿金有4000元。”
一个猛烈的破碎的梦,和银行卡里的4001块钱,你原本想要出去面对生活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打消了。
人能够生活的时候,不会想要上班。或者说,能够自由的上班,就不会想要吃被压榨的苦。
你为了自己能够有一个稳定的生活来源,尝试了一下,说自己在游戏里已经反馈了很多bug,一个bug也是4000块钱吗?
客服:“这边已经了解呢亲。”
下一秒,银行卡到账四十万。
你看着原本用六位数密码守护不到两位数存款的银行卡现在多了四十万,你觉得,模拟器这可能不是什么bug,它只是发现了自己没钱了,找了个办法让你有钱。
你不死到临头,不想动弹。
现在模拟器平了你动弹的心,你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荒废自己的时光。
时间是最廉价的,又是最珍贵的。
自由也是。
你想打水仙线,让魔神迭卡拉庇安与人的自己相恋,尝试一下神的爱人,然而中道崩阻。这不影响飓风的力量让人成为龙卷的魔神,让你体会一下魔神之爱人。
很新奇,却也就那样。
玩家从始至终只珍惜自己,因而你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次何为无道之暴君。
天空之上的王座在魔神心中散播的爱人的种子,能够让魔神面对人类有所制约,可你对爱人的定义从来都是扭曲的。
放任本能而不加约束,使你突破了迭卡拉庇安这张角色卡能够突破的最低限度,因为,你视爱人为爱己。
玩家如何爱己――因为不会死亡而随意死亡,因为不会失败而随意失败,因为想要完成任务而调快调慢时间。
你可以为了一人的愿望而破坏四季流转的秩序,只因为人想要看到开放的风之花。
你可以因为一些建材而驱赶他们抵达雪原,不在意过程中他们死去了多少同胞手足,只在意那些建材。
你可以因为不满意一件事的结果,而重复这一件事千百次。
你将子民视作玩家,一视同仁。
将不具有第四天灾属性的子民视作同类,亦任由他们将你对待方式施还给你。
他们的生命逝去不会再生,你的生命死了又活,高塔周围没有风墙,你这位龙卷的魔神依旧是囚困他们的孤王。
“人与您并不相同。”
在暴政之中,在温和时无有不应,冷酷时无情至极之中,你的子民,你的部属,将你所给予的一切施还予你的人,向你低头。
你记得他的红发,记不得他的姓名。
你只是无法理解。
高塔之上的孤王无法理解这样的事,她从暴烈的风中诞生,身躯在诞生之时便被风撕裂了无数次,被风雪冻毙无数次也能复生。
在狼王的雪与风中依旧能够在每一次死亡时站起来,为自己奠定胜局。
为什么他们不能?
为什么他们这样与她相同的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