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布谷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5 23:09:14

  窦婴不死,则窦氏外戚不死。田`不死,则王氏外戚不死。
  “如今你长大了,坐上了皇帝的位置,窦婴都要听你的话。”王吞头看向刘彻,不知何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彻儿,你一定要你舅舅去死吗?”
  她说刘彻长大了,只有这几个字是刘彻想要听到的。
  孩子长大了就不再需要母亲的管教,君王长大了,就不再需要太后插手朝政。
  这话说出口,王途鸵丫是在认输了。
  刘彻说,“我幼小的时候,母后给我逢过一只老虎布偶。”
  “母后请先回吧。”他最后说,没有向王太后承诺任何关于田`的事情。
  王涂戳怂一会儿,然后她不再哭了,擦干净眼泪,转身往外走。
  将要走出清凉殿时,刘彻说,“恭送母后。”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仍然没有要走下来或者仅仅是站起来的意思。
  而王秃鋈换毓头。
  此时日近黄昏,皇帝与太后对峙,宫人不敢进来点灯,宫室之内昏沉一片,宫室之外还余有金红两色的霞光。
  王途筒仍谡馓趺靼捣纸缦呱希回头时她的发髻被光照亮,脸孔却埋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她说,“彻儿,你和你父皇真像啊。”
  刘彻的面孔像石头一样毫无表情。
  王途桶淹纷回去,走出清凉殿。她是个纤瘦的女人,走路时的姿态叫人联想起攀在树上的藤蔓,她曾经也确实如同藤蔓一般攀在大树上。
  景帝死后,她的树就倒了。
  刘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看着,一直没有表情。
  侍女来往着在宫室中点上灯烛,煌煌明光照彻宫室,而外面天色漆黑,明与暗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一次替换。
  就在这样的灯火下,刘彻慢慢低下头,以手展开一张丝帛,开始书写他的旨意。
  烛焰晃动着,他的手指在丝帛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他写,景帝遗诏系子虚乌有,窦婴以矫诏治罪,斩首,余下窦家人皆受诛连。
  系统怅惘地叹了一口气,“昔有赵高李斯伪造始皇遗诏,今有窦婴伪造景帝遗诏。他这样死,确实算是轰轰烈烈。”
  写完窦婴的结局之后,刘彻换了一张丝帛。
  他起笔,笔画曲折,先写了一个“密”字。
  与窦婴那封明诏相比,现在他写的是一封密诏,顾名思义,秘而不宣,不为人知。
  在“密”字之后,他写下“田`”两个字,又写下“鸩杀”两个字。
  明旨斩杀窦婴,密旨鸩杀田`。
  至此窦、王、陈,三姓外戚土崩瓦解,来日宣室殿上,唯刘彻朝纲独断。
  “王退盗醭瓜袼父皇,汉景帝刘启,刘彻像吗?”系统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久说,“窦婴那一封诏书是怎么来的呢。”
  纵然有文景之治名传千古,但景帝实在算不上是个雄伟的君主,他是被窦氏外戚包围的皇帝,而在他百年之后,他的儿子以一封遗诏杀窦氏满门。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系统说,“此前我觉得窦太皇太后不过如此,现在我要郑重向她道歉,能镇压刘彻这种皇帝那么多年,她何止是狠人,简直狼灭。”
  “但我又想起她死前,不问活人问死人。那时窦家人都跪在她面前,像天塌了一样惶恐。”
  系统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想一想,那时她也是明白,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照顾活人了吧。”
  “你说那时候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王偷哪兀克看到了王偷囊忍和野心,但更看到了王偷慕峋职伞!
  最后系统看着刘彻说,“她是她亲孙子行玺摄政之前的最后一块磨刀石,她磨砺出了一把寒光照彻千秋万世的利剑。”
  刘彻的帛书写完了,两张帛书,他一一推到林久面前。
  林久不看帛书,她和刘彻对视了一会儿。
  刘彻说,“神女有什么话要说吗。”
  说这话时,他看起来,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
  林久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个时间。
  “见我,”她说,“许以,不朽。”
  系统说,“……啊?你跟刘彻说话吗?”
第58章 在汉武朝做神女
  “不对。”系统说, “这话不是跟刘彻说的吧?”
  林久没说话,系统自顾自说下去,“应该是让刘彻转告给谁。奇怪, 你们之前没有讲过这个话题吧,能转告给谁呢, 你们同时见过的人――”
  系统忽然失声叫起来,“窦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这样就全都可以讲通了。”系统恍然大悟, “难怪刘彻和王投既隙你将涉足政事,你露出破绽了!”
  林久说, “东方朔、董仲舒。”
  “是, 你的破绽就在于你亲自选择了董仲舒和东方朔。”系统说。
  “倘若你只是一个工具人,完全不存在个人意志,而只作为神女这个概念而存在,那你为什么要亲自选定董仲舒和东方朔呢?你大可以将水泥和造纸术交给刘彻,由他选人来交付这两项神技。”
  “所以不是刘彻和王腕贫你将涉足政事, 而是你已经涉足其中了。”
  “我还有一点不懂,”系统困惑道, “刘彻是想把窦婴献给你没错吧,这就是他给你的祭品。可他为什么认为你想要窦婴?你要窦婴干嘛?”
  林久一个一个回答他的问题, “要窦婴和要东方朔还有董仲舒一样。至于刘彻为什么给我窦婴, 因为我一直选择的都是这种穷途末路的人。”
  系统立刻懂了,“此前你也见过卫青, 但你没选卫青, 因为卫青是刘彻将要重用的人,而你选择的都是对刘彻没用的人。”
  “所以, 这才是你们之间真正的默契。”
  系统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变得更迷惑了,“可你是神女,你不该和刘彻有默契,默契就意味着妥协,神女怎能妥协?”
  “方才刘彻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啊?是放松警惕了吗?”
  “我不觉得窦婴重要到不可取代,我觉得你应该放弃窦婴,那是刘彻丢给你的一块香饵,你吞下这块饵的同时也吞掉了鱼钩,你将你的目的暴露在了刘彻面前,你会被他看穿的!”
  林久歪了歪头,她注视着刘彻,同时在精神海中向系统说,“看穿吗?”
  刘彻沉默地和她对视,两封诏书横陈在他们之间,从方才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从神女身上移开。
  “是你自己说,不要小看刘彻。”系统的声音变轻了,“也是你自己说,刘彻贪婪不满足,他得到越多,就想要更多。”
  刘彻还在盯着林久看,他的心思都写在眼睛里。
  神女接受窦婴,神女需要窦婴,东方朔和董仲舒做的事情对神女来说很重要,襄助刘彻成为伟大人皇对神女来说很重要,或许比所有人能想象到的都还要更重要。
  他立刻就整理出了这样一个逻辑链条。
  重要到――神女会为之做出让步!
  “刘彻的眼神在发光啊……”系统小心翼翼地说,“我还是提前祝你好运吧。”
  刘彻凑近了一点,他的衣袖擦在桌面上,写在丝帛上的诏书被扫落,轻飘飘的。
  既然神女这么看重我,看重我的宏图大业。
  那我如今在伟大人皇的路上又走出了一步,来日我将朝纲独断。
  如此,神女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奖励?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可这话简直就明晃晃写在他脸上了。
  “倘若野心有形貌,就是刘彻如今的模样吧?”系统说,“他想要的,朝纲独断不够,宏图大业也不够,还有什么,他还想要什么呢?”
  “我会给他想要的,只要他敢伸出手。”林久这样说着,抬起手臂。
  火红的长袖滑过她的手腕和手臂,她将手一直递到了刘彻眼前。
  刘彻的视线就落到她手上。
  神女看起来年少稚嫩,神女伸出的手也稚嫩,掌心向上,指尖纤纤。
  “你给刘彻的奖励是,握手?还是吻手礼?”系统混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仅仅是碰一下你的手吗,多少有点草率了吧?”
  刘彻沉默着。
  神女没有为他降下神迹,而仅仅是向他伸出手。
  “我感觉刘彻是不是不满意了?”系统轻声嘀咕,“可是好奇怪啊,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系统忽然叫起来,“等等,等等,刘彻脸红了!”
  红晕在帝王的脸颊上晕染开来,刘彻的袖子动了动,袖口的山河纹章如活物一般起了细微的移动。
  然后他一把握住了神女的手,那一瞬间他面孔扭曲得堪称狰狞。
  系统简直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他根本不是因为要和你握手而羞涩,他脸红是因为他亢奋他激动,他想起什么事情了,这是握一下你的手,竟然就爆发出如此激烈的情绪?”
  林久没有回答系统的话,刘彻捏着她的手,她直视着刘彻的眼睛。
  她的袖子在飘动,没有风,可她的袖子飘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她穿在身上的整条长裙都飘动起来,披在身上的那些雪白铃铛也跟着一起晃动。
  一阵风猛然吹进清凉殿中,就在这阵风里,刘彻第一次听见了铃铛的响声。
  一百一千只铃铛同时响起,一百一千只雪白的眼睛同时张开!
  刘彻鼻子里立刻就开始滴血,他的眼角缓慢地开裂,流出来的纹路如同血泪。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跪坐不稳,本能催促着他立刻放开神女的手,可他反而捏紧了神女的手,越来越紧。
  就在铃铛响起的那一刹那,刘彻的视角开始无限拔高。
  从前他说,神女的眼睛是从高天之上俯瞰人间的眼睛。
  这一生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借助神女的眼睛看这天地?
  他看见清凉殿,又看见宣室殿,最后整个未央宫连同长乐宫都铺展在他面前。
  还有更多更多,多到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帝国全境!
  山川河流都铺展在他面前,他看见长安周边那条河,水流动的速度和水流向的方向――
  还有更多更多难以言喻无从理解的信息,这些东西像是活的一样,拼命往他脑子里面钻,钻得他脑髓生疼。
  而他做出的唯一的事情是抓紧神女的手。
  此时任何人都不能将神女和他分开,江山近在咫尺,只手可握,此时哪怕将他的手腕按进铡刀,他也不会放手!
  系统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看着此时的林久,血红的长裙和晃动着的雪白铃铛,只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一头皮毛火红又长满了雪白眼睛的野兽。
  并不威严也不美,只是邪异,看一眼就眩晕得叫人想吐。
  就在这种想吐的余韵中,系统竭力稳住声音不起波澜,同时问道,“这是你自己定制的衣服,名字叫做白泽。”
  既然有名字,那是不是也有技能附着在其上?
  投入了那么多的成就和心动值砸出来的服装,怎么可能没有附带技能,该是无比强力的自带技能吧?
  林久点了点头,像是觉得无所谓,她随便就说出了这句话,“通天地,晓万物。”
  【白泽:通天地,晓万物。】
  沿袭了林久一贯简单粗暴的风格,就是这样的简单又好用的技能。
  天地万物,就在她眼睛里变成一张扁平的地图,她俯瞰这张地图。
  她拉着刘彻的手,带着刘彻一起俯瞰这张地图。
  系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久说,只要刘彻敢于伸手。
  刘彻伸出手,她就给了刘彻全部!
  清凉殿外,天光正烈。
  没人知道宫室之中正发生一场怎样的神迹,殿外的侍臣正高声唱名,“广川人士董仲舒,前来觐见,献无字天书――”
  声音一直传入清凉殿中。
  刘彻豁然起立,几乎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他含糊地说,“宣。”
  神女的手从他手掌中滑走了,他从天神俯瞰江山的视角中跌落出来,头脑剧痛,血一滴一滴地溅落在漆案上。
  有人深衣上殿,双手捧着一张漆盘。
  刘彻按着桌案,触手尽是滑腻的血,他缓缓坐下来。
  他仍然觉得眩晕,仿佛有海水从他耳朵和眼睛里灌进去,他看到董仲舒下拜行礼,听到董仲舒的祝颂,却都如同雾里看花一般朦胧。
  此前所见的山川河流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循环往复,清晰得仿佛只手可握。
  董仲舒在说,“……集纸成册,得天书十八卷,留待陛下题字。”
  好吵。刘彻以手支额,满脸满手都是血。
  铃铛不再响了,那些雪白的眼睛又闭合上。
  他又想起神女的手了,脑子里塞满了山川河流,他想不起拉起神女的手时,是什么样的触感。
  董仲舒说,“书画墨彩,更胜绢帛……”
  有侍女捧着颜料上殿,似乎是要当堂展示在天书上绘画。
  站到董仲舒身后时,她不经意间抬起头。
  然后她的动作忽然凝固了,惊恐像泼在绢帛上的墨迹一样飞快染透了她整张面孔,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董仲舒迅速回头,他身为儒生身形消瘦,此时竟然展露出了猿猴一般的敏捷,单手托着漆盘,转身就以空出来的手死死捂住了侍女尖叫着的嘴。
  而他的声音竟然一直不停,也不起波澜,在听到声音而进殿的侍从将他手里那个侍女拖出去的时候,他刚好说完最后一个字,“……是为无字天书。”
  刘彻慢慢抬起头,他重复了一遍董仲舒的话,“无字天书。”
  董仲舒恭谨地弯下了腰。
  他是个很有规矩的人,从踏入清凉殿伊始就恭谨地低垂着眼睛,因此很难分辨他有没有看见刘彻此时的面孔。
  满脸血污,眼角皲裂出鬼神那样的纹路。方才那个侍女无意间看到这张脸,便因惊恐而失态尖叫。
  而董仲舒的神情始终平静。
  刘彻笑了起来,他一笑牵动伤口,原本止住的血就又滴滴答答地流到漆案上,溅开细小的血花。
  “天命。”他说。
  此前田`劝阻他推倒堤坝,用的就是这个理由,“恐怕违逆天命。”
  天命是要他将今日所见都记在天书上吗?
  山川河流,地质水文,这样写出来的东西,什么无字天书,是他的河图洛书!
  “你在做什么,快上【治疗术】啊,刘彻这样子太可怕了,你到底给【白泽】套装加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狂暴?你做出这样的衣服,仅仅只是为了给刘彻展现一张地图吗?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系统混乱地说。
  林久回答他,“是为了看见?”
  “看见?”
  “是。”林久说,“刘彻看见了,我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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