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穿进乙女游戏——甜甜酱【完结】
时间:2024-09-11 14:36:46

  女子的眼眸冷下来,原本娇媚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两份嫌恶,细眉合拢,便是一副骄矜的贵族小姐做派,“原来是脏污的小宠,我说刚刚闻到了什么味道,臭死了,快点领我离开这,真晦气。”
  阮姝娅的模样显得愚蠢又恶毒,再没有往姬伽尘的方向看一眼,好像就这样轻易信了宫侍的话。走在前方为她领路的宫侍身子不易察觉的顿了顿,视线隐晦的与那跪在宫殿前的“小宠”交汇,恭谨的低下头,“是,请小姐随奴走这边。”
  将她往这条路上引,又令她在恰到好处的时刻看见那副情景,这位宫侍的身份显而易见,是姬伽尘麾下的人。令她与皇太子殿下相遇结识的计划失败,面带白色面具,个子不高不矮的宫侍倒显得十分平静,仍旧尽职的将阮姝娅送出了皇宫,不怪阮姝娅在从前的上百个周目里都没有发觉到任何端倪。
  ……
  三皇子宫殿前。
  姬伽尘看向阮姝娅离去的身影,浅色的瞳眸淡然,容颜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看不出是否失落。
  宫殿浅金色的门自两旁缓缓敞开,白色的皮靴踩在了玉石铺成的台阶上。金色的碎发遮挡在犹如耀日一般的眼眸前,阿波罗一般俊朗的男子在眉眼间依稀能够看出与姬伽尘的相似之处,下颌骨骼的线条却更显锋锐,像是一柄无鞘的利刃。
  姬屺琅走到姬伽尘的身前,低眸冷睨着他这幅弃犬般可笑的模样,抬起质地沉厚的皮靴随意的踢了踢他的腿,嗓音中含着讽刺,“贱种,你刚刚还想要勾引其他贵族女子来救你吗。”
  姬屺琅唇角的笑容一寸寸绷直,白金色的眼眸中渐渐弥漫起浓稠的恶意和憎恶,“你真是和你那个小馆爹一样,天生的浪荡贱人,见到个漂亮女子就恨不得舔上去。可惜…她好像没被你这张浪.货脸引诱,一眼都没有看向你。”
  姬屺琅盯着本该卑微匍匐在他面前的人,可无论他说了什么,姬伽尘永远是一副平静淡漠的模样,连眼角唇边的弧度都没有一丝改变。仿佛姬屺琅做任何事都无法折辱到他,即使他将他碾压到泥泞里,他也仍然一尘不染,毫不在意。
  反而令姬屺琅心中愈发泛起一阵扭曲的憎意,更想要将他平静的伪面撕碎,让他那永远冷清无波的脸上泄露出卑微低贱的神情。
  姬屺琅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眸中的阴云散去,浮起诡谲的冷光。他蹲下.身子,揪住了姬伽尘的长发,令他仰起脸,低声说道,“你刚刚是在看她对吗,喜欢她?兄长,作为你的好弟弟,我当然会满足你的愿望,身为长兄的你确实也该以身作则,为弟弟们打样与皇都内的贵女交往了。放心,弟弟会为你们…好好策划见面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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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公爵府地牢。
  月亮隐入了乌云之中,树枝上黑色的乌鸦嘶哑的鸣叫了几声,扑扇着翅膀飞入了密林深处。
  阴冷无窗的禁闭室内,祁珂的双手被锁链捆缚在身后,上半身赤.luo着,蜜色的肌肤错落着狰狞外翻的鞭痕。
  看护不利,没有保护好阮姝娅,致使她被邪.教徒掳走失踪,按照公爵府的惯例,未能尽到职责的侍卫都需要经受到相应的惩处。
  侍卫队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彼此竞争,不要命的往上爬,拼命想要将其他人拽下来,当头顶的人坠落下来时,其他人便会迫不及待的一个个将他踩在脚底下,令他彻底无法翻身。
  祁珂微微垂着头,禁闭室内没有点灯,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他只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血液从伤口处缓慢的渗透出来,像是有一条条小虫子在他的身上蜿蜒游走。
  皮肉上的这些伤祁珂几乎已经习惯了,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真正折磨着他的是胸腔内某一寸密密麻麻、触碰不到也无法缓解的难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的父母刚刚在战场上死去,却被冠上了通敌、决策失误,守城不利等等的罪过,被众人按在了耻辱柱上肆意谩骂,而他孤身一人站在所有人之外,像是一个异类。
  梦里,有一个人会不论缘由的来到他的身旁,站在他的身侧,相信他,爱护他,帮他遮挡那些冰冷的刀剑、雨水,舍不得令他受到一点苦,就像是…一束温暖的落入他世界的光。
  从前,她不会这样对他。
  姝娅…是对他失望了吗。
  禁闭室内过于阴寒,泛着一丝潮气,令祁珂也忍不住发起抖来,似乎凉意从铁链与肌肤相触的位置钻入体内,冻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当祁珂在冷意之中要沉坠入噩梦里时,几乎像是他自己想象出的幻觉,禁闭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光透进来,照亮了男子一张脏污的面庞。
  像是暗处唯一的救赎。
  阮姝娅一脸嫌弃的推开门,还未等走进去,便抬起手遮住了鼻子,只觉得就没有干净的能够下脚的地方。
  她心中厌恶,自然便将坏脾气全部归咎在了室内的祁珂身上。
  原本阮姝娅都已经洗漱完,敷好面膜美美躺在床上打算睡个美容觉了,结果游戏系统突然诈尸一般弹出了一个选项界面彻底驱散了她的睡虫。
  [男主祁珂心情低落,性命垂危,请你选择:
  A.去见他
  B.进入支线剧情——童年阴影]
  阮姝娅从床上弹了起来,面膜的一角掉了下来,手中的漫画也歪到一旁,从床褥边滑落到了地毯上。
  “我管他去死啊,他那么脆弱,血皮那么薄就赶紧自生自灭啊,我是葫芦娃救爷爷吗要一次又一次的去救他。”阮姝娅转过身子,提起被子蒙住脑袋,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可无处不在的系统音仿佛催命一般钻入她的骨缝之中,简直像是在大脑里回响。
  [倒计时十秒钟…系统将随机选择选项, 10 , 9… ]
  阮姝娅猛的掀开被子,气汹汹的探出脚找着床下的拖鞋,“ A 、 A 、 A ,我去安慰他行了吧。”
  乙女游戏的卖点都差不多,令人心跳加速的亲密接触,性感涩.气的CG卡面以及男主悲惨的背景身世。
  不令你心疼他,又怎么能够令玩家真心的爱上他,继而愿意给他花钱花时间呢。
  《异世界恋爱dokidoki之旅》之中,也与许多经典的乙女游戏一般存在多条时间线,玩家可以通过满足某种条件触发进入男主的过去,在他稚嫩而悲惨的时候成为他的救赎,取得他的好感度。
  玩游戏时,阮姝娅恨不得将这些小可怜纳入伞下,一点雨都不想让他淋到。想让他有人爱,有人关怀,有人在乎,感受到世界仍旧有善意存在。
  从前的阮姝娅迫不及待,现在的阮姝娅避之不及。她半点都不想真的穿越到他们的小时候去吃苦,是现在公爵府的生活不舒适,还是最新出版的漫画不好看?她傻才会主动去触发支线剧情。
  不就是要去“温暖”男主吗,在这给她寻死觅活的,她倒是要看看,她还是什么良药不成,她过去看他一眼,他就能不死了?
  …………
  阮姝娅神情嫌恶,片刻后终于提起裙摆勉强踩下去,进入了禁闭室之内。
  祁珂仰起头,容颜上浮现出了某种如陷梦境的恍惚,“姐姐…”
  被冷落的太久,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以为是他过于思念渴望,在黑暗之中升出了幻觉。光模糊了女子的身形,令她看上去仿若降临在污秽之地的神女,祁珂后知后觉才发觉,是他的眼眶内泛起湿润,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向下淌落。
  他想要起身,渴求的想要凑近她,身上的铁链却紧紧缠绕住了他的躯体,陷入皮肤勒出一道道红痕。
  扑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阮姝娅只觉得一阵反胃,冲击感过强,完全没有一点2D画面中的美感,反而令她升起了一点厌恶。
  她没有去看祁珂,哪怕男子犹如哈巴狗一般前倾着身子,将铁链拉扯出紧绷的摩擦声。
  女子走到了靠着墙壁旁的刑架前,玉白的手指在架子上挑挑拣拣,最终握住了一根不长不短,恰到好处的马鞭。
  红鞭细长,并不沉重,连娇生惯养的柔弱女子也可以轻易挥动。
  阮姝娅走到了祁珂面前,眉宇轻蹙,不喜他比自己高的身子,还要她仰头去看,“蹲下来。”
  铁链在黑暗之中拖拽出声响,眼前的人乖顺的半蹲在她的面前,像是一个听从指令的机械木偶。
  阮姝娅垂眸,这个角度能够令她清晰的看见他的容颜,男主即便是一日一夜未睡,憔悴到极点时都仍旧有一种破碎的美感。他此时就像是一樽快要碎裂的琉璃盏,只要她轻轻一碰,便会四分五裂了。
  其实阮姝娅知道,祁珂是怕血的。
  分明他要维持自己在公爵府的地位,要在训练场上与其他养子拼命比试,平时还要遵从凫徯公爵的命令为他处理一系列重要事项,受伤是家常便饭。
  陈旧的伤疤像是一片嶙峋的地图蔓延在他的胸膛,脊背,没入腰线。
  可祁珂实际上看到血后,每日夜里都会陷入可怖的噩梦。这种后遗症大抵来自于战场之上的童年阴影,在曾经的涒滩战役中,他眼睁睁看着父母在自己眼前惨死,血液喷洒在他的容颜之上时,还带着一些余温。
  红色浸入他的眼眸,从那之后,祁珂便见不了血了。看上去坚毅、俊朗的男子,却日日夜夜都在被自己的恐惧所折磨。
  阮姝娅用马鞭抬起了祁珂的下颌,随即手臂用力一甩,鞭尾便被抽在了男子的胸膛上。
  “唔。”祁珂似乎有些错愕,没能够忍住喉咙中溢出的声音。而这一鞭也终于将他涣散的神智唤回,男子瞳眸中的光聚焦在一处,看清了眼前的人,似乎刚刚才确定她并不是他的幻想。
  女子的力气并不大,神眷者的异能拥有不同的分支,而阮姝娅是明显的皮脆法师,因此落在男子身上时也不过留下了一道浅淡的印子,比起他之前所受的责罚简直像是小孩子的玩笑。
  祁珂狼狈的想要遮住自己luo露不堪的胸膛,眼尾晕开一抹艶丽的红霞,“姐姐…别看,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以为,是我想要来的吗。”阮姝娅声音中含着不耐,直接打断了祁珂的言语,她抬起手臂,再次落下了一鞭。
  禁闭室内的光线黯淡,看不太清面前的人,阮姝娅随意的挥鞭,根本不注意自己打到了哪里。却看到男子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一般蓦然弓下了腰,变成了一只通红的蜷缩的虾米,祁珂的嗓音中带着些难堪,莫名的低哑,“姐…姐姐,不要这样。”
  叫的像是某些红灯场合的男模,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姝娅把他怎么了。
  祁珂没敢碰到自己被鞭打的胸口,耳根都烧红了起来,好半响没敢动。他能够猜到,可能是阮姝娅生他的气了,是他的错,是他没能够保护好她,令她陷入了危险,这甚至不是祁珂第一次疏忽,分明她也不过是个娇弱的大小姐,独自一人身处在邪.教团中,不知受了怎样的惊吓与委屈。她生气,想要惩罚他都是应该的。
  他仰起头,手掌握住了红色的鞭尾,神情中含着些莫名的羞赧,“你别做这样的事,你是大小姐,不应该亲自做这些粗鲁的脏事。”祁珂站起身,从靠近他身旁的刑架上挑选了一条更.粗更长的鞭子,双手捧着举在胸前,“我可以用这条鞭子自罚。”
  乖觉,讨巧。
  轻而易举便能够勾起人的怜惜,让人对他心软。
  阮姝娅冷冷得看着他,将手心中的鞭子随手扔在了地面上,转身离开了禁闭室。令人分不清她来到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祁珂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动作,眼看着门被关上,那抹唯一的光亮又重新消逝,室内再次陷入了阴暗之中。
  姐姐,来看他,是因为担心他吧。
  祁珂在心中这样想着,他已经不想探究他的想法是否是真实,而只愿自以为是,自欺欺人。似乎唯有这样,他才能够汲取到一些坚持的意义,在疼痛之中挤出一点甜意。
  禁闭室内没有床,祁珂靠着墙坐了下来,原本禁锢着他的铁链已经被他自己挣开了一半,他也没有去管。男子弓着腰,用着这样弯曲的姿势合上眼眸,冰冷的身躯恢复了一些热度,似乎在重新见到阮姝娅后,他便又从行尸走肉活了过来,变为了能够行走在阳光下的,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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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阮姝娅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仿佛有无数条黏滑、黝黑的触手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将她拖曳入深色的池水里。
  醒来后阮姝娅还错觉着睡衣下的手臂、大腿似乎被什么触碰过,泛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她带着一点起床气,只觉得都是昨夜祁珂的错,都是他一身丑陋血.腥的伤吓到了她,才会令她做起了这种噩梦。
  她闷闷不乐的打开了系统界面,不开心的看到祁珂的人物状态栏果然还在亮着,人不但没死,还会在满值之后继续给她加好感度呢。
  真可怕。
  红色的好感度条愈发深沉,几乎快要转变为黑色,令人看着便觉得不适。
  阮姝娅关闭了界面,在兰青黛与几个女仆的帮助下换好了新订做的衣裙,梳妆好了精致的造型。
  因有女皇的亲口关怀,第二日,凫徯公爵便领着阮姝娅来到了霁都的圣教廷。
  今日恰好是郾国的朝圣日,街道上的人流量很多,抵达教廷的广场之前,贵族与平民聚集在一起,汇聚成起伏的白色浪潮。
  教廷建造在整座城市的正中央,四通八达汇集至此的街道保证了每位平民都能够以最快的时间抵达到此处。
  广场中心高耸入云的女神像足有上百米高,通体洁白,慈悲的垂首,面部却是模糊的,看不清容颜。
  每月的十三日都是圣教廷的朝圣日,也被称为受洗日。这一天全国都会放半天假,供国民前往居住地附近的教廷进行受洗和赐福仪式。
  依据传统,圣教廷每三十年会选择一位终身侍奉女神的圣女,传言圣女能够沟通神明的圣音,播撒圣水赐福,庇佑臣民。
  今年正好便是距离上次择选圣女三十年之期,皇城之内无论是贵族或是平民家的适龄女子几乎都被父母自幼精心培养,等待参加选拔圣女的典礼。凫徯公爵之所以会在这个时期将她接回皇都,显然便有这个因素。
  阮姝娅跟在公爵的身后,穿越过了广场中的人群,在白衣主教的带领下进入了圣教廷的建筑之内。
  大殿里正在进行受洗仪式,每个信奉女神的帝国公民在成年之后都会被亲人带领着,前往圣教廷内完成这场仪式。在圣约的记载中,人体被浸入圣水之内,就仿若重新回归女神的圣宫,被她的羊水包裹,祛除生而带有的污秽,被她重新接引着来到人世间,是新生,亦是重生。
  依据女皇陛下的意思,凫徯公爵今日便是要领着阮姝娅补齐受洗仪式。
  为了表示对女神的敬仰,阮姝娅被兰青黛套上了一身白色的长裙,银线在裙摆处绣着圣教的教花,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格外温柔。
  大殿内部的墙壁上雕刻着女神诞生的神话,整个圣约的内容都被栩栩如生的绘制在其上。而在受洗池的最前方,同比例缩小的女神像前,是穿戴着白金色圣教袍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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