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新娘——艳日伞【完结】
时间:2024-09-20 23:14:21

  刘治放下遥控器,走到小青年身边一起查看无人机坠落前的回放,“张川你在盯着什么瞧呢?肯定是有人故意把无人机打落的,也可能是屋子里那女人。”
  小青年张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不是她,她没开窗户,如果屋子里真有干扰器,无人机坠落的位置应该是一样的,但咱们的无人机坠落位置不一样。而且咱们无人机改装了,有防干扰功能。”
  刘治也蹙眉,“画面里什么也没有,坠落之前没有意外事件发生。”
  无人机因为还没升到窗户外,画面中没有捕捉到拉开窗帘的屋子女主人。
  画面里,只有一片绿油油的藤蔓。
  “这些藤蔓究竟怎么生长出来的?半个月之前还没有。”刘治喃喃道,“如果我们能研究出来它是靠什么生长的这么旺盛就好了。”
  只要搞清楚这些藤蔓依靠什么长得这么旺盛,而且能在墙壁上扎根生长,他们立马就能走上暴富人生。
  张川抿着唇,面无表情把画面一遍遍地回放,镜头拉慢,几乎是一帧一帧地在瞧。
  之前那几架坠落的无人机也是这样,就算一帧帧看过无数次,也找不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张川又把其他无人机坠落前的画面也重新播放一遍,“坠落前镜头不是朝上就是朝下。都左右和后方的画面都没有。”
  “这应该就是随机吧。”刘治不觉着这有什么,“毕竟镜头一直朝前。”
  张川却像没听到他的话,自言自语又说,“我们需要几架三百六十度视角的无人机。”
  “好哥哥,怎么可能。”刘治翻个白眼,“这七架已经让咱们两个倾家荡产,下个月泡面也吃不起,你可别异想天开了。”
  “找那位。”张川眼睛亮起,“咱们找那位试试,他一直对咱们的项目很感兴趣。”
  刘治却开心不起来,“他们这种资本主义介入,到时候就算咱们研究出来成果,能得到的利益也有限。”
  江月雯系好衣袍下楼。
  屋子里的木质地板上全是绿油油的藤蔓嫩芽,就连脚上踩的楼梯还有扶手上都生出了藤蔓嫩芽。
  一眼望去,她的房子里绿油油一片。
  江月雯最开始以为是屋子潮湿缘故,找人除湿又清理这些藤蔓绿芽。
  结果头天刚清理完毕,第二天起床,又是满屋子的碧绿嫩芽
  半个月的时间,江月雯最开始想着铲除清理,看这些嫩芽一点都不顺眼,但现在她已经能和这些绿油油的嫩芽和睦相处。
  甚至还会自我安慰:只要绿油油的嫩芽没长到她头上,其他地方随便长吧就无所谓了。
  刚好屋子里有点生气,挺好挺好。
  她能和这些藤蔓绿芽和睦相处,主要也是因为她除了这房子无处可去啊。
  刚坐在餐桌旁,一根藤蔓绿芽从桌子上冒出来,然后又一根……
  这些小绿芽长的很快,铺满了整个桌面后,其中几根嫩芽摇摇晃晃地蹭到她的手背。
  酥酥痒痒地像是被长了小刺的叶子划拉,倒不疼,就是痒。
  江月雯手掌按住这根碰到她的嫩芽,“低头吃饭。”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坐沙发时脚踝被藤蔓缠住。
  坐沙发时脖子被藤蔓缠住。
  最开始她会被吓得亚麻呆。
  但半个月的极限碰撞后,发现没法消灭这些绿植。
  而且这些绿植应该是把她当了树木攀附,毕竟藤蔓都是缠树生长。
  逐渐地,她就也能无视偶尔被藤蔓缠住脚踝的行为。
  当然,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些藤蔓是不是有意识?
  但这不是天方夜谭么,还不如思考屋子里是不是有鬼。
  说起鬼……江月雯猛地扭头。
  身后空荡荡的,除了缠绕在椅背上的藤蔓,没别的东西。
  可最近她总有种自己被什么盯着的错觉。
  就像此刻,背后盯着她的那双眼睛火辣辣的,像是就贴在她的肌肤上,冷风飕飕,后脖颈的绒毛支棱棱竖起。
  江月雯吃了两口粥后忍无可忍地再次扭头,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背后空荡荡。
  “可恶!”她用拳头捶桌子,“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出来,偷偷摸摸算个什么。”
  一根细溜溜的藤蔓绕在她的手指上,缠了两圈又打了个结。
  小小的藤蔓细细弱弱,但生命力好强悍,见到东西就能扑上去缠住。
  江月雯摸了摸小绿叶子,没能把手指抽出,只得这么任它缠着。
  她一边吃饭,一边拨通侦探社那边的电话。
  “对不起江小姐,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您没有他的相片,也没有身份证号和住址,光凭一个名字我们真找不出来。”对面的人因为没能赚到这次的天价佣金心口钝疼,声音遗憾地继续说,“派出所那边,包括你们一路经过的地方,监控画面我都让人查过,要么找不出一张他的正脸或侧脸照,要么就是镜头太模糊都不能用。江小姐,您还能想起藤先生有去过别的地方吗?”
  江月雯自己也曾找人查过那些有藤姬出现的摄像头,小县城里的设备落后,摄像头要么不是高清,要么不会跟着人像走。
  每次藤姬都是一个后脑勺,要不就是差点出现,但是离开了镜头。
  她甚至把藤姬能出现的路边那些店家的摄像头也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一张藤姬的脸。
  “要不请个素描师吧。”电话那头的侦探建议,“有个大概的轮廓,我们能好找一点。”
  侦探为江月雯介绍了一位素描师,江月雯打电话过去约了下午去对方的工作室。
  挂掉了电话,她的粥也凉了。但因为没有藤姬的半点的消息,江月雯吃了没几口就没了胃口。
  她放下勺子起身,手指上缠着的藤蔓也在下一刻被扯断。
  “滋啦”一声轻响。扯断的声音弱弱的,像是小婴孩的哭泣。
  江月雯低头去瞧,手指上留下缠绕了两圈的藤蔓头,被扯断根部蔫蔫耷拉在桌子上,像是被扯了脑袋的人了无生气。
  虽然是一株植物,但人家在努力生长,她却轻易就把人家脑壳子给扯断了,江月雯心头有点点小内疚。她举着缠绕了两圈藤蔓的无名指,莫名觉着藤蔓绕在她手指上还怪好看的。
  她的小内疚烟消云散,瞟了眼满屋子的绿植,觉着自己可以一天换一根,缠一年也不重样。
  下午在素描师的工作室待了一下午,素描师很有耐心,在她一次次的描述下,对方一次次的反复修改,最后拿出了稍微符合藤姬五官的画像。
  但离本人还是差点,但基本有六七分相似。
  临走时,漂亮的素描师小姐姐询问她是在哪里买的戒指,“江小姐的戒指好灵动,太好看了。”
  江月雯阴郁了一天的心情因为她的夸赞莫名变好,“是我家的藤蔓,不是戒指。”
  素描师小姐姐很惊讶,凑近瞧了瞧,“怪不得瞧着这么有灵气,原来是真的绿枝,您养的是什么绿植?”
  这江月雯的还真回答不上来。
  家里出现那些冒芽的藤蔓后,她有在网上搜过,也询问过那些清理藤蔓的花卉场主,但没人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都是以“疑似”或“可能是”这种词开头。
  告别了素描师小姐姐,江月雯把画像拍了发给侦探社那边,回到小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一路走来,很多人都会瞧向她手指上的绿藤戒指,她摩挲手指上缠绕的绿藤,一天的时间过去,绿藤没有发蔫,依旧紧紧地缠在她的手指上,不管是细细的枝蔓,还是绿绿的叶子,都很鲜嫩有生命力。
  真是稀奇的一株植物。
  江月雯在路灯下晃悠自己的手指。
  “江小姐打扰一下。”
  一个人突然从草丛里冒出来,把江月雯吓一跳。
  “我叫张川,专门研究绿植种养,我对您窗户外的绿植特别感兴趣,您能……”
  江月雯不等他说完,面无表情打断,“不能。”
  张川张了张口,乞求般地说,“江小姐,我不是坏人,而且这对您也有好处,您有什么条件尽可提出来,我们会……”
  江月雯绕开他,但又被他拦住,她不悦皱眉,“我对你说的这些不感兴趣,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只能报警。”
  张川知道这位1801的业主是位漂亮妹子,可没想到对方能如此不近人情。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抓住江月雯要拨手机的手腕,声音无奈道,“我真没有恶意,您怎么就不相信呢,我和朋友最近一直在研究您家外墙的藤蔓,如果知道它们是依靠怎么生长,这将会是绿植界的一大突破。”
  江月雯冷下脸,面无表情盯着他,“放开我的手腕。”
  张川笑嘻嘻道:“那您先答应我行吗?只要您能让我去您家摘一片藤蔓的叶子,我可以请您吃饭,或者给您介绍帅气小哥哥,我室友们都长得很帅,您到时候随便挑……”
  江月雯定定望着张川,随即灿烂一笑,“好呀。”
  她声音明媚,笑容娇软,看起来像是被他的条件吸引到了。
  张川这才放开她手腕,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不管是哪个室友得到,那都是白赚啊。
  他这一刻甚至想问问对方自己行不行。
  江月雯打开自己的包,把手机放进去,令对方松懈,“你等等我找门卡。”
  她翻出里面放的防狼喷雾,掏出后对准这家伙狂喷,随即扭头朝单元门狂奔。
  刚刚她虽然可以站在上风位置,但还是有喷雾溅进她眼睛里。
  眼睛辣辣的无比难受,她眯着眼,生理性眼泪迷了满眼,前面迷蒙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
  她只能凭借记忆朝单元门的方向跑。
  她没有回头过,所以也没看到一根绿色的藤蔓出现,像鞭子一样甩在张川的身上,连打几鞭后,张川被打晕倒在了地上。
  藤蔓在张川晕倒后,尾随在江月雯的身后。
  见江月雯脚马上要被台阶绊倒,它立刻缠绕住江月雯的脚踝朝上拉,在江月雯失重时又长出一根藤蔓头扶住江月雯的肩膀。
  “你是谁?”江月雯什么也看不清,眼睛又火辣辣的无比刺疼。
  她试图用袖子不停擦眼泪,看清谁在趁机乱摸她。
  捏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江月雯对准前方就是一顿喷。
  没人回应她,对方或许跑了。
  江月雯跌跌撞撞走上台阶,进了电梯后忙忙把电梯按了关。
  她眼泪一直没断,每次努力睁开眼,只会刺激的眼泪更多,四周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虽然进了电梯,也没有听到有人追来的响动,但她总觉得有人就在她跟前,在一眨不眨盯着她。
  目光赤果果地在盯着她的脸。
  “是谁!”她捏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好几次努力睁眼,虽然雾蒙蒙的,但并没看到人影。
  “你到底是谁。”她厉声道:“我已经报警,而且电梯里有监控,你最好清楚犯法的后果,别为了一时之快毁了自己一辈子。”
  看不见的未知太过惊恐,尤其是她话刚落,电梯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朝下坠落一点后停止不动了。
  整个电梯里也在瞬间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电梯怎么在这时候出了事故?
  江月雯在电梯坠落时差点没跌倒,是对方扶住了她的腰身。
  但她马上推开对方,将自己缩在靠近电梯的角落里,举着手里的防狼喷雾,“你别过来。”
  没人回应她,黑暗的密闭空间里,除了她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声音。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江月雯有些喘不过气。
  空气好像不再流动,她需要大口呼吸才能让自己吸收氧气。
  她内心底其实清楚,电梯里不会是密闭,不可能没有空气流通,但身体不听大脑指令,依旧出现缺氧的反应。
  她紧闭着眼,唇微微张开喘气,眼泪肆意流着。
  这副模样就像一副画。
  藤蔓沿着她的四周攀爬,小心翼翼地靠近。
  它想起曾经有一天,一个书生经过它身边时坐下歇脚,打开背篓里的书翻看。
  那些书里是一幅幅女子果着身体的画。其中有一副就像江月雯这样子,闭着眼朱唇张开,泪流满面一脸痛苦。
  它伸出细细的一个芽,接住她滑落的一滴泪在叶子上。
  好咸好涩也好苦。
  它于是确定了,她现在非常痛苦。
  女人痛苦的时候需要男人。
  它记得那些画的后面,就有男人出现。
  得益于它过目不忘的记忆,它对画上的动作记得非常清楚。
  它知道怎么能让她快乐。
  江月雯忍着不适去摸包里的手机,想要求救。
  但她的手机在包打开时就被一根细细的绿芽卷到空中摄像头的前面。
  偏偏江月雯因为闭着眼没能看到,当然就算睁开眼,在这样的黑暗中她也什么都看不到。
  她的手腕突然被绳子缠了住。
  “放开我!”
  江月雯拿着防狼喷雾的手在同一时刻被缠住,就像举手投降般被高高拽起在空中。
  她心头震惊,对方是怎么用这么快的速度把她的手腕套住的?
  而且对方能把她双手用绳子吊高,一定也要比她至少高一个头。
  可她已经是一米七的身高了,对方至少一米九?
  她之前在电梯里瞧过,一个人影子也没发现,对方这么高,怎么避开她的?
  “你放开我。”江月雯知道自己的防狼喷雾如果无法派上用场,就算双手的束缚被解开,也不可能打过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
  虽然心头寒意直冒,但她声音在极力镇定,“你最好不要乱来,这种地方想跑几乎不可能,就算我看不见你,就算你能顺利离开电梯,但小区里那么多监控,总能拍到你的脸,都是年轻人,以后还有大把时间,有无数种飞黄腾达的可能,难道你想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对方不说话,但用绳子把她的双腿也缠住分开。
  怎么做到的?
  这种随身携带绳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时冲动,分明蓄谋已久。
  难道她一直都是对方的目标吗?
  她被跟踪多久了?
  江月雯口干舌燥,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不值当你搭上后半辈子,到此为止吧,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你有想做的事业,我也可以给你借一笔钱支持你创业,有钱了什么女人都会贴上你,变着花样取悦你。”
  她的嘴巴被堵了上。
  对方在亲她。
  长驱直入,允住她的舌根。
  “呜呜呜”江月雯试图挣扎。
  但她手脚被缚,挣扎全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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