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已经在心里yy着,将这个男人关进小黑屋用小皮鞭和蜡烛之类的东西来一发(bushi),然后凌迟个千万遍都难以消心头之恨。
完事再放一首,正道的光,岂不美滋滋。
只可惜,现在实力差距太大了,她打不过沟吕木真也,不过,将来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她甚至想到以后成功的话,可以在写一本自传,名字都差不多拟好了,就叫《论普通少女如何将黑暗boss大切八块》,虽然沟吕木真是个傀儡,前期就得嗝屁,算不上什么大boss。
不过这个有些恶俗的名字让她有些发寒,顺便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虽然只是幻想,但是苏凌还是意志十分坚定地在心里立了一个flag——她一定,一定会杀了这个X男人,无论用什么方式。
[一定要获得强大的力量,杀了他…]
痛苦的记忆随着脑海中的声音再次浮现,她低垂着的眼眸划过暗色,失神地重复着:“一定,会杀了他…”
而此时变故突生,前面正给被弄得五彩斑斓墙面喷涂鸦的两个青年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同伴不见了。
没太在意,只当其中一个是提前回家了,但是看到仅有几步之遥的一个洞下意识愣住了——这年头地鼠这么厉害了吗,挖个洞都这么大。
不过,话说莫名想钻进去是什么想法,他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了。
其中一个人带着点迟疑和好奇的心思朝那那个洞探过头去。
突然冒出来的触手把他们吓了一跳,让他们更加兴奋了,啊呸、害怕。
从深不见底的洞口中陡然爬出的巨大触手,迅速席卷而来将愣住的两个青年抓走,没了生息,连尖叫都未曾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
真是好奇心还是猫,啧,真是作死,活该。
现在的她开始变得冷漠刻薄,对无辜人类的死亡虽然没有一开始那样难以接受,但是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一直未曾改变的只有那如梦魇般一直回放在脑海中的记忆,让她一直痛苦不已。
[你在害怕。]
心里的声音意有所指地说着,聪明如斯的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它的所指。
苏凌顿了一顿,目光低伏,没有否认:“这只是一时的。”
她一定会强大到让所有人无法轻易剥夺她所珍视的一切,强大到让哪些伤害过她的怪物全部覆灭,强大到一定能撕裂一切阻碍。
她将不会再畏惧任何人或物,她在内心发誓着。
苏凌回答着它,它阴恻恻地笑着没再搭话,她也觉得无趣,准备转身离开。
却看到对面走来了抱着一只小狗的小女孩——是那天给自己送花的那个孩子。
“大姐姐!”
小女孩看到苏凌,原本凝重害怕的脸色突然扬起了欣喜的,庆幸的,松脱了全部气力的笑容,迈着短促的步子向自己跑了过来,及腰的头发在凛冽的风中被吹得飞起,却在下一秒绷住了嘴角——
坚硬的水泥地在顷刻间一块一块皲裂开,翻出里面腥热发黑的泥土,像是河水干涸不留一丝水分后留下的干裂痕迹。
巨大无比的触手节节分明,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从破裂的地表上破壳而出,虎视眈眈地想要一口吞掉那个已然被吓呆住的小姑娘。
小女孩脸色惨白如纸,娇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如秋风中之落叶。
她把一切看在眼里。
自从为了保全伊藤诚一的命被沟吕木拖进黑暗深渊后,苏凌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会与他人主动攀谈,变得冷血刻薄,心中的恶意逐渐加深,甚至已经开始了具象化。
不过,她自己并未发觉。
例如,她心中那个自称是自己影子的声音,或许也是她的力量来源,她讨厌它,却已经变得离不开它。
又比如,她现在很想看着这个与自己算得是毫无瓜葛的女孩,惨死在异生兽利牙之下的情景。
或许会当场血溅当场,还是一口被拆吞入腹,亦或者别的?
即使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是她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内心恶劣的想法,恶意而又残忍地不住揣测着小女孩最终的死法。
小姑娘的眼神与她在一瞬间对视,那眼眸中因害怕,几欲脱眼而出汹涌的泪意让她豁然间惊醒——不,她不应该那样,不是的!
她不应该怎么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死。
就正当苏凌内心的影子以为这个女孩难逃一劫,就要开始阴恻恻地笑起来的时候,谁知道女孩还是被她救下来了。
浓重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吞没,将怀中的小姑娘与凛冽呼啸的风隔绝开来,她感觉到自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幸好,幸好,这小姑娘没事。
[你救了她,可是当时谁又救了奈绪呢?]它极富有蛊惑性的话语又在脑海响起。
开始了,又开始了,拜托不要再说了!
它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撕开她内心最为脆弱的伤口,一字一句在耳边止不住地回响。
一只温暖的小手摸上苏凌冰冷僵硬的脸颊,小姑娘柔和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她深邃的眼底。
即使此刻害怕到不行,却依然鼓足了勇气安慰着抱着自己的大姐姐:“大姐姐乖,里奈没事。”
苏凌蓦然怔住,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没有说话就将小姑娘和她怀中的小狗放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准备离开。
临走之际却被小里奈拉住了衣角,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眸怯生生地看着她:“大姐姐还会回来吗?”
苏凌不敢看里奈的眼睛。
“会的。”她撒谎了。
在整个人消失在里奈的视野里之后,浓稠的黑暗自脚底开始蔓延,微弱的光从上方照射下来,旋即又被幽暗的气息吞噬殆尽,整个人突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一阵阵浓重得似欲能使人窒息的压抑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将她卷进更加深不可见的漩涡,让她在迷障之中愈发深陷。
[我发现了一样很意思的东西。]
她半睁着眼,视线虚晃摸不透焦点,只能看见如墨一般浓稠的黑,不见一丝光亮,将她内心深处所有恶念无数倍放大,一点也不放过。
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苏凌敏感的脖颈,像是在把玩艺术品般爱不释手,又继而继而恋恋不舍地攀上她的脸庞,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
[那个奥特战士的光很不错。可是他并不会使用这股强大的力量,都怪他…]
恶魔一点点地舔舐着她内心深处黑暗的角隅,将紧紧埋在心里的卑劣想法一语道破。
[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及时拯救奈绪和早川先生他们,那凭什么还要拥有呢?不,应该让你拿到的,你一定能报仇的。]
[所以,你必须去抢夺那股力量…]
影子的声音笑着说道,明明是毫不讲理的话语,说出来却变了味,带着难以抗拒的致命引诱力。
“对,我必须拿到那股力量…”
苏凌呼吸开始沉杂起来,眼中仿佛有着像着死水一般的浓郁雾霭,只能失神地重复着它的话语。
第8章 影魔
姬矢准正步履匆匆地跑向远处隐匿在巨大云翳之下的工厂,却被身后突如起来的数连炮火挡住了去路。
他身手矫健地躲避对方猛烈攻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反击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避开。
对方的黑红交织的身体屹立在风中,冰冷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劣笑意,做出来事情更是让他有些恼火。
“你是谁?”
“你的影子,浮士德。”
浮士德翘了翘嘴角歪头注视对方,犹如深渊般漆黑的瞳孔流露出某种盎然的兴味,略微疯狂的神色逐渐涌上他的瞳孔。
姬矢准紧绷的面部肌肉将脸上所有表情瞬间冷窒,几息变化后还是紧绷着唇角,右手紧握着冰冷的信赖进化者:“什么意思?”
“光和影,制造光的同时,也制造了我这样的影子。”
他紧蹙眉头,一把紧紧拽住自己手中的武器,冷汗已然不自觉爬上冰冷的脑门,却依然保持着冷静:“虽然我内心深处有阴影,但也绝对不是你,胡说八道!”
浮士德调皮地歪了歪头,不可置否,但是——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追逐,不是吗。
而姬矢清楚准明白,他不能在这个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家伙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他必须趁异生兽伤害更多的人之前赶过去。
而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先甩开浮士德!
他转身就想迫不及待的离开,却又被猛烈的炮火精准地落在脚边,擦过破烂的裤脚,在凛冽地风中猎猎作响。
“我觉得这么不告而别很不礼貌呢,姬矢先生。”邪魅的嗓音在携裹着风声在耳边响起,犹如恶魔的细语呢喃,充斥着诱人的致命吸引力。
姬矢准:啧,又来一个。
强烈的压迫感自四面八方朝他扑面而来,是他产生了极大的紧窒和压抑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银黑相间的战士逆风向他走来,极为温和而又优雅的淡然笑容在他冰冷的轮廓显现,她十分礼貌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您好,在下是影魔,Shadow。”
对影魔的到来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浮士德气定神闲地发出粗噶的笑声,在沉寂窒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响亮——这下,看你怎么跑!
姬矢准不经意间对上影魔那深邃的双眼,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彼此交缠,让他的内心隐约感到不适。
影魔瞳仁的色泽浓淡频繁转换,眼窝深深凹陷,稠密得仿佛就要实质化的邪气漫漶在周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像极了一个斯文败类的衣冠禽兽。
一阵短促的眼神汹涌交流后,她轻声一笑:“所以,您想要逃到哪去呢?”
她明明用着敬语,却总是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强烈气势,几乎难以让人在这强大压力下得以喘息。
影魔好整以暇地靠近姬矢准,看着他那紧绷的面容下滚涌着复杂的紧张情绪,只觉得兴意盎然,浓郁的恶意几乎要从她的身上实质化。
感受着前有财狼,后有虎豹的压力,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信赖进化者,浑身充斥着柔和而透亮的光芒,在须臾间变成了奈克瑟斯。
这光亮丝毫向一把凌锐利刃刺向影魔身体深处布满黑暗的心脏,裂开丝丝缕缕细微缝隙,让她双眉轻蹙而不适应。
将她所有表情变化收入眼中的浮士德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真没用啊,居然被人间体那微不可计的情绪所影响了半秒光景。
而姬矢准紧张的心绪并未因此而散去,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他陡然将身体巨大化,柔色的光自手心照亮投向天空,橙金色的光圈逐渐吞没他们三个。
“这个吗,我也会。”
浮士德继而轻描淡写地将眼前的奥特战士制造战斗的屏障迅速而又强势地染黑。
浓烈的压迫感自黑暗领域的覆盖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让高大挺拔的奥特战士的心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奈克瑟斯眼神一凛,眼眸中的光亮暗昧不明。
在黑暗领域覆盖完成的一瞬间,影魔陡然有了动作。
横切破空的飒飒风声在他的耳边突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凌空而来的一记侧踢,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身上,强烈的钝痛让他不禁闷哼出声。
奈克瑟斯强忍住疼痛,后退两三步稳住重心快速避开对方两人大部分攻击,几乎被压着打。
不得不说影魔敏锐得像是一个天生为战斗而生的战士,大部分压力反而是后来居上的影子给的。
她的修长指节格外纤细,带着格外难以抗拒的力道扣住奈克瑟斯坚硬的肩胛,旋即又用另一只手带着些许温度的指腹温柔抚摸他奶白色的眼眸:“您明明最后谁也救不了,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人去死,为什么、为什么还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您。”
“配。”
“吗。”
她的话像是带着无穷无尽的蛊惑力,企图将他跟着她一起拉入更加深沉的深渊,将他无数次想要埋葬在隆冬里的沉重记忆再次鲜活的摆放在他的眼前。
“闭嘴!”
电光火石间奈克瑟斯只停顿了不过半秒,便以更加强劲的力道将身上如附骨之蛆的影魔甩开。
竭力承受着来自另一边浮士德的猛烈攻势,浮士德冷笑着霍地屈起膝盖磕上对方腰窝,趁他吃痛一脚踹弯后膝,配合着默契无比的影魔强烈一击。
剧烈坠落声响在一片粘稠压抑的空气中回响,广阔岩地陡然就是一阵持续数秒的猛烈震动。
此时的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然不能反杀的奈克瑟斯,冷冽的恶劣笑意在闪耀着凌锐寒光的脸上陡然显现。
最后的一缕微光在无边无际黑色天际被悄声吞没,被细风撕扯成浑浊的泯泯暮色,晕染出吞天食地般几欲将一切尽数湮灭的浓黑。
影魔缓缓贴近他的耳畔,注意到他眼眸中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无力感,似挑衅般再次轻声说道:“快站起来打倒我们啊,难道您真的就这么一无是处,最后谁也救不了吗,真是让人难过的事实呢。”
说完,她突然自顾自地轻笑起来,优雅而又矜贵。
比起自称是姬矢准的影子的浮士德,而眼前的影魔更加切合影子一词。
几乎是不留余地将他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阴影再次一点一地的剥开。
然后会以惊叹和恶意的语气说着令人火冒三丈的话语:“真是可怜啊,你要好好振作哦。”
她可以轻易窥探人内心深处的阴影,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影子,换句话来说,她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真是一个喜欢玩弄他人的恶劣孩子。
昏暗的光线半遮半掩,躺在散碎昏黄的光源下奈克瑟斯艰涩而又疲惫的活动着酸痛的脖颈,缓缓抬起头,将坚定不移的眼神与凛冽在冷风中的恶魔对视。
“我知道我不能拯救每一个人,”困倦地挥开她攀附在自己身上冰冷的指腹,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不急不缓地响起:“但是我一直坚定着在尽我所能做我能做的事情,而不是你口中那般碌碌无为!”
映入影魔的眼帘的五官锋利而淡然,面容依旧神色寡淡线条削利,那从容不迫的坚硬态度让她一瞬间失了神。
她脸色霍然变幻,浓叠的眼睫下方,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她居然一瞬间感觉心被压着往下坠,喉咙一阵又一阵地发紧。
略一晃神的光景,脑中突然炸开猛烈的疼痛让她顿时间失去思考,几乎对外界的刺激暂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人间体原本看似平淡无奇甚至令自己嗤之以鼻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冷硬的内心好像已经裂开丝丝缕缕缝隙。
“我也想救他们啊…”影魔黯然失色的双眼看不清情绪,只是用着轻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最后一丝颤音被她无限拉长。
离她最近的奈克瑟斯清晰地感知到眼前影魔的身体在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