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邱璎珞【完结】
时间:2024-09-28 14:31:40

  小卉则把鲜红的印泥涂了一手,仿佛发泄一般,狠狠在供词上按下一个残手手印——只有四根手指头的手印。原本字迹工整的供词赫然印上了一个残缺了手指的红手印,仿佛鲜血一样。
  “只需要按一个指头就行了,不用按掌印。”那善良的衙役好心向小卉解释道,小卉却茫然地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侧——那里空空荡荡,没有耳朵,衙役才反应过来,她听不到声音。老衙役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叹息。
  包大人看着两个丫鬟画押时的反应,心中已有数。紧接着,便传唤下一位证人上堂——小秦氏的女儿——顾廷灿。
  听到“顾廷灿”三个字,盛明兰和顾廷烨都不约而同震惊地抬起了头,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早就被韩家囚禁了吗?
  娴姐偷偷观察着顾廷烨和盛明兰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虽然侯府的下人们可以被你们威逼利诱,帮你们在公堂之上造假,但如果我放出顾廷灿,你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顾廷灿又为什么回出现在这里呢,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顾廷灿被囚禁时说起。虽然韩家囚禁顾廷灿时,对外隐瞒了真相,只对外声称顾大娘子生病,需在家静养,可敏锐的娴姐很快察觉出了不对。究竟是什么病,连自己这个做侄女的都不能探望。而自从顾廷灿“生病”以后,韩城那生育了许多孩子的小妾严氏俨然成了韩城这一房的当家主母,内外事务都交给了严氏打理。
  并隐隐有风声从韩家传出:待韩城的正妻顾大娘子病逝,韩家会立马将严氏扶正。甚至韩家上上下下已经不再将严氏称为“严小娘”,而是喊她一声“严大娘子”。
  这本是严氏为了立威,下人们为了讨好新主母的无心之举,公主和驸马等人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以顾廷灿的心气,应该活不了太久,严氏扶正是迟早的事,提前喊她“大娘子”也无妨。但娴姐却意识到:亲姑姑顾廷灿一定在韩家出了什么事,她现在有生命危险,再不救她,她就活不成了。这是一条人命啊!
  可要怎么救呢?
  娴姐先是和邵氏以访亲探病的名义去了韩家几次,可每次提出想看一眼顾廷灿,都被韩家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甚至有时还会吃闭门羹,连韩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眼看这条路走不通,娴姐又另辟蹊径,想到了八贤王的门路——很久以前,顾廷灿曾经写过一首诗,据说颇受八贤王欣赏。
  因此娴姐以永昌侯世子夫人的名义,送了拜帖,顺利见到了八贤王,说出了心中所求。八贤王得知此事,亦是惊诧不已。八贤王是爱才之人,几年前就经常听说这位京城第一才女的名气,对她少女时的诗作也十分欣赏。当初得知顾廷灿即将嫁入公主家,成为自己的亲戚时,八贤王还为自己多了一门才女亲戚感到高兴。
  可惜顾廷灿婚后,就基本再无什么惊艳的诗作问世了。八贤王也就渐渐忘了这个才女。直到娴姐求上门,八贤王才知道,顾廷灿在婆家可能出事了。
  若单是因为欣赏顾廷灿的才华,八贤王未必会管此事,毕竟无论夫妻、婆媳、妻妾之争,都是家事,外人不好说什么。但顾廷灿既嫁入公主府,就是皇家的人,她的家事就是皇家的家事,也是自己的家事。
  八贤王一生正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然不希望皇家闹出什么宠妾灭妻,害死正妻的丑闻。因此答应了娴姐,定会想办法查一查,韩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二日,八贤王就以探亲的名义拜访了公主府。公主府忽然迎来了八贤王这位贵客,庆昌公主和韩驸马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八贤王是自家亲戚不假,但随着庆昌公主出嫁和新帝登基,两家来往也就日渐少了,今日八贤王不送拜帖,突然上门,恐怕来者不善。
  但八贤王既是朝中重臣,又是庆昌公主的长辈家人,即使庆昌公主夫妇心有疑虑,还是不得不热情招待了八贤王,当即吩咐厨房摆了一桌山珍海味,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准备了一场隆重的家宴,酒席之上,亲人们寒暄家常,八贤王同庆昌公主聊了不少当年在宫中的旧事,公主则不停敬酒,感谢八皇叔当年在宫中的照付,。
  这倒也不全是庆昌公主的的客套话,当年庆昌公主一出生就没了亲生母亲,送去静安皇后那里抚养了几年以后,静安皇后又去了,庆昌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两个母亲,心中悲怆,可想而知。
  最是惜老怜弱的八贤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因此作为长辈,不免给庆昌公主多了一份舐犊之情。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年那个楚楚可怜的孩子,如今也做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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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80 顾廷灿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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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八贤王又提议与诸小辈们行酒令,吟诗作赋,端的是一幅慈爱长辈模样,庆昌公主及其他韩家人也慢慢卸下了防心,只当八贤王真的是一时兴起,来和公主叙叙旧请。
  八贤王酒兴正浓,又以“花、鸟、风、月”为题,让韩诚等几位小辈们以此为题作诗,晚辈们便每人作了一首,诗的质量参差不齐,但韩诚的诗作明显略胜一筹,八贤王少不得又夸赞了一番,直夸庆昌公主教子有方,是有福之人,又夸韩家后继有望,说得韩诚脸红红的,不知是喝酒喝多了还是高兴的。
  突然,八贤王话锋一转,问道“诚哥儿既有才华,又是个有老婆命的,听说诚哥儿的媳妇顾大娘子文采也极好,怎么今晚没出来与长辈同乐呀?”
  此话一出,酒桌上不少人马上清醒了不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到这顾廷灿呢。
  今天既是家宴,也是与长辈同乐,是以各房都带了自己的妻儿出来,韩诚却只带了几个庶子女,严氏虽然提出过想要一同赴宴,正式见一见八贤王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但庆昌公主到底是拎得清的,不仅没有同意,反而训斥了严氏一番:“你是妾,又不是妻,哪有夫君带着小妾见长辈的道理?我看这府里下人也该整顿整顿了,别天天喊一个小妾‘大娘子’,喊得你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
  严氏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郁闷,但又不能向公主发作,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里独自生闷气。丫鬟只好安慰严氏:“关起来那位,咽气是迟早的事,大娘子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日后等大娘子扶正了,有的是机会出席家宴。”
  而酒桌这边,公主听到八贤王谈及顾廷灿,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今日不巧,诚哥儿的媳妇刚好病了,正在房里休养,我们唯恐她过了别人病气,因此没让她出来。等她病好了,八皇叔下次再来,我一定让她出来,给长辈问安。”
  瞎话编的是滴水不漏,可八贤王却显然没这么好糊弄,“可我怎么听外面有人在传,诚哥儿已厌弃了原配夫人顾大娘子,如今她命不久矣,等她一咽气,诚哥就要扶正一个小妾当大娘子?”
  庆昌公主听到八贤王这么说,虽有些惊慌,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答道:“没有的事,都是些外面的宵小,听风便是雨,胡乱传的。”
  八贤王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漏洞,“听风就是雨?那也就是说,这风,是从你韩家传出来的?”
  庆昌公主连忙否认道:“绝无此事!”
  “那就好。”八贤王对庆昌公主谆谆教诲道:“你虽出嫁多年,可到底是皇室出来的人,皇室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尤其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就是皇家的名声。如今你家里传出来宠妾灭妻,以妾代妻的风言风语,能传到本王耳朵里,就能传到别人耳朵里。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让皇上怎么想?”
  公主连忙跪下辩解道:“确无此事,定是有府中的下人胡乱传谣言,臣妾日后一定严加管束府中下人,不让宵小再造谣府中家事。”
  其余韩家的人看到公主跪下了,也连忙跟着跪下了,下人们看到主子都跪下了,自然也不敢站着,屋里屋外瞬间黑压压跪了一地人。
  看着惊慌失措的韩家人,八贤王却又换了一幅和蔼面容,软语安慰道:“公主何须如此害怕,咱们都是一家人,自家人何须如此见外,本王毕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公主一家受流言所累,本王亦是心疼。如今既无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说完,八贤王又转身面向韩城:“咱们诚哥儿一表人才,文采品貌都是一流的,日后必得圣上重用,前途无量,必不会做下宠妾灭妻,以妾代妻的丑事。只是在朝中行走,难免有小人妒忌,诚哥儿要想防范小人作祟,还要自身行得正,坐得端,千万莫行差踏错,让对头拿住了把柄。”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庆昌公主夫妇和韩城如何能不明白八贤王的意思,何况八贤王虽然是来为顾廷灿求情,但字字句句都是为了韩家的名声和韩诚的前途着想,且话里话外,已经给足了韩家面子,此时再不领情,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因此一同答道:“谨遵八贤王教诲。”
  八贤王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保养得当的胡须,却并未让韩家人站起来,而是又眯着眼,居高临下地说道:“听闻那顾大娘子写得一手好字,等她身子好了,就让她为太后抄经祈福吧,作为晚辈,理应为长辈尽孝心。下月开始,每月都会有宫人来取她手抄的经文,想必那顾大娘子不会推辞吧。”
  公主脸上讪讪:“岂敢岂敢,为太后抄经祈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臣妾代儿媳谢过八皇叔,谢过太后。”
  八贤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八贤王走后的第二天,顾廷灿就被从那间阴冷潮湿的后院静房里挪了出来,送回了她原来居住的卧房,一大群手脚麻利的丫鬟婆子围着,净身的净身,换衣服的换衣服,喂水的喂水,公主府还特意请了当世名医为已经奄奄一息的顾廷灿诊治,经过大夫半个月的医治,加上一群下人的精心调养照顾,顾廷灿竟真的慢慢恢复了健康,不出一月,已与之前无异了。
  听闻顾廷灿救过来了,公主夫妇和韩诚都松了一口气,对八贤王那边总算可以有交代了。唯独把韩诚的小妾严氏气了个倒仰,本来眼看顾廷灿没几天活路了,自己扶正指日可待,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八贤王,让她的扶正之路功亏一篑。
  更倒霉的是,庆昌公主认为,传到八贤王耳边的留言与严氏脱不开关系,因此忙完顾廷灿这边,就找了个由头,狠狠惩罚了严氏,连严氏身边的下人也没有放过。
  且看如今情势,顾廷灿基本不会再有事了,而严氏扶正的希望也基本化为了泡影,日后严氏仍然是小妾,严氏的孩子依然是庶子。而最令严氏害怕的是,顾廷灿如今死灰复燃,一旦她和韩诚重修旧好,她作为大娘子,一定会对付自己。一旦她和韩诚生下嫡子,日后嫡子也一定会对付严氏所出的庶子女。因此严氏整日惶惶不可终日,人也瘦了一大圈。
  但出乎严氏意料的是,顾廷灿虽然一切吃穿用度照旧,下人们也不敢再薄待顾廷灿,但庆昌公主对顾廷灿的看守却更加严密了,顾廷灿身边没留一个旧人,全都换成了只忠于公主的心腹下人,顾廷灿每日的一举一动,全都会被汇报到公主那里,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而顾廷灿屋内流出的一草一纸,包括要送到宫里去的佛经,全都要经过再三审查,才能送出去。顾廷灿本人的行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那个小院之内,院墙内外都有人日夜把守,顾廷灿缺了什么,只能遣了丫鬟仆妇来送。最让顾廷灿感到好笑的是,连顾廷灿换下来的旧衣服,下人们也要仔仔细细翻查,生怕里面夹了纸张或者内衬上写着字。而顾廷灿心里也十分清楚,公主对她严防死守到这种地步,是怕她再送信出去状告顾廷烨。
  而严氏的地位,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公主没有把管家权交还给顾廷灿的意思,顾廷灿也从来没有争取过,严氏仍以小妾身份代行大娘子之责,执掌中馈。
  天长日久,在外界人看来,不过是顾廷灿体弱多病,既不能生育,也难以掌家,故而公主让严氏代行了一些职责,而之前韩家宠妾灭妻,以妾代妻的传言,不过是空穴来风罢了。
  消息传到远在蜀地的明兰耳边,明兰也并不在意,以明兰对后宅之事的敏感度,八成是顾廷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处,失了夫家的心,被长期软禁起来罢了。既然韩家并没有休妻影响顾家的名声,那明兰也无需多管这个远在天边的小姑子的闲事。
  严氏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好每日派人去顾廷灿那里打探消息,日日都盼着顾廷灿再犯什么大错,好被公主抓个正着,但顾廷灿经历生死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既不对下人娇气拿乔,也不再出言忤逆长辈,更不想着联络外界传递消息,只每日在小院里读书、写字、抚琴、作诗、侍弄花草罢了,从顾廷灿院子里流出来的所有东西,也从未被查出什么不妥。
  严氏不信,命人誊写了顾廷灿的诗文来看,想拿住顾廷灿的把柄,但左看右看也不过几首酸诗,看来这扶正的日子,真的遥遥无期了。
  那日,韩城偶然路过顾廷灿的小院门口,正好瞥见顾廷灿在园中侍弄花草,此时顾廷灿早已对男人死心,因此平日里并不重视打扮修饰,未戴钗环,也未涂脂粉,只穿着朴素的家常衣裳,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正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刀修剪枝条。顾廷灿本就天生丽质,这些年来浸淫诗书,更添了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加上常年不出门,肤色雪白清透,虽缺了些红润的血色,但更添了几分嫡仙气质。
  韩诚顿觉心动,当晚就去了顾廷灿的庭院,毕竟,她还是他的大娘子,他还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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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81 断情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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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换上寝衣的顾廷灿看到许多时日不见的韩诚突然登门,惊得瞪大了双眼,疑惑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而韩诚见顾廷灿只穿着空谷幽兰刺绣寝衣,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流泻而下,肌肤在摇曳的烛光的映照下更显白皙柔嫩,只觉得一颗心狂跳不已,可毕竟他冷落顾廷灿多时,为了缓解尴尬,只好顺手拿起桌上的诗文,说道:“听下人说你这些日子作了不少好诗,为夫特来拜读一二。”
  韩诚原以为顾廷灿被软禁许久,写的应是些倾诉相思离别之情的闺怨诗,没想到顾廷灿所写诗文,并不见半分小女儿思郎情怀,反而字字句句流露出闲云野鹤的隐逸山水田园之情。不觉微微蹙了蹙眉。
  但顾廷灿只当韩诚真的是来看诗文的,道:“三郎若是喜欢妾身拙作,可将这本诗集拿回去慢慢鉴赏,夜深露重,妾身身子不适,想早点上床歇息。”
  可韩诚犹不死心,继续没话找话道,“为夫观夫人近日视作,发现夫人近日文采又精进了不少,不知夫人最近读了什么书?”
  顾廷灿冷冷道:“不过是些以前淘来的古籍罢了。”
  韩诚又道:“为夫近日也颇爱读汉赋,若论赋中第一人,当属司马相如。难怪汉武帝的陈皇后愿挥洒千金,只为买司马相如一首《长门赋》,那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也是不世的才女,二人琴瑟和鸣,实令为夫艳羡。”
  听完韩诚的话,顾廷灿忍不住心中冷笑,韩诚既把话头转到了陈阿娇和卓文君,明摆着是来递台阶给她下,若是以前的顾廷灿,肯定大为感动,和韩城破镜重圆,但如今她是生死门里走过一遭的人了,早已对韩诚死心,对重温旧梦更是毫无兴趣,故而不仅不韩诚的接茬,反而冷言冷语道:“可惜陈阿娇千金买赋,也没挽回汉武帝的心,最后孤孤单单死在长门宫。那抢了陈阿娇宠爱的卫子夫,得了皇后的位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废身死。依我之见,归根到底是汉武帝不好,既负了发妻陈阿娇,又对不起继后卫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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