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完结】
时间:2024-10-05 23:06:40

  “我押小!”
  她转头看着一脸挑衅的人,微微挑眉,“大哥,没必要跟我杠吧,有钱一起赚啊。”
  “哼!老子愿意。”
  男人喘着粗气,鼻孔朝天。
  叶昭榆摇了摇头,我佛不渡煞笔。
  她继续盯着赌桌,骰子亮出,果然是大。
  乌藉咧着嘴揽钱,今天,她是他亲姐!
  ――――――
  注: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佛心禅话》
  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身上和脸上全是污垢,可他们的心比任何人都干净。――摘自《可可西里》
第19章 大家都是体面人
  接下来的时间,赌坊里炸翻了天。
  所有人都挤在叶昭榆那桌,等着她开金口,众人纷纷喊话。
  “快跟着她下注,保赢!”
  叶昭榆的桌边堆满了银子,她靠坐在被人搬来的雕花大椅上抖腿。
  喝着乌藉倒的葡萄酒,惬意地伸了伸懒腰,十成十的纨绔模样。
  看着还在跟她杠的男人,抬了抬眉,“别杠了,我这里不收底裤。”
  男人一下涨红了脸,身上凉飕飕的,他现在输的只剩下底裤了,但他还是不服!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对?”
  叶昭榆摸了一把桌子上的银山,杏眼一弯,“本…人从娘胎里出来便会玩骰子,你比的过吗?”
  这说的可是实话,她上辈子出身在博彩世家,骰子可是不离手的。
  可在其他人眼里,这是妥妥的嘲讽,他们连个稚子都不如。
  乌藉收钱收到手软,眼睛极亮,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满是红光。
  他从来没有赌钱赌的如此痛快!
  刚想问还玩不玩,便见自家少主一身暗红劲装,正面色晦暗的朝着他们走来。
  他脸色顿时一白,抖着手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
  叶昭榆一下将袖子上的手拂开,朝着人群叫嚣。
  “还有谁敢来和我赌?要是叫声姐姐听听,我可以考虑放放水哦。”
  “我。”
  声音低沉飘逸,带着几分岁月外的麋午浚让人听的不真切,却凉的直击灵魂。
  叶昭榆先是一怔,随后挑眉,她倒要看看谁这么勇。
  转头看清来人后,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回头去找乌藉,却见后者早已低头作鹌鹑状。
  叶昭榆:“……”还有没有一点团伙作案精神?
  周围人纷纷跪地躲闪,现场顿时偃旗息鼓,静谧无比。
  摩那娄诘走到她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眸色清泽,朝她抬了抬下巴。
  “继续,若是输了,数罪并罚。”
  叶昭榆一惊,除了赌博,哪来的数罪!
  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边,好家伙,天色漆黑,俨然已经误了回家的时辰。
  她看着对面的人,小声开口,“怎么减刑,还请少主指条明路。”
  摩那娄诘修长的手拿起骰子摇了摇,“以你桌上的银子为筹码,要是在输完它们之前赢我一次,本少主便既往不咎。”
  叶昭榆顿时摩拳擦掌,这简单,她还没在这方面遇见过对手。
  她朗声开口,“一言为定,来吧!”
  摩那娄诘轻轻一哂,还挺自信。
  随后抬手摇起了骰子,速度快的仿佛出现了残影。
  跪在地上的人竖起耳朵倾听,不知道刚刚那自称赌神的小丫头能不能赢这杀神。
  叶昭榆樱唇轻抿,心无旁骛地判断骰子的走向。
  他的手法判断起来确实有些难度,但她可是和机器对抗过的女人,摇残了她都能听出来,何况是这。
  摩那娄诘停了动作,掀起眼帘看她一眼,音色极淡。
  “押吧。”
  乌藉死死的地盯着叶昭榆,褐白分明的眼睛瞪的像个铜铃,他们今后的美好生活可都掌握在她手上。
  叶昭榆顿了片刻,复盘了一下骰子的走向,随后将银子拍在一边。
  “小!”
  摩那娄诘将骰子打开,看她一眼,启唇报出点数。
  “四四五,庄家通杀。”
  叶昭榆一下从位置上跳起来,“不可能!明明是二三二!”
  她走过去去看骰子上的点数,咬了咬唇,她从来没有听错过,这次也不会!
  抬眼看着摩那娄诘,只见对方看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赞赏。
  她瞬间反应过来,“你出老千!”
  摩那娄诘不可置否,把玩着骰子,一副我就是规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模样。
  整个赌坊没人敢吭声,笑话,整栋楼都是少主的,规矩自然也是按少主的来。
  他拿起骰子摇了摇,嘴角噙着一抹笑,“你还有机会,好好猜。”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叶昭榆除了听骰子,就是预防对方出老千。
  当再一次城门失守,她顿时脱了鞋子就要朝对面砸去,被乌藉一把拦住。
  她举着鞋子怒吼,“我砸死你个死老千!再敢阴老子,老子特么咬死你!”
  “姐,姐,冷静,冷静,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乌藉赶紧给她顺毛,趁机把她手里的鞋子抢下来。
  太阔怕了,出现了一个老千,逼疯了一个郡主。
  叶昭榆深吸了好几口气,冷静下来,看着对面姿态慵懒的人,沉眸警告。
  “大家都是体面人,别逼我去少主殿门口拉横幅,跌份。”
  摩那娄诘长腿交叠放在桌面上,指节撑着下颌,勾了勾唇,眸色带着一抹诡秘。
  金丝缠着骰子摇了起来,叶昭榆死死盯着他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什么阴招。
  片刻后,赌坊乱做一团。
  叶昭榆气红了眼,扛起凳子朝着摩那娄诘冲去,“老子弄死你个龟儿子,你他妈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乌藉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周围侍卫纷纷跑过来按她的手,她一下将凳子砸在他的脚边。
  只见后者一派从容淡定,起身,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看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桌面,朝她弯了弯唇,
  “将人带回去,三十三层通天塔也该有人打扫了。”
  叶昭榆被人拽着胳膊拖走,她坐在地上不停的朝着摩那娄诘伸手,双目赤红,嘴里发出凄烈的喊声。
  “我!恨!老!千!”
  夜色未央,苍穹之上点缀着繁星,连成一片光点,映照着茫茫大漠。
  沙粒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像是天地颠倒,地上的沙漠是天上的星河。
  叶昭榆拄着扫帚,一脸的生无可恋。
  乌藉叹了一口气,“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赶紧扫塔。”
  他怎么每次碰见她就没好事?
  叶昭榆一脸肉痛,“三十三层呢,我们要扫到什么时候?”
  想起这罚是怎么来的,她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她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不要face的人呢?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有朝剑在手,杀尽天下出千狗。
  “日夜不休的话,大概能在燃灯节之前扫完。”
  “燃灯节是什么时候?干什么的?”
  乌藉边扫边给她普及,“三天后就是燃灯节了,是西域祈求来年好运与福报,叩拜神佛的大日子。
  当天人人都会在凡能点灯的台阶上,点上一盏酥油供灯,并在佛堂里贡一碗清水,灯水相映,将佛塔、殿宇照的灯火通明。
  比丘会转着经筒,齐诵经文,颂声如涛,奔流不息。
  那日热闹又神圣,咱们要是能在此之前打扫完,说不定还能去凑凑热闹。”
  叶昭榆心意一动,顿时干劲十足,那天刚好也是她生辰,她要出去过节庆祝。
第20章 咱们摆烂算了
  三天后,晨鸡报晓,东方泛白,王庭醒的比以往都早,人人喜笑颜开,将盏盏供灯添满酥油。
  街上的胡旋舞大开大合,打着赤膊的青年肌肉虬劲,生机勃发。
  而此时的通天塔中,叶昭榆和乌藉背靠背地坐在地上,两个人抱着扫帚齐齐望着看不见顶的塔。
  睁着两个熊猫眼,沉默了。
  片刻后,叶昭榆先打破僵局,她困的找不着北,一脸的飘飘欲仙,嗓音沙哑。
  “尽力了尽力了,明年要是有机会,我再和你一起去过节。”
  乌藉眼睛眯成了蚊香状,呐呐开口,“尽力了尽力了,明年要是有机会,我再和你一起去过节。”
  他们在这扫了三天三夜,通宵达旦,不眠不休,扫帚都秃了九把,可最后还是没干过时间。
  这怕不是个无顶塔。
  乌藉想,他堂堂昭冥司五狱主,没被各种九死一生的任务难倒,却绊在了扫塔上。
  要是让其他哥哥姐姐知道了,他情何以堪!
  叶昭榆想,她堂堂盛安郡主,没被各种险象环生的境遇吓倒,却栽在了扫塔上。
  要是让她盛京中的小弟们知道了,她地位不保!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咱们摆烂算了,反正也去不了了。”
  叶昭榆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柱子旁坐下,抱着扫帚头一歪,瞬间入睡。
  乌藉一噎,无语地看了她片刻,随后也默默地走到另一个柱子旁坐下。
  说的有理,反正也去不了,那还努力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高塔,地上又冷又硬,乌藉拧着眉,被硌醒了片刻。
  睡眼迷离地睁开一条缝,模糊间,有人逆光走来,衣袂晃动。
  阳光将他的面部晕染,只留下一道棱角分明的轮廓,如梦似幻。
  一双长腿笔挺有力,腰间金链韵律十足地晃动,晃的他有些头脑发晕。
  只见那人弯下腰,轻巧地将靠在旁边柱子上的人抱起。
  他嘟囔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哪还有什么人影。
  太阳逐渐西移,暮云低垂,微风轻起。
  躺在软榻上的人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怀里,顿时大惊失色。
  “我扫帚呢!”
  她瞬间清醒,起身一看,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在通天塔吗,什么时候回到寝宫的软榻上了?
  “醒了?”
  叶昭榆循声望去,只见摩那娄诘坐在窗前,神情淡漠,眸光清浅,露出半张深邃冷峻的脸。
  暮光交错,纤长浓密的长睫横斜而出,在眼睑投出斑驳的阴影,正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落日余晖将他的剪影投放在雕花牖面上,矜贵而缱绻。
  黄昏来时又何必遗憾,目睹过那一瞬间的绝美,美人从此未曾迟暮,夕阳此后未尽黄昏。
  她暗暗压下过于活泼的心脏,走过去嬉笑着开口。
  “今日正值佳节,少主怎么不出去逛逛?”
  摩那娄诘扔了手中黑子,看着她,语气幽幽。
  “郡主要是再睡下去,耽误了本少主过佳节,通天塔旁边的塔就劳烦郡主一起扫了。”
  叶昭榆顿时一默,原来是她耽误人家过节了。
  可她又不是个绊脚石,他自己想去就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摩那娄诘看了一眼刚睡醒的人,启唇吩咐。
  “来人,将郡主带去更衣。”
  叶昭榆一脸莫名地被侍女簇拥着离开,片刻之后,她身着华贵的中原衣裙出现在摩那娄诘眼前。
  殿外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红裙曳地,娇艳欲滴。
  她朱唇皓齿,青丝如云,衣袂随风飘摇,领上的白色兔毛将她略带青涩的容颜衬的明媚无比。
  摩那娄诘缓步走过去,上下扫视了她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如今倒是有点郡主的样子了。”
  叶昭榆顿时将盛安郡主的架子端起来,气质矜贵傲气,青丝乖巧的披散在身后。
  她神情娇矜,眼尾扫他一眼,“本郡主何时没点郡主的样子了?”
  摩那娄诘走到铜镜边,拿起一支镶金玉簪,指尖点了点桌面,示意她过去坐下。
  叶昭榆走过去,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干嘛?”
  “听闻你们中原女子及笄,都要盛装出席,长辈挽发。
  郡主没有亲朋在此,本少主就勉为其难代劳了,在这异域,给郡主一个及笄仪式。”
  玉簪灵活的在他指尖转了一圈,他一脸兴致盎然,好似很适应长辈这个角色。
  叶昭榆先是一愣,随后愤愤指着他。
  “你是不是打定主意想在辈分上压我一头?我告诉你,当时干爹的位置你爱搭不理,如今干爹的位置你高攀不起!”
  摩那娄诘指尖一顿,视线压低,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
  一手拿簪子一手撩起她的长发,语气威胁。
  “再敢说些不中听的话,郡主就别挽发了,直接出家。”
  叶昭榆立马闭嘴,默默盯着镜子。
  当看见少主在她头上练习左右互搏术时,她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今天这个门她是不会出的。
  夜幕低垂,星河旷远,王庭却一片灯火通明。
  长街上,一排排酥油供灯蜿蜒至每个角落,四周热闹非凡,火光摇曳,舞乐悠扬。
  “少主,我们去那边看看!”
  叶昭榆满脸兴奋,兴致高昂地穿梭在人群中,手腕上系着金丝,另一头缠在离她几步之遥的男子腕上。
  男子一身红衣,肩覆玄色大氅,鎏金面具遮脸,身姿修长,肩脊挺阔,周身气势冷冽。
  周围鲜少有人与他搭话,唯他腕间金丝活波无比,时不时震动几下,发出灿烂光泽。
  摩那娄诘拧着眉盯着叶昭榆的头顶,盯了片刻后,一下将她扯了回来。
  看着一脸懵逼的人,他抬手将她右边发包上的簪子扶正,又将左边的簪子挪了挪,这才满意。
  叶昭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少主不仅手残,还是个强迫症患者。
  足足弄了一个时辰,扯掉了她五十九根头发,掰断了十根簪子,才完成她的挽发礼。
  随后她就顶着一个极为标准的道童发型出门,唯一和道童不同的是,她的包包上一边插着一支镶金玉簪,金光闪闪,斜入苍穹。
  都说及笄了,就要去掉总角,束起长发。
  她倒好,越活越回去了,还得了个镶了金的总角。
  还好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西域少主给她扎了头发,而不是扎她的脖子。
  她对着摩那娄诘弯眸笑了笑,指了指前方。
  “那边有好多人在点灯,我们也去点一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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