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完结】
时间:2024-10-05 23:06:40

  于耶王不欲与她纠缠,将袖子一甩,朝着摩那娄严扶肩一礼,“退一万步讲,少主如若果真像国师所说,那必定是遭了奸人暗算,还请君主明察,还少主一个公道!”
  阿娜冷笑一声,这老不死的活腻了,竟敢指着君主鼻子骂。
  摩那娄严按了按太阳穴,目光威严,幽暗的碧眼扫向殿中众人,“今日让你们来此,是商量少主丧事该如何办,不是让你们来争论少主死活。”
  他将目光最终停在年迈的老者身上,视线微压,“于耶王若是不信,便亲自去找国师求证,何必在这里争的面红耳赤,失了身份。”
  于耶王老脸一红,默默地退回了原位。
  摩那娄严叹息一声,语气沧桑,“少主一亡,寡人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诸位可愿代替少主壮大我西域疆土?”
  “臣等愿意!”
  摩那娄严目光幽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中情绪翻涌,沉声道:“七日后,少主丧事风光大办,西域三十六国国主必须到场,所有人不得缺席!”
  这西域的天,该变了。
  众人走后,阿娜娇笑着朝着殿上走去,“恭喜义父,即将成为所有人臣服的对象,等各国国主到齐,您便宣布摩那娄诘的兵权已在您手里,百万雄兵皆听您号令,我看谁还敢蠢蠢欲动。”
  桎梏他们的唯一枷锁没了,那颗早已沉寂的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彼时,那长达三十年的大乱又将掀起,也只能靠少主的余威再次震慑。
  雄兵百万,不臣者诛。
  摩那娄严掐着阿娜的腰一勾,瞬间将她按在大腿上,目光幽暗的看着她,“届时,阿娜不也成为西域最高贵的女人?”
  阿娜攀上摩那娄严的脖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娇声软语道:“阿娜可不敢,王后才是西域最高贵的女人。”
  摩那娄严嗤笑一声,抬手撕掉她身上的薄纱,阿娜顺从的解开他的腰带。
  摩那娄严眸色一沉,“阿娜是想要王后之位?”
  阿娜闷哼一声,“嗯…不……敢……”
  “不敢?我看阿娜敢的很。”
  “啊哈,不,不敢……啊……”
第34章 离开吧
  圣殿恢宏,梵音齐唱,虚化寺中颂声如涛,将每一个角落都淹没,仿佛像是要溺死在那阵阵声涛中。
  那人不知是攒了多少功德,才配的上成百上千的僧众为其送行,用最干净的吟唱将轮回道路铺满,一路繁花相送。
  周围经幡飘摇,上面古老神秘的文字刻下的是祝愿,每一笔都是国师亲自刻下。
  乌吐克坐在宝相庄严的圣殿中,梵音一遍一遍的涤荡他的心灵,他以为这样便能沉浸在佛海中,重回境界。
  可往日参禅时能随时入定,今日置身淼淼梵音中却静心不成。
  他闭目念着经文,细数着手中的念珠,细细密密的薄汗布满额头,在他身后,坐着许多身着红色袈裟的僧侣。
  蓦然,他听见高空中的鹰唳,殿外的落雪,还有那转动的经筒……
  世间万物的声音仿佛都入了他的耳,唯独不见殿中虔诚的梵音。
  他猛然一惊,满头大汗的睁开眼,对上佛陀威严的眼睛,像是在厉声向他问责,他心脏一悸,手中佛珠再次断开。
  啪嗒几声轻响,惊起一群僧众,离他最近的人抬手将他扶起,“国师!”
  乌吐克怔怔的看着散了一地的佛珠,眼中布满血丝,呐呐开口,“终是赔了所有……”
  他入不了道了,佛陀已经将他拒之门外。
  “国师,发生了何事?”
  僧众不明所以的看着散在地上的佛珠,又看向失魂落魄的人。
  国师一向稳重,佛法无边,怎会让手中佛珠断了,不该啊。
  “今日便到这里,诸位明日再来。”不等其他人做反应,乌吐克便步伐慌乱的离开。
  看那背影,老态龙钟,好似巨大的打击朝他袭去,迷茫而又惊恐。
  “师尊?”殿后佛堂中,乌吐克突然闯了进来,让正做着晚课的小沙弥一惊。
  “出去!”乌吐克双目泛红,目光凌厉的扫向他。
  小沙弥全身一震,下意识地逃离了原地,将门碰紧。
  吓死了,师尊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可怕。
  乌吐克拖着步子将金箔莲灯点燃,分别放在佛堂中的四座佛像前,随后盘腿坐在地上。
  “世尊,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早已允诺死后永世不得超生,还清今生造的孽障,可弟子有一事不服!”
  乌吐克双目赤红,眼中慌乱难掩,“我们修的来世,为何现在就将我逐出佛门,我不服!”
  他厉声问佛,像是有千般不服万般不愿,四尊佛像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乌吐克顿觉耳边仿佛传来大道的渺渺之音,虚悠缥缈,好似还夹杂着洪钟之声。
  佛偈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尔为空名,助纣为虐,这是一错。”
  “多欲为苦,生死疲劳。尔欲过盛,痴妄名扬四海,致使我门被屠,罔造业障,这是二错。”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尔不回头,知错犯错,残害他人,罔造杀业,这是三错。”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非我弃尔,是尔弃我,心无我佛,心无慈悲,这是四错。”
  “逆风执炬,终被火灼,离开吧,尔心中已无我。”
  “离开吧。”
  “离开吧。”
  “离开吧。”
  “离开吧。”
  …………
  “不!弟子心中有佛,有佛!”乌吐克发了疯似的尖叫,疯狂的伸手想挽留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
  他起身站在四尊佛像中,目光涣散的指着正前方的佛像,又步伐踉跄的转身指着其余佛像。
  “你凭什么说弟子错了,弟子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成为你的信众,让四海都信仰你的佛法,弟子何错之有!”
  “往昔造的苦果,弟子愿一人承担,会亲自将它吞下,你不能弃我而去!不能!”
  “我不要现世报,我用来世偿还,我用来世偿还!”
  乌吐克跌跪在地,双眼流出血泪,四尊佛像像是绕着他一圈一圈的转,嘴里说着让他离开。
  他双肩颤抖着抬头,紫红色朗裟沾满灰尘,看着我佛慈悲痛哭出声,“释迦!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信你啊,我信你啊,释迦!”
  他终是,自渡无果,独吞了这恶果。
  王宫地牢,一人被枷锁锁住,两条铁链从他的琵琶骨一穿而过,四肢被麻绳吊着,蜷曲的头发贴在脸上,看不清他的样子。
  侍卫正拿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一鞭子打下去,顿时皮开肉绽,那人瞬间嗬嗬的惨叫起来,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摩那娄严靠坐在雕花大椅上,手中端着金盏,配着那人的惨叫下酒。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蜷曲的胡子微颤,大笑起来,“这就受不了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慢慢折磨你的。”
  那人挣扎着想朝摩那娄严冲去,碧眼赤红,决眦欲裂,眼神像是想将他生吞活剥。
  摩那娄严嗤笑一声,眼中杀意翻涌,随后又被压下,“别急,你不是想看看谁最终会坐上那金狮子宝座吗,七日后我会带你去看的,我要让你亲眼看见我是怎么坐上去的,哈哈哈哈……”
  那人发疯似的要朝他扑来,却被侍卫一把摁住,无数鞭子顿时落在他的身上。
  摩那娄严欣赏了片刻,那人进气多出气少,顿时抬了抬手,音色沙哑,“住手,请最好的医师来,将人治好,不得有半点闪失。”
  那人奄奄一息的抬头,目光涣散的看着他,不停地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摩那娄严看着他的口型,冷哼一声,将袖子一甩,背手出了地牢。
  那人说的是“杀了我,杀了我啊”。
  想死啊,可他不配。
  他就要好好折磨他,伤了就治,病了就医,然后再折磨再治,无休无止。
  可就是不要他死。
第35章 没大没小
  盛京城中,暮鼓镗镗,秋收冬藏,草木凋零,满城寒风拔地而起。
  立冬了。
  城楼上,萧如晔一身华服,背手而立,眼尾自然上挑的弧度带着几分天命风流,长身玉立,丰神俊朗。
  “一季也不过三月,阿榆错过了今年盛京的秋天。”
  叶问荆看他一眼,他一介武夫,倒是不懂太子殿下的伤怀,无所谓的开口,“哪年的秋天不是一个样子,错过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萧如晔一下将手中折扇打开,抬手摇了摇,桃花眼潋滟,“非也,岁岁年年人不同,境遇不同,万物变换也是不同,今年的秋也只有这一个,错过了,以后便遇不见了。”
  叶问荆一身黑衣寒气逼人,抬眼看着城中景象。
  天气乍寒,街上游人寥寥无几,只余贩夫走卒还在激情叫卖。
  他收回目光,背靠在城墙上,高束的马尾一晃,笑了笑,如冰雪消融,“要是阿榆回来想看看今年的秋天,太子打算怎么办?”
  萧如晔将扇子一合,眼尾一挑,轻笑一声,“那就让秋再来一次,老天爷应该会给孤几分薄面。”
  叶问荆嗤笑一声,“太子的脸,是不是过于大了点?”
  “啪”的一声,扇子一下敲在他的头顶,叶问荆顿时被砸懵了。
  得意中带着不着调的声音悠悠传来,“叫表哥。”
  叶问荆拳头顿时硬了,瞪着他,咬牙切齿道:“萧四!”
  自从及冠后,连父亲都没再对他动过手,他竟然敢打他的头!
  怪就怪母亲不争气,偏偏比皇后晚生了一天,陛下得了第四子,他无端多出个表哥来。
  大一天便不算大,反正他不认。
  萧如晔也瞪他一眼,“没大没小,你不该打?这次若不是有贺衍在,你还能立奇功,得封赏?”
  叶问荆一下顿住,脸色阴沉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萧如晔,“有人拿着阿榆的发簪引我前去,她是我妹妹,我不敢赌。”
  所以他才连夜奇袭,结果恰好中了敌人的圈套。
  萧如晔打开扇子摇了摇,难怪,他就说,问荆可不是如此鲁莽的人,原是关心则乱。
  他沉眸看向叶问荆,扯了扯嘴角,“此事你怎么看?”
  “有人要对侯府出手。”
  “非也。”
  叶问荆一愣,不是对侯府出手?那阿榆和他怎会接连遭受算计。
  他顿时沉思起来,细想了一下如今时局,随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萧如晔,“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你。”
  萧如晔笑了一声,赞许的看着他,“还算聪明。”
  “太子一位,可立可废,我也不过是暂居于此,不到最后,谁都可以来抢上一抢。”
  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位置,他也不知道,但他了解人心。
  权势,金钱,美色,那可都是让野心膨胀的催化之物,更何况是这未来的九五至尊之位。
  放手一搏,可能还真能讨到彩头。
  他那些弟弟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方设法的给他使绊子呢。
  叶问荆面色难看,眼里盈满冷笑,“陛下一日不废,你便一日是太子,就算他们再怎么蹦Q,也不过是哗众取宠。”
  萧如晔笑了笑,转身继续盯着城内景象,寒风萧瑟,万物都萧条了。
  雪也快来了。
  “我倒不怕他们对我出手,我只怕他们动我身边的人。”
  叶问荆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三分桀骜,“以前是没有防备,才让人动土动到定安侯府头上,我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再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萧如晔抬起扇子挡了挡迎面吹来的风,顿时长发乱舞,他眯了眯他那双桃花眼,“我们非要在这里说话吗?”
  叶问荆抱臂睨他一眼,“不是你选的地?站的高看的远,顺带体察一下民情。”
  萧如晔一顿,瞬间将扇子一合,甩了甩袖子站直,眯着眼睛直面狂风,“说到哪儿了,接着讲。”
  叶问荆嘴角一抽,翻了一个白眼,用阿榆的话来讲,涂着逼逼霜进棺材,死要面子。
  虽然不知逼逼霜是何物,但是说的极对。
  “明日我将带人前往南坻,亲自去那里找人,毕竟刚从那回来,比较熟,父亲已派其他两队人马分别去了北幽和西域。”
  他眼波转了转,叹息一声,“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若还是找不到人呢?”
  叶问荆大笑一声,马尾飘扬,“若将四海都翻了一遍,还不见人,我便认输,在此之前,坚决不认!”
  总有东西让人翻山越岭的去寻觅,南墙不顾,险阻不理,直到某一刻,见到某样东西。
  那东西能让我停下来,也能让我彻底死心。
  萧如晔轻笑一声,桃花眼顿时潋滟十足,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往城楼下走,风骚十里,“走吧,醉仙楼一夜游,表哥请你听曲儿,就当给你饯行了,听说楼里新来了个小桃红,那模样,娇媚的很。”
  说着又摇摇头,“啧,这还得遮着脸去,不然明早弹劾孤的折子又得添上几本。”
  叶问荆:“……”你就算遮着脸,也挡不住你这风骚十里的气质。
  皇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寻花问柳的本事比处理政务的本事大。
  难怪他才活了二十一年,就已经被弹劾了二十二年。
  夜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一处院落,跪着无数人,一女子靠坐在院中,脸上蒙着面纱,媚眼如丝,耳后有一枚小小的火焰章纹。
  她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缓缓开口,“听闻叶侯已派人去外邦搜索郡主的下落了,你们跟上去,如若真见到了郡主,将人一起杀了。”
  “是!”
  女人勾起红艳艳的唇,笑了一下,别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怪郡主挡了别人的路,人家有心拿她开刀呢。
  消失了快三个月,陛下,太子,侯府三方势力一起寻人,也没有个踪迹,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只是主子疑心重,怕人真的没死,便又将他们派出来,打算随叶侯的人走一趟。
  死了也就算了,没死那就再补一刀。
  当时也是他们将郡主绑了,打算找个地方将人杀了。
  没想到那小妮子中了那么重的迷药还能动,竟然一个不留神就让人给跑了。
  更没想到,这一跑,便再也没了消息。
  想必是被其他人抓住残害了,怕了她郡主的身份,不敢声张。
  啧,怎么都没逃过一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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