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借着打架斗殴交流感情,要么就是借着满天飞的纸条互怼,打得越厉害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三代目后期准备卸任,下令放开了对鸣人和佐助之间的禁令,再后来,两个人毕业后分到一个班,倒是不装了,理所当然地成天黏在一起。
鸣人更是肉麻,揽着佐助的肩向全天下宣布:“佐助是我最好的兄弟。”
佐助有哥哥,不需要再来一个兄弟,但天上掉下来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也只有捏着鼻子受着。
鸣人哒哒哒地跑过来,由纪往他身后看,果然瞧见了同样狼狈的佐助。
哟,小少爷平时不是挺洁癖的吗?今天怎么也弄得一身泥?
由纪把问题抛出来,佐助介于偶像包袱,偏过头,哼了一声,不予作答,他身边的小姑娘倒是主动作答,她说:“都是因为鸣人太鲁莽了,一下子跳到泥水里,溅了我们一身的泥。”
鸣人挠挠头,笑嘻嘻地辩解道:“修行啦,修行。”
小姑娘见他毫无悔过之心,忍了忍,终究是没忍过,把他一拳砸到地上。
鸣人被砸得头冒金星,问天答地,由纪把他拽起来,他悲愤地说:“小樱,你这样的怪力女,以后是不会有人要的。”
小樱迅速扫一眼身边插兜装酷的佐助,内心咆哮,关你屁事啊!!!
不过她还没出手,由纪就一拳把鸣人砸到地里去了,种萝卜似的,就一个头在外面晃悠。
由纪看了一眼诧异的小樱,笑着跟鸣人说:“如果你学讨人厌的小鬼跟淑女这么说话的话,也得跟着单身一辈子。”
鸣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由纪举例:“你不信?那你觉得卡卡西为什么到现在都单身。”
鸣人惶恐地叫起来。
佐助嫌吵捂住了耳朵,他无情地越过了鸣人求救声,走到由纪身边,问:“你怎么在这里?”
由纪答:“无业游民不都四处晃荡的吗?”
佐助噎了噎,他从小到大真是没见过由纪这样躺平躺的理所应当的家伙。
由纪问:“你们这算是任务结束了,准备回家吗?”
佐助点了点头。
巧了,由纪本来就是来接佐助回家的。
她说:“那我领你回家吧。”
佐助狐疑:“你领我回哪里的家?”
“你还有别的家吗?”由纪偏过头看了他身边那位漂亮的小姑娘,沉思片刻,恍然大悟,“佐助,小小年纪,早恋起来了啊。”
小樱“噗”地一下脸蛋爆红,鸣人则惊慌地叫“佐助什么时候先我一步了”,佐助对两个笨蛋翻了个白眼,冷淡地回:“由纪,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只能把你交给警务部了。”
由纪笑着说:“哎呀,我好害怕,你把我送到警务部,那我只有让你哥哥捞我出来了。”
鼬一定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佐助“哼”了一声。
他不理由纪这种逗小孩儿的招数,直奔主题:“我问的是,你要带我回我家,还是你们那边的家。”
由纪顿了顿,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佐助一愣,然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由纪:“你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
由纪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佐助也震惊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由纪认真地问:“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佐助认真回想了一下,说:“是妈妈告诉我的。”
听到是谣言来自美琴,由纪一脚踩空,凭空摔了一跤。
佐助:“......”
他把由纪从地上扶起来,真诚地问:“就连鸣人那个笨蛋也崴不着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由纪想了想,还挺骄傲:“可能是天赋吧。”
由纪明明是来接佐助回家的,结果弄成这样,反倒需要佐助来接她,佐助毕竟还是个小少年,背不了比他高几个头的由纪,他只能做个支点勉强扶着她。
他嘴上虽然不耐烦,但是做起事来倒是很细致。
由纪拽着他蹦蹦跳跳的,颇为滑稽的回到家,看到鼬正好在家里。
鼬走到门口见到由纪也很惊讶,他问她怎么来了。
由纪没说自己记性不好,把佐助毕业忘掉的事,只说自己今天刚巧遇到佐助了,本来想顺路送他回来,结果自己先把脚崴了。
鼬听到这皱起眉,立马蹲下来,伸出手贴在由纪受伤的脚腕上。
他的手有些冰落到由纪的脚腕上存在感还是很强的,由纪一愣,忍不住去拍鼬的手,鼬没理她。
她发现这大少爷可真是不要脸了啊。
可他不要脸,由纪却把脸早早捡回来了。
她环顾四周,佐助已经对他们亲密的行为习以为常,连哼都懒得哼,美琴路过时朝由纪意味深长的笑,富岳则拿反了报纸故作镇定地抬头朝由纪微微颔首。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美琴这时说:“由纪今晚就留下来吃饭吧,等吃完,你们俩再一起回去。”
由纪想说不用了,结果鼬站起来,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好。”
莫名其妙被代表了啊。
由纪想要辩解,但她刚开个头,就被鼬抱了起来,她被抱进了客厅。
这社死的有点过了。
由纪捂着脸,没办法适应,鼬将由纪送到了客厅餐桌旁,富岳正坐在她对面,鼬说了声找药酒,就把由纪丢在了富岳面前。
由纪尴尬地看了富岳一眼,富岳被一个小辈老盯着也不好,他咳了一声,然后放下报纸,看着由纪,说:“难得来家里吃顿饭也好。”
“麻烦你们了。”
“是我们麻烦你,鼬性格看着耐性好,其实脾气古怪,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
“哪里哪里,”谁来救救她,由纪已经尬的头皮发麻了,她硬着头皮回应,“是我这些年一直在麻烦他。”
富岳或许也觉得用这种身份和由纪交谈太尴尬了,他台词用完,也就沉默了。
两厢沉默,佐助拿着刚洗好的小番茄,熟稔地坐到由纪身边,看着他俩沉默,好奇地问:“爸爸和由纪为什么都不说话?”
他们俩同时看向佐助,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看着佐助,心里想,这种尴尬,你长大就懂了。
鼬下来时,见佐助左看看右看看,像只左右摇摆的向日葵,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佐助昂起头,给鼬让出了位置。
佐助一家一向只有四个人,饭桌也只安排了四个位置,今天多来个由纪,就得有人坐在短桌的一边,坐在上座。
美琴当仁不让坐了当家人的上座。
尴尬久了以后,由纪学会了与尴尬相适应,她决定学鼬一样,没事当个哑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于是,美琴问什么,她都以不变应万变,所有的回答就只有一个言简意赅的“嗯”。
由纪的脚腕上擦了药酒,怕味道太大她尽量往餐桌外面缩,眼看着就要离桌了,鼬在她懵逼的眼神中将她一把拽了回来。
美琴见他们俩悄咪咪的角逐着,忽然说:“你们俩小时候就经常呆在一起呢。”
由纪“嗯”了一声。
“以前,鼬要是不在家,我猜都不用猜一定是由纪家里。”
由纪又“嗯”了一声。
“不过,不只是鼬喜欢往由纪那里跑,”美琴拍了拍纠结挑青菜的佐助的小脑袋,笑着说,“佐助和宇智波其他的小孩儿也喜欢由纪。”
由纪再“嗯”了一声。
“我知道,由纪是天底下最聪明也最善良的姑娘,”美琴撑着头,温柔地看着由纪和鼬暗地里较劲,“就连我也很喜欢由纪呢。”
由纪顿了顿,终于不“嗯”了。
“所以,”美琴话锋一转,直奔主题,“由纪什么时候和鼬结婚,让他成为你另一个家人呢?”
由纪一愣,把碗彻底放到桌子上,也不跟鼬争执该离桌子多远了,因为她完全顾不上了,她捂住嘴,背过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咳得惊天动地。
鼬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看着由纪呛得双眼通红,要哭不哭的,接过美琴及时送来的水,蹙着眉,低声说:“母亲,你吓到她了。”
美琴挑了挑眉,拒绝背锅,笑眯眯地说:“啊啦,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吗?”
第120章 求婚
由纪的震惊持续到了晚饭后半场。
佐助戳了戳她。
由纪低下头, 听佐助问她:“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由纪拍了拍佐助的脑袋,沉思片刻,沉痛地说:“不瞒小少爷, 我也是刚刚惊闻自己要结婚的喜讯。”
富岳默默抬起头, 默默看了她一眼,他趁着美琴和鼬都不在,跟由纪解释道:“美琴年少时就这样。”
哪样?
“语不惊人死不休。”
由纪找到了政治同盟, 跟着点了点头。
“那时候, 她跟玖辛奈两个人能玩得好, 也是因为两个人说话如出一辙的惊人。”
只不过,美琴说话频次要少点, 但冷不丁冒出来的话还是吓死人,就算是跟她鬼混日久的玖辛奈也被吓到过。
富岳被吓多年,已经可以淡然处之了。
“你别介意, 她只是很喜欢你, ”富岳放下从头到尾就没怎么看的报纸,真诚地跟由纪说, “我们家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由纪愣了愣, 心里的尴尬一扫而空,倒觉得温贴起来, 她回:“谢谢您。”
鼬帮忙做完家务, 就带着由纪回去了。
他不是佐助就真让由纪一蹦一跳地回去, 他将由纪背在背上, 跟家里人道别后, 踏上了回到另一个家的路。
由纪这些年常待在他背上, 已经习以为常,她揽住鼬的脖子, 窝在他的肩窝里,又开始犯困,不仅记忆混乱的一塌糊涂,她也越来越嗜睡了。
鼬没有直接带她回家,他去了南贺川。
夏日蝉鸣阵阵,流水潺潺,河水清凉,在橙红色的天色下悦动着红色的暖光,河边清风徐徐,带着些许凉意,由纪有点冷,终于从困意中苏醒,清醒的意识逐渐回潮。
她睁开眼,动了动,鼬偏过头,笑着看她如春日里新生的嫩芽,缓缓苏醒。
由纪环顾四周,南贺川一向冷清的很,还未到夜晚便已一个人也寻觅不到踪迹了,这里既不是宇智波,也不是木叶,而是两者的分界点,是最清净的地方。
“为什么来这里?”由纪困惑不解,提出了个不可能的答案,“该不会要请我吃烤鱼吧?”
别吧,就以他那强迫症,这条河的鱼都得死光吧?
啧,真是残害生灵。
阿弥陀佛。
幸好,鼬听得进去劝诫,她不准他再做饭,他就真的没有再为难过自己。
“不是,是有别的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无业游民宇智波由纪不认为自己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去做。
鼬把她放下来,然后打了个响指,橙红色的天忽然聚起撒下一块漆黑的幕布,由纪下意识抬头望着天,看到成千上万的乌鸦自东向西,朝着夕阳落去方向飞来。
像是齐齐拥抱着将落的太阳。
由纪看着这阵仗,震撼又不解,她低下头,却见鼬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大捧玫瑰花,弹现一般,在她眼前绽放开出堪比烈焰的红。
由纪怔了怔,随即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鼬把手里的玫瑰朝由纪手里送去,由纪却好像忘了该怎么接过那捧热烈的玫瑰花,她抬起手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不知所措到比三两岁的孩童还要懵懂。
鼬倒是有耐心得很,他走上前,教由纪该怎样拿花。
其实拿花很简单,只需要像拥抱爱人一样,小心翼翼将它捧起来就好了。
由纪捧着花,一动不敢动,如临大敌。
在她捧好花的同时,天上成群的鸦群也纷纷落下红色的玫瑰雨,这雨比河水里荡漾的红色还要绚丽,让身处其中的由纪迷失了神智,她坠在轻巧又温柔的雨中,望着身前鼬的那双眼睛。
她问:“是幻术吗?”
这样绚烂的梦只可能是幻术。
“是现实。”鼬却这样说。
“由纪,幻术世界再美也不过是麻痹人心智的手段,它再美对我们忍者而言也只是武器罢了,我不会拿武器对待同伴,更不会拿武器对待你。”
“我认为这世上最丑陋的东西便是幻术,我精于此道,对这点很清楚,它利用的是人类最脆弱的心理,贪嗔痴,要的便是人的痛苦和沉迷。拒绝真实的人,不会迎来真正的未来,而未来也不可能由虚假组成。”
“所以,我不喜欢虚假的,我要给,也只会给你真实。”
由纪望着这场人造的红雨,岔开话题:“如果眼前所见一切皆是现实的话,那你得买了多少玫瑰花啊。”
鼬愣了愣,认真地思考,他很久没有出声,应该是真在算,可惜大少爷没算清楚,只是说:“不记得了。”
他将这世上他所能见到玫瑰花都拿来了,哪里会去认真数数量几何呢?
由纪在玫瑰雨里,由衷地感慨:“你还真是个败家的大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