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那种给压力大的普通人释放压力的捏捏乐,只不过这个捏捏乐会发出小猫的叫声。”
银狼看着觉得很有趣。
刃安静地看着手中盘成一团的果冻猫,明明还是那张不好接近的脸,但在场的三位女性都不约而同地幻视出这个猛男身上冒出粉红气泡的场面。
银狼拿出手机拍下这样的画面,然后发现小猫猫开始产生了变化,迅速切换成录播的形式。
原本透明纯洁无瑕的果冻猫咪身体里开始被注入了浓墨,在它的身体了晕开,慢慢地遍布全身,本来还像是固体银耳羹的小猫甜点,一下子就转变成全黑的固态芝麻酥。
“如果没意外的话,这是它在吸附刃身上的魔阴身气息造成结果对吗?”
卡芙卡那双别人永远猜不透的神秘眼睛看向你。
“是这样没错。”
你走上前去,想把猫咪果冻拿走,刃的手猛然地一抽回,不让你碰它。
你抬头,从你的视角看,男人那发达的胸襟遮掩了他的下巴,唯独那双好似承载着无尽狱/火的血腥红眸阴恻恻的落在你身上,你保持着伸手讨要的姿势,无言的一番对视过后,刃才将小猫放到了你的手上。
小猫的体型相比你的手要大上一圈,你连忙用另一只手接住,才让它不至于从你手上滑落。
小猫身上的特殊性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发现,离开了刃的触碰,躺在你手心里的小果冻猫身上黑沉的色彩在慢慢褪去,很快的,又恢复成初始的状态。
这就像是魔阴身成了这个小家伙特有的食物,它的肠道能将吸收进去的‘魔阴身’给消化掉。
消化完之后,在你掌心的果冻猫突然动了,就像是饿了想找食物的本能,果冻猫往刃的方向一跳,这次它跳到了刃的脑袋上,在那里安家,白晶晶的果冻糕又黑化成了芝麻小点心。
你往后退了几步,离了远点了,才看到男人那上扬了两个像素点的嘴角。
“从此,刃的身上多了一件装备,以后去做任务,可以让头上的小家伙先对对面发出威慑的叫喊。”
银狼将录像的功能转接到基地里的其他设备上,自己将这猛男头顶小猫的反差画面拍下来,从照片上看,倒是看不太出刃头顶着的是只猫,更像是走在大街上被从天上掉落的不可名状物砸中了脑袋的倒霉蛋。
“他身上的魔阴身气息太重了。”
你对着银狼和卡芙卡说道:“如果这个造物消化魔阴身的效率比不上刃自身的产出速度的话,那也达不到压制的妙用。”
“或许还需要多些时日的观察。”
卡芙卡擅长玩弄猎物的心理,这样的技能放到自己的伙伴身上,那就是观察入微的体贴,“真正使用起来的感受只有刃清楚,以我往日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展现的心情平和的不多见啊。”
“不过虽然是艾利欧的指示,但刃之前也确实伤害了你。”
卡芙卡话锋一转,“我没想到你还愿意会为了刃身上的症结而费尽心思。”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他……”
你解释自己的用意,“我这个东西其实在去年就有了大致的成果了,你猜为什么我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找不到能实验的宿体。”
银狼,“你担心自己做的造物压制不好魔阴身还可能造成反噬的作用,才不敢乱用的吧,而刃从各个方面来说,不会对你造成太重的心理负担。”
“嗯。”
从刃身上能得到多的正向反馈的话,你也就能安心的……
“看来我家阿刃承了仙舟将军的情呢。”
卡芙卡清楚你真正想要帮助的对象。
你,“他承的将军的情可多了,他若是……啊,睡着了。”
视线重回刃的身上,发现他双手抱臂,巍然不动,头顶着果冻猫挺立地犹如一课松柏,眼睛却是闭上的,不同以往深陷梦魇的痛苦神色,此时他的眉头舒展,像是得到了难得静谧的时刻,正享受其中一样。
一个人如果长期一直在忍受十级痛苦的折磨,死不掉,医不好,犹如行尸走肉般每分每秒痛苦的活着,使得偶尔身上的痛苦降级了,对他那都是少有的能喘息的空间。
之前卡芙卡的言灵压制,就有这样的效果,但那是强制地将刃身上躁动的魔阴身分子压制下去,将当下的痛苦延迟了。
而你给出的奇物,作用没有卡芙卡那种见效快,但你这个是实打实地能慢慢地蚕食掉钉在他身上的枷锁,刚开始还感觉不出什么分别,就像是钉在身上的亿万颗钉子只被简简单单地拔落一颗,经历痛苦的等量上还无法因量变产生质变,因为钉子也可能还会钉上新的。
虽然痛苦还没变,但刃确实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诅咒微妙地被抽离了一点点,这种变化还在持续不断,心理作用上,给了他这个早已绝望的人一点……奢望。
他在梦魇深处,步伐在血河上淌过一朵朵彼岸花,走了不知多久,一条亮光的裂缝出现在他眼前,为他那双充满死至的双眸注入了一点点的光亮。
刃将裂缝扯大,另一边的世界,是流淌着生活气息的的古香建筑,一个扎着小揪揪的女孩趴在地上,哼着歌,嫩白的小脚丫在空中晃动,刃走近看,发现她在对着玉兆屏幕上的兵器构造临摹画画。
玉兆显现的兵器全都来源于那个早已被他摈弃的过去——百冶应星之手。
刃沉默不语地看着女孩在临摹他的作品,看着他曾经倾注了热爱的设计在小姑娘的手上一笔一划的重现出来,稚子脸上散发出来的光亮一瞬间和那个在设计台前热爱而专注的少年应星重合了起来。
刃在这个光锥的记忆碎片里,待了很久,属于记忆一部分的午后阳光,落在女孩的身上,本该把误闯进来的他排除在外,但与阳光重合的一缕深红的发尾,却像是遇光反照般,产生了一瞬的银白。
“又在一个人画画了。”
熟悉的人穿过刃透明的身躯,踏入大门敞开的内室,来到你身旁,蹲下来,看的你画的内容,景元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还在临摹他的设计,星阳很喜欢?”
“喜欢!”
小孩模样的你发出坚定的声音,抬起脑袋,婴儿肥肉嘟嘟的脸蛋上圆圆的大眼睛闪烁星光,“百冶应星画的图纸都好漂亮!”
“他造的都是威力可怕的神兵利器,也就只有你单纯地在欣赏造物本身的美感。”
景元轻捏你一下的脸蛋,瞧着你临摹的十成像的图画,笑的有些腹黑,“可惜生不逢时,若是星阳再早生个几百年,依你的才能,指不定能把那家伙从百冶的位置上踹下去。”
你仔细思考了一下,答道:“我不要当百冶,我要去偷师。”
景元哈哈大笑,他的手穿过你的胳肢窝,把你像小猫一样提起,“整天闷在房里也不好,会变成那种生活只有锻造的榆木脑袋的,陪我这个老人家出去走走吧。”
景元不由分说地将你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接下来的话堵住了你想反抗的心思,“我给你讲讲百冶应星的那些失败作品还有他的糗事。”
景元背着小小的你走进亮光,刃站在阴影处注视着这温馨的一幕。
在你面前的景元没穿那身将军的甲胄,放松的神情令得刃恍惚地捂住发疼的脑袋,有些久远的记忆在此刻涌现……
刃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眸色逐渐清明。
“醒了?”
在旁打游戏的银狼眼睛都不抬的说道:“你睡得跟入土一样安详,再不醒,我和卡芙卡都准备挖个洞把你埋了,墓碑上的死因就写——被果冻猫给可爱死的。”
刃没回应银狼的幽默,本是站着睡的他醒来是躺着的,他低头一看,芝□□冻猫趴在了他衣襟和绷带不知什么时候崩开的胸口上,然后才看了看周围,除了打游戏的银狼,就没见其他人了。
“她呢?”
刃声线嘶哑的扯开。
“早走了,你睡了两天,虽然我和卡芙卡不介意,但人家并不想在这过夜。
走前,还嘱咐我们,随时观察你的情况,我和卡芙卡这两天可是一直轮流陪护你。”
银狼打完一局游戏,才终于抬眼观察起刃睡醒后的习惯,“看来星阳的担心是多余的,你魔阴身的产出速度比不过令使奇物的威力,宝宝很争气。”
“……宝宝?”
“嗯,宝宝,我给果冻猫取的名字。”
银狼理直气壮地说:“它一直窝在你胸口,看着就像是在吸妈妈奶的婴儿。”
刃,“……”
“虽然‘宝宝’没法消除你的魔阴身,但卡芙卡预感,长期这样治疗下去,或许能让你因为痛苦在其他方面迟钝的感官渐渐回归到正常水平,不过艾利欧就没说什么了,但他没说就是好消息。”
银狼看着刃,嘴角缓缓地勾起,“真是新奇,你睡了两天都没突然红眼起来砍人。”
此时的刃,虽然样貌上没什么变化,但阴郁吓人的气质减轻了不少。
看着刃沉默垂眸的模样,银狼大概能稍微共情,“虽然历史被篡改,你没有那时的记忆,但真实被你捅了一刀的人如今反而帮你压制魔阴身,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虽然星阳说是为了感谢我的帮忙,但明显这回,是我们星核猎手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银狼有个提议,“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吧,或许你可以考虑以身相许,你的脸和身材都不错,看在人家帮助你的份上,你就无偿给人家的本子事业做人体模特吧。”
“哦,对了,星阳现在已经不在贝洛伯格了,看列车前行的会到的坐标——啧,黑塔空间站!”
银狼不爽地把传送门的坐标丢给刃,“你自己去吧,我现在对那个地方过敏。”
——
于是,你和突袭到列车客房里的刃面面相觑,然而这家伙跑进你的客房还不关门。
刚巧这时候走在客厢走廊路过的丹恒不小心往你这边望了一眼。
这一眼便出事了,追杀他的那个男人怎么列车来了?出现的地点还十分诡异?
你看着在外面震惊地被控在原地的丹恒,道出苍白无力的话——
“你听我解释……”
第72章 14
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尴尬。
刃跑上了列车来找你,你和他站在一起的画面被列车上最不该撞见的人撞见了。
丹恒的步伐被硬控在你的客房外面,他看到那个一直追杀他的疯癫男人站在你身旁,什么都没做,站在那便杀气腾腾……就算脑袋上顶着奇怪的不可名状物,依旧让丹恒汗毛耸立。
而你们俩站在一条线上那过大的体型差距,令得丹恒不由得联想起了自然丛林法则里被大野狼随便一弄就咽气的小白兔。
你尴尬的出声想解释一下,然而你的发声却像是停止的时间重新启动的信号,关系为宿敌的两个男人瞬间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丹恒提起击云,刃抽出支离,安静诡异的气氛瞬间就随着他们俩对视时警惕、杀意的眼神被炒热的剑拔弩张了起来。
“星阳,这个男人很危险!快远离他!”
此时的丹恒,和当时来你屋子见到刃时的景元的形象重合到了一块儿。
而刃又再次发出了他的五三言论,“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若身在局外,你早就压低自己的存在感选择不去参与二人间复杂的血海深仇,但这次二人意外的会面完全是因你而起的,你叹了口气,迈着无声的步伐来到了二人中间。
虽然因为你的体型和身高,无法对二人怒目而视的直线平行距离造成任何实际的遮挡。
“稍安勿躁,两位。”
你做出打住的手势,然后你先扬起脑袋,对着刃用着几近命令的语气,“刃,收起武器。”
刃阴测的红眸轻飘飘地下移,他对你漫不经心的一撇在丹恒视角里便是看待蝼蚁的眼神,丹恒握紧击云,紧张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只要这个男人有任何异动,他必须先制造出让你逃离这里的时机。
而令丹恒感到意外的是,那个疯魔的男人竟然真的听了你的话,乖巧地把剑收了起来。
丹恒,“……”
一开始看到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画面,丹恒有想过你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但这样的念头一出就被他本能地否定了,年龄、立场、性格都对不上,你和刃完全不像能产生交集的样子。
丹恒更偏向于,星核猎手有什么计划来到列车,刚好把坐标落到你房间的可能。
然而现在,丹恒有点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