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煎盐叠雪【完结】
时间:2024-10-16 23:17:37

  “不要。”她抓得更紧了点,抱怨道,“疼……”
  “哪里疼?”兰殊忙去查看她的伤口,犹豫道,“止疼的药吃多了会上瘾的,活络效灵丹今天你已经吃过了。”
  “哦……”鹿鸣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眼泪汪汪的,看得兰殊心下不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这样的主意,让你以身犯险……”
  “什么……”
  她慢慢地眨了眨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仿佛马上就睡着了,迷迷瞪瞪地问:“爹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兰殊一怔,心中酸涩,竟无法作答。
  “娘亲也不在家么?”
  “……”
  “是不是又发生水灾了?”
  “……现在是春天,没有水灾。”
  “那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鹿鸣很困惑。
  “……”
  “他们……是不是很忙?”
  “……嗯。”
  “那你跟他们说一声,等他们忙完了,记得来看看我。”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好。”
  鹿鸣乖巧地闭上了眼睛,也不喊疼了,只是蹙着眉,苍白着一张脸。
  等她没有动静了,兰殊尝试着把手抽回来,她像是受了惊动,茫然无措地问:“你也要走了吗?”
  “……我不走。”
  他便坐在鹿鸣床侧,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沉沉睡去,一夜没动,胳膊都僵硬了。
  第二日白天她烧退了,晚间又烧了起来,反反复复,起伏不定。
  鹿鸣清醒时勉强喝了药,又困又疼,倚在枕头上,晃了晃沉沉的脑袋:“科举怎么样了?”
  “文举结束了。”
  “有人作弊吗?”
  “目前没有消息。但我在考场外看到了鸽子的踪迹,不止一只。”
  “飞鸽传书都出来了,那估计鱼腹、馒头、蜡烛、衣服……哪里都能夹带答案了。这般松散,想来糊名抄录的时候也能顺手做点手脚,换个卷子……哼……”
  兰殊给她递了盘糖果点心,鹿鸣只吃了一块廖花糖。
  “不好吃吗?”
  “躺了一天了,没什么胃口。”鹿鸣含着糖,恹恹道,“钱宝玉放出来了吗?”
  “还没。凶手还没抓到。”
  “多关他一阵子,吓唬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
  “关于那个凶手……你有什么想法吗?”鹿鸣随口问。
  “他出现的时机很巧妙,也许是跟踪你到的淇水边,但却没有引起别人注意,佃农记不住他的脸,铁石追不上他的速度,飞镖也非常精准。这样的人,当是职业的杀手,但飞镖上淬的毒,并不是致死的毒药。”
  兰殊娓娓而谈,心平气和。
  “不是致死的毒药?”鹿鸣惊诧。
  “不是。是一种蛇毒,但分量很少,像稀释过的,泡了飞镖。――你会发烧,更多的原因是受伤虚弱时落水,染了风寒,看起来凶险,其实没有性命之危。”他解释道。
  【这算是卡牌的效果吗?】鹿鸣琢磨道。
  【这刺客好像不太专业?】刘彻疑问。
  【也许是太专业了,不是冲着杀人来的。】李世民猜测。
  【是崔冶的意思,还是杀手自己的意思?】嬴政问。
  【已经确定是崔冶了?】鹿鸣道。
  【你出事,他上位。既得利益者,不太可能无辜。】刘彻用棋子摆了一个“崔”字,随手抹掉。【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崔冼的药可能也是他换的。对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这人也挺……】
  【咳。】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个危险话题。
  【……】
  几人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要是真这么狠,又怎么会顾及呦呦的命呢?】李世民岔开话茬。
  【问题可能出在那个刺客上。】嬴政沉吟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那个刺客没有杀我的意思,却听说我快死了呢?他会不会来看看?”鹿鸣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想?”兰殊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猝然变色,为难道,“这也太冒险了?万一刺客来补刀呢?”
  “凭你的推测,刺客补刀的可能性大吗?”鹿鸣真诚发问。
  “……我不确定,你等一下。”兰殊关心则乱,不敢把话说死。
  他从荷包里拿出三枚老铜钱,闭眼静心,抛在桌面上,得到一个结果。
  如此重复六次,得到一个卦象。
  鹿鸣睁大眼睛,默默而惊奇地看着他。
  “地泽临,临卦。”兰殊微微一笑,收起铜钱,神情轻松许多,“至临无咎,大君之宜。君王无道,民生倒悬,幸遇明主,重回安居。――是个中上的吉卦。你可以试试,应当没有危险了。”
  【这小子会算卦?】李世民略惊。
  【算得准吗?】嬴政将信将疑。
  【很熟练的样子哎。】刘彻兴致勃勃,【他能不能算到他自己的姻缘?】
  鹿鸣惊呆了:“哇,你从哪儿学的?”
  “书上都有,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兰殊笑道。
  嬴政:【学。】
  李世民:【让他教。】
  刘彻:【让他教试试,感觉怪有意思的。】
  谁能拒绝一个温柔又靠谱的竹马教自己算卦呢?
  反正鹿鸣不能。
  “先默念你想起卦的内容,认真去想,集中精神。”兰殊叮嘱。
  鹿鸣思考了一下:“我想想,我要起什么卦――我想到了,我想问能当女皇吗?”
  【这卦还用起?】刘彻嗤笑,傲然道,【你当我们不存在?】
第32章 可怜的刺客
  【算着玩嘛,我还挺好奇结果的。】李世民笑道。
  【我听说你玄武门之变前也想让人卜个吉凶,但是你手下有个叫张公瑾的说,不吉难道就不干了吗?――所以就没卜。】刘彻兴致勃勃,【有这回事吧?】
  【确实有。所以我说,算着玩玩,不必太在意。】李世民洒脱。
  鹿鸣也好奇,她甚至暂时忘了胸口的疼痛,专注地听兰殊讲解算卦的方法。
  “我有一个简单的法子,不需要龟甲耆草,只需要三个铜钱,一起撒出来,看结果。”
  兰殊道:“跟我念,假尔泰筮有常,鹿鸣问于神灵,吉凶得失,悔吝忧虞,惟尔有神,尚明告之。”[1]
  “假尔……”鹿鸣兴致盎然跟着他念这拗口的词,把铜钱捧在手心,合拢,轻轻晃了晃,然后丢到小桌子上。
  “两字一花,记为少阳。”兰殊在纸上画上一条横线,捡起铜钱放到她手上,“再来。”
  鹿鸣认真地合掌,念念有词地撒出铜钱。
  还是两字一花。
  兰殊在方才那条线上面,又画了一条横线。
  “咦?从下往上记的?”
  “嗯。气从下起。”
  兰殊一枚枚拾起铜钱,送给鹿鸣。
  就这样抛了六次铜钱,每次都是两字一花,兰殊一共画了六条横线。
  “正常的卦象是这样的吗?感觉好简单。”
  “是很简单。既没有爻动,也没有变卦。”兰殊省略了之后的步骤,鹿鸣精神不济,估计也听不懂后面复杂的天干地支,宫位六亲,纳甲排卦。
  “这是个标准的乾卦。”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简单地给出结论,“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意思是我能成功?”鹿鸣眨巴眨巴眼睛。
  “你能成功。以结果论,是上上之卦,大吉大利。”兰殊肯定。
  【漂亮!这个卦我喜欢!】刘彻大喜,【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不错!】
  【他竟然真能算啊。】李世民啧啧称奇。
  【还算准。】嬴政矜持地赞同。
  “既然这个卦象这么好,你应该放心让我装死了吧?”鹿鸣的眼里充满笑意,像阳光洒在水面的涟漪上,泛起动人的光彩。
  兰殊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还是忍不住嘱咐道:“你要小心。卦象也不是百分百准的……”
  “后面这句就没必要说了。――你放心,我这次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将鹿鸣重伤濒死的消息放了出去。
  从她淇水边中暗器落水,急忙赶回鹿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燕夫人回来时也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只要有心打听的人,都知道鹿鸣伤得不轻。
  如今说中了剧毒,药石无医,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流言甚嚣尘上,越传越离谱,没过半日就有人怀疑知州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还在隐瞒这个不幸的消息。
  这下子,就有人坐不住了。
  “唉,你听说了吗?小鹿将军遇刺了!”
  “你才知道吗?我昨天就听隔壁王老七说了,那钱家大少爷,纨绔子弟一个,冲撞人家清田的官老爷,还把知州给误伤了!”
  “那可怎么是好?知州要是出事了,这考试还算不算数了啊,我儿子读了十几年书,家世不好,举孝廉是举不上了,就指望这次考试呢!”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要是没有知州大人,寒门子弟一辈子也别想出头。”
  “别提了,寒门好歹也是门,像我们这些跑腿挣辛苦钱的小商贩,风里来雨里去的,挣那点钱养家糊口,听说科举不限出身,马上送我家孩子们去念书识字了,以后要是能考个功名,混个一官半职的,不比卖饼强多了!”
  “你们光想着考试吗?那胡人可不远了!京城没了,洛阳也没了,整个北方都是胡人的天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听北边逃难的人说,那些胡人凶残无比,见人就杀,连婴儿都不放过,喝人血吃人肉,就跟怪物一样,这鹿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绀州可怎么办呢?”
  “她要是这么容易就死,说明她就没这个命来担负什么大任,死就死了,人哪有不死的?”角落里传来冷漠讥嘲的声音。
  周围的人纷纷怒目而视,有的甚至破口大骂。
  “你这泼皮胡说什么?你不是绀州人吧?那北边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你希望我们绀州也变成一个死城吗?你想死你去死,我们可还不想死呢!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廖安郁闷地被骂了一顿,忍住了没动手,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悄悄弹了颗盐豆子出去,击中了那人的膝盖。
  那人膝盖一弯,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人就是这么瑕疵必报,恩可以不管,仇是一定要当场报的,绝不过夜。
  廖安走入人群中,转眼就消失不见,宛如一滴水落入大海,一点踪迹都难寻。
  他从巷子里出来,就换了一张老实的脸,弯腰驼背的,拉着板车,熟门熟路地来到鹿家的后门。
  门房正在接待药铺的老板,眉宇间满是急色:“这人参多少年份的?”
  “两百年的老参了,药性很好的。”
  “才两百年啊,我们府上已经有了。”门房遗憾道。
  “但这是我铺子里成色最好的参了,山里采的,都成形了。还请小哥代为转交,要不是知州英明,我可就要白白害死两条人命了。”周五苦着脸道,“这些日子我天天做噩梦,总算是真相大白,才睡了个好觉。”
  “但我们娘子真用不上。我也不能收你这个礼,太贵重了……”
  两人在门外拉扯一阵子,老板的参没送出去,唉声叹气地走了。
  廖安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她中的蛇毒,要人参干什么?吊命吗?不就是一点蛇毒吗?鹿家怎么这么没用,连个解毒的人都没有?
  他也没想让她死啊!
  真是邪了门了!
  他虽然是瞄准的心脏,但也偏了偏,不是说她会武的吗?怎么躲都不带躲一下的,还不带武器,就那么中了心口,还掉水里去了!
  苍天啊大地啊,他真没想到刺杀会那么顺利的。不是,这丫头不是能上战场打仗的吗?怎么能这么好杀呢?
  廖安百思不得其解,面对雇主的夸奖甚至有点烦躁,气恼地出来买个酒,还听到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一边笑,一边对着他夸那名不副实的没用丫头。
  “哎呀,你来的正好,今儿刚重新开张,尝尝我酿的梨花酒,奴家高兴,免费请大家喝一杯!”
  “老板娘高兴什么?”廖安没精打采地问。
  “你不知道,奴家刚从衙门放出来,差点就去见阎王了。我那死鬼夫君命短,自己没了就算了,老婆娘看我不顺眼,偏要说是我毒死的,把我告到衙门去了。衙门那种地方,是人能呆的吗?但凡进去的,不死也要脱层皮,又是老虎凳,又是烙铁的,夹板一夹,棍子一打,谁敢不认?”
  老板娘哀怨地伸出手,楚楚可怜地控诉道:“看我这手,到现在还肿着呢。”
  “你认罪了,那是怎么出来的?”
  “多亏了小鹿知州,人美心善,英明睿智,简直是紫微星转世……”老板娘捧着脸夸个不停。
  “哎哎哎,紫微星转世可不能乱说啊,那是要掉脑袋的。”有人连忙打断,东看看西看看,偷偷纠正。
  “紫微星怎么了嘛?我听说书的都这么说啊!不然那陨石,那么大一个,轰隆隆,哗啦啦的,怎么偏偏就砸到叛军脑袋上了呢?不是紫微星哪有这本事呀?”老板娘自有她一套歪理,你别说,还挺自洽。
  “别打岔,你还没说你怎么出来的呢?俺们还以为你死定了呢!”旁边听故事的人不乐意了,连声催促。
  “是吧?我也以为我死定了,谁想到会遇到知州大人这么仁善的上官呢!听说她和同知大人打赌,谁输了谁走人,正好抽到了奴家的案子,当天就重新审判,让女仵作验尸,还奴家一个清白了!”
  老板娘其实说的有点含糊,但是含糊,反而更真实。毕竟官府里的弯弯绕绕,判案的流程,普通人都一知半解,她自己稀里糊涂的,吓得天天哭,莫名其妙就认了罪,又莫名其妙就被放出来了,高兴还来不及呢,难道还敢多打听?
  “今儿大喜,奴家高兴,谢父老乡亲们抬爱,奴家先饮一杯!”她喜气洋洋地饮了碗酒,众人大声喝彩,也纷纷笑呵呵地饮酒。
  大家都很高兴,兴高采烈地讨论这位“英明睿智”的鹿知州,神神秘秘地议论能不能给她立生牌,早晚三炷香供奉着。
  “瞎说什么?知州才多大?这不得折寿吗?”
  “不是说知州大人遇刺,有生命危险吗?我上个香拜一拜,兴许就好了呢?”
  “那应该去庙里上香吧?”
  “哪座庙比较灵啊?奴家正好也要去还愿呢,自然也要替小鹿知州求一求长命百岁,希望上天保佑奴家的恩人,福泽绵延……”老板娘也跟着凑热闹,小声问道。
  “麒麟山那个烈士陵园吧?原来是观音菩萨庙,很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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