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手按肩,另一手掐腰,将宋弋清死死的钉在树上。
在宋弋清眼里还有光的最后一刻,见到的是徐子澜漆黑又滚灼的瞳孔。
唇上一热,她的鼻尖贴着徐子澜的鼻梁,因他动作霸道强横,真有点蛮夷强盗的穷凶极恶感。
嘴唇被压在一起,舌尖之间的抵死交绕,呼吸的掠夺让宋弋清窒息,她只能从徐子澜口中争抢。
但也许是男女之间天性的力量悬殊,不过片刻,她觉得,徐子澜更甚嚣张了。
她明明能动用法术,但不知是头脑晕眩,还是全身无力,又或许是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以武压人。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烫得宋弋清难以适应,她也只能依靠徐子澜怜悯给她的那口气儿吊着。
直至最后,宋弋清不仅双腿发软,整个人也溃不成军,腥咸的泪水流淌进了嘴唇。
徐子澜依依不舍的离开他贪恋的嘴唇,手依旧放在宋弋清肩腰上,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人哭得一喘一喘的,他也喘。
宋弋清哭起来好生娇嫩,有一种破败的凌乱美感。
宋弋清将脸埋在徐子澜肩颈时,徐子澜以为她要寻找依靠,哪知道,人只是报复。
疼也不敢吱声,且受着吧,怪他活该。
也怪宋弋清活该,谁让她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的,他才不要当宋弋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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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澜(舔唇)(意犹未尽):不行,我得自己勇敢起来
嘶,真有点……
第44章 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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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弋清咬他,他就亲她,她能咬多狠,他就能亲多狠。
徐子澜行径幼稚还能理解,毕竟不过十八,但宋弋清一个三百多岁的人,偏要跟徐子澜置那一口气。
两人心中都憋着那一股劲儿,就是不服输。
以至于到最后,徐子澜看着像是毫发无伤,宋弋清却是被欺负得惨烈。
女子身上衣衫还算整齐,但原本柔顺乌黑的青丝杂乱,姣丽旖情的清冷脸被泪痕浸染,眼中如泣如诉。
宋弋清气急了,本就欲坠不坠的身体,一个趔趄,竟直接往下摔。
徐子澜本情急要托着人的腰,但宋弋清却将他奋力推倒在地。
“你滚开!”
哽咽的抽泣脆弱到令人心弦捏紧,徐子澜看着不知是擦泪还是擦嘴的人,惊梦大醒。
“我方才急糊涂了,是我的不是。”
之前有多神气勇猛,此刻便有多怯懦卑微。
“下流、混蛋、无耻!”
宋弋清气得不行,骂人时,瘦弱的肩胛和身躯都抖个不停,喘得也厉害。
徐子澜跪在她面前手足无措,一下一下蹑膝向人靠近,刚一抬手,就被女人无情拍落。
“还摸?”死性不改。
徐子澜看着那从眼眶滚落的眼泪,像是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
乖乖赔礼安抚:“没想再来了,想给你擦擦。”
男人这张嘴,可不能轻信,男人那张脸,更不能被表象迷惑。
徐子澜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
宋弋清泣不成声:“不用你,虚情假意。”
梨花带雨之时,更是绝美又让人疼惜,破碎感到达了极致。
徐子澜双手撑在地上,够着头,压制着自己想用舌尖拭干宋弋清眼泪的肮脏。
“没有,宋弋清,没有虚情假意。”
接下来,便是真心实意的忏悔。
“我也不想的,你对我不理不睬的,我气糊涂了。”
宋弋清抱着双腿蜷缩,脸庞下埋,依旧哭得悲情。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
第一次中意一个人,他便以为,两情相悦,就可以亲密无间。
“谁跟你两情相悦,你不知廉耻。”痛骂他,谴责他,还想要打他。
宋弋清不知徐子澜是不是在卖惨,明明哭得不能自已的是她,可一对上他那黯然伤神的秀美外貌,像是比自己还凄凉,活像个得不到一丁点爱的可怜人。
“就算两情相悦,你这也算是……强制,你卑鄙。”
徐子澜神色粲然了些许,他就知道宋弋清前一句说的是气话。
“可你之前就许我碰。”
“反正就是不许!”
徐子澜耷拉着脑袋,很是呆傻,一双乌眸水光潋滟的:“知道了,要得你应许是吧?”
“别哭了,等下戚公子他们要被闹醒了。”
宋弋清沉静了三百年的气性,在这一刻倾泻:“你做出这等龌蹉事,还怕被人发现?”
徐子澜嘟囔着嘴摇头:“不是,我是怕你颜面扫地。”
他倒是厚颜无耻。
“别哭了,再哭继续亲你!”
宋弋清的哭声戛然而止,不是被恐吓住了,而是震撼,仰头难以置信的注望着徐子澜。
他这是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明明之前挺乖巧又懂事,对她言听计从的,这才多久,就养歪了?
“不哭了我可以让你打我泄气,或者是咬我。”
可为何,徐子澜说打和咬时,满眼期待,还在衣裳上擦了擦手。
宋弋清:谅她不敢?以为她会心软?绝无可能!
当下,拽过徐子澜的手,瞅准他的手指就下嘴。
男子痛得抽了一口气,但毫不躲避,为了方便宋弋清,更是将那两根手指送入。
宋弋清一时间竟起了疑心,是不是她在责罚徐子澜?
除了尖尖的牙齿咬着他的骨节,湿热的舌头更是裹着手指,舌尖还在轻动。
咬到最后,宋弋清无力了,刚准备放过他的手指,徐子澜却未如她的意。
徐子澜的另一只手捏住宋弋清的两颊,带起人的玉颈。
一阵儿席卷过后,宋弋清闹着哼哼唧唧,使劲儿推搡着徐子澜,涎水也顺着男子遒劲有力的手流下。
银丝在月光下的光泽显得靡色荡情。
他一点不觉脏,反倒是痴迷。
宋弋清那副样子,不知道有多令他迷恋到疯癫。
半抬着头,双目迷惘凄苦,像是在祈求他的饶恕,手抓在他的衣袍上,又扯又推的。
“不继续了?还咬吗?”
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说话低沉幽幽,让宋弋清察觉到了阴森凉气。
宋弋清嘴里全是津液,也不能说话,只能屈辱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打转,有再一次夺眶而出的趋势。
“我说了,我会遵从你的指令,所以,手还是嘴,选一个?”
什么她的指令?她说话了吗?她嘴都被堵住了。
推拒已经变成捶打了,不过徐子澜面对这不痛不痒的小手力,完全不放在眼里。
为了让宋弋清做出答复,因为他忍不了了,他决定给宋弋清点手段。
“手的话就碰我手。”
宋弋清泪眼朦胧的盯着徐子澜,她讨厌死他了,但她莫名又有点害怕他。
手不行,手会让她更羞耻的。
宋弋清的手顺着徐子澜的胸膛往上,几乎是在她的指尖贴上徐子澜喉颈的那刻,徐子澜也绷不住了。
唇齿相互依存,徐子澜双手搂在宋弋清软腰上,贪婪的擦干宋弋清嘴角溢出的涎液。
……
厮扯大半夜,宋弋清最后被徐子澜抱回马车,下颌就磕在徐子澜有些硌人的肩膀上,虚妄的目光像是被人抽了魂儿,几可小水珠挂在眼睫处,浮肿的双唇微张,喘着一声声的软气。
美得就是人间尤物。
“累了?”
废话!
要不是宋弋清现在想让舌头歇一歇,真想怒斥徐子澜这个混蛋。
她也不是初经情事的少女,但没曾想,在徐子澜这儿……
反正徐子澜不是人。
徐子澜拉开幕帘,狐狸正趴着后腿,瞪着它那双通透的青眸,黑暗里,泛着幽光还挺瘆人。
这是只公狐狸,要不是怕宋弋清夜间身子凉,他真得把这只狐狸逮出来。
晨曦熹微初现,一群人又得踏上去青阳的路途了。
戚明轩这俩日神色怪异,不敢去看宋弋清,倒是一只盯着徐子澜欲说还休。
就算暗离是魔族,但骑了这么多天的马,也是厌倦乏味了。
当即越下马将缰绳甩给戚明轩,叹息了一声:“又要在这种鬼地方歇息。”
愈离青阳愈近,晏无邪的话也多了起来:“等明日入了青阳边境就好了。”
此刻他们还在墨澹,按脚程,明日便可入青阳。
暗离开始指使人:“戚明轩,去喂马。”
戚明轩瞅准时机,赶着发痴憨笑的徐子澜就走:“走走走,你跟我一起去。”
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倒也是山清水秀,广袤天地之间,除了绿,就只剩下那一抹靛蓝。
戚明轩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了,当即一拽徐子澜的手袖,气势汹汹:“不行,我忍不了了,活人不得被话憋死。”
“你——”戚明轩直指徐子澜,又左右摇脑查验了一番是否隔树无耳。
“你能不能……”
他都羞于唾骂徐子澜,话还塞在嘴里,就开始替徐子澜臊脸了:“你能不能对人宋弋清柔雅君子些?怜香惜玉懂不懂?”
徐子澜一下就猜到戚明轩说的是什么了,轰然涨脸。
戚明轩极力解释,明显惊慌:“我可没刻意偷听,我就是见你迟迟不归,谨防你遭遇不测,去寻了一圈儿。听到不该听的,我就走了。”
他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本来听见宋弋清哭,我是想着去英雄救美的,但你胆敢……”
旋即,又是指责呵斥:“你你你,徐子澜啊徐子澜,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无耻之徒,下流至极、混蛋玩意儿。”
“你居然逼良为——,不对,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转念间,脑子里又蹦出来一个能形容徐子澜所作所为的词:“你强人所难!”
此刻,戚明轩竟然站在了品行的高点,诘责徐子澜一众过失行为。
“人对你可是有再造之恩,你一身法术大都授于宋弋清,你现在居然都敢顶撞她了,实属……”
“恩将仇报、师门不幸。你个小混账,都把人欺负哭了,从此刻起,我再也不促成你和宋弋清在一起了,你不配。”
徐子澜躲避视线,戚明轩就牵着马匹绕着徐子澜转圈:“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男子耳根变色,连带着脖子容貌和脖子都带了绯樱桃红。
“认错,不解释。”
戚明轩:“你还挺实诚!”
“从今儿起,不许再欺负人了,不然我告诉轻尘,让他砍了你!”
别说,照轻尘对宋弋清的在乎劲儿,要知道徐子澜逼迫了宋弋清,把人都给弄得哭哭啼啼大半宿,指定把徐子澜剁成肉泥,再给他喂野狼。
轻尘警告,确实有效,徐子澜也忙不迭点头。
“你为何会爱慕宋弋清?你同她之间,可是隔了三百岁。”
未经情史的徐子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皱了半天的眉,最终只能出来一句:“就是钟情,你不懂。”
被小瞧了的戚明轩指定是不甘示弱的:“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
“我也仰慕。”
阴恻恻的暗光投来,戚明轩感受到了一股熊熊燃起的气。
“不过不是男女之情,是崇敬。”
好险,要不是嘴皮子利索,差一点就要了小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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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感觉我的忠犬小狗都崩人设了,没关系,小狗发疯,很正常
第45章 大道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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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宋弋清敷衍完戚明轩之后,戚明轩近些时日总缠着宋妤传授法术。
就他这磨人劲儿,后宫三千都没他难缠。
宋弋清走哪儿戚明轩跟到哪儿,还对着她动手动脚的:“宋姑娘,教教我,宋姐姐。”
徐子澜看宋弋清那戚明轩攥着的衣裙,只觉得受了……‘玷污’。
“松手,戚明轩!”
生平第一次,对着戚明轩直呼其名,不仅不叫兄长,连公子也不敬称了。
戚明轩蔑了一眼徐子澜,悻悻抿嘴,内心狠狠将这位见色忘友的男人唾弃重锤。
戚明轩:敢情宋弋清就只能教他?呵,男人。
宋弋清无法,只得教人以求解脱:“就教一次,学不会权当你没天赋。”
终于等到人松口的戚明轩立刻学着宋弋清的样儿,乐乐陶陶。
按耐不住的徐子澜也站在二人身后,企图偷师学艺,再有就是向来对宋弋清嗤之以鼻的晏无邪。
晏无邪稍显刻意的挪开了目视,余光却专注于那席白衣倩影。
晏无邪也是见过人施法的,但宋弋清却不同常人,她熟练流畅,不论多繁复的招式,在她使来,都像是轻而易举。
而且,自带飘然仙气,袅袅婷婷。
暗离嗤笑晏无邪这种装模作样,近身与人交耳细语:“想学便学呗,总是这么遮三瞒四,日后指定得吃大亏。”
“不需要!”
彼时的晏无邪只会伪装深沉,出声皇室又让他脾性阴霾到捉摸不定。
戚明轩依葫芦画瓢都一塌糊涂的,见前人收手,惊掉了下颌:“这就完了?”
立刻飞扑上前,拽着人的手臂就开始晃,比着手势:“姐姐,再教我一次,再一次,我天资愚钝,远不如您这般聪慧机敏,你再——”
细闻一声剑出鞘的声响,戚明轩立刻闻声而动,手撒得极快。
不敢不快,主要是轻尘剑快,要不想下一刻刀剑无言,在他身上捅出个窟窿来,就得有点眼力见儿。
剑又被人阖回了剑鞘,戚明轩这才舒缓了一口气,慵懒不乐。
戚明轩:轻尘,你别太荒谬。
饶是宋弋清,都忍不住发笑,为戚明轩的胆怯。
留下一抹背影,走入了深林中:“徐子澜和晏无邪学会了,让他俩教你吧?”
“你也会了?”
徐子澜学会了他毫无怨言,不过晏无邪凭什么?他那目光都没往宋弋清身上瞟上一眼儿。
晏无邪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了,但还是被那女人察觉了,捏剑的手攥紧。
当下,只有难堪挂在那张相貌不凡的脸上。
暗离在一旁幸灾乐祸:“都说了让你大大方方学,就宋弋清和永宁王这关系,教你个十招八式的,也不成什么问题。”
日落西斜,入秋之后,天色沉落的较往日快了些。
长夜漫漫,天边被黑墨浸染透,云霭将圆月的光彩笼罩得完全,稀缺月光为伴,寒风侵袭,还衬托出几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