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银台金阙【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0 14:49:17

  “娘,我怎么听说您要把那孩子抱回来养?您图什么呢?”
  老王妃笑着把外孙抱到了怀里逗弄了两下才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德慧郡主纳闷,“为了我?您养惠安要花银子花心思,我还能占到什么好处不成?”
  话音落下,就得老王妃轻飘飘的一眼,那眼皮子都耷拉下来的眼眸中满是精光,德慧顿时噤声。
  这些年眼看着老母亲头发花白,却忘了母亲当年怎么把持住父王的后院,这才叫这后院只有她出生,那个庶弟还是养在外面的意外。
  她是多么精明的人啊,怎么会做赔本生意?
  瞧见女儿的神色,老王妃才道:“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要这么大年纪还要去带一个血脉卑贱的小女孩?”
  她摸了摸怀里两岁女童的脑袋,眼神慈爱道:“这个才是我的亲外孙女,我不疼她疼谁呀?”
  女童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声外祖母,老王妃当即喜笑颜开,和刚刚目露精光的她截然不同。
  “诶~”
  逗弄玩外孙女,老王妃又问起自己的大外孙,“明哥儿今年已经十三岁了,眼瞧着明年也要下场参加童生试了,若没有咱们家这边的资源,如何如拜大宗师?就靠你那不成器的夫君吗?”
  德慧郡主被母亲这么一通骂却一点也不敢还口,臊眉耷眼地听着母亲再训斥她一遍。
  “叫你当年不要选那柳家小子做郡马,你非不听,如今好了吧?你瞧瞧你那一院子妾室庶子,哪里像我的女儿?”
  等老王妃说完,德慧郡主才撒娇道:“母亲,您可别再说我了,我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不好再这样骂了……”
  闻言,老王妃才勉强收住火气,转而和女儿说起其中的利害关系。
  “有人答应我,只要把惠安接回来抚养,她就帮明哥儿引荐大宗师,甚至是……”
  老王妃点到为止,德慧郡主立马明白过来,“甚至是以后能让明哥儿通过童生试成为秀才?”
  见老王妃默认,德慧郡主的眼睛都亮了,“娘,这可是好事啊!”
  她激动地抓住老王妃的手,“明哥儿以十四岁之龄成为秀才,这可算得上京城前列了,二郎必定会更加重视明哥儿,那些庶子也就不足为惧……”
  老王妃嗔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德慧郡主连连点头,心中已经开始幻想以后儿子高中状元的美好生活。
  却不知宫中已经有人想出了阻止她们的法子。
  皇后招来小太监询问:“这两日福宁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小太监立声道:“奴才叫人注意着呢,昭仪什么也没做,只叫了教坊司的乐娘,整日里在屋子里唱歌呢。”
  “唱歌?”
  皇后蹙起了眉头,“她的孩子都要被抢走了?还在殿里唱歌?”
  小太监也不太明白,“或许是借唱歌抒发愁闷吧?毕竟昭仪以前就爱好唱歌。”
  他也是帝王潜邸里的老人,皇后作为皇子妃嫁入王府时,他就被拨过来伺候了,是以还算了解奚昭仪。
  可他却听见皇后嗤笑了一声,“唱歌?她那嗓子还唱的了几首歌吗?”
  小太监顿时觑了皇后一眼,被皇后脸上满是轻蔑的笑给震到了,当然更让他心头一冷的还是那句话。
  怪不得奚昭仪进宫后就再也没怎么唱过歌了,难道是嗓子已经坏了?恐怕少不了眼前之人的手笔。
  皇后想起了刚进王府不久的时候,那日正逢十五,陛下本该来她的院子,可是奚云却用一首歌勾引了陛下,叫陛下置她的脸面与不顾,第二日她就派人送去了一碗汤药。
  奚云喝了,她还当这是避子汤呢,可惜这不仅仅是避子汤,还是能慢慢毁了她嗓子的汤药。
  此计皇后做的天衣无缝,此药并非是那种暴力毁坏嗓子的汤药,而是循序渐进的,只略微伤嗓子。
  对于日常说话的是无碍的,但只要唱歌就能发觉不对,而且唱的越久,嗓子越痛。
  等到药效发挥到完美,已经是半年之后了。当初的汤碗早就被洗刷了无数遍,奚云再也找不到证据了。
  她的嗓子坏了,但除了她与皇后没人知道。
  良久,皇后才收起笑容道:“随便她吧,她大概是已经认输了。”
  “让老王妃这两日就进宫吧,省的夜长梦多。”
  “是。”
  ……
  卫景珩其实也听说了这件事,但这件事他不太方便出面,老王妃拒养惠安郡主,他可以接手惠安抚养事宜,可她现在又要回去,在外人看来也是知错能改,年老心善。
  虽然他也在心底有些嫌恶这个老伯母,但他真不太好插手女人家之间的事,尤其还牵扯到长辈……
  只是想到惠安和宁宁玩的很好,卫景珩还是有些忧心,她大概是不同意的吧?
  怀着这种念头,帝王来到了灵和殿,只是他陪着她们吃了晚膳,又喂了来福,她也没提起这件事。
  最后帝王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提了出来。
  卫景珩揉着来福的小肚子,望着正在裁布料的虞亦禾道:“你对文川老王妃要接惠安出宫的事怎么看?”
  虞亦禾只注意着手中的剪刀,头也不抬道:“怎么看?当然是不赞同了,她自己为了‘膝下承欢’就叫人家‘母女分离’,而且宁宁和惠安玩的这么好,那老王府里有什么?叫一个小孩子守着一个老太太么?”
  这话虽说的有些不妥,但也不错,他知道奚云极爱这个孩子,真当亲女儿养的一般。
  只是他倒是好奇一点:“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惠安离开,为何没有一个来寻朕呢?”
  这倒是叫虞亦禾停了手,她顿了一刻,突然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求助他……
  女子的神色变化落在帝王的眼里,顿时叫他心里不舒坦了起来,他把来福放下,走到她身边站定。
  他就那么站着,像一堵墙,烛光照在他黑红的便服上显得更加神秘威严。
  虞亦禾刚抬起头就撞入了帝王的眸中,两人对视了几息,就在她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却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坚实的臂膀不松不紧地搂着她,并不会叫她感到拘束。
  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沉厚里带着些许无奈:
  “朕还要再说多少次呢?有什么话,尽可以和朕讲。”
  “难道朕会不帮你吗?”
  完全忘记了来之前还觉得自己不方便插手此事。
  虞亦禾的心跳慢了半拍,她不仅感受到了这句话里的情意,还察觉出了些许委屈?他是在埋怨她不相信他吗?
  须臾后,她微勾唇角,轻轻推开了他,两人视线再次交汇,虞亦禾望着他的眼温柔又认真道:
  “不是怕您不帮我,而是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第84章 上策,以情动人
  卫景珩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他愣怔了几息,就见面前的女子面上浮现了些许狡黠,这样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
  “难道我们女子就不会自己解决问题吗?”
  听着这句话,帝王到口的话倏然咽了下去,不禁起了点兴趣,想看看她们到底有什么法子。
  ……
  翌日,日头刚升上来不久,老王妃便从东华门如来宫,远处城墙下的一个小太监见了默默地退后几步,择了另一条宫道跑走了。
  他很快回到了福宁殿中,来不及喘口气就汇报道:“娘娘,文川老王妃已经过了东华门了,娘娘什么时候去?”
  他们虽是福宁殿的宫人,但也不舍得看了好几年的小主子,自然是和奚昭仪是同一条心的。
  几日前还哭得眼眶红肿的奚昭仪现在已经情绪恢复,她冷笑了一声,“她定是要先去给皇后请安……皇后……”
  说着说着,奚昭仪忽然想到了什么,刹时间的僵了身子,须臾才堪堪出声:“你去设法打探一下,第一次老王妃进宫和皇后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宣老王妃进宫?”
  小太监领命后匆匆离去。奚昭仪紧紧攥着手帕,心中怒气一股又一股地涌了出来,虽然她叫小太监去打探消息,可她心里已经确定这件事和皇后定是有些关系。
  她眼泪忍不住再次流出,极怒极哀对着大宫女青玉道:“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她伤了本宫的嗓子还不够,还要再来抢走本宫的孩子!”
  青玉是唯一知道主子嗓子伤了的宫人,此时也忍不住气得红了眼眶,虽然主子从不让惠安郡主喊她母亲,但谁能看不出两人之间那浓浓的母女之情呢?
  “娘娘……皇后实在是太过分了……主子您真的要那么做么?”
  “当然,先把惠安留下,本宫和她的账慢慢算!”
  奚昭仪的眼神越来越恨,她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扬声道:“走吧,本宫要绝了那老妇的心!你快去灵和殿告知婕妤……”
  而此时,老王妃已经来到了皇后宫中。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老王妃行礼道。
  “免礼,”皇后笑着扶起老王妃,“婶婶不是急着把惠安接回家吗?快去吧,想来母后已经起身了。”
  “自然。”
  话音落下,老王妃与皇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寿康宫中,太后一听老王妃来了,立刻嫌弃道:“她怎么还真来了?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想一出是一出,前几年还说在府中做居士修道去了,今年就说甚么膝下凄凉,想要儿孙绕膝……”
  “惠良,你快去帮哀家打发了她。”
  方嬷嬷无奈道:“文川老王爷当年也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娘娘不好不见呀。”
  太后也知这一点,但依旧骂骂咧咧,“也不知她当年害死了那么多老王爷的孩子弄的现在文川王一脉绝嗣有没有半点后悔……”
  方嬷嬷伺候着她起身,又替她整理鬓发,才慢慢道:“想来多少会有一些的,毕竟德慧郡主的郡马这两年听说多了几房妾室,连庶子庶女都出来了。”
  太后哼了一声,“德慧自己立不住,柳家又轻视德慧无依无靠,自然是放肆了……”
  眼瞥见外头的小宫女进来,太后立刻收了话茬,就听小宫女道:“文川老王妃求见。”
  “请她进来吧。”
  等老王妃进来,太后脸上已挂上了笑意,还颇为热情地招呼她来榻上坐,“你我乃是正经妯娌,哪需那么生疏?”
  老王妃也挂着笑,依旧端正地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有心不想她提起惠安,便扯着一些陈年往事,烂谷子芝麻大的事和她寒暄了很久,结果刚停下来喝口茶的功夫,老王妃就见缝插针提起了惠安。
  “我家老王爷走的早,郡王也走的早,只留下一女惠安,又得陛下圣恩封了郡主,实在是文川王府之幸,也是当年臣妇得知郡王为国捐躯太过伤心,见到郡主便觉伤感,这才不愿抚养她,现在想来已是后悔,只盼太后娘娘能圆臣妇的心愿,让老婆子弥补一二……”
  这话听得太后眼皮子禁不住地跳。文川郡王去世你能伤心?你怕不是觉得大快人心?
  这脸皮厚得太后都自叹不如,正琢磨着怎么和老王妃打太极时,就听得殿外传来悠扬的歌声,那歌声如黄莺出谷,婉转空灵,只一听太后便知这是谁的。
  老王妃还在纳闷,向窗外看了一眼,“这会怎么有人在唱歌?”
  又对太后道:“臣妇老了,耳朵不大行,一时还竟然还听不清外头唱什么呢。”
  太后要比老王妃小个八九岁,耳力也好些,听得其中几个词后,唇角微勾,当即道:“这歌声多好听呀,枣儿去把窗户榻边窗户打开,好让咱们两个老婆子听得清楚些。”
  叫枣儿的小宫女当即走上前把两扇大窗户打开了,两人通过窗户循着歌声往外看,正见殿外十几步外跪了个素衣女子,正扬声唱着: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
  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
  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
  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
  (译文:吾家有娇女,皮肤很白净,口齿更伶俐。头发遮宽额,两耳似白玉。早到梳妆台,画眉像扫地。)
  老王妃瞳孔一震,跪在太后宫中的不是奚昭仪还是谁?
  奚昭仪仿佛没看见殿内两个老人向她投来视线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唱着,她的音色极其优美,叫听者不禁沉浸。
  “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
  娇语若连琐,忿速乃明集。”
  (译文:口红染双唇,满嘴淋漓赤。说话娇滴滴,如同连珠炮。爱耍小性子,一急脚发跳。)
  ……
  被虞亦禾央着来到寿康宫外的帝王驻足聆听几息,不禁微微挑眉,“这是左思的《娇女诗》?”
  他瞧着身边的女子点头,难得在她的笑里瞧见几分狡黠和胜券在握,他的心不禁快了几拍,唇角扬起,果然她有她的智慧。
  帝王也不得不承认,这招用的很好。
  《娇女诗》是左思描写两个幼年女儿的诗词,全诗流露出他对女儿浓浓的爱意,此番奚昭仪把此诗谱曲唱出,更加动人心弦,以情动人,实在上策。
  此诗本就朴实动人,再加上奚昭仪美妙的歌喉,寿康宫中的宫女各个都红了眼眶,太后更是如此。
  一开始她还赞叹这个法子极妙,再后来也被诗中的朴实情感感染。
  “贪华(花)风雨中,眒忽数百适……”
  太后默念此句,泪如雨下,她的平阳就是爱去园子里玩,刮风下雨都不在乎。
  而在一边听着的老王妃已经呆若木鸡,心中不禁开始慌乱起来。
第85章 祸福相依,奚昭仪晋升
  《娇女诗》字字是女,字字是娇女,尽情尽理尽态。父母矜惜之情溢于言表,本就是出了名的爱女诗,再加上奚昭仪倾情吟唱,效果非常。
  文川老王妃也被感动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坚硬起心肠,她也是因为爱女才做这些事的呀。
  于是太后泪流满面,文川老王妃攥着手硬生生面无表情听完一整支曲子。
  太后诧异地看向她时,她只淡笑道:“确实唱得不错。”然而旁的话却是一句也不讲的。
  外边的奚昭仪听见没动静,惨然一笑,即使已觉嗓子开始疼痛,仍旧选择继续唱下去。
  “见人初解语呕哑,不肯归眠恋小车。
  一夜娇啼缘底事,为嫌衣少缕金华。”
  [译文:看到人就学着咿咿呀呀的说话了,因为爱玩小车就不肯睡觉。娇娇滴滴的啼哭了一晚上是因为什么事呢?是嫌衣服上少绣了金线花。]
  外边站着的帝王道:“这是韦庄的《与小女》,你们难道把所有诗词都谱了曲子不成?”
  虞亦禾摇了摇头,她只捡了几首比较贴切的给奚昭仪而已,再说谱曲子也很费时间呀。
  两人其实虽能交谈一二,其实也被深深触动,没说两句便不再言语,继续听里面歌声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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