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银台金阙【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0 14:49:17

  最终他顿住了脚步,而后缓慢转身。
  但这天底下的赌徒从来都是输光了的多,浪子回头的少。
  躺在床上的帝王隐约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却控制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须臾,身侧的皇后感受到帝王没了动静,慢慢地坐了起来。
  “陛下,别怪臣妾……臣妾只是想要个孩子呀……”
  这一夜,正阳宫的灯忽然在半夜亮了起来,已经关起来的宫门又开了,乱乱糟糟的,只听到帝王压抑的怒斥:
  “皇后,禁足,无诏不得出!”
  被吵醒的惠贞郡主偷偷打开了侧殿的大门往外看,宫女太监都在为帝王情绪担忧,无人注意这一角。
  她看着帝王皇伯匆匆起驾离开,没多一会,宫门外又急行来了个太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皇后却异常冷静地一直躺在床上,只有脸颊边有两行泪水,待大宫女揽春进来通报时,皇后才勉强打起精神,对揽春点了点头。
  揽春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几乎都要哭了,“娘娘,一定要这么做么?”
  皇后的心也似滴了血一般,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去吧,叫他过来,把宫门掩上。”
  “……好。”
  揽春捂住嘴下去,不到半刻钟,皇后娘娘的床前多了一位太监,他抬起头,昏暗的烛光映照下,露出了一张年轻青涩的面庞。
  “阿姐……”
  “嘘……别说了,来吧。”
第123章 您何苦为难一只猫呢?
  不过一个时辰,正阳宫被简单掩起的大门又被悄悄打开,穿着小太监衣裳的男子又溜了出去。
  在某个地方换了衣裳,穿上了禁军的服装进入了禁军营房中,见到在营房中的禁军小统领,林路心跳如鼓,害怕队长会罚他,岂料小队长对此只是一笑。
  “小路来了啊,坐着吧,不必出去跟他们巡视了。”
  见林路脸上还有些忐忑之色,小统领哈哈一笑,“你堂姐是当今国母,你怕什么?队长哪里敢为难你?”
  烛光下林路青涩的面庞正与皇后有那么四五分相似。
  他也垂首跟着干笑了几声,掩饰眸中的恐慌与艳色。
  ……
  第二日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宫阙,虞亦禾对此毫不意外,皇后以势逼迫帝王,帝王能对她恢复如初才是怪事。
  大抵是又做什么事惹陛下生气了。
  她瞧着桌上赵毅为她裁好的纸,雪白无瑕乃是上好的宣纸,虞亦禾觉得有些不妥。
  “这么好纸,合该用来写词作赋,就这么折了实在可惜……”
  想着,虞亦禾便唤清雪,“磨墨,本宫要题词。”
  清雪立刻应答,倒了两滴茶水,拿起墨条迅速研磨,虞亦禾去换了窄袖,等她回来时,砚台上已有了墨水。
  她提起笔润了润墨色,在纸上试了试,这才下笔,秀挺而有法度的字落在纸上,刚写完标题,清雪就开始欲言又止,她虽认识的字不多,但其中两个字还是认得的。
  可她又不敢劝,又不晓得后头到底写上了什么,只好手上不停地磨墨,一边用眼神示意立在几步之外的赵毅去请扶娥姑姑。
  幸亏这些日赵毅已经和清雪相熟,认出了她的口型,虽然不大明白,但还是悄声出去了。
  虞亦禾认真题诗自然不晓得两人的动作,等扶娥进来站至她身旁,虞亦禾已然写完了上阙。
  扶娥定睛一看,也是身子一颤,只见那纸上正写着——《清平乐·亡夫冥寿寄言》
  虽然娘娘您有亡夫众人皆知,陛下也不曾在意,但在宫中如此明目张胆地怀念亡夫不太妥当吧?(友情提示:作者不蠢,有些评论别说的太满)
  但扶娥终究年纪长,还算稳妥,接着往下看去。
  洁白的宣纸上正写着——
  “冥辰将到,惆怅情难了。往昔温情烟散杳,孤寂云悠谁晓。
  香烬案畔风飘,院里花残枝傲。……”
  扶娥的手伸了出来,忍不住要阻止自家娘娘继续写下去,就在她犹豫挣扎之时,扶娥看到了最后两句。
  她的面色古怪起来,手立时垂了下去。忍不住转过身去,然而再转过身来,这番动作终于叫沉浸在情绪和作词里的虞亦禾醒神。
  她停下了笔,不解地看向扶娥,而后疑声问道:“姑姑,可是本宫写的词不妥?”
  这直接戳在了扶娥的心头,她憋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是不太妥,但若是叫陛下看见,似乎应该也不会怎么样?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娘娘写这些打算给陛下一观?”
  扶娥不禁问道。
  却见自家娘娘摇了摇头,“不是给陛下看的,等会把这些叠了花船,放到湖里去……”
  虞亦禾这才想到扶娥姑姑大约是担心什么,不禁笑道:“姑姑,本宫没有那么傻,在这宫里行那种祭奠之事,岂不是触犯宫规?”
  听到主子说这些,扶娥也松了一口气,“娘娘心里有数就好,那奴婢就不打扰您的思路了……”
  她转身就想走,复又停下嘱咐了一句:“娘娘,您这首写的极好,就按这个写……”
  被扶娥这般叮嘱,虞亦禾不禁失笑,她又不是蠢人,哪里会给人机会在这上面抓把柄,就算是去放花灯,她也要亲自瞧着花灯沉下去。
  至于再像皇后上次那般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再让此发生了。
  可虞亦禾也不料,中萃宫那边急了,自虞夫人去劝说未果,帝王那边也迟迟没动静后,虞亦芙便知道她的二姐姐靠不住了。
  “既然她如此不顾姐妹情谊,那本宫也不必再顾……”
  “茯苓,那边可传来什么消息?”
  茯苓垂首道:“徐金只在灵和殿做些杂活,平日并不得进屋子,并无什么消息……”
  见自家主子脸色不愉,茯苓急忙道:“徐金说他帮赵毅搬了一卷宣纸……”
  “这消息有什么用!”虞亦芙大怒。
  可自红俏一案后,再送入灵和殿的人都很老实,无论她怎么贿赂收买都没用,最后才勉强贿赂了个洒扫太监,也答应传几句话,至于放东西什么的是不答应的。
  挥手赶走了茯苓,虞亦芙一个人躺在榻上的沉思,她不由自主想到了没有虞亦禾在宫里时她的日子。
  她从良人一步步登上昭媛之位,期间有与她人同辉也有独领风骚之时,总体也算得宠妃。
  可怎么也想不到一念之差,引荐姐姐入宫后,自己却落得这样孤苦无宠的局面。
  真是引狼入室啊……
  她不禁开始想一些虞亦禾痛苦的时候来慰藉自己煎熬的心灵。
  虞亦禾最痛苦的时候无疑是她生女亡夫之后……虞亦芙记不清了,好像就是冬日的时候……
  冬日……宣纸……
  虞亦芙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冬日里前姐夫死了,难道姐姐能一点表现也没有吗?应当是有的,只是掩饰的很好,或者陛下不知道……而自己就可借此机会……
  就算不能博得陛下的欢心,也可降低他对姐姐的喜爱……
  不得不说,虽然虞亦芙没有猜到虞亦禾真正做的事,但某种程度上也与之比较相近了。
  不过她当初到底是没关心过自己的姐姐,连具体时间都记错了,魏谭是在冬日里死的,但那已经在年后了。
  ……
  过了十一月十五,帝王官员都不用上朝,帝王却奇异地三日都未踏足后宫只待在紫宸宫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大总管却深谙其中蹊跷,这两日连他都老实了不少,谁让陛下看谁都不顺眼呢?而且瞧着逐渐不对劲起来了。
  这不,正抱着大黑自言自语呢。
  大黑就是前些时日把白茵茵创飞的那只猫咪,自紫宸宫烧了地龙,它便摸回来了,如今为了住上暖和的地方也算出卖了猫色,愿意被陛下抱上一段时间了。
  李福海不敢离得近只远远地站着等候帝王吩咐,耳边隐约传来的声音,让他嘴角忍不住抖动。
  “你说,朕什么时候去找阿禾?”
  “问你话呢?”
  陛下,您何苦为难一只猫呢?
第124章 这词朕就没收了,以作处罚。
  对于两脚兽的询问,大黑无聊地扫了扫尾巴,大尾巴打在了的卫景珩的手臂上,颇有几分力气。
  他也暂时放弃了询问,可一旦停下,卫景珩就会想到那一夜,他自以为温情酒,依兰香都只是调情用的,不足以动他的心,谁想皇后竟然能胆大到那样的地步呢?!
  那酒里八成还有些催眠的药物,以至于叫他昏迷了一个多时辰,至于他醒来再要责问时,酒壶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起码太医验了,里面只有单纯的温情酒。
  这些叫他恼怒不已,可他又能对外说话,说一国国母为了和自己的夫君同房,不惜下药,这传出去皇后的脸还有没有不说,他的脸肯定是没有了。
  他子嗣本就不多,再多上这么一桩事,外面的风言风语不用多想,他雄风不震这种传言定是会有的。
  皇后料定了他不敢宣扬出去,所以她胆子才那么大,就算他不要脸面把此事披露出去,又有人会同情他吗?
  同情他被自己的妻子霸王硬上……?他们只会把此当作笑谈。
  说到底,他和皇后是正经夫妻,夫妻同房,天经地义。
  于是,卫景珩只能恼火地叫皇后禁足,幽禁在正阳宫中,至于如何把她废掉,还需再仔细谋划。
  不过在帝王看来此事最严重的后果不是被皇后算计,而是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禾。
  明明他临幸任何人都不需要获得她的同意,他就算主动和皇后发生一些什么也是理所应当,但他就是奇妙地生出了些许愧疚的感觉。
  这也是他把自己关在紫宸宫三日不出的原因。他还没想到如何自然地去灵和殿,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没有办法,他开始折磨小猫咪。
  “你说话呀?”
  帝王再次晃了晃大黑,大黑终于忍不住了,从他的怀里跳了出去。
  正巧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位小太监,附耳在大总管的耳边说了几句,大总管的神色微变,挥手叫小太监出去后又对上了帝王探究的目光。
  如此,李福海也不好隐瞒,垂首进来低声禀报:
  “是一些传言……有宫人说近日来瞧见晚上有人烧纸,怕是行祭祀之事。"
  年关将近,本是该喜气热闹的时候,便是外头百姓家有死者在年前去的,也会精简祭祀之事,在宫中就更为忌讳了。
  卫景珩不禁蹙眉,经过之前几遭,他再也不会掉以轻心了,空穴来风是不可能的,背后必有目的。
  “去查,若是宫女太监,便按宫规打板子,若是主子……”
  帝王的话音陡然消失,“去查查这话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到底谁看见了,谁听见了。”
  大总管也立刻来了精神,立声说“是。”
  待他走后,帝王又把大黑掳了回来,这下倒是没有再质问猫咪为什么不说话了,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大黑的皮毛,陷入了沉思。
  傍晚,李福海终于查清了消息的来源,他苦着脸来到了卫景珩的面前,犹豫了几息才道:“是昭媛娘娘……”
  虞亦芙?她散播这些谣言做什么?
  冬日,祭奠……
  忽然卫景珩脑中灵光一闪,一切都被串联了起来,须臾,他的脸色青了些,低声问:“那魏二是不是冬日里死的?”
  大总管心里也一咯噔,但他也不敢确定只道:“奴才记得好像是冬日……”
  听到这,卫景珩哪里不知道虞亦芙此举的意思?
  难道阿禾真的在……?!
  本来安分躺在帝王腿上的大黑突然被抖落到了地上,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要摔倒了!
  大黑:?!
  它睁着橙黄色的猫猫眼眼睁睁地看着帝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格外的早,这才一会儿,外面已经上了灯,幸好这几日并未下雪,帝王才能顺利地往灵和殿去。
  他没有选择乘坐辇车,那还需要费些时间,紫宸宫到灵和殿这点距离,他走个一刻钟就到了。
  就是李总管和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跟的气喘吁吁。
  一路上,卫景珩都在思考万一正好撞见阿禾祭奠那魏二他会怎么样?责罚她?斥责她?
  可听说那魏二在世时对阿禾尚可,他也不好和死人计较,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有度量?
  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理,卫景珩又觉得她此举实在不理智,如何能在宫中公然做这些事还让人瞧见,又免不了一场风波,该如何平息?
  就再退一步,她非要烧纸的话在自己殿里给那魏二烧烧纸,他也就忍了。
  何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惦念着前夫呢?
  “惦念着前夫”这几个大字出现在帝王的脑海里就再也无法消失了,卫景珩心里猛然生出一股巨大的醋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
  眸中的愠色愈来愈浓,醋意叫舌尖都发酸,他再次加快了步伐,走得比任何一次都快。
  惦记什么前夫,惦记他就行了!
  可苦了身后的小太监们,不得不跟在后面小跑起来。
  ……
  与此同时,虞亦禾也披好了大氅,正拿着两盏叠好的莲船往外走,清霜拿着蜡烛,灯笼,站在前面。
  “娘娘小心些……”
  扶娥护着她往外走,虽有宫灯在前,毕竟天暗,少不得小心一些。
  “就是殿前的那个小水池,又不远怕什么……”
  虞亦禾总共只写了两首词,也只叠了两盏灯,一盏算她的,一盏算宁宁的。
  之前她一直沉浸在被魏家遣回去的愤怒和被娘家抛弃的委屈哀怨中,因此恨乌及乌,一直故意没有想过关于亡夫的事情。
  而今她的情况渐好,心情也愈加舒畅,再加上那晚得知他去正阳宫后那一点点在意,便有了今日之事。
  其实她与亡夫也算相敬如宾,嫁入魏家后,他也对她多有照拂,即使她五年未育,他也未曾纳妾。
  当种种委曲随时间消散,一些值得怀念的回忆便如大浪淘沙般显现。
  若问虞亦禾爱他吗?倒也算不上,只是若有人在所有人都苛责你的环境里给予你一点温暖,大约你也会记他一辈子。
  一行人穿过花园往池边走去,赵毅和清霜走在前面,确定前方安全无比才叫虞亦禾过去,等到了池边,虞亦禾也不磨蹭,当即叫清霜打开点燃蜡烛。
  可就在清霜打开火折子时,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们循着声音望去,暗夜中逐渐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几人立刻将虞亦禾护在身后,待看清来人面容后,他们不禁齐齐出声:“陛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