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银台金阙【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0 14:49:17

  只能说不愧是大总管,准确地把握到了陛下的心思,帝王虽然表面上对当年之事并未表现太大醋意,但心底里始终是记着的。
  他欣赏杨清的本事,但不代表他不在意杨清曾经觊觎过贵妃之事,现在听见他也成家生子,并且十分恩爱,心底最后那一丝芥蒂也就彻底消失了。
  卫景珩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他挥手吩咐道:“你有空替朕写份回复,就说朕知道了,让他好好干,吏部评分明年还是优的话,朕升他官。”
  两人正说话时,司宫台首领太监刘公公踏步而入,两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他的身上。
  司宫台专注于帝王的部门,说白了便是帝王在宫里的爪牙,替帝王做点脏事,平时并不会特意往帝王身边靠,一旦来了,就是有事了。
  “启禀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说。”
  “近日,司宫台在宫里埋下的探子发现淑妃与虞嫔来往甚密。手底下的宫人往来也就罢了,两位娘娘也暗中会面,行止之间似有蹊跷。奴才等不敢擅自揣测,特来禀报陛下,请示陛下圣意。”
  刘公公也不多赘述,三言两语便把话说了清楚。
  自贵妃有孕以来,沉寂已久的司宫台终于有重新恢复荣光的趋势,他自然事事小心,务必把事情办的妥帖,不然可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他虽然不是贴身伺候陛下的太监,但他也晓得这宫里谁最要紧,谁被陛下放在心上,这不,一发现后宫有后妃举动异常,刘公公便来主动禀报。
  淑妃和虞嫔,这两人以前从未有过交情,突然凑在一块确实叫人起疑。
  卫景珩微微眯起双眸,指节缓慢地在御案上敲击,思忖了片刻后道:“此事不要声张,加派人暗中监视,务必查清她们往来所为何事。若有任何异常举动,即刻来报。”
  司宫台首领太监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随后躬身退下。
  卫景珩则陷入了沉思。
  其实给司宫台放权后,淑妃以前的所作所为已经隐隐被察觉,卫景珩并不觉得淑妃是什么良善之人,只看在长子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虞嫔也是,满月宴西阁内的动静他岂会不知?他倒也没瞎了眼看不到虞嫔等人面部的异状,只是他不在乎。
  卫景珩也知道虞亦芙是什么样的人,她在绮清园中对酒动了手脚,把那时并无准备的阿禾引到自己的身边就是自私狠毒。
  勾引帝王,帝王被勾到了就是风流韵事,不成那就是御前失仪,是会掉脑袋的!
  这两个品行不佳之人凑到一起,卫景珩不会天真到觉得她们只是单纯的谈天说地。
  帝王的目光落到了李福海的身上,沉声道:“此事你怎么看?”
  大总管也觉得此事必有内情,但他也拿不准,觑了主子一眼只道:
  “如今贵妃娘娘盛宠又有双生皇子傍身,无疑是很多人的眼中钉,淑妃与虞嫔娘娘的到底想做什么……陛下不妨去亲自问一问贵妃?贵妃作为局中之人想必也有些猜测。”
  总归陛下见到贵妃便不会抓着他问了。
第204章 预料之中
  虞亦禾知道虞亦芙和淑妃接触密切后的第一感觉是——预料之中。
  紧接着便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怅然。
  好像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虽然自入宫就知道她们姐妹必有相争的一日,可是当这一天来临,心头还是难言。
  明明是同胞姐妹,本该相亲相爱,可是却成了敌人,要争个你死我活出来。
  “她……想要我的孩子。”
  虞亦禾望着被雪映照的极亮的窗子轻声道。
  “她当初设计想让我入宫就是想要借腹生子。”
  她的视线转回了对面之人的身上,恰好看到了他眸中的疼惜。
  两人之间煮着雪梨,一如去年的冬日。
  纵使是帝王,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被亲人伤害的人,他能做的只是安静地倾听。
  “陛下想来应该也能猜到几分吧?”
  卫景珩犹豫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宫妃为了巩固地位引荐亲近之人献与君主自古以来都是常事,只是……
  “只是她实在不了解朕。”
  他垂眸轻轻一笑,这笑里也有说不出讽意。
  “朕幼年时被先皇后逼得母子分离,又如何愿意自己的儿女也遭受这样的罪?”
  只能说虞亦芙第一步便想错了,即便她引荐的不是虞亦禾而是什么旁的女子,有了身孕的,以帝王的性格经历,也不会把孩子养在她的膝下。
  听到他说起幼年这件事,即使虞亦禾不是第一次知道也忍不住心疼,那时的陛下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呀。
  她不由得又想起柳家的那个外甥,他也只是七岁。但只一息,虞亦禾内心的那一丝丝愧疚便消散了。
  那孩子固然在山上,可自己也没禁止虞亦薇去看。
  若是虞亦薇真的那般疼爱自己的孩子,搬到山上住不就行了吗?可在她眼里,显然有旁的东西比孩子更为重要。
  两人沉默中,煮着雪梨的紫砂罐水开了。
  这一次没要虞亦禾动手,卫景珩自己拎起罐子摆在了石案上,等水沸声静下,他才掀开盖子,水蒸气腾空而起,升腾在两人之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不说这些往事了,阿禾,你怎么看?”
  听见他把问题抛给自己,虞亦禾挑了挑秀眉,“应该要问陛下才是,如果虞嫔真的打算做什么,我不会包庇与她,倒是淑妃……陛下舍得问她的罪么?”
  再没有“疏不间亲”了,现在他们之间才是最亲的,所以她也敢直接问他该如何处置淑妃了,再无以前的犹豫和遮遮掩掩。
  卫景珩沉默了两息,“她毕竟是朕长子的母亲……且看着吧,若是她无大错,朕还能给予她一些体面,若是真……”
  他闭了闭眼,“朕绝不姑息。”
  这个结果也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虞亦禾没有说话,只是执着铜勺子再为他舀了一勺雪梨红枣汤。
  *
  作为贵妃主持大宴虽然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但虞亦禾性子稳重,又有女官从旁引导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司宫台的眼睛早已布在了宴会各个流程之中,谁想要从中作梗,无疑是难上加难。
  宴会的前一日淑妃便知先前的谋划都泡汤了,按照这样子,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毒药下进去还能全身而退?
  “前日商议的事怕是不成了,还没毒死了贵妃,本宫和虞嫔就要先死了。”
  一向耐心的淑妃也烦躁起来,她来回走动,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像被无形的丝线困住一般。
  这时宫女喜滋滋地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娘娘,皇子的烧退下去了!太医说再过两日便无碍了!”
  淑妃紧蹙的眉倏然松开,“这可真是太好了……”
  可是这个好消息并不足以让淑妃的好心情维持太久,贵妃依旧是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宝剑,而且这把宝剑已经逼近她的头顶,很快就要刺穿她的头颅。
  她也可以屈下膝盖,折掉傲骨,这样就能在高悬的宝剑下存活,但这样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吗?
  不是。
  自己的姨母是皇后,自己怎能屈居人下,自己的孩子是长子,又为何要为旁人让路?
  须臾,淑妃的眸中闪过一丝很厉的光,她招来半秋,附耳与她说了几句。
  半秋的眸子瞬间睁大,当即阻拦道:“不可啊,娘娘,这……这风险太大了。”
  可在淑妃深沉的目光中,半秋闭上了嘴。
  “不能怪本宫心狠,本宫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一招最起码能让她一时半会封不了皇后,你去告诉她吧。”
  *
  虞亦芙来回在殿内转圈,又气又怒,咬牙念叨:“本宫难道是傻子么?真出了事岂不是全推到本宫身上……”
  然而淑妃告知她的谋划,足以阻止虞亦禾登上后位,这让虞亦芙实在难以拒绝。
  她无法忍受曾经远不及自己的姐姐,如今却要凌驾于自己之上成为皇后,更不愿承认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做……而且最好还是不经由她的手。
  须臾,虞亦芙灵光一闪,去往了岳才人的住处。
  然而自打岳才人住进了中萃宫,就没见过虞亦芙主动去旁的地方,这突然前来在她眼中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本就胆小的她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行个礼就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虞亦芙不禁蹙了蹙眉,她什么都还没说呢。
  然而她刚开口:“妹妹,本宫这里有一桩事想请你……”
  话还没说完,岳才人便绷不住哭了出声,“娘娘……娘娘……嫔妾嫔妾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身边的宫女急忙解释:“娘娘,我家主子自对面的主子去世后…… 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这样子看得虞亦芙心里止不住的嫌弃,放弃了让岳才人做事的心思,就这样去做事,事情还没做就露出马脚了。
  放弃了这个想法后,虞亦芙当即淡了脸色,转身撂下了一句,“不过死了个的人,瞧把你吓得……”
  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看到何才人死状时被吓病的事情。
  岳才人闻言,哭得更加厉害,浑身颤抖。等虞亦芙完全走远,她才慢慢止住哭泣。
  贴身侍女关上房门后,岳才人一把抓住侍女的手。
  “媛儿,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把……说出来?”
  名为媛儿的宫女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可她又能给出什么好建议呢?自己尚且怕得要死,却还得安慰主子。
  “主子,媛儿都听你的。”
  岳才人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低声道:“还不到时候……”
第205章 朕奉你为后
  接待外命妇的大宴在除夕的前一日举行,虞亦禾和卫景珩的精神多少都有些紧绷着,担忧淑妃和虞嫔联手在宴会上搞出什么事情。
  虞亦禾坐在海晏河清的主位上接受外命妇的朝拜,她的长姐虞亦薇也是其中的一员。
  看着上面仿佛高不可攀的贵妃,虞亦薇心里实在难言,袖子里的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外命妇们并未因虞亦禾以贵妃位主持此事有任何怨言,任谁都看得出贵妃以后的前程,膝下两位皇子,又得陛下恩宠,必定是下一位皇后啊。
  命妇们所想虞亦禾不知,她只跟着引导女官熟悉这些大宴的流程,心里默默地把所有注意事项都记了下来,毕竟以后指不定还要再主持几次。
  不知不觉间也就走完了整个宴会,等她回到灵和殿卸下钗环时才惊觉竟然无事发生?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不过她并未掉以轻心,过年之际,大宴,小宴会,还有好几场,指不定就在后面等着她呢。
  帝王当日也未曾闲着,虞亦禾这边宴请女眷,他作为君主自然也要宴请朝臣。
  女眷这边到底要收敛些,就算喝酒也只是果酒,男子那边因着近几日不用处理朝政,各个喝的都是烈酒,卫景珩是被李福海扶着回来的,虞亦禾还未近身就闻到了一股酒气。
  穿着冠冕的帝王眼睛半眯着站在那里,虽然已经很有些醉意却依旧知道自己刚从外边进来,身上有着寒气。
  他伸手抵在虞亦禾面前不让她靠近,“不要……凉……”
  说话都像是咬着舌头了一般,听的虞亦禾想发笑,不过她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把他带到梳妆台前,叫他坐下。
  半醉的帝王身上竟然有了几分乖顺之意,听着虞亦禾的话,他愣了一息,坐在了凳子上。
  虞亦禾打算替他取下冕旒,手已经放到了系带上,忽望见镜子里陛下的眼睛,她停下了手。
  他的眼睛是凤眼,平时看着很是凌厉,现在长长的睫毛半垂下来就显出了几分迷糊的温柔,显然是醉了。
  最重要的是,虞亦禾想起了上一次她为他卸下冕旒时的她说的那句话。
  于是,她挥手叫伺候的人先退去,贴在帝王的耳边轻声道:“陛下,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么?”
  帝王微微歪了歪头,睫毛轻轻眨了眨,“……什么?”
  两个字又带出一股酒气。
  虞亦禾无奈,不过既然选择趁着醉酒问话,就得循循善诱,她只好重新问了一遍,“陛下,您当初为什么要替我梳发?”
  她依旧记得上次的回答——“是天命指引。”
  可是她始终不明白这跟天命有什么关系。
  镜子里的眼眸动了动,似乎在思考,须臾才慢吞吞道:“因为朕想。”
  这又是与上次完全不同的答案,有着醉酒后的憨直,纯然的像个孩童那样霸道。
  虞亦禾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一边觉得高兴,一边又觉得他是不记得上次说的话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也是糊涂了,自己竟然试图从一个醉汉嘴里套话。
  就在她老老实实地替他拿下冠冕后,又替他揭开束发后,起身的帝王又把她压在梳妆凳上,虞亦禾不明所以,却顺从地任由他酒后玩闹。
  她对着镜子里的陛下温柔一笑,总归甚少能看到他醉酒的样子,且由着他。
  下一息就见他重新拿下了冕旒,并捧着放在了她的头上。
  长长的旒珠在虞亦禾的眼前摇晃,虞亦禾一瞬间愣住。
  身后的陛下这时开始不甚清醒地开口,“……朕…朕…想……”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虞亦禾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他似乎也听见了,弯腰凑近她的耳边,长长的乌发倾泻而下,与她的秀发交织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朕……奉你为后……”
  虞亦禾眨了眨眼睫,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音。“封”和“奉”可不一样。
  可无论听没听错音,这一刻她都隐隐明白了那句——“是天命指引。”
  等虞亦禾再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抬眼一看那帝王竟已经闭上了眸子,身子摇摇晃晃起来。
  本来进来就已经是六七分醉了,灵和殿的地龙又比旁的地方烧的暖,可不就是把陛下给熏上头了?
  一刹那,虞亦禾心中的所有情绪都迅速退去,只余下笑在红唇边漾开。
  *
  第二日便是除夕家宴,与前几年相比除了少了位皇后,其余还依旧如常。
  到了傍晚,虞亦禾亲自去寿康宫接了太后一起去往海晏河清。
  一路上太后都在念叨着她的两个小孙孙,可等虞亦禾说要把皇子抱过来,太后又赶忙拒绝了。
  “这样宴会那里需要几个月的孩子过来?天太冷了,璋儿和珣儿还是在屋子里好。倒是宁宁,宁宁你等会可要把她叫过来给哀家好好看看……”
  宁宁自从上了学堂就不大得空,去寿康宫自然就比往常少了许多。
  后来有了两个小弟弟,又到了冬日,天气寒冷,动辄下雪,去的就更少了,仔细算一算,太后和宁宁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碰见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