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于燕的那双鞋真正穿着踩在地面上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抛光回来后又束之高阁,鞋底无比干净。――岑于燕本身也不怕这东西塞进田昊山的屁股会让他破皮感染,最好能让这个男人生点病。
至少能让他稍微收敛收敛。
田昊山太高,趴在床上时她抬脚踹他屁股都怕拉到筋。但好在男人只是将上半身压在床褥上,下半身还跪在地毯上,他肩背一水儿平着压在床上,只有屁股撅得高,像挨操的母狗。岑于燕边因这些小细节受用,边恨他作出这些令她受用的动作。
胸腔里还积着数不清楚的气,脚下动作自然也没什么把门的,田昊山被那细长、光滑的鞋跟直直踩到穴里最敏感处,整个人痉挛着从喉头挤出颤抖的尖叫。他腿一下子软了,撑不住身子,屁股便不受控地向下滑,鞋跟便错着角度插得更深,快刺进肉里。
“嗯啊……呃――燕,嗯……!”田昊山被这尖锐的痛刺得浑身发麻,身下那根贱种更是一抖一抖地挤出几滴白浊,沿着柱身缓慢地淌。他被搔得发痒,脑袋里本就不剩的理智更是被痒得在崩溃边缘。
岑于燕嫌恶地抽出脚,脚面托着田昊山的屁股,鞋尖滑到前面去顶他柔软的卵蛋和还在抽动的性器。
“这么细你也能骚成这个样子吗?”她嗤笑一声,但心里直打鼓。她不算太理解男人对着这种东西还能高潮成这副模样。
田昊山快死了。他早晚死在岑于燕床上,虽然他早就为她死过一次。
他一高潮,说话的腔调便格外温吞,字与字间吞音格外明显,几乎将话黏在一块儿说,听到人耳朵里边粘稠得像树莓果蜜,透着亮的金红色,开盖后溢出浓郁的树莓酸甜味,被蜂蜜干净的味道裹住,像打着红色蝴蝶结的金发精灵。
“嗯……因为是,是燕燕的……哈啊,别踩了,我真要被你踩死了……”
岑于燕胸膛里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她想,真怪,这男人是在对她撒娇吗?
她再一次久违地从田昊山这里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包容。
感觉还不赖。她收回脚,眼神在被泡得亮晶晶的鞋跟上一扫而过,面不改色地脱下了那双鞋,规规整整地摆在了等身镜旁,去床头柜里拿润滑剂。
那双鞋对她有与众不同的含义,如果不是因为她真正放下了那件事,想必也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把她视作为唯一寄托的东西扔掉。既然寄托已被抹去,那她现在开始释怀,又有何不可。
恨一个人太累了。她虽不指望自己能爱上一个人,但如果能借由他放下那些令她喘不过来气的算计,好,那么她接受这个人会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岑于燕卧室里的镜子对着床。她之前听说这种貌似风水不好,但她不在乎,何况她也不迷信。
她坐在床上,田昊山背对着跪在她面前,即使这样,这男人也直逼她胸口。平时田昊山或趴或躺,在床上时两人身高间的差异还没那么明显,她反而为田昊山那屁股和胸口丰满的肉而心旷神怡,但要是跪在她面前时,差着一张床还能令她如此有压迫感……
真不知道这男人脑子里怎么想的一开始才会答应让她再干一次。
岑于燕的手指攀上田昊山的肩膀,另一只手揉上他的乳尖,那颗硬硬的小豆子,被深色的乳晕簇在中央,像颗果实。她附在田昊山耳边笑,脚踩在他紧绷的大腿上,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
她将男人的乳尖揉捏着向外拉扯,手捧住他的乳肉掐。乳肉塞满她的指缝,她抬脚顶起男人的手,让他自慰给她看。
田昊山说这个姿势他没法够到,你抱着我太紧了。
岑于燕骂他贱货,牙咬着他耳垂吮,含糊地说不走后面。田昊山脸一红,垂着眼去握自己的性器,看到那东西那么兴奋,眼神像被烫到一样转移开,却不受控地向镜面上飘。
他看到女人的脚踩在他赤裸的腿上,那里不断传来滚烫的温度,肉与肉贴着,提醒他现在以一个多小女儿家的姿势依偎在她的怀里。女人也赤着脚,脚背上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透着股清冷劲,与他贴合在一处的地方却那么烫。烫得他都要融化了。她的手珠圆玉润,没有太棱角分明的地方,肉均匀地生长着,完美地塑造了她整只手的轮廓――这只能将他操得浑身发抖,只要十分钟就能让他高潮到连精都喷不出来的手。
田昊山常能从细枝末节处觉察到岑于燕的曾经:娇生惯养的小姐,四肢不勤、五体不分,见到人从不打招呼,连抬下巴都是对来者的施舍。
他只是想着,性器就硬得厉害,在他手里挣扎着要射精。和岑于燕同居后他少有用前面自慰的时候,一是岑于燕不许,二是他也懒得靠不怎么用的那处获得快感。他的主人让他醉生梦死的招数总是不缺的。
岑于燕看着田昊山闭着眼睛将手放在性器上,不甚熟练地撸动起来,那份生涩和男人面上过分泛滥的春情混在一起,飘散出一股令岑于燕心跳加速的香气。
“这都不会吗,山山。”岑于燕唇齿间吞吐的热气喷洒在田昊山的耳廓,含着笑的声音便钻进男人耳朵里。他胸口发热,嗓子哑得厉害,他说是你不许我用。
“啊呀,原来是这样……”岑于燕还在笑,她笑得时候胸口起伏,会顶到田昊山的后背。那笑声似乎闷在胸膛里,隔着骨骼撞他的心脏。她想将来的自己会对所属物说些什么。
但岑于燕就是岑于燕。
“我现在想看……所以许你用了,做给我看。”
于是田昊山意识到,岑于燕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是他将女人给予他的痛苦当作慰藉,愚蠢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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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食用BGM:黑洞Metropolis-刘柏辛Lexie
第36章 退房合同
田昊山盯着病床上面色苍白,从水肿状态中脱离、变得瘦削不堪的陈素粒,他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无知无觉地待了两个小时。
外面天早黑下来,屋里暖气供得足,但田昊山还是像浸在冰水里一样。起初他还觉得腰背酸痛,时间一久便什么也觉不出来了。他心里想得都是,今晚天黑得比往日里快得多。他好似处在混沌初开的异次元空间中,心跳与呼吸都被隔绝开,藏到了镜中的世界里。
枯坐着等候审判的只有他的躯壳。
岑于燕正联系着房东办退房手续,是她违约提前搬走,不仅要支付一大笔赔偿金,走流程也比较费劲。她有一瞬歇了想退房的心思,但她目的已经达成,务必要趁早将没用的东西踢开,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怀揣这样的信念,岑于燕任命地开始看厚厚一摞合同。
她还惦念着躺在医院的陈素粒,但没安什么好心思。田昊山也不曾给她打过电话,估计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到连电话都想不起来打了。
真可怜。她给了田昊山一个评价,心头难得涌动起些微怜爱的情绪。
最后一次。
铃响了足足十声,田昊山才意识到发出声音的是他的手机。他慌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还未看清电话那头的名字是谁就已经紧紧将手机贴到了耳朵旁边,电话那端传来平和又缓慢的呼吸声,混着电流扑在他的脸颊上。
“燕燕……”田昊山只叫出了这个名字,就感觉鼻头一阵发酸,心脏也沉甸甸地向下坠,他直觉女人这时候给他打电话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但他现在仓皇无助,太需要一个人来依靠。
他总是这样软弱。
岑于燕轻轻地笑,笑声像她温热的手掌一样摩挲田昊山的后颈,安抚小动物似的安抚她曾经的所属物。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男人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跟她讲述离开她视线之后的样子。暴风雨在男人的胸口酝酿,他的泪全泡在眼睛里不敢落下,生怕落下就会砸碎这女人给予他的梦一般的柔情。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燕燕,她就那么冲出去,摔倒了,现在整个人……唔……还在昏迷着,孩子没了。”
他说话还是那样颠三倒四。
“她好危险……挺不过今晚可能就不行了……我,我怎么办啊……”
天呐。你看看他,他在向致使这一切发生的凶手求救。声音那么颤,情意那么深切。岑于燕心里想笑,她终于签完最后一份合同,给房东交了钱,拉着行李站在公寓的大厅里。她立在旋转门边,耐心地听田昊山磕磕绊绊地将问题一股脑抛给她。
“你爱她吗,山山。”女巫轻声低吟。
“什……嗝,什么?”他被自己的眼泪呛住,胃里翻滚着冒出气泡。
“你不爱她,山山。”岑于燕跟他一样,从来就知晓对方迫切需要的是什么。她举起手打量自己刚才在陈素粒手术期间新做好的猫眼美甲,声音含笑:“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这是项多公平的交易呀,山山。”
岑于燕叫他的名字。就像在床上叫他换个姿势,把屁股抬高点一样。
“山山,你是不是好难过,好愧疚。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孩子就没了?”
岑于燕对着好像身处在真空中的田昊山念出了让他一忘皆空的咒语:“我好心疼你,所以就勉强告诉你好了……”
“宝贝儿,”她第一次这样叫田昊山,也会是最后一次,“答应我,下次别给人当接盘侠了。”
电闪雷鸣。L市的冬天少有下雨的时候,更别说雷阵雨。紫白色的闪电撕破天空,风雨飘摇之中,田昊山那张平静如一潭死水的脸映在布满雨痕的窗玻璃上。
树叶被风卷着,拉长成了骇人模样。田昊山的手从陈素粒的脖子上移开,眷恋地抚摸她紧闭的眼皮。
“她熬不过今晚的,山山。”
“她没那个命享清福,被你成日贴身照顾,死了孩子还能有脸继续缠着你。她说这是你的孩子,你信了,那既然我说,她不是你的孩子,你会信吗,山山?”
“她熬不过今天晚上的,是不是,山山?”
电力公司的抢救初具成效,屋内明光烁亮。田昊山按响了床头的呼救铃。
刺耳的铃声似乎将陈素粒从朦胧中唤醒,腹部尖锐的痛意令她想要放声尖叫,但喉咙处传来的甜腥味令她动弹不得,她挣扎着张开嘴,只将一口浊气吐在氧气面罩中。她侧过头,瞧见了纷纷涌进屋内的护士和医生,和站在人群后,看不清轮廓的田昊山。
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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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疯了,心情是来个山子让我草草。(?)
很高兴收藏破一百了所以一会儿会放上加更的内容!最近写文献综述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更新有点缓慢,加上快结局了也需要掰扯一下剧情……也非常高兴有人发现了燕子真正的目的,剥橘子皮(?)朋友猜得完全正确――
期待接下来的山子和燕子会带来怎样的表演!也再次感谢一直追到这里的朋友,祝大家天天开心捏。
第37章 田家的种
岑于燕临走前在房东那里留下了新的电话,并表示她短暂地离开一会儿后,以后可能会再回来,如果还有好的房源,在考虑别人前一定要联系她。
房东知晓她这位房客给钱爽快还好说话,在手机里删除了旧的号码,便给新的号码打上了备注。
3502岑小姐。
3501的住客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根据医院的安排,他需要在各式各样的合同上签字,将陈素粒的下葬全权安排给医院。他还要拿着陈素粒仅有的证件,去公安局办理户口注销。
手里捧着陈素粒的骨灰盒时,田昊山才从无力感与迷茫感中抽离。那小盒子四四方方,泛着死气沉沉的黑,花纹也不精致,想来要不了几个钱。
冲进病房的主治医师正是下午替陈素粒手术的那位,他怒气冲冲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田昊山,压着声音问他:“您妻子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她疼得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我不敢拦……我抓着她手腕,她……”
男人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医生,哀求道:“能不能让她别那么疼……”
他的痛苦和深情都有如实物,医生恨铁不成钢道:“早在她抬手的那会儿你就应该按求助,自己胡乱做什么?你妻子现在状态非常不好,麻烦你赶快配合护士签署手术须知,你妻子一分钟都等不了。”他说话语速飞快,边打电话安排边抽出空来指挥慌乱的现场。田昊山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同样步履匆匆的护士身后,重复走了一遍下午刚来医院时就走过的路。
人生就是这样简单,重复着机械的工作。起床,洗漱吃饭,穿衣上班。下电梯,上公交车,拉开公司大门,去平台签到。坐在办公室里,签文件、看文件,等着下班。日复一日。
他觉得生活就这样毫无创新性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和能力去应对鲜有的突发状况。这令他感到自足。
帮邻居打蟑螂,安抚邻居的情绪于他而言并不是件需要走出舒适圈的事,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软弱与恐惧,因为他竟从被人掌控这件可怕的事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岑于燕说他和陈素粒间没有爱情,是的,他和陈素粒间仅剩下靠她腹中胎儿维持的亲情。如果这份亲情断了联系,他与陈素粒间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早在陈素粒为了金钱和欲望抛弃他时消失殆尽了。他并非没有尊严,只是他向来不在乎。他的爱是包容的、无限制的,却同样建立在对方能够给予他所需要的爱上。
他和岑于燕之间也从来不是爱情。之前口口声声对她的质问也都是痴心妄想,他不爱岑于燕,更不需要岑于燕爱他。他只需要岑于燕一如既往地玩弄他、掌控他,拥有他。
仅此而已。
“我妈她才刚出头七……你们就干这事!就不怕她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吗!”
田昊山捏着拳头,眼泪成串地向下淌,眼神却异常凶狠。他像头困兽,连嘶吼都是临死反扑。
“山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田老太太推了田昊山一把,叫他给面色铁青的儿子道歉,“你这孩子真是的,都是田家的种,认祖归宗是应该的呀!”
“她说是,就是了吗?”田昊山骂不出更脏的话来,但现场的几个大人都人精似的,一下就领悟了他压在舌苔下的愤恨。
田好水铁青着脸将妻子扶到木头凳子上做好,抬手恶狠狠地朝着他亲生大儿子的脸上来了一耳光。耳光声震天响,田昊山被抽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后退几步摔在地上,他咳嗽一声,脑袋嗡嗡响。
“你娘做手术搭进去不少钱,你爹我一声不吭全都付了,你高考考得把你爹吹出去的牛皮全砸个稀烂,家里也掏钱给你联系了城里的学校让你去学本事。田昊山,现在这个阿姨怀了你爹的孩子,他只能姓田,也必须姓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奶奶吓得连忙扑到田昊山身上,边摸田昊山的脸边“哎呦哎呦”地叫,她骂田好水真是疯了:“你干什么的!大老爷们跟小孩置什么气,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给孩子打坏了怎么整?毛病!别整那出,像我们山子不是田家的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