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妍道:“你意思是你还试过没那么好看的?”
陶采薇朝她摆了摆手:“去去去,我打个比方,小孩儿别来掺和。”
蒋青妍不服气地哼了声:“你的那些动作还是从我给你看的话本上学来的呢。”
祁凌雪算是懂她意思了,但她关心的只有一点。
“那你到底打不打算嫁他。”
陶采薇闻言怔了怔,祁凌雪看出了她的犹豫,心里松了口气。
第072章 珍重对待
“祁姐姐, 你是不是不想我嫁他?”
陶采薇那些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她的强项,更何况祁凌雪压根儿就没掩饰。
她犹豫却不是犹豫自己嫁不嫁崔波,而是在想崔波愿不愿意娶她, 或者说入赘她家。
祁凌雪点了点头:“你值得更好的。”
似乎是为了抗争什么,陶采薇反驳道:“可我喜欢他啊, 我想和他过一辈子啊。”
祁凌雪道:“那去京城和跟他成亲二选一,你选一个。”
陶采薇昂着脖子道:“我都要!我不靠婚事将我送去京城, 我靠我自己!”顺便再把崔波带着去。
祁凌雪耐着性子再打了一个比方:“如果你要的权势和他之间只能二选一,你选哪个?”
“只能二选一?”
“只能二选一。”
“那我, 那我,那我也不知道了。”
毕竟,这世上还有好多男子可以选择。
祁凌雪又点了她一下:“薇薇啊,在我们金朝, 你身为女子,要想获得权,可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个有权有势的人,他的权自然就是你的权。”
就跟她们刚刚讨论的女子继承权一样,无论是父兄的钱,还是父兄的权, 好像都不是她们的。
正儿八经嫁的夫君, 却实打实的与她们共进退,权利共享, 只是在这个共享里头, 她们还会被夫权压一头罢了。
对于女子来说, 接近权利最好最快的办法还是得靠嫁一个位高权重的夫君。
祁
凌雪不像陶采薇那样对权势有执念,相比起来, 她更希望自己此生能过得自由。
以她的能力,人生一旦确定了目标,就没有完不成的事。
陶采薇既然有目标,那她一定会监督着她完成目标。
她就像她们三人中的最高领导者,陶采薇和蒋青妍二人在她的推动下,将来就没有达不到自己预期的。
现在三个人的前路都无比清晰了,可陶采薇始终有些快活不起来。
祁凌雪有点不忍心,拍着她的肩温柔说道:“薇薇,实在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心走。”或许她现在对权势已经没那么大的执念了。
陶采薇摇了摇头:“不,话本里说了,女子一旦跟着感情走了,那就是终生灾难的开始。”
蒋青妍崇拜地看着一脸坚定的陶采薇,心道:看的一样的话本,她怎么就能总结出这么多。
吃吃喝喝又谈天说地的,天渐渐黑了,虽然大家说好了要在这儿待一整晚,好弥补上次的遗憾,但看着渐沉的天色,三个人不免有些害怕起来。
上次好歹还有婢女在身边,人多聚在一起热闹。
现在她们三个都是四体不勤的千金小姐,能把东西做熟了放进嘴里吃了已经是奇迹了。
“山上好像有什么动物在叫。”
“咦~你别吓唬我。”
“好害怕,你们把我抱在中间睡好不好。”
“不行,我也想睡中间。”
“草率了,真的草率了,并且这里好冷啊。”
“呜呜呜,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天黑了看不清路。”
“要是有人能突然拉着马车来接我们就好了。”
“我好像真的听到了咕咚咕咚的马车声,你们听。”
陶采薇把耳朵贴在地上,果然有马车的声音。
“有生人来了,咱们不会被抢吧。”
“就剩些残羹冷炙了,抢就抢呗。”
“呵呵,你们别忘了,咱们女子也算是一种可以被抢的东西。”
另外两个人顿时被吓白了小脸儿,纷纷抄起炉子上烤串的铁签子,警惕地望着来路的方向。
“没事,要是来者不善,咱们一会儿直接扎他。”
陶采薇举着铁签子,咽了咽口水,一向胆子大的她现在也十分紧张。
过了一会儿,马车到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她看到马车上跳下来一道人影,那道人影越走越进,越走越进,像是个突然降临的天神一般。
崔鸿雪扔了三条毯子下来:“收拾收拾上车。”
三人过上被炭烘过的毯子,顿时浑身舒爽。
看着那帮她们收拾残局的崔波,祁凌雪改主意了,有时候一个知冷知热的暖脚男人,比啥也重要。
咱过日子图的不就是个这吗?
“薇薇啊,崔波儿也挺好的,你就嫁了吧。”
陶采薇瞥了她一眼:“一条毯子就把你给收买了?你这定力还不如我呢。”
过了一会儿,她补充道:“你说的那些,丫鬟也能做,要男人干啥。”
祁凌雪错了,她只是被冻傻了,这条毛毯和这架坚固的能带她回家的马车,简直把她完全收买了。
崔鸿雪把她们的东西收拾上来,这三人已经抱团全挤在马车最里面了。
他在车外坐下驾车往外走,心里偷笑,就知道她们几个熬不下去。
本来昨晚就休息得不好,今天再这么搞了,非得生一场大病不可。
这三个人齐刷刷一张炭一样的脸,另外两人他可不管,陶采薇是归他洗刷的,看他回去不拿把大刷子给她刷洗刷洗。
趁着夜色先是把祁凌雪和蒋青妍送回了各自的家,然后马车才开始往陶府的方向走。
陶采薇从后面爬出来,两只手臂搂住崔鸿雪的脖子,腻在他背上蹭来蹭去。
“你身上好暖和。”
她将一张冷透了的脸埋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一冷遇到一热,简直舒服极了。
再嗅到他身上的令人安心的气味,她整颗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崔鸿雪感觉到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身前,在他胸膛上乱摸,直接伸进他衣领里取暖。
暖完手心暖手背,捏他身上的肉。
“崔波,你腰太细了。”
“崔波,你胸还没我大。”
“……”废话嘛。
她揪扯了他一下,整颗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吸着,把崔鸿雪闹得无法专心驾驶。
也不怪祁姐姐改变说法,她现在也改了。
她抱着他,朝他脖子上黏黏腻腻地啃下去:“我要黏你一辈子崔波,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亲嘴嘛,亲个嘴嘛。”
她攀着他,一颗头攀到他身前:“亲一下嘛,嗯~你好香啊。”
崔鸿雪被她闹得没办法,等下又要来揪他的……男人的这个地方也很敏感的好吧,整得他脸都红了。
“先别动,等回了家再亲好吗?”
若有人在沿路的屋顶上看,就会发现这架马车行驶得歪歪扭扭的。
陶采薇不乐意:“家里的床上都亲烦了,也搞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了,我就要在这里亲。”
陶采薇一直对开发各种不同的玩法很感兴趣,否则崔鸿雪也不会在凤瑶山顶的瞭望台上和她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不禁在想,等她以后得知了更多的动作,会不会对凤瑶山那一晚感到格外遗憾。
他们明明可以更快活的。
那双小手又缠了上来,缠在他的身子上。
崔鸿雪感觉她像个妖精,每天在那儿对他说:“我要,我要。”
但实际上,她什么也没要到。
“别动我了,咱们先回家,乖。”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向她索取些什么了,老是他在伺候她,他也是有需求的好吧。
再这么下去,他都担心自己身体出毛病了。
陶采薇整个人滚到了他怀里,崔鸿雪瞬间拉停了马车,倾身压下去,把她抱进了马车里。
“这一会儿的功夫你也等不及是不是。”
陶采薇仰躺在马车角落里,头发散乱着,一根食指放在唇角,目光痴痴地看着他。
崔鸿雪将他放下后,逐渐直起身子,手伸向自己的衣带,解开衣带后,整张胸膛和腰腹全部展现在陶采薇眼前,冲击着她的感官。
甚至,还不止这些。
他倾身压下来,握住她柔软的手:“你是不是也该动动手了?”
陶采薇整个人仿佛躺在云里,他捏着她的下巴在吻她,牵着她的手往一处放。
陶采薇有些懵懵的,平常不是还藏着掖着的嘛,现在怎么自己放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崔鸿雪只闷闷地哼了一声,一直闭着眼吻她。
他故意去挑她敏感的牙,故意用她最喜欢的、最容易有感觉的方式去亲吻她。
他早就清楚她最吃哪一套了。
亲着亲着,他还会睁开眼用红红的眼睛无辜又深情的看着她,她便会瞬间投降。
对于突然弹到她掌心的滚烫物体,陶采薇瞪大的眼很久才收回去,最终沉浸在他的绵绵亲吻中,闭上眼体会他的所有。
夜深人静的空旷大街中央,一架马车摇摇晃晃,陶采薇最喜欢这样的环境了。
崔鸿雪不禁在想,他若是别人的丈夫,她会不会更喜欢。
他想了一会儿,又否认了这个假设,应该这样说,她若是有别的丈夫,会不会更喜欢和他这样。
陶采薇被他亲得五迷三道的,并不懂他握着她的手说:“帮帮我”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握着呗,还要她怎么帮。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动起来,她似懂非懂。
不过她乐意帮他,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帮助的。
过了很久,她突然凑在他耳边说:“你的跟陶金银的真的很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
陶采薇想了想,道:“都不像是一个东西,他那个像一条毛毛虫,你这个像……像,一只大青蛙!”
“……”
崔鸿雪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的脑回路。
大青蛙这个词是怎么得出来的
?
陶采薇道:“弹来跳去的嘛,抓都抓不住。”
崔鸿雪黑着一张脸命令道:“别玩儿了,过来,给我好好亲。”
他抱着她的头亲吻着,两天没回家,陶采薇身上是有点脏乱的,脸也是黑乎乎的。
“瞧你身上脏的,回去我好好给你洗洗。”
陶采薇嘟囔了两声,翻过身给他继续亲着。
只是那只有些酸累的手啊,又被捉了回去。
听他埋在她耳边哀求:“薇薇,我喜欢你,在此之前,包括我自己在内,它从未被任何人沾过手,我想你珍重对待。”
空气凝滞了一瞬,陶采薇鼻尖红红的,将头埋在他胸膛里蹭着:“你第一次说你喜欢我。”
崔鸿雪愣了愣,他不敢说,不是不愿意说,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他简直想死在她身上了。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慰也像是在源源不断的输送情感,让她知道自己正在被他爱着。
可他只是崔波啊,崔波的爱,值钱吗?
陶采薇冰凉的手覆了上去,她眼睛向上翻开仰视去看他,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能将人惹疯的视角。
他覆上她手的手几乎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将她压在下面,马车狠狠地晃了一晃。
往常都是他伺候她,这还是陶采薇第一次接到他的请求,这人压得她喘不过气,吻得一下比一下用力,真是!真是全然没有斯文人的样子了!
他将烦人的老是滑落的青丝全部拢在一处,用发带系紧。
巷子深深,黑夜寂寂,他正被她珍重对待着。
月影透过窗棱晃在她身上,一阵风过,惊起外面哗哗竹声。
那股清风裹着竹香涌进来,陶采薇挪开湿漉漉的被压得变形的唇,倚在她耳边轻轻喘着气:“为何你身上一直有股墨竹香气。”
从一开始他身上就有,引着她一次一次的往里吸,贴在他的皮肤上吸。
从小他便开始调制这一股墨竹熏香,每日燃在屋子里,久而久之,这味道渗入他的骨髓,便一直都有了。
就像陶采薇身上一直有一股奶味,让人以为她是打翻了牛奶在身上。
实际上是她小时候喝牛乳喝得太多了,喝不完的又全用来泡澡了,至今这个习惯也没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