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邬夏的动作便软了下来,她往前走了几步,抱住顾远柏的腰,随着他的心意而动。慢慢地,顾远柏在这场较量上占据了上风,他像是痴迷极了,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细细密密地吻着邬夏。
邬夏闭着眼睛,顺从地配合着他的一切动作。之后,顾远柏终于撬开了邬夏的牙关,长驱直入,用自己的舌去搅动着她的气息,勾咬缠啃,你追我赶。
隐隐地,像是上了瘾一样,顾远柏近乎疯狂般地摄取着邬夏的气息,掠夺着她的香味和甜蜜,并且乐此不疲。顾远柏搂着邬夏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理智在熊熊燃烧。
邬夏不紧不慢地回吻着顾远柏,他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整个人还带着微微的湿气,此时却也渐渐地蒸发成了热雾。
两人气息交缠,唇齿相依,紧紧地贴在一起,不分你我。倏然,邬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一样,她皱起眉头,呻吟出声。与此同时,顾远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从先前意乱情迷的状态当中脱离出来,几乎是慌乱地松开了搂住邬夏的手,只是邬夏还在紧紧地抱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见他这样唯恐不及,邬夏瞬间起了坏心思,她蹭了蹭顾远柏,小声嘟囔着:“怎么好像有什么在顶着我……”
“……”
顾远柏的耳尖红了个彻底,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血。顾远柏看着自己怀中意识模糊的邬夏,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到底做了混账事情,他居然吻了邬夏,还起了反应。
明明在那方面,他一向克制得很,更何况只是一个吻而已。
只是一个吻?
想到之前两人热切地吻在一起的画面,顾远柏浑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显露出几丝无措和迷茫。对于邬夏,他似乎一向如此地拿她没有办法。
关于顾远柏的小心思,邬夏却像是一无所知,她靠在顾远柏坚实有力的胸膛上,眷恋地抱着他,反复地蹭了蹭,顾远柏的气血顿时上涌,他双手握拳,克制着自己回抱住邬夏的冲动,更压下了生理性的那阵欲望。
本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顾远柏实在是想不明白。
但顾远柏知道,他和邬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在邬夏的面前,他总是如此容易地就会失控。
顾远柏轻轻地伸手去拉邬夏,他不敢太用力,只能再出声喊她:“邬夏。”
话音落下,是意外的沙哑和低沉,顾远柏也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在那个吻中,他仿佛也尝到了邬夏口中的酒,酒精熏上头,一点点地迷惑着他,鼓动着他。
听到顾远柏的声音,邬夏嗯了一声,从他的怀中抬起头,脚步却是纹丝不动,她眼神迷离地望着顾远柏,迷迷糊糊着问:“怎么了?”
“我送你回去。”
邬夏像是没懂:“去哪里?”
“送你回学校。”顾远柏叹了声气,伸手握住邬夏的肩膀,想要将她带离自己的身边,至少不要那么近。邬夏这次终于动了,尽管只有几步,却给顾远柏巨大的喘息空间,他的身子慢慢冷静下来。
只是,没过几秒,邬夏就又凑了过来,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像只无赖的八爪鱼,顾远柏怎么样也不能把她拉下来。不仅如此,邬夏还得寸进尺地仰起脸,颇为委屈道:“亲亲不行,抱抱也不可以吗?”
顾远柏喉间一哽,他看着邬夏又开始在他的身上为非作歹,原先偃旗息鼓的地方隐隐又有了抬头的趋势。顾远柏只能狠下心,再次扯开邬夏,语气严肃,处处透着紧绷:“先回学校。”
邬夏站在原地,她没有再扑上来,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顾远柏下意识地便想起邬夏不久前的那颗泪,他心口一跳,只能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邬夏还是没有应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的。顾远柏只能俯下身,凑到她的面前,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语气,又问:“先回去,好不好?”
邬夏终于抬起头,她没有流泪,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不甚开心,声音也闷闷的:“你先亲我一下。”
“……”
顾远柏完全没有想到喝醉酒的邬夏竟然会是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但奇怪的是,他也不觉得厌烦,只是心里最后的道德和良知不允许他再做出这样的轻薄之事。
尽管邬夏说过喜欢他,但也不代表他可以趁人之危,在邬夏还不清醒的时候,就一次又一次地作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他已经逾矩过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不行。”顾远柏的态度坚定起来,他望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道。
邬夏又低下头,俨然要将耍无赖进行到底:“那我就不走了。”
顾远柏又要去拉她,却真的没拉走,反而又被邬夏缠了上去。邬夏紧紧攀住他的手臂,两个人的肌肤贴在一起,不断交互触碰着。
顾远柏只能松开手,他看着邬夏湿润的双眸,忍不住叹了声气。顾远柏停下来,单手捧起邬夏的脸,在她的唇上极轻极轻地亲了一下,一触即离开。
邬夏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跟着顾远柏走,只是笑了笑。顾远柏以为她终于愿意回学校了,就盯着她,松了口气说:“走吧。”
邬夏却冷不丁地放了个炸弹:“好,我们去酒店开房。”
顾远柏:“……?”
顾远柏完全没想到邬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吓了一跳,甚至额间都出了一些冷汗。顾远柏勉强控制着心神,试着将这个醉酒的邬夏拉回正道:“寝室更安全。”
“有你在我身边,就很安全啊。”邬夏弯了弯唇角,见状又要凑过来蹭他。
顾远柏深吸一口气,制止住邬夏胡作非为的动作,声音低沉:“而且你也没有身份证,住不了酒店的。”
话音落下,顾远柏看见邬夏双眼一亮,她在裙子左右的口袋摸索了一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卡来,牢牢地攥在手心,还不忘朝他展示:“看,我带了。”
这下子,顾远柏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面对醉酒的邬夏,顾远柏简直束手无策。想了想,顾远柏伸手去夺她的身份证,却又被邬夏灵活得躲了过去,她将身份证换到另一只手,用原来的那只手牵住了他。
两个人掌心相触,温热的触感在上面蔓延开来,顾远柏被那股灼热烫了一下。
但这还不够,邬夏牵着他的手,还往前凑过来,主动躲进他的怀中,不安分地蹭着顾远柏的胸膛,呼出的热气一阵又一阵。
顾远柏僵在原地,刚想喊邬夏的名字,将她拉开,邬夏却倏然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往下探去,滑过他劲实的腹部,慢慢往下,那里已经是一片硬挺,无比滚烫。
顾远柏的呼吸彻底乱了,看着邬夏的眸子深沉如墨,涌动着情欲。
第25章 脱掉
似乎是感受到了邬夏的存在,那处也像是不甘示弱一般,没有任何的羞怯,甚至更挺立了几分,好显出它的昂扬身姿。
顾远柏的手还和邬夏交缠着,他能够感受到邬夏掌心的温热,此时却是将自己火热的温度传给了她。呼吸微顿之后,顾远柏便要将邬夏的手挪开,但邬夏已经抢先一步,轻轻地握上了那处地方。
顾远柏浑身瞬间紧绷住,一阵又一阵快感涌上他的心头,随后跟来的却是仅存的理智。顾远柏紧紧地抿着唇,勉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奇怪的声响,但还是难免从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叹。
邬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甚是无辜地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顾远柏屏住呼吸,佯装无事发生,淡淡道,只是声音中还藏着几声颤抖。
“哦。”邬夏应下,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样,又揉搓了几下,带着点求知精神地问,“你那里怎么这么硬?”
有那么一瞬间,顾远柏为自己习惯穿宽松的裤子而感到无比的庆幸,至少除了邬夏和他自己,其他人暂时不会发现他现如今的丑态。
“……”
顾远柏只觉气血上涌,邬夏的一切举动都在倒逼着他的理智回笼,他一下甩开邬夏的手,仿佛恼羞成怒一样,冷冷地提醒着她:“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邬夏乖乖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去触碰顾远柏,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尔后打了个哈欠,催促着:“好困啊,我们快走吧。”
顾远柏刚想带邬夏回学校,却看见她作势又要凑过来,在他身上一通乱摸,顾远柏便不由得妥协了。邬夏现在已经困了,等把她送到酒店,让她睡觉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这比硬带着邬夏回学校更有效率。
这样想着,顾远柏的心中已然下了决断,他没有再提起回学校的事情,而是跟着邬夏往另一旁的酒店走去。夜已深,但酒店里的人却不算少,顾远柏并不是第一次来酒店,却是第一次和除了亲戚父母之外的女性来酒店。
看着来来往往,举止亲密的男男女女,顾远柏原本有些消退的红晕又卷土重来,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着自己,他只是帮忙将邬夏送到酒店而已,他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顾远柏和邬夏走到前台处,邬夏抢先一步递出身份证,前台收下,看了一眼两个人,以为又是趁着假期来开房的大学生,便心领神会道:“大床房吗?”
“嗯。”邬夏懒懒地应了一句,面色还有着淡淡的酡红。
看到前台暧昧的眼神,顾远柏下意识地就要出声解释,但又想到这是邬夏一个人住,她喜欢大床房就大床房,自己无权置喙,更何况他们和这前台不过一面之缘,花费这些精力去和她解释也没有用,还不如早早地把邬夏给安置好。
前台笑眯眯地递上房卡:“祝您入住愉快。”
“谢谢。”
出于礼貌,顾远柏还是说了一句,之后便带着邬夏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们进去的时候,电梯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大约都是大学生,这让顾远柏越发觉得逼仄压抑,目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暗示着他,顾远柏只能凭借着最后的理智将它们给压下去。
电梯运行的很快,不过几秒,两个人便到了目的地,一前一后地出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在他们的身后,其中一位女生拉了拉同伴的衣袖,惊诧道:“那、那个人不是顾远柏吗?就是之前晓星在寝室里面说的那个人,居然都有女朋友了,她得心碎到太平洋了吧……”
“真的假的?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同伴扬了扬眉头,凑到女生身边,看她手机里的照片。
“这绝对没有错了,要不要告诉她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女生收起手机,带着同伴出了电梯,叹了口气,还是说:“再想想吧,免得她又说我们多管闲事。”
“嗯,你说得对……”
*
插上房卡,在短暂的滴滴声后,房间顿时变得明亮,顾远柏也随之舒了口气,他在门口处站定,对着邬夏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邬夏不置可否,她没吭声,把身份证和手机放在桌上,便起身往门口走。顾远柏以为邬夏又要做什么,心口不由得一紧,邬夏却径自拐进了浴室。
顾远柏放松下来,心里却有一处变得空落落,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邬夏的声音从未关上的浴室中传出来,顾远柏顿觉不妙。
顾远柏抿了抿唇,又怕邬夏一个人在这,意识不清醒,出了事情,便说:“你把门关上吧。”
“啊?你不是要走了吗?我关不关也没有区别吧。”
邬夏应着,顾远柏静默了一会,竟也发觉自己先前做的事情确实是在多管闲事,一个人住在这里的确不需要牢牢地关上门,甚至这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更加方便营救。
“好。”
顾远柏只是这样说,他准备转身离开,邬夏却忽然惊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能透过门缝,清晰地传入顾远柏的耳中,他脚步顿时一滞。
想了想,顾远柏还是放不下心来,他出声问:“怎么了?”
而邬夏像是完全没有想到顾远柏还待在这里一样,她愣了愣,才接着回答:“裙子的拉链卡住了,你能帮我拉一下吗?”
“……”
听到邬夏的话,顾远柏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了她今日穿的那件裙子的模样来,款式简单的小黑裙,拉链应该是在背后,或许是与她的头发缠在了一起,这样一来她一个人确实不大好操作。
沉默了一会,顾远柏还是点头应下,走进了浴室,情况和他想象地差不多,邬夏一个人站在那里,手还拽着拉链,看着怪可怜的。
“我来帮你。”顾远柏说,将缠着上面的头发轻轻扯到一边去,解开所有缠绕的一切,指尖一动,拉链便又回到了灵活的状态。
邬夏松开手,双手自然地垂落在两边,她弯着唇角,自然地享受着顾远柏的服侍。她的头发被扫到两边,雪白的脖颈便显露出来,与黑色的裙子衣领相互映照。
顾远柏的呼吸一窒,他放下手,沉声道:“好了。”
话音落下,顾远柏便要离开,但邬夏不可能就这样让他离开,她小声呢喃着:“手太酸了,你直接帮我拉开吧。”
闻声,顾远柏的目光无意识地落下去,从她的脖颈到拉链的最末端,而那却已经是腰窝的地方。明明还隔着一层衣衫,顾远柏却像是望见了衣裳下的地方,他呼吸微促:“这样不好。”
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又像是在警告着邬夏。
“哪里不好?”邬夏倏然转过身,面对着顾远柏,她眉头轻蹙,看上去对顾远柏的行为甚是不解,“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男、男朋友?”顾远柏重复了一遍。
听出顾远柏话中的不确定,邬夏眉头拧的更紧,她羞愤道:“我都说喜欢你了,你也亲过我,不是男朋友是什么?难道你不想负责?”
邬夏质问的话就像是一记惊雷,炸响在顾远柏的心中,将他一直逃避着的话题揭开,顾远柏不得不直面心中的那道坎。
从前,顾远柏只以为邬夏现在并不冷静和清醒,这个时候他们之间便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现在,在邬夏的质问下,顾远柏才发觉自己的无意识退缩,他还不想要承认自己的人生出了这个变数,不想要承认自己还乐在其中,不想要承认自己对室友的前女友动了心。
他就是一个懦夫。
见顾远柏不语,邬夏便走近了几步,逼问着他:“顾远柏,承认你喜欢我,就这么难吗?还是说,你就是一个不想负责,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说着说着,邬夏的声音中带上了点疲倦,像是大失所望,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听着邬夏的话,顾远柏心头一颤,他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邬夏:“没有,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男朋友,先吻我一下,好不好?”
邬夏这才笑了笑,她凑过来,主动勾上顾远柏的脖子,却没有碰上他的唇,像是在等待着顾远柏的主动。拉链微开,连带着衣领也不像先前那般牢靠,微微松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