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咖驯狗手册——归芜绿【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9 14:46:37

  当然,有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但父母失败的婚姻,已经给了邬夏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邬夏不止一次想过,她要是想要有一个孩子,便一定要给她提供最好的条件,包括家庭环境、经济条件和爱。
  如果她给不了,邬夏便不愿意随随便便地生出一个孩子,她不想用自己的手去造出第二个自己。
  那对邬夏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重蹈覆辙的犯错。
  检查好之后,邬夏便放了心,躺在床上,看顾远柏的眉眼。
  其实,第一眼去看,顾远柏和姜于眼是挺像的,但细看之后,两个人便是天壤之别,气质完全不同。
  姜于言有着一副好皮囊,可邬夏轻轻松松便能看出他骄矜下的自卑,没有现实的灌溉,假的天之骄子是永远无法做正品的。
  可顾远柏却没有那种感觉,他是内敛的,温和的,但眉目之间还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这是他人无法轻易抹灭的。
  邬夏突然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顾远柏的脸,指尖一路从眉往下,抚过顾远柏的眼睛,鼻子,最后才是嘴唇。
  莫名的,顾远柏一下子没了任何脾气,大抵是因为邬夏的爱抚太具有诱惑力。
  顾远柏忽而拉住邬夏的手,头顺势往下,吻上邬夏的唇。
  她自如地伸手搂住顾远柏,他一开始的动作还有些大,但后面却慢慢地缓了下来。
  快意像是一滩温泉,邬夏就泡在这个池子当中,感受不断袭来的暖流漩涡,一圈一圈带着她下坠。
  比起刺激的放纵,这样的沉迷更具有持久性。
  密密麻麻的,水滴附在邬夏的身上,滑落之间便带起痒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温热的泉水慢慢发烫,直到新的一股热流落下来,渗透进去,才算作真正的罢休。
  最后,邬夏让顾远柏抱着,任他带着自己去洗了一遍,便躺在他怀中,两人沉沉地睡去。
  倒是岁月静好,安谧舒宁。
第36章 他和我像吗
  国庆过后,邬夏和顾远柏便挑了个周末,请了林知茵吃饭,还一并带上了林森与。
  对此,林知茵深感不满,但念着那期待已久的餐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然后,当晚,在寝室洗完澡出来的邬夏就收到了她的微信消息——
  林知茵:夏夏,我今晚晚点回去,不用等我,早点睡。
  林知茵:猫猫比心.jpg
  邬夏笑了一下,直接拆穿了她的把戏:“不回来就直说。”
  林知茵:……………
  邬夏看着林知茵一下子处于“对方正在输入中”,一下子又没了动静,最后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
  邬夏笑了笑,也没有再去管她,只切换了界面,给顾远柏发了个晚安,便关灯睡了。
  这些日子,邬夏竟然觉得和顾远柏恋爱的感觉还不错。毕竟,顾远柏的脸和身材在那里,做事情的时候也很合邬夏心意。除此之外,顾远柏也很有分寸感,没有许易年那么黏人。
  综上所述,邬夏很满意。
  怎么有点不想分手了?
  本来,邬夏是给自己定了个时间界限的,但现在看来,也不必按着计划实施了。
  在昏暗的寝室内,邬夏悄悄地弯了弯唇角。
  *
  国庆一过,期中季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邬夏忙的脚不沾地。但在顾远柏的监督下,她还是没有逃过每日的营养三餐,一直下降的体重居然在期中季有了点回升。
  对此,顾远柏明显很满意,在邬夏的吃饭问题上抓得更紧了。
  邬夏:……
  许易年看起来倒是空闲的很,整天发微信来骚扰邬夏。无聊的时候,邬夏便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等许易年说完话之后就把他删了。
  整个过程,邬夏都没有瞒着顾远柏,有时候还直接把许易年的奇葩发言发给顾远柏看。
  例如,许易年有一次还说什么“姐姐天天和我聊天,你男朋友知道了之后不会生气吧”。
  邬夏便直接回了一句:没事,我男朋友也在看。
  许易年沉默了很久,才发来一串省略号。
  从此之后,许易年的骚扰范围便扩展到了顾远柏身上,有一次还直接跟他说:“你做大,我做小。”
  “……”
  顾远柏没再理他。
  又是一个周一,邬夏和顾远柏作为第一组,抢先做了小组展示,从一向严苛的刘天乡的口中得到了表扬,第一部分的成绩算是初次拿下了。
  做完展示,邬夏和顾远柏便准备一起去吃饭。
  走到教学楼门口,一群人站在那里,雨声轰鸣,透亮的雨丝飘飘然落下,天空已然变成了阴沉沉的模样。
  邬夏挽上顾远柏的手,笑吟吟道:“男朋友,你看这巧不巧?”
  那时候,也是一个雨天,她借了他一把伞。
  顾远柏抿紧了嘴唇,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撑起伞,在雨中走着,往食堂而去。
  到了食堂,邬夏看着面前顾远柏精心搭配的营养午餐,又是一阵沉默。
  顾远柏盯着邬夏,炙热的目光是无声的催促。在顾远柏的注视下,邬夏只能无奈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顾远柏的嘴角便盈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的不大真切。看到顾远柏难得的笑容,邬夏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顾远柏先吃完饭,邬夏便让他先去放碗筷,自己则慢吞吞地吃着饭。邬夏拿出手机,准备给自己找点电子榨菜,方便她下饭。
  说来也奇怪,顾远柏吃饭的规矩还蛮多。不说话,不看手机,一双眼就直直地落在饭菜上,等到吃完才去做其他的事情。
  邬夏却是截然不同,她习惯吃饭的时候看些别的东西,吃的很慢,饭菜也容易凉,是以肠胃不大好。
  但最近,邬夏一直跟着顾远柏吃饭,肠胃竟然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现在顾远柏离开了,邬夏便迅速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起自己的电子榨菜,却看见了林知茵发来的消息。
  林知茵:你在哪?
  林知茵:我靠!真无语,居然有人在树洞扒你,烦死了!
  林知茵:快快快接我电话!!!
  像是昭示着什么一样,邬夏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是林知茵打来的电话。
  一按下接听键,林知茵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听起来很是紧促。
  “你在哪里啊?顾远柏在你身边吗?”
  邬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远柏,只答:“我们在食堂吃饭,他现在去倒饭菜了。”
  林知茵稍稍松了口气,迅速将所有的事情道来:“之前不是有人拍了你和顾远柏的照片吗,然后今天不知道是谁直接发到了树洞上面,说你脚踏两条船,同时和许易年和顾远柏交往。”
  “你和许易年分手了,对吧?”说到这,林知茵还是忍不住确定了一下。虽然邬夏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也不是什么道德非常败坏的人,林知茵还是相信她的。
  邬夏笑了笑:“当然。”
  林知茵哦了一声,随后便更加气愤地说:“都怪许易年,我真无语,都分手了,还不删你们的朋友圈,搞得别人以为你们还没分,就说你脚踏两条船了。”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来 A 大的树洞不会直接点名道姓讨论一个人,但顾远柏和许易年实在是有点出名,连带着这件事情的热度也直线上升。
  而且,现在又是期中季,考试和作业压力大,人人的八卦因子便都热络了起来,都希望能从中缓解压力。
  是以,这件事情一下子便传播的很快。
  “没事,反正都是假的,一会找管理员删掉就行。”邬夏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
  那边,林知茵也应了下来,安静了一会,像是在继续浏览着树洞。邬夏看着正在走回来的顾远柏,便准备挂断电话:“嗯,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好……等等!”
  林知茵的声音突然扬高,甚至变得有些尖锐,“夏夏,大事不好了。”
  听着林知茵如临大敌的低语,邬夏的心也忍不住一跳,她努力平静地问着:“怎么了?”
  “有人把你和姜于言的事情扒出来了,连照片都有,那张照片里姜于言和顾远柏很像很像。”
  像到一下子就能联想到顾远柏身上。
  邬夏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轰鸣,她握着手机的手有一瞬间的发软,呼吸乱了。
  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然而,命运没有给她任何修整的时间,顾远柏便已然走到了她眼前。
  邬夏愣愣地抬起头,循声望过去,下意识地便说:“你回来了……”
  顾远柏没应,只是目光有些幽冷,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与先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邬夏垂下眼,是难得的无措。
  “他和我,像吗?”顾远柏启唇,冷冷地问。
第37章 分手吧
  话音落下,尔后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邬夏看着顾远柏,心慢慢地沉下去。几分钟前,邬夏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和顾远柏会变成这样。电话里的林知茵好像没听见顾远柏的声音,还在不断说着树洞里的事情。
  听着林知茵关切的声音,邬夏突然释然了,她笑了笑,朝着电话那端平静地说:“我这边有事,一会再打给你。”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林知茵终于安静了下来,任由邬夏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邬夏抿了抿嘴唇,才对着顾远柏说:“你说谁?姜于言吗?”
  邬夏轻轻巧巧地吐出一个名字,或许是错觉,但顾远柏总觉得邬夏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每一个字音都像是从舌尖上滚了一遍一样,极具缱绻缠绵。
  她喜欢姜于言,那他算什么?
  顾远柏忍不住握紧了手,本就明显的青筋变得更加突出,他的呼吸仿佛也被扼住了,顾远柏只觉浑身发冷。顾远柏死死地盯着邬夏,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些什么,但他只发现了一脸淡漠。
  所以,即使是被他发现了这件事情,她也是无所谓的,对吗?
  反正,天底下,像姜于言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她随时可以去找别人。
  见顾远柏不应,邬夏垂下眼,乌黑纤长的羽睫敛去所有情绪。邬夏的目光越过顾远柏,落在他身边的阴影处,忽而开口:“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这是解释。
  可她为什么要向顾远柏解释?
  话一说出口,邬夏便再也不能收回,她有点懊恼地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自己更加冷静下来。邬夏敏感地察觉到,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失控,这样很不好。
  没有人能够牵动她的情绪,顾远柏也该是如此。
  至于原因,邬夏根本不会去深想,因为在某些事情上,人就得学会装糊涂,不去扯下那最后一块遮羞布的话,对所有人都好,她完全没有必要去自揭伤疤。
  听着邬夏的解释,顾远柏心头一松,随后眉目却又牢牢地拧紧在一块。虽然只看了几张树洞的截图,但此时顾远柏的心中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词语——
  白月光。
  顾远柏并不知道网上白月光的特指含义,但光看这个词语的意象组合,便知道这是一个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藏着内心深处的感情。
  早在答应和邬夏在一起的时候,顾远柏便已经放下她和许易年的那段感情了,不过是一个过去式而已。可是,对于这个凭空冒出的姜于言,顾远柏发现他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理性。
  “你喜欢他吗?”顾远柏冷不丁地出声,却是问了个问题。
  喜欢姜于言吗?
  邬夏轻轻地笑了一下:“不喜欢。”
  直接放弃她的人,邬夏怎么可能会喜欢?
  顾远柏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他看着邬夏,所有的情绪都膨胀发酵起来,酸涩感盈满了他的心。费了很多力气,顾远柏才继续说:“那你找我,是为了他吗?”
  邬夏突然懂了,原来顾远柏纠结的点不在于其他的,只在于他是不是姜于言的替身。毕竟,作为一直以来的天之骄子,顾远柏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甚至是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
  “……没有。”邬夏缓缓开口,语气有点低沉。音调拉得很长。
  说完,邬夏才想起,她本该沉默的。她确实是因为顾远柏长得像姜于言才注意到他的,很难说当时选定顾远柏作为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她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可是,鬼使神差地,犹豫过后,邬夏便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顾远柏是何等敏锐的人?
  相较于之前的利落,邬夏这次的回答可以说是拖泥带水,充满了不可信的味道。但是,现在邬夏给出了答案,信与不信都是他的选择,他可以选择相信邬夏,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看似是邬夏在回答她的问题,可实际上,因为邬夏的犹豫不决,因为邬夏的“不可信”,顾远柏将自己困在了这个问题当中。
  他难道要自欺欺人吗?
  顾远柏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二十年的人生,偶有一次偏航,便要被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雨给拍上岸,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邬夏,否则也不会将自己陷入到这样难堪的地步。
  两道不同的声音出现在顾远柏的心里,从前因为邬夏而摇摆动过的天平像是宿命般地重现,顾远柏放上砝码,等着天平转动,却发现自己连砝码的度量都做不好了。
  他的心已经明明白白地偏了。
  既然邬夏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这就是正确答案,没有什么自欺欺人的事情,不是么?
  顾远柏看着邬夏,倏然笑了,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却笑得很难看。邬夏攥着手里的手机,滚烫的温度从手心涌上来,她盯着顾远柏的眼睛,仿佛能从中望见什么。
  这是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顾远柏对她来说,似乎有点特别,就像是掺了蜜糖的砒霜,一口吃下去,得到的甜蜜的痛苦。
  理智在这一刻牢牢地占据了邬夏的大脑,她的神情瞬间冷下来,细长的眼睛含着一层薄雾。邬夏看见顾远柏动了动唇,心里那阵的汹涌的情绪几乎就要喷涌而出,她决定抢先开口。
  顾远柏不会看不出她的异样,既然结局都是失败,她为什么要将结束的权力让渡给对方?
  明明这场游戏是由她喊开始的,顾远柏向来只有点头与沉默的权力。她组织的游戏,自始至终,主导权也该被牢牢地握在她的掌心,顾远柏休想染指。
  现在,这场游戏要结束了,也该由她宣布。
  “好,我相信……”
  “分手吧。”
  同一个时刻,两道不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不同的音调,不同的语气,不同的频率。是以,两个人都在第一时刻辨别出了对方的声音,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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