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满足你的好奇心，而我也只有一个小委托。”
地狱神探，帮我在地狱找个人吧？
—
［下午7：36］废弃教堂。
［芙拉黛尔］满意地巡视了一下由康斯坦丁先生倾情赞助的背包栏：［敏捷+10］的黑色魔法袍、［敏锐度+10］的黑曜石戒指、以及一个［恐惧+1］的黑色木棒。
虽然不知道黑色木棒到底有什么用，且它的数值实在是烂的可怕，但芙拉黛尔还是很诚实地收下了他。
毕竟多少是有点恐惧属性，总比没有强。
“放心。”［芙拉黛尔］一边翻动着收集包栏，一边向康斯坦丁保证着，“我记住你的卡号了，会把钱打给你的。”
“连带着委托费。”
说起来这些，康斯坦丁就有一阵胃疼，亡魂伊维雅因为某些不明原因导致灵魂浓度很低，在地狱里很难追踪到其踪迹。
你以为康斯坦丁在产生兴趣后真的没找过希尔吗？他就是一时间找不到更具体的线索，才找上了芙拉黛尔。
“我要双倍的钱。”康斯坦丁沉默了一瞬，决定抛弃本来就没有的道德心，狮子大开口，“你能给吗？”
“当然。”［芙拉黛尔］答应了这个金发NPC的请求。
做阔佬的女儿就是爽，爽花钱哈哈哈哈哈根本不用心疼。
等等，委托。
她在现实是不是还有个委托来着。
“嘶。”芙拉黛尔清楚地认知到了自己记忆力的下降，“我好像约了福尔摩斯。”
完蛋了，好像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为什么福尔摩斯自己也不记得给自己的委托人打电话啊？
献祭的阵法在收集物归位的同时爆发出蓝紫色的光，瞬间引燃布满整个地面地不明标记的魔法图腾。
“……”
“原来如此。”
康斯坦丁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下一个跳出来的对话框里也只剩下了一串‘……’，再没有了其他言语。
原来什么如此？
算了，这不重要。
献祭完毕的芙拉黛尔现在迫切地想要快点回到家，然后选择性接一些悬赏任务单后进入梦境，抓紧把夏季最后这几天玩完，然后去找被她遗忘的某位侦探。
“你送我回——”去。
芙拉黛尔一转头，就看见了空荡荡的教堂，她有些不甘心地绕着整个教堂看了一整圈，都没有看见［康斯坦丁］的身影。
？
他是把我扔下了吗？
“草！！！”
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一个金毛了！！任何一个！！
……
除了斯蒂芬妮。
第61章
被康斯坦丁扔在原地的结果就是被匆匆赶来的杰森顺手接回家,然后又跟布鲁斯吵了一架。
“说实在的，虽然我很讨厌有人控制和管教我……”
但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才是家人间应有的感觉。担心与控制交织在一起,构成像两股绳索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拧巴心。
越亲近的人越陌生,越无法坦诚地说出一切的感觉。
芙拉黛尔似乎明白了，伊维雅每次出门跟她道别时不管脸色有多难看,都要和她进行贴面礼的意义了。
“有什么不敢说出口的。”芙拉黛尔不明白,但是她不想质疑任何人做人和爱人的方式。
好吧,关键时刻还得小黛大人出场。
反正她没有‘说出亲密话就会羞耻’的症状，那就由她来说就好了。
“……”吵到一半架,猫眼女孩忽然向前一步抱住了正在输出的布鲁斯，双手环住父亲的腰,整个人都埋进了布鲁斯的怀里。
“？”布鲁斯呆住一瞬,但只有片刻就反应了过来，“怎么了？黛芮尔？”
“不要吵架。”芙拉黛尔使用撒泼加胡搅蛮缠大法,“说白了不管是约翰、还是康斯坦丁都是外人,我不想因为这些和你吵架,父亲。”
‘你和霍恩比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布鲁斯不想把内心里的这句话说出口，说出来好像他是那种阻拦女儿不让她自由恋爱的不开明家长一样。
但奈何芙拉黛尔的眼光实在是——
霍恩比这个家伙为了钱而接近她,在布鲁斯给了可观的分手费后又火速离开了芙拉黛尔；康斯坦丁大概是为了伊维雅的法阵,但在教堂解密后又把芙拉黛尔扔在了原地。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难评。
“你什么时候能放弃你那个奇怪的审美我就放心了。”布鲁斯很少直接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长相和外表没那么重要。”
“说着轻松，”芙拉黛尔对布鲁斯的话不敢苟同,“你自己找的女伴也没有丑的吧？”
“大哥喜欢红发你也没有阻拦过吧？”
芙拉黛尔：（哄哄）（退一步越想越气）（开始翻旧账）
布鲁斯：……布鲁斯无话可说。
“不过你放心好了。”女孩松开了扒着父亲的胳膊,又后退一步拉开与布鲁斯的距离,“我已经戒掉金发癖了。”
“我现在喜欢黑发～”
…
这话说的，更让人担心了好吗？？？
‘吃这么多亏都不见迪克长红发的一智。’布鲁斯看着芙拉黛尔退出书房的身影,陷入短暂的思考，‘黛芮尔两次就舍弃了她的金发审美了吗？’
她真的不难过吗？当时还天天梦见霍恩比……
总感觉在潜移默化间，芙拉黛尔发生了什么巨大变化，是谁对她说了什么或者影响了她吗？
*
书房门口，某个黑发的家伙听完芙拉黛尔的回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果然还是黑发赛高！
—
芙拉黛尔终于在紧赶慢赶间玩完了夏季的剩下几日，她从电竞椅上站起来，下意识揉了揉本该酸痛的腰，然后走到窗边顺手拉开遮光效果满分的窗ῳ*Ɩ帘，却没有预想之中的阳光照耀这间冷清的房间。
又是晚上？
“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会出现问题了吧？”芙拉黛尔开玩笑地说出来了一直令她费解的问题，“我已经沉迷游戏到这种程度了吗？”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玩到夏季中旬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看着外面半黑不亮的样子，现在不会已经凌晨快日出了吧？
哦，又熬到头通宵了，总不能是那天已经过去了吧？
女孩低下头去找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主人拿起，不知道被丢到哪里的手机。
？没电了？
‘好吧，那就等手机冲完电再出门吧。’女孩无所谓地想到。
反正都晾了福尔摩斯好几天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
“夏洛克——”
哈德森太太的声音远远地从楼下传来过来，夏洛克依旧不为所动，稳如泰山地把手中的粉末倒入试管瓶里。
“我今天不见客，我说过了。”卷发男人对现在上门来的家伙并没有任何耐心，“让他走。”
…
“就这么对待委托人啊，福尔摩斯？”
令人烦躁已久的女声终于再次出现了，夏洛克的视线迅速追随着声音看向从一楼通向二楼的位置，手里已经成功过无数次的实验也被放在一旁，被主人狠狠抛弃了。
“啊。”夏洛克的浅色眼睛紧盯着人时，有种被猛禽盯上的窒息感，“你终于出现了。”
一连三个月悄无声息、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伦敦的女孩，终于在夏末的晚上出现了。
又是晚上，芙拉黛尔又是晚上出现了。
福尔摩斯的视线从上到下，把芙拉黛尔整个人都看了个遍。女孩在意识到这点后迅速从原地走动了起来，在不远的沙发处坐下，试图躲避夏洛克的目光。
“收回你那无礼目光。”
芙拉黛尔感觉自己已经被夏洛克看穿了。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芙拉黛尔像一只炸毛的猫，整个人都竖起了警惕的汗毛，‘简直像看见待宰的盘中餐一样。’
她像是赤裸的、被人放在观赏台的动物一样，无法忽视的目光把芙拉黛尔的整个皮撕裂扒开来，看进她的内里。
“三个月，”夏洛克敏锐的发现了她身体上的变化，“你上次下委托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月。”
身体的肌肉密度变高了，手指和掌心的位置似乎多了一些茧子，体重因为肌肉密度的增加大概多了二公斤左右。
锻炼了，锻炼强度应该也不低，芙拉黛尔的身形看起来结实了很多。
“我们根据你坐车的时间找了监控并且找到了接送你的那位司机，”卷发男人顺着话一起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端起哈德森太太泡好却已经冷掉的红茶喝了一口，“很可惜，你的所有线索都在郊区的别墅区消失了。”
无法打通的电话、消失在别墅区的定位、早就死去的房主希尔、实际上已经很久没住人的鬼屋、以及只在晚上出没的神秘女孩，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种标准怪谈小说。
“恭喜你，”夏洛克想着想着鼓起掌来，“成为苏格兰场广为流传的怪谈了呢。”
？
“你说过去了几个月？？？”
猫眼女孩在意识到这个时间跨度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她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三个月……三个月”，连华生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都没意识到。
以及……晚上？
所以刚刚天半黑不明的不是要天亮了，是天要黑了？？
‘不应该啊，我过去这么久我居然连饿和困都感觉不到吗？？’芙拉黛尔刚想到这里就顺带想起了她放在电脑桌旁边的巨大零食柜，和她为了方便休息而绑在椅子上的软枕头——
哦，零食柜好像已经被她吃空了好几次。每次晚上玩梦境的时候，她似乎也是一边打瞌睡睡觉一边玩游戏。
好吧，这样好像也很合理。
“首先，这是委托人的隐私。”芙拉黛尔在说服了自己的下一瞬间就瞪了回去，猫的眼睛在警惕时会竖成尖锐的一道，看向人时透露着危险与警惕的型号，仿佛下一刻就要亮起爪子毫不犹豫的划破来者的手机或脸。
“其次，作为侦探，是否应该先听下我委托的内容？”芙拉黛尔直视着夏洛克，头微微歪了一下笑了起来，“关于我的秘密，这是另外的事情。”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所以先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解决了吧？
“好吧，怪谈小姐。”夏洛克收回了目光，将手中捏紧的红茶杯放回桌子上，“愿闻其详。”
。
去你妈的怪谈小姐。
芙拉黛尔感觉自己头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但奈何华生已经拿好记录的本子坐到芙拉黛尔身边了，她也不好直接发作。
‘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芙拉黛尔毫无怨念全是私仇地想道。
是每个侦探都这么招人烦吗？还是只有康斯坦丁和福尔摩斯这样？
芙拉黛尔觉得，这两个委托结束后，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想找侦探解决问题了。
别问，问就是被侦探搞怕了。
“我想让你找一个人，”芙拉黛尔组织了一下语言，“或者说，我想让你找一个家族。”
韦恩。
我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哥谭、有没有韦恩。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韦恩，好像一切都能解释的清了。’芙拉黛尔脑子乱乱地，在意识到这个游戏似乎是她人生的翻版时，就已经在不停的猜测了，‘我是再看另一个我的人生吗？’
母亲曾经在睡前故事跟她讲过，整个宇宙中不只存在一个我，她们的人生走向与过去经历也许完全不同，本性可能也会截然相反。
但是她们都是芙拉黛尔。
“韦恩。”
芙拉黛尔的父亲是韦恩，那我的父亲也是吗？
‘可是如果有哥谭、有韦恩家族的话，我为什么又会对此一无所知呢？’
芙拉黛尔感觉自己的脑子被纷乱的思绪绞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好不容易被拼拼凑凑的堆在一起，却发现大脑到某一出丢失了一块儿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忘记了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夏洛克看出来了她一瞬间不自然的表情，“关于韦恩死去的二子、继承者会是谁、还是什么别的？”
为什么问到韦恩？这个豪门家族有什么可在意的点吗？
啊，原来这个世界存在韦恩啊。
‘所以这个世界同样也存在超级英雄喽？’女孩忽得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整个精气神都被抽走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啊，这样看起来，我和［芙拉黛尔］的前半生几乎一模一样啊。
‘只不过游戏里的伊维雅选择把［芙拉黛尔］送回了哥谭、让她回归了韦恩。’
而我被伊维雅留在了伦敦，被托付给了克劳利和拉斐尔。
…
“全部。”
“我要知道全部。”
芙拉黛尔语罢不再做停留，她的心乱成一股毛线，不知道应该对她所想到的事实作何反应。
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对她当然也很好，两个人除了这次蜜月不经常回她信息之外，几乎把她当做了小孩去哄，尤其是拉斐尔。克劳利偶尔会挖苦她，但芙拉黛尔总把这些当反话听。
不过以他们俩的生命长度来看，自己大概只是一个毕竟喜爱的小宠物？
啊，好烦，不想面对。
“查好了呢？”福尔摩斯步步紧逼，“我找不到你，怪谈小姐。”
克劳利真的是恶魔的话，果然是给房子下了什么混淆咒吧？
‘……’
‘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猫眼女孩的脚步停留在221b的门口，片刻，才扭过头来丢下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