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个前夫哥追上了——重鳞【完结】
时间:2025-03-27 23:14:52

  夕阳照着大家对未来还带着憧憬的脸,每一步都像走在光明的前程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彼此算计,笑和哭都是纯粹的。
  *
  一路上黎安都在天人交战,没给毛乐半点搭话的机会。
  她比较关心的是,该不该问问毛乐他们,有没有发现主持人是个纸片。转念一想,毛乐自己跳得比树还高,估计不会觉得纸片人有多奇怪。
  或者她还可以现在打电话给老板请个假,明天去医院看看,但她已经能预想到会被直接安排进精神病医院里。
  又或者难道说三体人已经攻占地球了?她是不是该给航天局打电话。
  脑子里的想法百转千回,黎安很想和盛青蚨吐槽一下,也不知道盛青蚨现在在做什么,这个点估计她还在加班,还是等明天上班摸鱼的时候再说吧。
  酒馆的位置很好找,从老远就能看见巨大的灯牌。店门是厚重的古董实木门,门上的纹样和她爷爷家的家徽有点相似。黎安费了力气也
  没能推开,毛乐在身后帮了一把。
  “欢――迎――光――临”,推门后,机械女音一字一顿地播着。从大门跨进去的时候,黎安像穿过了什么薄膜,有明显被挤压的感觉。
  挺好的,生活这个巧克力盒,终于开始处处给她留彩蛋了。
  酒馆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客人,也没有像样的菜单,只有满墙的样品。黎安最后点了杯看上去比较像柠檬茶的饮料,在一堆颜色诡异甚至还发着荧光的饮品里,只有那杯柠檬茶看起来普通又正常。
  黎安选了个灯光还算充足的位置随意地坐下来,原本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清吧台和酒保的位置,坐下来的一瞬间视野开阔到能看清楚店里的所有东西。
  毛乐跟黎安碰了碰杯:“谢谢你,姐姐。今天如果不是你在,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唱下去。”
  旁边几个毛茸茸的脑袋跟着点头应和,没观众已经够可怜的了,互动环节是他们预先设计好的,没人互动就更尴尬了。
  “小事儿。”黎安浅浅地笑着喝了一口柠檬茶,饮料顺着喉咙丝滑地入胃。
  仰头的时候,黎安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酒馆的“特别”之处。
  天花板上像是酒馆的另一个世界,激光射灯、霓虹灯球,形形色色的男女跟着黎安听不到的音乐节奏热舞。确切的来说,天花板上是一个倒立的世界,从黎安的角度看过去的天花板是另一个世界的地板。
  这是可能的吗?重力已经不存在了吗?
  “嗝――”刺激的酒气逐渐返上来,黎安意识到自己选错了饮料。
  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毛乐插嘴道:“姐姐酒量真好,我们都没敢点长岛冰茶。”
  在一堆弟弟面前,黎安嘴硬地应下了自己酒量大这件事。
  毛乐放下酒杯,伸手邀请:“姐姐,要不要去顶池里跳舞?”
  “什么顶池?”嘴上疑问着,黎安已经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毛乐的手心。
  毛乐牵着她轻轻一跃,黎安就感觉到自己跟着毛乐飘起来。天旋地转,一阵摇晃后,黎安被毛乐扶着站定。
  “姐姐是不是还没在顶池跳过舞?”毛乐嘻嘻地笑了一声,似乎是意外黎安不知道怎么进顶池。
  “对,我第一次跳,你教教我。”
  在彻底弄明白之前,黎安没打算暴露自己是个“正常人”。
  毛乐在黎安面前示范了几个动作让她跟着学,初学者的动作基本上就是向上跃起后空翻、左右横跳、跺脚后反弹。
  至于毛乐口中所谓的“顶池”,大概是指这个存在于天花板上的特殊舞池。走动的时候周围的空间会跟着微微晃动,脚下的地面像蹦床一样具有弹力,轻轻一跃可以跳得很高但又会很快落回原处。
  黎安偷偷观察了一下,进顶池跳舞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可能是喜欢顶池内跳舞的滞空感和晃动感,他们的动作都大开大合,张牙舞爪,比她所知道的krump还狂放。
  而这群张牙舞爪的人中,唯独毛乐一枝独秀,动作舒展,姿势优雅,看久了黎安竟能从他的动作里品出来一点芭蕾的味道。
  “我这么好看吗?”毛乐一步跃到黎安面前。
  “好看。”黎安擦擦嘴边不存在的哈喇子,然后见缝插针的递上自己的名片,“所以你要不要签约成为我的模特?”
  老天奶,如果老板知道她下班了还这么上进,一定会感动得哭出两行眼泪来。
  “你的?模特?好呀,姐姐。”毛乐龇着牙笑起来,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盛着水汪汪的眼。
  黎安沉迷在少年人的美貌中,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让他打开市场,红遍全球。
  其实如果她多注意少年的语气就能发现,她搞错了一件事。在签约成为模特这件事上,黎安的重音在“模特”上,少年的重音在“你的”上,就是这个细微又天差地别的误会让黎安在将来后悔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黎安跟着毛乐的步伐跳了堪堪10分钟就已经大汗淋漓,筋疲力尽,比做了半小时有氧还累。在她休息的功夫,毛乐又跳了半小时,只有额头微微出了薄汗。
  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我不行了……带我下去吧……”黎安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再跳下去她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运动加速了血液循环,方才喝下去的酒液全都蒸腾上来,烧得黎安面色发红。
  毛乐牵起黎安的手又是一个跃起,再睁眼时他们已经回到了酒馆的地面。
  这顶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黎安察觉到毛乐跃起的动作和跳舞时的动作分明没有什么区别,可偏偏就能落回正常的地面上。
  毛乐意犹未尽:“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好玩。”黎安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去,这一天她遭受的已经够多了。脑中像有八百个水泥搅拌机同时搅动脑浆,胃里也灼烧得十分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在黎安彻底醉倒之前,她将自己家的地址和钥匙托孤一样交代给毛乐。
  同事好友都在加班而且她还不想在死对头面前丢人现眼的情况下,面前刚认识的单纯大学生变成了唯一的选择。
第3章
  黎安像过了油的粉条一样滑溜溜软塌塌地往下倒,毛乐捞了几次才捞住,最后只好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哎……”毛乐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大了还随便相信陌生人。
  如果单从外表上看,毛乐并不是什么清纯大学生,相反的,他实打实的叛逆、桀骜、不好惹。
  毛乐留的是当下流行的鲻鱼头,长长的刘海盖住深邃的眉眼,左右耳加起来七八个耳钉,还有唇钉。非要说的话,只有眼神是还没有被社会打磨过的纯粹。
  蓬松羊毛卷的“壮壮妈”吹了个口哨:“这么漂亮的姐姐,可要好好争取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在时尚圈唯一的人脉了。”
  “那还用你说。”毛乐将黎安抱得更紧了些,头也不回地离开酒馆。
  从中学开始,他经常做同一个梦,金发蓝眼睛的女孩在花园里奔跑着回头对他笑。身边是花团锦簇、色彩斑斓,面前是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透蓝的湖水在日光下波光粼粼,美得不像真实。
  他和别人讲述这个梦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异想天开、春梦一场,但毛乐深信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会遇到这个女孩。
  他等到了。
  从看见黎安坐在台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夙愿成真。邀请黎安喝酒并不是真的想感谢,而是蓄谋。
  他要借此认识她,走到她的生活里。
  毛乐没有去黎安家,转而将她带回了自己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那里一直在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等来的女主人。
  终于得偿所愿。
  毛乐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步伐更快了点,若黎安还清醒着便会发现,毛乐奔跑的速度只略逊于跑车。
  *
  黎安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甫一接触到沙发,她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悠悠转醒。
  环顾陌生的房间,整个布置都是黑白灰色调,家具也都是简洁的款式。电视柜上摆了几盆多肉,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还算热爱生活。
  阳台上放了两三个画架,都被白布遮得严严实实。
  身下是Batxer的DIANACHESTER沙发,和其他现代风格、线条硬朗的家具相比,有点格格不入。
  显然这不是酒店,更不可能是她家。
  “这是哪里?”黎安撑着身体坐起来,掌心扶着自己的脑袋,头还在晕。
  胃里一阵阵冒着酸水,几次到嗓子眼后都被她强行忍住。
  毛乐把调好的蜂蜜水递给她:“我家。”
  黎安被伺候惯了,酒精的“余热”下,她晕晕乎乎地没有伸手接杯子,傻愣着张嘴等人喂。
  “……”毛乐也愣了一秒。
  姐姐还真是对她不设防,竟然对一个男人伸着脖子张着嘴,露出那副予取予求的表情。
  居高临下的角度让毛乐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他这个阶段的男生是和女朋友牵个手都能激动的年纪,他不是圣人,何况黎安的身材可圈可点,毛乐自然难免身心都鼓噪起来。
  毛乐默念几句,回想以前的所有伤心事,等了半分钟后,跪在黎安面前,将蜂蜜水喂到她
  嘴边。
  黎安就着毛乐的手喝完大半杯,用手背擦了擦嘴:“不要了。”
  沾过糖水的嘴唇晶亮莹润,没被擦掉的蜂蜜水从嘴角沿着下巴灌进衣领里,毛乐已经领略过那里的风光。
  理智尚在,毛乐将杯子放到一边,从茶几上抽了几张湿巾,抓过黎安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而黎安就那么乖顺地等着毛乐擦完。
  明明比他大,但比他更像小孩。
  黎安的皮肤白得发光,手指纤长,关节处微微泛着粉。毛乐像捧着什么脆弱的艺术品一样,不敢多加一分力。
  “好了。”毛乐站起来扔掉湿巾,用黎安喝过的位置将剩下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他转身从卧室里抱来一条毯子,盖在黎安身上:“你先在这里躺一会,我去铺客卧的床。”
  毛乐倾身的时候,黎安迷迷糊糊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醇厚的木质香混合微弱的香草和檀香味。
  鬼使神差地,黎安直接吻了上去,甜腻的味道在两人气息间流转。他的吻技并不熟练,几次让黎安磕到了牙齿,黎安注意到对方的不专心,委屈地道:“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对方呼吸粗重,滚烫地喷到黎安的脸上,“没有,是我的问题。”
  “那是我不够甜吗?”
  她明明已经喝过糖水了。
  “很甜。”
  实际上要比蜂蜜水还甜,她浑身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让毛乐yu//罢//不能。黎安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像盛着星子,比他梦里见到的还要漂亮。
  黎安拽了拽毛乐的衣领,“那继续。”
  而后对方的身影又盖过来,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将黎安吻得透不过气。
  黎安微微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放下那些没来由的嫉恨,就沉沦在此刻吧,她对自己说。
  毛乐往后退开,唇齿间扯出一点银丝,悠悠荡荡地落进黎安的心口。黎安终于得到喘息,方才从未有过的感觉差点将她淹没。
  “可以吗?”毛乐问她。
  眼前的少年像个野性难驯的小狼,却偏偏从脸红到了耳根,眼里写着渴望和yu//壑//难填的痛苦,等着黎安的准允。
  喝酒误人,黎安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比蜂蜜水更甜的吻里,毛乐这副纯情又沉沦的模样,恰好给了她一错再错的理由。
  黎安点点头,算作回应。
  只差临门一脚,但毛乐不急于一时:“73乘18等于多少?”
  “问这个做什么?”
  “快说答案。”
  “呃……一千三百一十四。”
  说完答案后,黎安被裹进毛毯里抱起来,她听到毛乐喟叹一声:“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黎安慵慵懒懒地勾住毛乐的肩,她也在等。等什么?她不知道。
  黎安被摔进满是少年气息的柔软里,越陷越深,又轻轻弹起来。在她快离开表面的时候,黑影覆上来。
  她把一切都交给刚认识的少年歌手,放弃抵抗。陌生的情绪愈演愈烈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黎安只感觉身体是热的,呼吸是烫的,天花板上的黄铜吊灯在她眼里一晃一晃。从金属表面的反光里,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某个瞬间,黎安听到了脑中“叮――”的一声,像是完成了人生清单上的某项愿望。
  醒来时,入目便是毛乐青隽的脸,黎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这感觉很神奇,她初次体验被人箍在怀里睡一整夜,虽然束缚感很强,但她竟然一点不讨厌。
  “姐姐,你醒了?”毛乐的声音带着早上的低沉。
  “你再睡会吧,我先去上班了。”
  “还早呢,陪我再睡会。”毛乐贴在她的颈窝里胡乱地蹭着。男孩子胡子长得快,黎安被毛乐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刮得疼。
  “不行,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我要迟到了。”
  除了出差和出外勤的日子,黎安从进公司以来就没有迟到过一次。虽然嘴上会一天骂公司几十遍,但她绝不能因为迟到失去全勤奖。
  主动拥有好过被动失去,三瓜两枣也不能放过。
  黎安从毛乐的怀里挣脱开,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用过的纸巾和衣服散落一地,角落里还有黏湿的橡胶制品。
  稀奇,看上去战况激烈但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难道这就是天赋异禀?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个大概,细节全都是模糊的。
  妈妈说过不要寄希望于男人,黎安站在药店门前,药片入腹,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黎安匆匆赶到公司,打卡机“滴――”的一声,距离迟到只有一分钟。
  她少见地最后一个到公司,进门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老板。
  “你今天来得有点晚啊,Leonna。”老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早上联系了个客户。”
  黎安随便扯了个谎,心里暗道:晦气,一大早就看见老板。
  “不耽误正事就行。”老板扶了扶金边眼镜,大步流星地离开。
  早上匆忙,黎安只来得及洗掉脸上花掉的妆,头发都没好好梳,衣服也还是昨天的,皱巴巴的,明眼人都能猜到她昨晚去干什么了。
  老板自认为好心的没有戳穿黎安,只不过没想到黎安这人一向循规蹈矩,也会有出格的一天。
  要不怎么说时尚圈是个大染缸呢。
  老板望着天叹道,从此他就是时尚圈唯一的净土。
  另一边,黎安对老板的心理状态毫不知情,她最关心的是老板什么时候给她升职加薪,至于其他的,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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