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有喜了——二晓啊
时间:2017-12-13 16:15:38

  凤鸾之也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眼睛一眨不眨,像是非要分出个胜负一般!只是不知为何,身上徒然升起了一股子热气,逼的脸颊都红了起来。
  她率先移开视线,凉润的声音里尽是愤怒,怒气十足的道:“沈辞,你放肆!”
  
 
  ☆、眼拙
 
  沈辞并没因凤鸾之的厉声呵斥而心生恐惧,脸上的笑容仍旧灿烂。
  他站起身后,弯腰拍了拍身上官服上的尘土,样子闲散而随意。继而又朝着凤鸾之又走近了一步,垂着眼帘笑看着她,问:“我哪放肆了?”
  他背光而立,背脊挺的笔直,玄色的官服包裹着他挺拔料峭的身材,金灿灿的阳光淬了他满身光亮,周身晕染着无数的光辉,像个由天而降的闲散谪仙。
  耀眼之至!
  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着,微垂的睫毛长而浓密,此刻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看,眸光大胆而肆意!
  俩人距离不过半步之遥,这远远超出了凤鸾之心里对陌生人的安全距离,她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慌乱间,无意踩到拖地的裙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在紫鸢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这才稳住!
  凤鸾之抬起眼帘,瞧着他那一副无辜又无知的样子,气的牙根痒痒。
  凉凉的丹凤眼里释放着寒意,冷言道:“见着哀家不施礼视为不尊,直视哀家仪容视为不礼。你身为臣子,以‘我’在哀家面前自称,难不成还要夸你?身为帝师,为人师表者不能以身作则率先垂范,要你何用?”
  沈辞完全没有因被训斥而露出一丝的窘迫,反而‘哈哈’大笑了几声,调笑一般问道:“你都没用过怎么知道我没用?”
  言语轻佻,态度散漫。
  这哪里是请了位帝师回来,分明是供奉了位大爷!
  凤鸾之仰着头,凉凉的目光从他面上扫过,看见那一排齐刷刷的大白牙就恨不能找人全给拔掉仍在地上踩上几脚!
  那也不解气。
  当俩人视线在空中相遇时,凤鸾之明显在他的桃花眼内看出了几分‘心情舒畅’的意味,气的更是握紧了粉拳。
  还治不了你不成?
  她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方的紫鸢吩咐道:“给哀家掌嘴,打到不满嘴胡话为止。”
  紫鸢应下,向前迈了一步,堪堪抬起手便被沈辞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手腕,继而一个用力扯到了另一边。
  本还躲在沈辞身后的慕凉傾见状吓的连连一蹦,慌忙的躲在一根柱子后,只堪堪露出一个小脑尖儿,探听着这边的情况。
  他不由的为沈辞捏了把汗。
  连朝堂上老谋深算的顾祥贺都吃过这妖妇的亏,老师不过是个白面小生,肯定斗不过啊。
  他叹了口气,竟还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两日,沈辞陪他玩儿的不错。
  这边,凤鸾之已然怒火中烧。
  “沈辞,你好大的胆子!”她是真的气坏了,还从未见过这等傲慢无礼之人,以为这是哪里?荜门委巷 ?她是那可随意欺负的寡妇不成?
  沈辞“嗳”了一声,“生气了?”说着朝凤鸾之又近了一步,露着他招牌式的大白牙,笑嘻嘻的道:“旁人怎能打我?我只给你打。喏,想打你便打,绝不躲。”
  在他又近一步之际,凤鸾之本能的想要往后躲,总觉得沈辞这人包藏祸心,绝对要远离。又怕自己被逼的连连后退再让他得意忘形,以为怕了他。
  她几不可闻的长长的吐了口气,用以缓解有些僵硬的身子。随后,手掌生风般朝着沈辞的脸打去。
  哀家动手,定要你掉颗牙不可!
  沈辞也确实感到了一阵风,夹着着淡淡的茉莉香,本还想着要不要运个气,万一真被打坏了还如何用这帅炸天的脸勾.引他的小媳妇?
  毕竟他是靠脸吃饭的。
  又觉得不妥,万一他小媳妇打疼了自己的手该怎么办?
  思忖间,凤鸾之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只是掌风堪堪刮了下他的下颚,像是一只不听话的猫挠了他一下似的,之后便没了之后。
  他憋着笑看了眼尴尬的已经连耳根都烧起来的凤鸾之。她抿着唇,眼睛红彤彤的瞪着他,可爱到真想捧起来亲一口。
  算了,现在不是时候!
  沈辞贴心的道:“抱歉,我长的太高,要不我低点,你重新再打?”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哪里有一丝的歉意?
  凤鸾之从未受过这等侮辱,眼睛瞪的太久隐隐做疼,自己也不晓得有自我保护意识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了起来。
  沈辞弯下腰,双手杵着膝盖,笑盈盈般好整以暇的看着凤鸾之,只是笑着笑着,突然严肃了起来。
  他忽而抬起手,在凤鸾之警惕的眼神下又落了下来,站起身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后,有些手足无措般的问:“怎...怎的还哭了,我逗你玩儿呢!”
  阿猫阿狗么?需要你逗着玩儿?
  凤鸾之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气的咬牙。
  “沈辞,你无礼、你放肆,你竟敢耍弄哀家,当哀家是什么?”
  “我小媳妇...小师妹啊。”(表要考究古代是否有小媳妇这个称呼,开心更重要!!!)
  凤鸾之闻言一愣,诧异反问:“小师妹?”
  沈辞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道:“小师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错了,你别哭了啊。”
  凤鸾之瞧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又想起师傅的回信,道是会派师兄前来,还说了师兄曾考取过功名,正巧为皇上医病行了方便,免得他人猜疑。
  难不成真是他?
  凤鸾之用瞧傻子的眼神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面如冠玉、黑眉入鬓,多情滟涟的桃花眼最是讨厌,尤其是那一排大白牙,怎就生的那般招人嫌?
  不过这面皮子倒生的不赖,真真是可惜了!
  凤鸾之移开目光。
  再看下去怕自己冲动的上前拔光了他的牙。
  沈辞哪里知道自己是彻底得罪了他未来的小媳妇,还没皮没脸的往上贴。
  先是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嫌弃的“啧”了一声,道:“年轻轻的一个姑娘,怎就穿的这般老气?回头我让人给你做几身艳丽的来。”
  凤鸾之速度极快的拍掉他的手,眼神警告他再无礼定要人往死里揍他。
  心想道:哀家贵为一国太后,用得着要你的衣裳?
  她侧眸看了眼躲在柱子后面眼巴巴的瞧着这边动静的慕凉傾,又想起沈辞不好好教书,俩人不成体统的跪坐在地上斗蛐蛐的样子,更是气的胃疼。
  她冲着慕凉傾招了招手。
  “倾儿,过来!”
  慕凉傾率先看了眼回过头来同样望着他的沈辞,在沈辞点了点头后,才怯生生的走了出来,随即行了个跪拜之礼,规规矩矩的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凤鸾之心里明镜似的,皇上这是怕挨揍才对她恭敬。
  看来,她上次的恐吓是起了效果,这也让她有些难过。
  想来她在慕凉傾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被定义为‘毒打北凉皇上还奸佞狡诈让人找不到痕迹的后母’了。
  罢了、罢了!她早晚是要走的人,管个不值钱的形象作甚?
  “起来吧。”说完后又对着紫鸢吩咐道:“你先随皇上回建章宫,伺候他午歇吧!”
  慕凉傾临离开前,偷瞄了眼凤鸾之,见她没看他后便偷偷的凑到沈辞跟前,拉着沈辞的官服要他矮点便于俩人说话。
  沈辞笑着蹲下身子,随即一把将慕凉傾抱坐于自己腿上,右后背揽着他的腰肢,而后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唇边,等着他说话。
  慕凉傾最先被他的举止弄的一愣,半响回不过神来。
  要知道,哪怕是先皇也只在他小的时候抱过他,除了奶娘之外,还未曾有人像他这般姿势亲近过他。
  莫名的,竟有些脸红。
  有些别扭,又舍不得下来。
  最后,只余光瞥了眼已经坐于石椅上并未看向这里的凤鸾之后,用手捂着生怕被谁听到了一般,小声的说:“老师,我可真喜欢你呀!”说完后自己兀自的乐了起来。
  他是真的喜欢沈辞。
  喜欢他陪着他玩耍,喜欢他可以将凤鸾之气的红了眼,更喜欢他...抱着他......
  沈辞只觉得耳廓处一股子热气,惹得他一阵痒痒,鸡皮疙瘩倏地犯起。带着奶香气的小娃娃声音软糯糯的,特别招人喜爱。
  他在慕凉傾离开他的大腿后站了起来,半弯着腰掐了掐他肉嘟嘟的小脸蛋,随后拍了下他的小屁股,道:“去吧,回头我再找你玩儿!”
  慕凉傾又瞄了眼凤鸾之,见她已经看向这边来,立刻摆出皇上的姿态,挺直了腰板负手而立,仰着脑袋看着沈辞,严声厉色的道:“沈大人跪安吧!”
  沈辞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怕他仰头看着自己太累,随即又蹲下了身子与他一齐,问:“微臣可是皇上的老师,难道没有什么特权?比如免了跪之类的?”
  “能...能有么?”这话是看着凤鸾之试探性问的。
  “授课期间,以帝师的身份可免。”
  慕凉傾拱手道:“儿臣记住了。”转过身来后调皮的对着沈辞眨了眨眼睛,随即欢快的回了建章宫。
  慕凉傾走后,沈辞抬步走到了凤鸾之对面,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还捻了颗葡萄往上一抛,又耍猴似的仰头歪着身子接住,连皮带籽一同咽了下去。
  凤鸾之嫌弃的刮了他一眼。
  师傅怎就收了这么个没皮没脸的玩应儿当了关门弟子?
  
 
  ☆、嘴贱
 
  凤鸾之越瞧着沈辞碍眼,沈辞越干那碍眼的事。
  像个得了多动症的孩童似的,瞧着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实则就是刚刚惹了凤鸾之湿了眼眶,浑身说不出的不舒服,一颗心胀胀的,有些涩!
  他虽从小便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但因着富甲一方的身份,又师从沈由子,一身的傲气,还未曾哄过谁,办起来难免不会本末倒置。
  又碍着俩人在宫内,行动上颇有限制,所以想要哄她笑一笑只得惹人嫌的与她多说几句。
  谁料凤鸾之火气未消,根本不愿搭讪!
  比如:沈辞掀起茶壶盖闻了闻茶香,笑嘻嘻的问:“安儿,可是蒙顶云雾?”
  明知是君山银针,非要故意说错,只等着凤鸾之纠正他后,他再讪讪的来句‘安儿真厉害!’完全当她小孩子一样哄着。
  可凤鸾之偏偏一句“不知!”堵了他后半截的话。
  沈辞:“......”
  女人当真是这世上最难搞的‘东西’,也不知他爹弄那么多个回家是为何?
  他也不觉尴尬,伸手将凤鸾之刚刚用过的茶盅拿过放于自己手边,颇为细心的道:“女人还是喝些麦冬百合甘草茶或者玫瑰当归茶好些,特别是来了葵水的时候,有温暖中宫、活血化瘀的功效,还可以清肺养阴、润燥安神。赶明儿我让人给安儿送来些!”
  凤鸾之:葵...葵水?一个大男人跟哀家讨论葵水,有...有病!
  沈辞瞧她似剥了壳的蛋白般白嫩的脸颊上微微染着一层红晕,薄唇紧抿,明眸善睐的瞳仁黑白分明,就连狠狠的刮他一眼都好看到不行。
  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可爱!
  他不由的弯起了嘴角,如三月春风那般,通体舒畅。
  他双臂撑在石桌上,略微抬起臀部,身子向前倾,欢脱的看着凤鸾之笑问道:“安儿不会是害羞了吧?”
  凤鸾之咬牙,沉着脸色冷言道:“沈大人虽与哀家师出同门,以师兄妹相称,但这里不是宫外。沈大人还是恪守本分,称呼哀家一声太后吧。”
  沈辞正经脸,问:“那安儿何时出宫?”
  凤鸾之:“......”哀家在说称呼的事,何时说过要出宫了?
  沈辞像是没瞧见凤鸾之黑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脸色一样,自顾自的说起了出宫后的事宜。
  “我家在江南沿海一带经营船只,常年有多艘渔船出海前往各地,每每都会搜罗好些奇珍异宝,到时你喜欢什么我都送你。若是你想跟着渔船出去看看也可以,但是我得陪着,免你不安全或是无聊,我还能护你周全为你解闷!
  家里还有十五名厨子,都是我从各地聘请的,会的样式多,味道也极好,丝毫不比御厨差。若你不喜,回头我再把你中意的厨子弄去。不过家里有一点最是烦,我爹纳了不少妾,家里不仅孩子多,女人也多,这都不打紧。我是嫡长子,没人能奈何你,若是谁欺负了你,你就往死里揍,我给你担着,怕啥?若是嫌烦,咱们出去单住便是......”
  凤鸾之的脸色更黑。
  哀家堂堂一国太后,还会被几个村野妇人欺负了不成?真敢小瞧人。
  不对,‘咱们出去单住’是什么鬼?谁要跟你出去单住了?
  美死你!
  不对,哀家何时说过要出宫了?
  凤鸾之以衣袖掩了掩尴尬的有些烧红的脸颊,清了清嗓子,扯开了话题,问道:“师傅可有告知沈大人此番前来为何?”
  沈辞:“接你回家啊。”
  “什么?”
  “咳。”沈辞佯装咳嗽了一声,端正了坐姿后才正经道:“并未,只道你有些麻烦。”他话一顿,抬眸观察着凤鸾之的神色,见她貌似没有生气,大概没听清他刚刚小声的那一句嘀咕,接着又道:“我猜是小皇帝的病。”
  凤鸾之眼内似有惊喜。
  “你看出来了?”
  沈辞点头。
  他正经起来时,跟着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相反,就连背脊都挺的笔直。
  “眼下有淤青,耳后有毒素沉淀,掌心纹路都有人为断痕,貌似日积月累的针扎结果,其余还要诊过之后才能断定。”
  凤鸾之微微拧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她还真没注意到纹路的问题,不过日积月累的结果,想必定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所为,会是谁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