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她抬眼,目光灼灼的望向皇帝:“虽说为人臣子,当要为君分忧,可皇上,外祖父已经为国鞠躬尽瘁一辈子了,那不成临近晚年,还需的每日浴血奋战,拿命去拼搏吗?更别说,现如今,还落得小人如此紧紧相逼,使得舅舅无辜枉死。嘉园想想,还真是为外祖父感到冤枉,为将军府感到悲哀!”沈嘉园一番说辞说的慷慨激昂的,句句都像是从胸腔之间直接迸露出来的,言语铮铮间几欲落泪,竟是让整个殿内都回荡了回音。
 
    皇帝听着那一声声言辞激昂的回音,隐隐被沈嘉园的话有些打动了,再对上她那双红通通的眸子,一时竟没有说出话来。
 
    崇武老将军已经为国一辈子了,将军府这次又遭受了这等冤枉,少将军庞容临已然身死,庞慎行和庞谨言也早已经受刑过重,听闻暗探说明,庞谨言双腿已废,庞慎行虽无大碍,可此人性情急噪,断然不会有什么谨慎心思的,是个很好拿捏控制的人儿。
 
    “也罢,平安县主也莫要太过悲伤了,将军府如此蒙冤,朕势必会给他一个公道的。硕王既然已经认罪,便择日问斩,为少将军庞容临以命相抵吧!”
 
    皇上说完,缓缓闭了一下眼睛。
 
    沈嘉园心口一松,挺直的背影瘫软了下来,她磕了一头,声音低迷:“嘉园谢过皇上。”
 
    硕王爷无动于衷。
 
    然而,一旁的固安县主却是气炸了,手中的帕子使劲的挥了一下,她捏紧了,跪着上前两步,道:“皇上,固安的父王不能死,父王死了,母后要怎么办?”
 
    欺君,叛国,私通外族,这本来就是诛九族的大罪,然而,看在硕王爷是皇亲贵族的份上,看在硕王妃的份上,皇帝已经格外开恩了,却不想,固安竟还是这般不知足!
 
    玉柔公主在旁冷笑一声:“硕王爷若真是爱护妻女,又何至于会做下如此罪孽深重之事?”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皇帝猛地瞪大了眼睛,怅叹一声,抬头望向了窗户外,硕王府的方向:“是啊,若是真心爱护,又岂会这般不管不顾的?可见,硕王爷并非是真心爱护硕王妃的!”
 
    硕王妃就是皇帝的逆鳞,为了她,他可以多番容忍了硕王爷,为了她,他也可以快刀斩乱麻,处死硕王爷。
 
    “来人,硕王爷大逆不道,私通匈奴,欺君罔上,令,斩立决!”
 
    “不!”固安大叫了一声,也不顾的这是在御前,起身,她朝着御书房外就跑了出去。
 
    硕王妃也早已经到了宫中等候消息,此刻,她正在秦妃宫中坐着。
 
    “姐姐,王爷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硕王妃一身深蓝色的得体宫装,坐在一旁的榻上,和秦妃面面相对,横隔了一张矮桌。此刻,她那张和秦妃颇为相似,却神态截然不同的脸上,更是多了一抹焦躁的忧心。
 
    秦妃拿起一旁宫女递过来的羹子,在白玉瓷质小碗上轻划了一下,她动作优雅的盛了一匙莲子羹,抿进了口中,安慰道:“妹妹别急,沉得住气。这么多年,皇上都能忍下去了,没道理,如今,他倒忍不下去了。先吃口莲子羹,静静心。”
 
    硕王妃闻言,也尝了一口,然而,她只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了,把羹子放下,她急急的起身:“不行,姐姐,我等不及了。王爷是被带刀侍卫带走的,这现在过了这么久,我心里害怕,我得过去看看去!”
 
    说着,硕王妃便抬脚急急的跨过了门槛,刚刚走到尚阳宫的宫门口,便见固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固安,你怎么跑的这般慌张?”
 
    “母妃!”固安使劲的喘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她扬起帕子朝硕王妃招了招手,另一手却扶着了一侧的桂花树干。香汗淋漓不断的涌现在脸上,鼻尖,在清晨的阳光下,仿若是一颗颗露珠一般,豆大的折射着阳光,划出一抹刺眼的光来,固安县主上气不接下气的微微弯了弯腰,在硕王妃走过来的时候,伸手就赶紧拽着了她的手:“母妃,大事不好了,皇上要对父王斩立决!”
 
    “斩立决?”硕王妃只觉得脚下的土地都有些松软起来,眼前也是一阵头晕眼花的,她的身子几欲站立不稳,剧烈的摇晃两下,她抬手,双手使劲的搭着在了固安县主的肩膀上,嘴唇哆嗦着,几乎调不成调:“你,说的当真?”
 
    “是,母妃,咱们赶紧去救父王吧,迟了,就来不及了。”她拉着硕王妃的手快速朝着御书房走去。
 
    彼时,正有侍卫从御书房里把硕王爷拉了出来。刀剑横隔间,硕王妃和硕王爷遥遥相对,硕王妃那张绝色脸庞上拢出一抹烟雨愁绪来:“王爷!”她哭喊着叫了一声,而后,提着裙摆,飞速的朝着御书房门口跑了过去。
 
    皇帝正带着众人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看着那一抹翩纤身影,像极了与她初见,她在放风筝时候的飞扬姿态。他的心猛地一顿,站在那儿,手指微微轻颤了起来:“涵儿”。一声呢呐从口中情不自禁的溢出,他手就要张开去迎接她的怀抱,然而,下一刻,一个梨花带雨,俏丽粉面便跪着在了他的脚下。
 
    “皇上,王爷犯了什么错,您要对他斩立决?皇上!”她哭得撕心裂肺的,那眼泪像是一颗颗珍珠一般,不断的从眼角滚落,又不断的落于他的脚前。
 
    皇帝低敛了眉目,看着眼前哭得泪人一般的秦涵,思绪却飘出去了好远。
 
    犹记得初见面,是在一个郊外。那是一个阳春三月的天气,惠风和畅,草长莺飞。宽阔的草地中,尽是放风筝的少女。娇悄声不断入耳,让本在吟诗作对的少男们各个都扬长了脖子,想要去看看那遮挡在面纱后的女娇娥是何种惊人美貌。
 
    一阵风扬起,吹落了秦涵脸上的轻纱,她惊呼一声,连忙想要去拿着那随风飘远的轻纱,可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松懈,手中的风筝亦随风远去,滑落了掌心。秦涵娇俏的跺了跺脚,脸上浮现一抹又是惋惜又是其他的神情。
 
    那会儿的他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见她情趣逗人,便不觉铭记在了心上。后来多番打听,才知晓她是秦家女。本以为凭借他的身份,他可以抱得美人归,却奈何,阴差阳错,她的姐姐却是入了宫。
 
    往日种种浮现在心中,那丝儿萦绕在心田的最原始的悸动却从来不曾忘怀。皇帝有些怔怔然的望向地上跪着的人儿,她一身深蓝色的宫装褪去了几分稚嫩,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只是,那神情间再也找不到当初丁点的念想,却全成了一丝儿哀伤愁绪。
 
    皇帝只觉得这么多年来的时光果真是抹去了不少,不仅抹去了往日光阴,更抹去了如花容颜,少女初心。
 
    听着她一声声的只为硕王爷求情,皇帝的心中仿若有什么渐渐龟裂开来,他缓缓而又低沉的开口,道:“硕王妃起来吧,硕王爷通敌叛国,欺瞒于朕,他已经供认不讳了,你便是再求情也是无济于事的。”他抬脚朝着一旁的走廊而去。
 
    沈嘉园看着地上哭成一滩水似的泪人,不觉多瞧了她一眼。姿色上乘,我见犹怜的,倒确实是比秦妃多了一种风味,然而,她却是太愚蠢了一些。这个时候来皇上跟前求情,无异于把她最后在皇帝心中的一点儿美好回忆全部抹杀干净了。
 
    看皇帝已然走了两步,沈嘉园微微屈身,蹲着在了瘫软在地上的硕王妃跟前:“硕王妃别太伤心了,皇上对硕王府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王妃还是先擦一擦眼泪吧。”
 
    硕王妃抬头呆呆的望向沈嘉园。
 
    一旁的固安却已经冲了过来,伸手夺过沈嘉园手中的帕子,她扔在地上,朝着它上面便淬了两口:“不用你假惺惺的,沈嘉园,我固安在此发誓,和你不死不休。父王的仇我会记得,我不会让你好死的!”
 
    这话,顺着风声飘进了刚刚要转身的皇帝耳朵中,他的身影猛地一僵,紧接着,便听到沈嘉园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固安县主这话可是说错了,硕王爷之事乃是咎由自取,可和嘉园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你胡说,若不是你在皇上跟前胡乱嚼舌,把弄是非,皇上又如何可能会发现这些?父王又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都是你,沈嘉园,都怨你,我要杀了你!”固安说着,从头上摘下来一颗簪子,就朝着沈嘉园刺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沈嘉园被刺受伤
 
    “嘉园小心!”陆演彼时正回头朝这边望来,见固安县主蹲身就要刺向沈嘉园的颈间命脉处,不觉大喊一声,随即跟皇上告罪一声,极速朝这边跑了过来。
 
    因为心中急切,竟是在这般短的距离内都用上了轻功。
 
    然而,他还是有些迟了。
 
    沈嘉园虽然在他喊声响起的那刻,便快速挪动了身子,却禁不住固安县主的奋力一扑,躲过去了命门处,却忘记了收回胳膊。胳膊上瞬间便插了一根明晃晃的簪子。
 
    那簪子尾端的流苏还在使劲的晃动着,火红的颜色像极了沈嘉园胳膊上不断淌下的血珠。
 
    “平安县主!”田林也是惊叫了一声。
 
    玉柔则是已经提裙跑到了沈嘉园身边,伸手把人搀扶了起来,掏出袖中的帕子,她使劲的按压在了沈嘉园的伤口处:“固安县主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父皇面前刺杀平安县主。”
 
    这话,正好和刚刚她和沈嘉园在御书房内所说的话不谋而合。固安县主确实是存了杀害沈嘉园之心的。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便是想要包庇也是枉然,更何况,如今,他也不想再包庇于她了。
 
    “固安,你好大的胆子!”皇帝疾步走了过来,吩咐身边的人去传太医,她则站在了固安母女身前:“原本朕还想着留你们一命的,可不曾想……”
 
    话没有说完,硕王妃却是猛地抱着了皇帝的腿:“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硕王爷也是被人挑拨,蒙蔽了双眼,求皇上慧眼明辨啊。”她不想硕王爷死。他是硕王府的顶梁柱,他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有什么活路?
 
    “被人挑拨,被何人挑拨?”皇帝声音幽幽,语调清冷,不再含一点儿的感情。
 
    硕王妃听得心头一怔,刚刚滑落到嘴边的话,在看到皇帝身后一名小太监不动声色的露出来的秦府兄长玉佩之时,她却又猛地住了口。
 
    她声色凄厉的哭了两声,心神晃荡间,却又突地想起了什么:“皇上,皇上求您饶了王爷一命,只要您绕过王爷,让妾身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愿意。”
 
    这是想要仗着他对她的情意,而让他绕过硕王一命的?
 
    皇帝冷冷一笑,嘴角的凉薄仿若吹过的凉风,他蹲身,大掌托起了硕王妃的下巴。她的面容精致,便是哭着,也让人倍觉赏心悦目,然而,此刻,皇帝却没有那份心再去欣赏。
 
    他双眸直直的望着硕王妃的双眸,薄唇微微抿了一下,他重新启唇:“为奴为婢多委屈,还不若重新换个地方当主子的好。”
 
    这话中的意思,是让硕王妃改嫁皇上,做后宫主子的意思?
 
    莫说玉柔和沈嘉园惊得瞪大了眼睛,便是一旁的田林也吓得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身子剧烈颤抖一下,他“扑通”一声跪着在了冰凉坚硬的地面上:“皇上三思啊。”
 
    皇帝却是连看田林一眼都不曾,只是撅着硕王妃下巴的手缓缓收紧,眸中也渐渐的深邃起来,仿若是深不见底的幽泉,正在酝酿着什么。
 
    良久,他的声音伴随着被风声呼呼响起:“你当真愿意为了救她,而什么都可以做?”
 
    硕王妃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而后使劲的点了点头:“是,只求皇上绕过王爷一命。王爷多年征战,保家卫国,已经是瘸了一条腿了,皇上便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绕过王爷一命吧。”
 
    皇帝松开了硕王妃的下巴,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凄凉:“朕还以为你要说,看在朕对你的情意上,放过硕王爷呢。”
 
    他起身,扬声朝着控制着硕王爷的侍卫喊道:“硕王爷,听到了吗?王妃说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都可以,只求朕放了你呢。”他一步步朝着硕王爷走去,在走到他身旁的时候,抬手朝着侍卫挥了挥。
 
    众侍卫会意,齐齐的收了兵器,站立在了两侧。
 
    风声阵阵,吹动的满树的叶子乱晃。有阳光从树叶缝隙间穿透而过,点点碎碎的落在众人的脸上。皇帝神情晦暗不明,抬手,却是在硕王爷胸前轻捶了一下:“硕王爷,王妃对你还真是情深不悔,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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