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票变成病娇了——纸韶
时间:2017-10-10 17:13:07

  路占占听着这矫情的通讯稿不知道薛佳宁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只盼着她快点结束,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周景然!我喜欢你!”您真的是很厉害了,路占占如此赞叹道,而后抬头瞅了瞅周景然,面色淡淡,仍是温柔和煦的模样,看不出喜怒,路占占撇了撇嘴,提示道,“向你告白呢。”
  “是我吗?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周景然的嘴角漾开笑意,显然是对路占占没来由的醋意感到满意,心中的惶恐不决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么多女孩子喜欢我,你可要把我看好了。”
  “哼,”这下轮到路占占不满了,女朋友吃醋他居然如此得意,这种男票还留着干什么??这样想着踮脚捏了捏周景然的脸,似乎能捏丑点的样子,“叫你长了一张拈花惹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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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占占回到本班的看台后无视女生们看好戏的眼神,没有回到姜暮雨身旁的座位,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语文科代表那儿兴师问罪。
  “怎么回事?你收通讯稿都不检查一下的?”
  “哎呦喂我的祖宗,这种东西能交齐就不错了还审核呢,何况人家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后来补上的是不是,哪能赖到我身上。”
  路占占想想也是确实怪不到语文科代表,大摇大摆地坐回姜暮雨身边。
  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隔壁姜暮雨传来的嘲讽,“怎么着,还知道回来呢?”
  “被薛佳宁挑衅了愉快吗?”
  路占占不屑于搭理她逞口舌之快,“我家小桃花压根不知道她是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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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参赛人数和学生体力问题,学校的3000米项目没有初赛复赛阶段,直接就是决赛。比赛时间是周四也就是运动会第二天的下午3:00。
  路占占由于中午被老张头叫出去汇报了一下昨天的现场情况,慌慌张张地到达操场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人还没坐下,就听姜暮雨幽幽地说道,“顾浔已经去检录了,让我转告你别忘了答应替他做后勤的事。”
  路占占“哎呀”一声明显是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姜暮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说你什么时候答应了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你不是一直谨记自己是有夫之妇的吗?跑到终点人家往你怀里一扑,让你有苦说不出。”
  “嘤嘤嘤,我不是那天完成任务太激动了,又想到委屈了人家不好,什么要求我都应了。”
  “怎么办,现在比赛开始了吗?”
  姜暮雨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14:46,答道,“还没呢。”
  路占占急得团团转,突然又拉住姜暮雨的袖子语无伦次地问道,“纪检部,今天纪检部查班来过了吗?”
  “也没有。”
  我们信守承诺的路占占一咬牙一跺脚,嘱咐姜暮雨,“小桃花来了让他到3000米终点处等我。”然后飞快地冲去后勤部觍着脸问老师拿了毛巾和矿泉水,随便找个同学借了工作牌就冲向操场。
  路占占围着操场内侧的草坪跑了一圈,才在检录处外找到了正在进行热身运动的顾浔,他换上了一套男款运动服,上身是宽松版的背心,前胸用曲别针别着号码牌,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鬓角有汗水顺着脸庞的轮廓滑下。
  路占占站了好一会儿,顾浔才注意到她,径自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汗,还是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哟,来了,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呢。”
  路占占尴尬笑笑,心里虚得不行面上也装出十分冷静的样子,“怎么会。”
  “唉,你是不是经常锻炼呀,这腹肌很强大呀。”
  顾浔挑眉笑笑正想回答,一旁穿着校队衣服的男生抢先回答了,“顾哥以前可是我们校队一枝花,哪料后来沉迷学习放弃了,教练都替他可惜好久。”
  “这么厉害呢。”路占占赞叹一声。
  “可不是呢。”顾浔丝毫也不谦虚,那模样像是在说:叫你小瞧我。
  两人没能寒暄许久,那边裁判就吹哨示意准备了。
  总共十八个班,比赛分成两组进行,一组九人,计时短胜。
  参赛队员按照号码牌的次序斜排一行。
  顾浔被分配在第二组,这时站在跑道外侧围观一组的运动员。
  路占占带着个工作牌站在内圈的草坪上,两人隔着八条跑道,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各自心事重重。
  十几分钟后,一组大多数选手都已经到达终点,只剩下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被拉来充数的老弱病残在后头慢慢爬着,边跑还朝四周的观众挥手,所到之处引来一片哄笑。
  据路占占观察,一组有两个校队成员。那么按照规则,每个项目校队参赛人员不得超过三个的规定,二组应该只有刚刚打招呼的男生是校队的,顾浔的压力应该不会很大。路占占这么思忖着,顾浔已经在裁判的指挥下就位了,正朝她痞气一笑,路占占对着口型和手势比了一个加油。
  然后他就转过头和身旁的男生说话了,还是方才那一个。
  “顾哥,待会儿让着我点儿?”那校队男生用得是征询意见的口吻。
  “这可能不行。”
  “组里就我一个校队的拿不上第一,回去教练非把我弄死不可。”
  “这我可管不着,嘿嘿。”
  那男生忽然放低了声音,路占占听不大清楚了,“顾哥,你是不是喜欢那妹子呀?”
  顾浔没回答,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很快,裁判打枪了。
  路占占这种运动白痴显然是看不懂赛况的,只见顾浔和校队男生稳稳地跑在前头,步伐非常稳健的样子,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和其它选手拉开了距离。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路占占跟着其它负责后勤的同学在草坪上到处跑着为自己班的同学呐喊助威。也不知道顾浔是怎么在嘈杂的操场上分辨出自己的声音的,每次路占占喊他的名字都能准确的回头。
  在终点线处有裁判提示当前圈数,路占占每次经过都往那里瞟一眼,可惜一直没见到周景然的身影,不知道姜暮雨有没有把话传错,路占占忧心忡忡,毕竟自己答应过周景然以后离顾浔远一些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顾浔和那个男生只剩下最后一圈了,与后面的选手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顾浔之前一直和校队男生并肩跑着,直到越过最后一个弯道后,他似乎和身边的男生说了句什么,然后吹了声口哨就往前冲。
  路占占站在一百米外的终点线看不清顾浔的动作,等她反应过来顾浔已经到达眼前了。
  裁判喊了一句“第一”,按了一下手中的秒表,“滴答”一声似乎把时间都定格在眼前。
  顾浔如姜暮雨所料扑进了路占占的怀里,一米八几的个子因为小腿疲软半挂在路占占身上,手臂穿过她的后颈扣紧,像是在路占占的肩膀上借力。他低头,一个火热的吻印在路占占的额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染了她的衬衣。
  路占占茫然地站在原地,一脸无措。双手展开,一手握着矿泉水,一手捏着毛巾。她知道自己此时作为一个合格的后勤应该是要搀住顾浔,扶着他到处走走,但是她不是,她不敢,她不愿。
  路占占不知道在许下两个自相矛盾的承诺时应该怎么做,尤其这两个承诺对象都在眼前。
  周景然从广播台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他的情敌吻着他的女朋友。
  他们拥得紧紧的。
  她没有反抗。
  周景然闭上眼,睫毛如蝶翼翩翩扇动,面色平淡,两片唇紧紧抿住,看不见他上下唇齿咬紧的狠厉,他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周景然觉得心脏很难受,不知道老毛病犯了,还是被路占占气的。
  操场上3000米的比赛还没有结束,不少选手还在奋力坚持奔跑,带起“呼呼”的风声。看台上草坪里的呐喊助威声也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三人却好像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尴尬的沉默。
  校队男生到达终点的时候没注意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弯下腰,手扶住膝盖喘了两口气就道,“顾哥,算你狠呀。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
  顾浔闻言才松开路占占的肩膀,站直身子,回头,过程中还刻意用鼻子摩擦了她的脸颊,“哪里哪里,你看我这跑完都站不稳了,现在是你们的天下。”
  路占占得了解脱,试图走向周景然,手里却还捏着毛巾和矿泉水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这时,姜暮雨带着一群女生冲了下来,非常自然地接过路占占手中物事,围住顾浔为他欢呼,并朝路占占使了个眼色。
  路占占难得机灵一回,递过东西就往周景然那边走,连句告别都没跟顾浔说,她也不想说。路占占也是生气的,自己作为有夫之妇居然被人轻薄了,顾浔不是不知道周景然是她男朋友,却当面给了彼此难堪,她又不是傻的,一次两次能说是巧合,那么刚才呢,那一系列动作明显是挑衅。但路占占此时再是生气也得先憋在心里,周景然心中的火气必然远胜于她。
  路占占走到周景然面前停住,她不敢抬头,只是伸出小指轻轻勾了勾周景然的手,毫无反应,那是抵触。路占占又挠了挠他的手心,轻微颤动而后僵持,那是生理反应。周景然真的很生气。
  这是路占占的想法,但是周景然并不这么想,他不止生气,他很嫉妒,嫉妒得发疯。但同时很惶恐,很忧虑,很紧张,他不敢开口说话,担心一说话就吓到她。
  路占占还没来得及付诸下一步行动,裁判发话了,让他们退到白线以内,不要占住跑道,下一次比赛就要开始了。
  路占占牵起周景然的手往外走,好轻,他很配合,很顺从,由她牵着,走出了运动场。
  已是近下午四时,太阳渐落西北,颜色从橙黄染成棕橘,愈加浓重,似是抹了一层暗色的漆。
  被簇拥着的顾浔越过人群,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低低笑了。
  路占占没想好要去哪儿,她自己的思绪也很混乱,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路走着,走过食堂、走过图书馆、走过南门的门卫室和西边的泳池。
  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操场围观比赛,一路上只偶尔有两三个送水的后勤工作人员。
  路占占终于停下脚步,鼓起勇气,“事情是这样子的……”
  声音被中间折断,堵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周景然将她的手腕背在身后捏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一如既往的温柔,路占占却从中听出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路占占还没来得及心疼,手腕上的力道被收紧,“好疼。”两个字从口腔中传递不出去,只留下“嗡嗡”的鼻音。路占占皱起眉头,不断挣扎着试图引起周景然的注意,他睁开眸子,眼中暗色浓重,红血丝在眼白上缠绕蜿蜒,莫名妖冶。
  路占占没见过这样的周景然,与平日的冷静沉稳不同,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玉石俱焚的疯狂和决绝。
  他没有理会路占占的抗拒挣扎,用舌尖撬开唇齿,探入其间香软,然后,出其不意,咬住了路占占闪躲的灵活,血珠在舌尖散开,渗透,弥漫,他甚者含住了她的舌头,用力唆吸。
  路占占看不见自己舌头的苍白,却能明显感受到鲜血的流失。这样的周景然让她觉得陌生、害怕、恐惧,她也用眼神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回应她的是更加剧烈的掠夺。
  冰凉的指尖从宽大的衬衣下摆钻入,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将两根纤长的手指作行人状在路占占的脊背上爬着,路占占觉得毛骨悚然、浑身胆寒,却不敢说。
  指尖够到内衣的搭扣,并轻轻摩挲,路占占惊觉不妙,奋力反抗。
  可周景然虽然清瘦,也不是路占占能够抗衡的。
  何况,路占占觉得此时的周景然与平日有极大的不同,不论神态或是体力。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力地阖上眼,泪水从眼角沿着鼻梁滑落,停在鼻翼,落入唇角。
  好咸。
  又一滴。
  还是咸。
  路占占在心里如是说道。咦,哪儿来的那么多泪水。路占占睁开眼,周景然早已停下手中的动作换做轻轻搂着她,舌尖也从她的唇齿中退出,两鼻相抵,原来,那泪水是他的。
  “对不起。”周景然摩挲着路占占的鼻尖,小声说道。
  路占占此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作何反应。说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就算是自己错了,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这么做吧,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但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路占占又下不了责怪的口。
  可惜实际情况容不得路占占犹疑许久。她只感受到肩膀一沉,周景然把头垂在她身上,然后,不省人事。
  
  ☆、第二十三章
  周景然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处Z市第一医院的VIP病房。
  周二叔周懿正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闲适地削着苹果,没有一丝焦急的模样。
  “她人呢?”
  “谁?”周懿明知故问,非得吊吊他的胃口的轻浮样子与平日给路占占补课的那位温雅清俊的周老师判若两人。
  周景然皱眉,有些不耐,显然是没有兴趣和他玩这文字游戏。
  周懿也见好就收,给苹果补上最后一刀,掀开流畅的果皮,“好了,不逗你了,叫人送她走了。”
  “没留下什么话给我。”周景然闻言问得有些急迫。
  周懿挑了挑眉,掀起眼皮瞅他那急切的样子,刻意拖延时间,缓缓咽下了口中咀嚼的苹果才道,“人家小姑娘好像给你吓坏了,一路呆呆愣愣的。”
  周景然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眸色深深浅浅、沉沉浮浮看不清楚。
  瞧他这憔悴样子,周懿又有些于心不忍,“说吧,又遇着什么刺激了。”
  周景然把自己目睹的经过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惹得周懿一阵唏嘘,“这明显是那男生的锅,你不去收拾他,折腾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周懿说得轻巧,嘴里还不时嚼着苹果。
  周景然自然知晓是自己反应太过激不对,但看他这模样却异常不快,说不上什么理由来。良久才语气幽幽地补充道,“说起来那人的举止和你有点相像,正经皮下的风流浪荡子,专门坑骗我家占占这样的无知女子。”
  周懿正想反驳他这谬论,周景然又补了一刀,眼神细细打量着周懿,似是要在他身上找出和顾浔的共同点,“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周懿被这句话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差点被苹果噎住,低头咳嗽两声才回嘴,“说的都是什么话,自家的事儿都没处理干净呢,还管起我了?”说着周懿的手机一亮,他瞟了一眼弹出来的信息突然唇角一勾。
  周景然见状心觉不妙,脱口而出,“我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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