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萌萌哒(穿越)——路鹿林
时间:2017-10-11 17:01:50

  何义看许晚晚搓了一下胳膊,解着披衣想殷勤护花一次,谢远却一把揽过少女肩头,狠剐了何义一眼,掉头就走。
  何义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都说阿力家的儿子聪慧眼明,难不成方才被看出什么来了?
  稍事休息后,正当晌午,许晚晚的肚子有点饿,也不知李钧彦那边何时谈罢,便打着看看情况的心思看向正厅。
  这一看不得了,那往日里跟着郭简的面纱女居然也在厅内。
  只见那少女冲三人稍稍一拜,便揭下面纱,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粉面来。
  许晚晚一下站起,胸前被一股气堵得七窍生烟。
  她认得那女子,虽然事隔许久,但那姑娘往李钧彦身上那一靠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
  没错,那面纱女正是曾经去买鸡鸭时,与李钧彦撞个满怀的小姐。
  何义跟出门,也看见了屋内的几个人,“咦”了一声:“阿姐怎么出来面客了?”
  阿姐,阿姐?!
  那面纱女是知府的女儿?!
  就算许晚晚曾经不知道古人的规矩,但生活这么久,也耳濡目染了许多,知道有外人拜访时,未出阁的少女不应随意出来露脸,除非是有意相亲介绍,再或者家有意外,无人招呼客人才不得已出来,否则,便是失礼于人。
  好个郭夫子,好个郭大先生,好个知府千金,居然欺瞒了她这么久,把个花容月貌的未出阁少女成日放在李钧彦的身边晃悠,她竟一无所知!
  难怪那女子头一回看她时,会有轻蔑之意,分明是将她当不足为惧的情敌了罢!
  许晚晚几乎要冲出去对两人大喝一声“你们还要不要脸,有夫之妇还敢合谋勾搭?!”
  这时,那千金盈盈一笑,低眉对着李钧彦不知说了什么,李钧彦背对着许晚晚的一面,不知晓他的神色,再看那小姐,优雅的替他斟了一杯酒,而后施施然坐在了他旁边。
  这一幕看的许晚晚肝火大盛,一想到那女子前些天就是这样对着李钧彦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知道李钧彦的反应,会不会李钧彦其实早已知道面纱下的人是谁?会不会他心里也很享受?
  越想越乱,许晚晚不愿吓自己,一马当先的拔腿走向正厅。
  在许晚晚胡思乱想的片刻里,李钧彦不知说了什么,令几人的面色皆难看了起来。
  “钧......阿力,有何不可?”郭简皱着眉,万分不甘的劝问。
  何学忠的语气也不善了起来:“我家闺女难道还配不上你阿力兄?”
  郭简闻言,冲何学忠微瞪一眼,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可无礼。
  何学忠有些凌乱:搞什么,此人有什么能耐?还让他一个知府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自己?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门口,许晚晚清泠的声音兀的传进:“是我允许不允许的问题。”
  这一下,屋内几人脸色皆变,李钧彦转过头,眉梢隐有笑意的望向她。
  “你,你这话好生没道理,难不成,你不允许,阿力哥哥便不能纳妾娶亲了?”知府小姐听见许晚晚的话,忍下满肚子的恶声恶气,委屈道。
  许晚晚惊诧的看向她:“哦?小姐,你肯做妾啊?”
  “当然不能!”知府小姐兀的站起,脸色铁青。
  “那不就是了?”许晚晚轻笑:“所以你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根本没可能的问题。”
  郭简此时也轻笑出声:“原来,许姑娘以为自己是阿力兄的正妻了?”
  这个郭简,当真是要与她撕破脸皮,连“李夫人”都懒得喊了,那她还客气什么?
  “这是自然,我是他八抬大轿娶过门的,不是正室那才奇了怪了。”
  郭简还要再说,许晚晚却不留他机会,一鼓作气道:“另外,就算他想要纳个妾,我们家也养不起,没这个条件!”
  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他要纳妾,本姑娘也不准!”可是临到头,她却没有了那股气干云霄。
  在这个朝代,要一个男子终生只守着她一人,这样的誓言,她到底没有把握去赌。
  气氛一时凝结,许晚晚甚觉尴尬,却不懊悔方才说出的话。
  李钧彦站了起来,他扫一眼满屋的人,朝何学忠一礼:“何大人,多谢您抬爱,只是此事,打一开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顿了一顿,随即掷地有声:“李某对发妻用情至深,奉为至宝,此生只望她一人,再无暇顾及旁人花落谁家,还请知府大人与郭先生,不必做那无用之功。”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45
  日落薄昏,炊烟袅袅时分,阿力一家三口才回家,左邻右舍偷眼观望,看看这一家人被邀去知府宅里有个什么新鲜。
  被知府相邀耶,这是何等的殊荣?他们村里去县城的都没有多少,更不要说被当官的记挂,可不是天大的稀奇吗?
  然而,待几个嫂嫂们老远瞅见许晚晚一人走在前头,阴沉着脸径直跨进屋内,把个卧房门关的砰砰响时,就知道这一趟大概不如意。
  谁惹了许妮子这么大的火气?平时许晚晚只要看见她们几个妇人,一口一声“嫂子”喊得可甜,今儿定是受了不得了的气,瞧瞧那脸蛋冷得,都快赶得上她家男人了。
  这般一琢磨,几人再看,后头跟着的,不正是阿力和他儿子?他两人脸色也不大好,也不知是怎样吵了一顿。
  隔壁一个胆大的百濮妇人叫住了谢远:“谢小郎,你家娘亲咋的了?我看她脸色差得很呢,是不是身子不适?”
  谢远回看一眼他爹爹,李钧彦正往屋里去,顺便把门也阖上了。
  “谢阿婶关心,我娘亲她......正生爹爹的气呢。”
  谢远也郁闷,早知今日会弄得大家这么不快活,他肯定不应何义的邀约。
  那百濮人还要再问,旁边一个妇人阻了一把:“这夫妻嘛,偶有拌嘴是常事,让你爹爹好好哄着啊。”说着,就放谢远进了门。
  “刚刚拦我做什么?等我问问那阿力做了啥子,也好替许妮子出出气。”那百濮人很是不高兴。
  妇人连连摇头:“出什么气,夫妻吵架,外人掺合更坏事儿,俺瞧着阿力小哥儿是个会疼人的,没想到也会惹小娘子不高兴,合该要闹这么一出。”
  几个妇人想想也是,便也不再议论指点,各自散了。
  而另一厢,阿力的家里气氛格外压抑,这可算是许晚晚进了这个家门以来,最安静沉闷的一天。
  许晚晚的卧房门紧闭,谢远冷眼看着自家爹爹在门前待了良久,踟躇着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知府一家,姐姐觊觎他爹爹,弟弟觊觎他娘亲,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然而更令他气愤的是,他爹爹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蒙面女子是知府小姐,竟没有戳破,由着她在旁边献殷勤,也难怪娘亲会怪罪了。
  卧室里,许晚晚一手撑头,一手捏着李钧彦送的那支朴素的簪子,愣愣出神。
  她想的并非谢远担忧的那一茬。
  李钧彦一早知道面纱少女是谁而不点破,没有特别生气的必要,反正他的心又不在那位知府千金上。
  但郭简此番示意的种种,让她一向混沌的思考顿时开了窍。
  她可算知道郭简为什么会提拔李钧彦了,只有一步一步位高起来,那位知府千金嫁给他,才当得上门当户对,而知府肯让千金下嫁,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培养李钧彦的。
  不,李钧彦何需培养?他本是韬光隐晦的一个人!
  郭简这样做,无非是希望李钧彦再次出仕,再看李钧彦,已经无声的接受了他朋友的安排,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自身也是希望出人头地,不想再窝在川成村了!
  但他们所有的决定,全都瞒住了她,她郁闷的是这个。
  李钧彦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要敲门,不想忽的一下,房门突然打开了。
  许晚晚拉开门,一眼看见李钧彦杵在门口,倒把她吓了一跳:“站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吗?”
  李钧彦细细看她,发现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清脆,神色也没有不悦,放心了一把。
  “我去......”
  他后面的半句“做饭”还未出口,就被许晚晚截住:“哪儿也不许去,你进来。”
  谢远幸灾乐祸的看着爹爹愣了一下,乖乖进了娘亲的房间,便折身去灶房。
  “老实说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许晚晚板着脸,李钧彦坐在床沿,她却站得笔直,俨然拿出了教育小孩的架势。
  李钧彦无辜极了,张口便道:“娘子明鉴,过往的来历我全无隐瞒,如今,更没有欺瞒的必要。”
  “是吗?是吗?我跟你讲,我最不喜欢身边的人凡事自作主张,自以为替我着想,替大家着想,然后自顾自的做决定。”许晚晚咬牙切齿:“其他人也就罢了,他们什么心思,我并不关心,但是你不行!”
  李钧彦故作讶异:“为什么我要例外?”
  他本是开个玩笑,在许晚晚听来,却是对她的情谊分毫不以为然,把她气了个实在:“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要例外?还不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他是她心里顶重要的人。
  许晚晚蓦地停住,忽然想起脚伤那段日子,郭简偶尔也有单独对她嚼口舌,她却都左耳进右耳出,没几句当一回事。
  “你应该知道,世俗讲究“门当户对”,钧彦是不介意,可是不代表你的家人不在意,所以他才答应我的引荐,试试从衙役做起。” 
  “多亏了你,他终于心有所动,我才能说服他。”  
  “不知你这个娇娇夫人能做到几时?”
  李钧彦见少女神思恍惚,知她多想了,忙出言打断她的思绪:“娘子,我真的没有隐瞒你任何事,若你心有疑惑,何不明明白白说出来?”
  是了,他先前答应郭简去当差,也是提前告诉过她的,今日这一出知府的荒唐剧,却是两人始料未及的,她不应该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
  “那我问了,你答应郭先生,是因为......是想重入庙堂吗?”
  李钧彦大惊:“娘子何以有这个想法?”
  许晚晚也是惊讶:“那就是没有?”
  “......自然不会存这个心思。”
  “那你为什么......我听说,以前郭简三番五次的劝过你,你从来没有答应,为什么这一回......”
  李钧彦荡开一缕笑,忽的将许晚晚扯进怀里:“我竟不知,娘子喜欢想这么多。”
  被猝不及防的拉上人膝盖,许晚晚别开眼不去看他含情的眼,生硬道:“赶紧说!”
  李钧彦低笑一声:“你想了那么多,却连这个也想不通吗?”
  许晚晚愣怔,瞪着眼看向他。
  李钧彦缓缓握住她的手,慢慢分开她的五指,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扣在了一起。
  这番动作令许晚晚脸红心跳,即使是大年夜那天,他们那绵长的吻,也比不过这五指相扣的柔情蜜意。
  “我只是希望,能让你过得更好。你本该有更好的生活,却只能在这里受苦。”
  李钧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以前我还想着,总归有一日要放你走,而今看来,你往后怪我自私也好,怨愤我也罢,我是决计要陪在你身边的。”
  老天,今日一连听到两次情意绵绵的表意,让许晚晚不知作何反应,怔忡不已。
  李钧彦也不顾她有什么反应,顺势扬卾,递上一记轻柔的吻,而后撤开淡笑:“今天在知府的那一出,我确实没有料到,虽然早就知道那名女子并不是侍女,却没想到她是知府之女。郭简有他的打算,希望我能借着知府一家早日混出头,却不知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郭先生为你可真是操碎了心。”许晚晚酸溜溜道:“他那么想当官入仕,他自己去不就好了?”
  李钧彦笑:“你对他似乎有点敌意?”
  “不是我对他有敌意,是我们之间相看两厌。”许晚晚翻了个白眼。
  “这是为何?”
  一提到这个,许晚晚精神气便来了:“他和你是革命老战友,总自以为很了解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漂亮更温柔的,难道我不温柔不漂亮吗?”
  “哦,他还喊你钧彦,也不怕被别人听到怀疑你的身份,叫那么亲热干什么?我都没有叫过。”
  “最可气的是,我才是你的夫人,他不和我统一战线就算了,居然老想着拆散我们,今天安排知府千金,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叫来什么公主郡主来打我的脸?”
  李钧彦听着,越发开怀,想不到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刻,他那位好友和许晚晚已经过了这么多招了。
  而越是这样,他越明白,郭简对许晚晚并不是真的怀有敌意。
  “你怎么不喊我钧彦?”
  许晚晚大吐苦水完毕,本以为李钧彦能安慰一下,或者说句重点,结果他来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
  “喊什么喊,露馅了怎么办?”
  “世上叫李钧彦的不止我一个,怕什么。”
  “可世上只有你一个李钧彦被所有人知晓,我才不会冒这个险!”
  李钧彦有意要逗逗她,不依不饶的问:“能有什么险?”
  “......似乎没有......不对,你把谢远带走了,那谢家人不是着急死了吗?”
  “我倒没有娘子这般傻,自然会留书说明。”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夫人为什么要把自己也骂进去?”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
  他二人三言两语化干戈,没来及更亲热,门外谢远的声音响起。
  “爹,娘,郭先生来了。”
  许晚晚一听,从李钧彦膝头跳下来,猛地打开房门,劈头便是一句:“他来干什么?”
  不想郭简正站在屋内看着她,闻言不疾不徐一拱手:“自然是来向李夫人赔礼致歉。”                       
作者有话要说:  安静更文不说话 ( # ▽ # )
☆、46
  “哦?郭先生来道歉?道的什么歉?”
  许晚晚立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可见她今日气得不轻,连面子上过得去这种事也兼顾不上,也不想兼顾了。
  本来就是,既然此人存心想拆散她和阿力,她何必又步步退让,显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好欺负?
  郭简见状,也半点不生气,淡淡道:“李夫人倒是让人出乎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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