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瑾姐姐不是同他下棋,而是同其它的什么人下棋,还不要出去闹下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来。
鲁虎越想越觉得糊涂,索性就不去想,慕容将军刚给他下任务了,还是先完成任务要紧。
慕容星澜给他下的任务是去伙房做一道桂花枣泥糕来,煮一壶醒酒茶,两个时辰后送入云瑾姐姐帐中。
别以为鲁虎是在伙房中长大,义父又是厨子,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应该不过是信手拈来。
其实不然。
军中的厨子,做的是大锅饭,炒菜哪里会用到勺,铁锹翻铲一番,菜便出炉,包子馒头倒是做的又大又圆又香又甜又软。
要他蒸一笼小笼包,还勉强可以,做枣泥糕这种精致的点心,他可从来没有下过手。
以前慕容星澜吃的,喝的几乎与军中将士无异,也从来没有叫他单独做过,所以对于他来说,慕容星澜给他的这个任务是非常具有新鲜挑战性的。
好在慕容将军将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点心方子,交与他参详,叫他省了好多研究的功夫。
慕容星澜吩咐好鲁虎后,便摸上了云瑾的卧榻,轻手轻脚的仰面躺在云瑾一旁,侧目瞄了一眼云瑾,看到她的后颈项如雪凝的光肌,不由吞了吞苦水,面泛红晕。
不知是不是被窝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缘故,云瑾拉着云丝被子往里去了去。
这一去,不打紧,背后却露出了一大截,边塞晨起,就算是炎炎夏日,也会有丝丝凉意略带着寒意。
慕容星澜不自觉的跟着云瑾往里挪了挪,云瑾好闻的体香微微弥漫开来,化作微热萦绕在她周身,她睡得很沉,如婴儿般酣睡。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挨着一个女人,暖意在他与她之间流转,乳白色缎面寝衣,可以遮住云瑾的身体,却挡不住一个男人对她美好酮体的想象与向往。
慕容星澜纵然是将军,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他有一切普通凡人有的欲望。
不管是哪个男子,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卧榻之上,还可以不想入非非,天底下应该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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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慕容轻轻在云瑾脖间香肌上印上一个吻,便再无越矩。
一直到过了午膳时间,云瑾才缓缓醒来,起身是头一阵微微疼痛,她轻揉了下太阳穴,缓解了些许疼痛感,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了慕容星澜,心下微惊,下意识的又往里挪了 ,眼看着立他有些距离了,才觉得紧张的心稍微安稳些。
大概是云瑾方才动作大了些,惹得慕容本舒缓的眉心微微皱了皱。
这一皱把云瑾的心也皱软了,想着昨夜羽他共度的情景,再看看现下在她卧榻上的睡得香甜的俊美男子,云瑾心中一心窝子的暖意。
她素手轻抬,帮慕容掖了掖被角,慕容皱着的眉心重新舒展开来。
她判断得没错,方才是锦被下偷进了些凉风,才叫慕容微皱了眉心。
她顺侧我在他一旁,面对着他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轮廓,细细品味,怎么看都觉得还是不够的。
直到她触到他温热的脸,他顺手握住她的玉般冰凉的素手,她便再也不受礼教规矩的束缚,直接窝进了他炽热的怀中。
温香软玉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况且他和她两情相悦,更是美上加美。
黄昏
云瑾从甜腻的睡梦中醒来,慕容已经坐落在她的床边,手里端了一碟枣泥糕,轻轻取出其中一小块,塞在了云瑾嘴里。
“好吃吗?”
“还行。”
“那鲁虎该要受罚了,连一块枣泥糕都做不好,太不称职了。”
云瑾忙劝说到:“做出这个味道已经很不错了,你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要罚人呢!”
“瑾儿这是在怪我,不罚就不罚,你替他受了也行,罚你陪本将军三天三夜,如何?”慕容星澜上下打量着她,怪声怪气的笑道。
云瑾瞧着他高深莫测的笑,再顺着他看自己的视线看了回来,顿觉脑子里轰轰然雷如雨下。
榻上香帐之欢此时历历在目,满脸的羞涩让她不自觉的钻进了锦被。
云瑾心情极度复杂,一边怨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过于着急了些,一边又想起香帐之欢,心中甚是甜蜜。
慕容微勾樱唇,凤目弯弯。
“瑾儿迟早是我的人,如此一次便这般羞涩,那日后若你我若日日承欢,那可怎么得了,总不能每次事后都往锦被里钻,不出来面对本将军吧!”慕容星澜耐心劝慰道,心中早已爬满了各种迎风欢笑的合欢花。
“我这是正常女子的反应好吗?”云瑾的声音从锦被里闷闷发出。
“好了”慕容伸手去拉云瑾的锦被。
“这山里有一汪上好的温泉,我领你去泡泡,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一听到温泉,云瑾就从锦被里露出了个头,惊喜的问:“真的吗?我正愁没地彻底放松一下呢,你这营中虽然也不错,到底比不上天然的温泉养人身子,解人疲乏。”
说着云瑾已经掀开锦被下了床榻,脱下寝衣,换上自己的襦裙,批了外衫,梳了一个简单发髻随意绕在脑后,便跪在慕容膝边,拉着他的手,疑惑的看着他一脸惊心之色问道;“慕容将军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带我去泡汤池吗?”
慕容被云瑾晃着回过神来:“你方才在我面前旁若无人的换上了襦裙?”
“对呀,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那便不把你当外人,换件衣裳不是很正常吗?”
云瑾顿了顿说:“难道你并不是这样想的?”
“不,方才瑾儿还羞涩的钻被窝,这一会儿工夫便在本将军面前宽衣解带,瑾儿的转变实在太快,本将军一时有点跟不上瑾儿的节奏。”慕容结结巴巴的说完这段话,一抹血腥兀自在鼻头探出了头。
云瑾掏出别再袖间的帕子,替他擦去了那一抹血腥,柔声说道:天干物燥,将军同瑾儿一同前去泡泡汤池的温泉水,调节下体内水分,应该是大有裨益的。
慕容星澜喉间像是被什么温热的液体哏住,一时竟气血不顺,只干咳了几声。
就那么一眼温泉水,叫他同她一起泡,只怕到时不是调节体内湿气,而是会越发口干舌燥。
一路上云瑾都没有说话,只静静跟在他身后。
暗暗腹诽,按理说她不应该是随意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女子,更不会随意同男子说出一同泡汤池的话来,此番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连说出了那些被所有女子所不耻的话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云瑾方才在慕容面前也是强做了镇定,一副既然做了就做了,不必过多解释的模样来。
想想都觉得自己太没规矩,但又说不出是一个所以然来。
云瑾此时并不记得她是穿越过来的,把越矩当成很正常的行为来做,自然是觉得怪怪的。
到了汤池处,云瑾下了池子,慕容守在一旁的亭子里,自顾自的喝起了小茶。
自从发现这一眼泉后,慕容就命人造了这小亭子,今日算是正儿八经的用上了。
片刻过去,一个近卫匆匆走到慕容身边,禀报发现拓跋宏在军中的踪迹,现在可能已经在周围的某处,敌暗我明,请将军定夺。
慕容星澜摆手,示意那个近卫退下,那个近卫略一抬眼,又将眼皮低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但他相信将军心中定然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再多问,听候吩咐就是。
那个近卫将将退下不久,一个蒙面黑衣人刹那间蹿到慕容身后,将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处。
慕容举盏,正欲将茶盏送入嘴边,被黑衣人he住。
“不可再动!”
一声闷沉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却是极小,小到只有他和慕容能听得见。
慕容举在半空的茶盏滞了一滞,不过片刻便又将茶盏继续送到嘴边,仰头喝完。
黑衣人眼带惊色,手中的长剑丝毫没敢的放松。
“你…”
“怎么,不服,你觉得你手中的长剑能伤我分毫吗?”慕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面上却依然带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幽幽说道。
黑衣人放下架在慕容星澜脖颈处的长剑,在他对面的祥云石凳上坐下,拉下面巾,一双圆目直挺挺的看着慕容星澜。
来人面目俊俏,头上青丝玉冠,身上一身玄衣将他衬托得英武不凡。
慕容倒了一盏茶放在他面前,摆手做了请的动作。
“瑾儿并不喜欢喝茶,这一盏是专门为阁下准备得上好雨前龙井,还望阁下笑纳。”
黑衣人望了望慕容递在他面前的茶盏,眼中现出惊诧之色。
小小的石桌案几上,不过一壶热茶,两个杯盏,云瑾不喜茶,那么这个多余的杯盏果真如慕容所说是为他准备的,那么他是料定了我会来此处,早就备好了茶盏请我喝茶。
黑衣人默默惊叹。
自己此次行事格外小心,生怕走露了风声,守在慕容的军营外已有两日,并未轻举妄动,他又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呢。
黑衣人脑子里飞快的回想自己这一路中的行踪,寻找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来,叫眼前这个城国的将军识破了去。
他虽苦苦思索着,脸上之色还是如刚坐下来一样并未有什么变化,也不喝慕容给他倒的茶。
慕容见他如此故作镇定,就知道他正在苦思冥想自己的计策露在哪里,微微勾了唇,说道:“怎们,昭国的皇帝陛下,还怕我一个城国的将军在这茶水里下了毒不成。”
说实话,这拓跋宏在慕容眼里还算是个人物。
拓跋宏身为昭国皇帝,年纪轻轻便已一身好武艺,论领兵打仗绝不会输了城国的皇帝,也不会输了诸多小国的将军,即懂权谋,又通兵法。
除去这些,他唯一叫慕容看不惯的就是把云瑾掳了去,还送了云瑾一支玉笛。
那支玉笛的故事慕容是听说过的,当日他去营救云瑾的时候,晃了一眼,便知这拓跋宏对瑾儿已经情根深种。
正是因为他霸道的喜欢,才叫瑾儿体内多了这忘情蛊毒。
拓跋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叫汤池中的云瑾猛了回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瑾先是一惊,然后捂住胸口,发现自己是穿着纱裙下的汤池,并无不雅,立马又将手垂下去,仰头疑惑的问道。
最是那一问的眼神,便叫拓跋宏失了心魂,心一下子陋跳了一拍。
云瑾的确是个美人儿,较娇艳来说多了妩媚,较素净来说多了清新淡雅,此时汤池中的云瑾更是如雨后荷花,亭亭玉立,可人得紧。
“来寻你。”他轻声答道。
云瑾听了拓跋宏的话,脸色一滞,然后偷瞄了一眼坐在拓跋宏对面的慕容星澜。
慕容也不说话,也不恼怒,只静静的在一旁继续喝茶,仿佛眼前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又似他正在心中琢磨什么,只是没有显出来罢了。
他面若冰霜表情下常常暗流涌动,这次应当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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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谢
☆、第二十八章
“来寻我?”
拓跋宏看她的眼神柔得狠,就好像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那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云瑾心底闪过的片刻柔意,还是被那段失去自由的时间给吹得四下消散,不管在平西侯府,拓跋宏如何的讨好她,在她得知真相后,那都不值一提。
听了云瑾的话,拓跋宏一双略带柔意的凤目变得悲痛深沉起来,深到了骨子里,化作一滴泪,滴在心里,疼在心里。
她竟然以为他是要抓她回去的。
在她心里自己成了最卑鄙的人,最无耻的人。
她丝毫不在意他对她的那些好是出于真心,也许她也有那么一刻是被感动的,但现在恐怕再也不会对自己生出一点点的好感了吧。
拓跋宏缓缓走向云瑾,在汤池边边上蹲了下来,伸出手来,送向在汤池里的云瑾。
云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让开了拓跋宏伸过来的手。
拓跋宏的眼更暗了。
他晃了一晃袖口,从里掏出一个绿釉净瓶来,递到云瑾跟前。
“这里面是你体内蛊毒的解药。”
拓跋宏的眼睛暗到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云瑾。
太过愧疚,太过不舍,太过喜欢……
他心情复杂得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蛊毒?”
云瑾疑惑的看看拓跋宏,目光越过拓跋宏,又看看慕容星澜。
慕容还在喝茶,好像这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好像一切事不关己。
“是的,用你我的血做药引子下的蛊毒,必须要用你我的血将蛊虫引出方能解你体内之毒。”拓跋宏越说声音越发的颤抖。
这应该是他做过的所有的事情当中最不光明磊落的一件。
拓跋宏一向不喜欢和各国后宫勾搭,凭借女人的一些小阴谋来达成掣肘敌国从来都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只是…
只是当他看见云瑾的那一刻,他犹豫了,顺水推舟的做下了对不起云瑾,违了自己心意的事情来。
贵为一国之君,他从未害怕过慕容星澜,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在云瑾面前心虚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自己是那个可以从慕容星澜身边把云瑾抢过来的男人。
他不知道云瑾当初为何没有答应同慕容星澜的婚事,还百般想办法把慕容星澜往外推,可当他看到云瑾腰间那一枚全城国上下只有慕容将军才拥有的寻龙诀时,他便了然。
云瑾对慕容的心,不会比他对她的少,也许是碍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而不愿与他结为夫妻。
她是喜欢慕容星澜的...
是啊,怎么能不喜欢呢。
青丝玉冠,长身玉立,威严中自带几分和善,和善中自带厉色,可厉,可俏,可文,可武,可于她危难之时解救于她,可为她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只身犯险,且身份尊贵,明里暗里对云瑾百帮宠爱。
如果他是女人,纵然金贵无比,也会叫慕容星澜融化了去,更何况云瑾是一个正常女子。
她能对慕容几年的紧追假装不动声色,已经实属难得,换做别的女儿家,还不早就投怀送抱了去。
云瑾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明明自己好好的,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怎么会中毒呢。
她忘了,她从一开始有记忆时就是病态的,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一星半点也不记得。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有很多疑惑和不解,才使她想出了借绦带向外求救的法子。
“慕容……?”云瑾皱破眉心的望着慕容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