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帅不过三秒——古田
时间:2017-10-18 16:22:05

  鹿楠蹙着眉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紧抿着嘴唇,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半响后,靳恪笑也笑够了,这才肃静地盯着她,直到他眼里的清澈盯得她撇开头想要逃避,方才沉声道:
  “你可知,因为你,这世间差点又多了我这条冤魂?”
  鹿楠听后很是迷惑,紧接着捕捉到了心中微弱的一小点,有些后怕问道:
  “你是说,凶手昨夜又出现了?”
  他的眼睛眯了眯,“你明知道他可能会出现,还敢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扔在路边?”
  “我……我以为现在风头紧,凶手会暂避风头,我以为你会安全无虞的。所……所以你知道了,那肖子霖不是我杀的!不不是我杀的!”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也难逃其咎。若不是你对肖子霖施了那昏睡的巫术,又怎么会给凶手可乘之机?要我说,你比那凶手更加的可恶。”靳恪声音突然拔高,斥责喝道。
  鹿楠双手死命地绞着衣摆,眼眶蓦地泛红,竟无力反驳,他似戳中了她一直不愿承认的心事。
  靳恪回忆起昨日鹿楠走后所发生的事,仍不寒而栗。因被下了强效的迷药,他连凶手走近了都未能察觉。
  直到凶手将尖锐的刀尖刺向他的胸口,正中那枚暗示着他“神罚者”身份的令牌。击起了令牌自主防御的功能,无论凶手如何劈砍他,他都毫发无伤。凶手最后无奈,生了将他从楼顶推下的歹念,并且如是做了。若不是他命大掉到了别人家的遮阳台上,现在只怕是已到阴间报到了。
  知道他看到鹿楠自责的样子后,心里的气方才稍稍消散了一些。他不由自主地打量着面前所在的这一小屋,除了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架床外,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她是一个人住的吗?
  就连梳妆台上,也不像其他同龄女子那样满是化妆护肤产品,仅摆放着几个素色的头绳还有一柄梳子,足可见她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他忍不住又动了恻隐之心,当下便暗骂自己糊涂,这丫头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单纯的人,可不会成日想着脱男子上衣这样龌龊的事情。
  “那个……”她糯糯的声音响起,引过了他的注意力,她磨蹭着脚尖,半天不说话,靳恪对她的耐心有限,正欲催促,不料她红着脸羞指她的床道:
  “你坐到我的义乳上了……”
  靳恪满脸的错愕,默默地低头,挪开半边的屁股一看,果真坐在一个由两条手绢和一个窄缎带做成的东西上,看那形状大致能猜出和肚兜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东西。
  他顿时如火烧屁股般蹦起,跳得老远,脸涨得通红。他手舞足蹈地想要做些解释,来弥补自己的失礼,可是刹那间却被飞来的韧物束住了全身,由脚到手,让他动弹不得。
  他大惊,发现竟是窗台盆栽里的凌霄花,本只是不起眼的绿叶,却在顷刻间茂盛开花,伸长数尺,将他缠了个结实。
  这是什么巫术?可以顷刻间注入无尽的生机,实乃他阅历无数的生平中仅见,震惊地望向一旁早已趋于平静的鹿楠,咬牙切齿,又一次因为大意着了这个丫头的道。
  鹿楠打开衣柜,拿出了不少衣服,抱在怀里,朝窗台走了两步,忽然驻足,转头对他说道:
  “昨日是我大意了,我向你道歉。凶手我自会找到,还死者一个清白。我绝不能被你捉到,我还有件未完成的心愿。”
  说完不做任何地停留,箭步跑到窗边,望了眼离地的高低,心里悲戚,却在瞬间做出决断,为了某些执念,她选择了赌,赌她能借着楼下阳台的摩擦,减小损伤。
  她奋不顾身地跳下,护住头部,紧闭着双眼,希望着地的痛楚能小些。却忽觉身边雷电一闪,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霸道冷意的声音响起:
  “找死就是你的心愿吗?抱歉,不能让你如意了,今后你的生死,得由我说了算。”
  鹿楠惊惧地看向靳恪,没想到此人的道行竟是如此之深,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她的竭力一击,此时自己整个人都在他的手里,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不,她此时此刻就是在飞啊!她望了眼脚下往后飞逝的景致,生怕他为了抱刚才算计他的仇,一气之下把她给扔了下去,忙搂紧他的腰。
  靳恪没由来地一抖,想起这女流氓昨夜的行径,只觉自己现在被吃了豆腐。
  直至她适应了一会,心中的害怕退却半分后,才提起精神惊喜道:
  “我竟然在飞耶!我是仙女吗?你这是要我带到天宫去吗?”
  他身子一歪,强忍住了松手的心,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你就是个女巫而已。”
  鹿楠虽心有疑惑,但现在并不是深究的好时机,在他身上拱了拱,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抱好,看着他在踏着雷电而行,惊叹连连。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时间:上世纪20年代末期,乳罩飘洋过海来到中国,当时人们称之为“义乳”。
  哦吼吼……码这章的时候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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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敬上:
  起初……
  杨生笙:你师姐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没人能配得上我;(ˊωˋ*)
  N久后……
  杨生笙(掩面):我长得太丑配不上你!(╥ω╥`)
  你就像鸭脖,让我忍不住想啃。
  男主:我还欠你卖身钱。
  女主:不用还了,以身相许吧!
  男主:亏大发了。。。
☆、他家
  “喂,你还准备在我身上赖多久?”
  靳恪站在自家庭院的正中央,双手摊开,抖了抖身子,可是像猴儿似的挂在他身上的那人,却仍然纹丝不动,理都不理他。
  前厅的清骨听到了动静,忙跑了过来,发现竟多了一个人,惊讶问道:
  “咦,这不是那卖花女吗?她怎么会在这?”
  “你来得正好。”靳恪吸取了上次在舞厅的教训,可不敢再随意地推鹿楠,硬是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准备交给清骨时,她却嫌弃地抵开靳恪。
  双手捂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委屈道:
  “脑子里的钟声响得越来越急,我头都要炸了,要不是挨你挨得近可以缓轻些,我才不愿被你占便宜呢!”
  靳恪和清骨却异口同声道:“钟声?”
  鹿楠沮丧地瘪嘴,“是啊,人家都得绝症了,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你还这么凶。”
  清骨“扑哧”笑出声来,靳恪则干咳了两声,诧异问她,“你难道不知道那钟声是什么?你的老师是谁?连这都没教过你?”
  “这是我从八岁时就患上的旧疾,什么老师?我没有老师啊。”几个呼吸之间,她脑袋中的钟声渐远,终于缓过神来。
  靳恪悠然走到院中大树旁的石凳上坐下,眉头微挑,“别以为不说,我就无法追究你滥用巫术扰乱治安的事,非要我带你去巫师学院当着众人的面对峙?”
  鹿楠又是一脸懵,“巫师?什么巫师?”
  靳恪见她神色不似有假,心头微沉。清骨下意识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应该是……十六吧。”她心里计算了一下,眸色黯淡。
  “你连自己多少岁都不确定?”清骨觉得奇怪。
  “嗯,我是孤儿。”
  清骨噎了一下,目光渐柔,忙给她道歉,随即望向神色不明的靳恪。
  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靳恪忽然审视着她道:
  “每个被巫神选中的孩子,满八岁时都会巫力觉醒,产生异于常人的能力,并且夜夜都会做通知其去巫师学院报到的梦。也有认为此事荒唐的人,一个月内若还未去报到,其巫力便会自然消退,从此与巫师界无缘。”
  他声调徒然拔高,“可是你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从未去巫师学院报到过,巫力竟还在,倒是出奇。”
  盘踞在鹿楠心中多年的疑惑,忽然有些松动。
  旧忆点点浮上心头,她在一夕之间,从现代穿越到民国,惊讶地发现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小孩,好在上一世她活了三十年,基本的生存常识倒是懂得,从流浪到现在的蜗居,渐渐也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一直还以为自己穿越成了在凡间历劫的神仙。
  现在一想倒觉天真好笑,原来是巫师,总算是找到组织了。
  听了靳恪的一席话后,猛然一想,自己刚来时,似乎正是七八岁的样子,晃眼间,已经过去了八年了,这么久了啊……
  自己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相比之下,巫力能保持这么多年,倒也算不得什么意外了。
  只是这些经过,她不会对他说罢了。继续装傻充愣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的情况,我自会去巫师学院核实。至于那钟声,是每月巫师学员收到任务时的警钟,任务若是一直不完成,便会每隔一段时间催促地预警,并且会越催越急,你放心吧,对身体无碍的。”靳恪瞥了她一眼,满是无语。
  鹿楠闻言一呆,激动地捉住了他的手,积郁在心中许久的阴翳似找到了突破口,结巴道:“我我我我我真可以不用死了?”
  “你多做些积德的事,倒还有可能。”想起她喜欢脱男人衣服的怪癖,靳恪就一阵胆寒,忙站得离她远了些。
  她两眼放光,这头疼的病似乎确实是每隔一个月便会复发一次,随后隔几天就会痛得越来越厉害,看来定不是绝症了!顿时心情大好,好奇问道:
  “那我这个月的任务是什么?哦,对了,我还不知道巫师究竟是干什么的?驱邪?跳大绳?”
  清骨的嘴巴歪了歪,心道这姑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果见她当即就被泼了一盆冷水,靳恪神情严肃:
  “每一个能成为巫师的人,都是心境至纯至善之人。经过近两日对你的观察,品性顽劣,没规没矩。怕是整个巫师体制出现了什么问题,漏算了你这个另类,我自会上报剥夺你的能力,这些事以后也与你无关了,所以你无需多问了。”
  心境至纯至善之人?鹿楠心底苦涩万分,怕是真如他所说,自己并没有当巫师的资格。
  可是,她不能失去这特殊的能力,为了她那个一定要达成的心愿!
  她不服气地反驳,“你管得真宽,还真把自己当警察了?”说了这么多,她算是听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害她还担心了老半天。
  提起警察,靳恪就想到她昨晚说的“枪”,老脸泛红,冷笑一声,不作回答。一旁默不作声的清骨见气氛凝重,忙对鹿楠劝道:
  “姑娘,你怕是还不知道?掌柜的他是奉天城新上任的‘神罚者’,呃……这样说你可能也听不懂,就是代替巫神管理巫师的人,惩罚犯错的巫师和逮捕叛变的黑巫师。说他是巫师界的警察也不为过的,所以你这事还真归他管。”
  鹿楠面色一变,靳恪的职位听上去好像很高的样子……
  清骨还在那说得起兴:“因为巫神掌管着天道,所以‘神罚者’是最接近天道的人。而巫师们需完成的任务,本就是天道自行下达的,这也是为什么你刚才觉得警钟敲响时,靠近他会觉得更舒服些的缘故。”
  “不用给她解释这么多。”靳恪冷哼一声,清骨连忙闭嘴,对鹿楠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鹿楠愣在原地,抿唇瞅向靳恪,却发现人家此时连个正眼都不愿给她。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他锁骨处画圈圈,威逼恐吓他的举动,她急得啃了啃指甲,懊悔至极。怎么偏偏就惹了一个最不能惹的人?
  一时间又没人说话了,她觉得气定神闲坐在那的靳恪就像个阎王爷似的,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她尴尬地看向身旁已经开花的大树,好像在欣赏怡人的风景。
  “咕噜咕噜……”靳恪闻声皱眉,终于冷眼看向她,她干笑摸着肚子,“哈哈……哈哈……都下午了,我才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吃饭,我饿了……”
  还是先拖着他往上报的脚步,再慢慢改变他对自己的态度吧。主意打定,她讪笑着,“神罚者大人,你既然把我掳来了,管饭不?”
  靳恪虽还不太习惯她态度转变得这般殷勤,但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把话转给清骨,“她饿了。”
  清骨苦脸,又到了他每天最后悔变成人的做饭时刻。
  靳恪说完这些,也不再管鹿楠,自顾往前厅走去。眼看着清骨撸起袖子走向往反方向的厨房,她左顾右盼犹豫好久,最后屁颠屁颠地踏上了去往前厅的路。
  这种四合院的房子,大多里屋是住宅,前厅是店铺做生意的地方。
  她前脚刚踏进去,先是觉得昏暗,但随着她掀门帘时带起的缝隙中,闪进了一簇光线,整个前厅便亮堂起来。
  她讶异道:“一直听刚才那少年喊你掌柜的,原来你开了家镜子店啊!”
  靳恪轻挪每个镜子的位置,头也不抬道:“明日才正式开张。”
  鹿楠急于和他缓和关系,没话找话,“听你没有奉天的口音,第一次来这吗?”
  他动作一滞,背过她,回答简洁,“小时候住过一段时间。”
  她撇撇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冷场的祖宗。她无趣地拿起一面镜子,整理着因为刚才窝在他身上而不小心弄凌乱的发型。
  可是镜柄还没捂热,就被他一把给夺了过去,紧接着又被他给说了,“别乱动,总是没规没矩的。”
  她横眼看着他把镜子放回原位,细致到一分一毫都不能错位,就像有强迫症似的。
  “除了不能出这个院子,你哪里都可以去,别跟着我就行。”靳恪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她轻嗤一声,走就走,才不想和这孤僻的老妖怪再多待一秒钟呢。
  甫一回到后院,就听到了清骨围着厨房前的鱼缸的叹气声,她“蹬蹬蹬”地跑过去埋头一看,随即吓了一大跳,指着飘在水面翻着肚皮的鱼,“小哥,它们怎么都死了啊!”
  “别这么见外,叫我清骨就成。哎,它们是被我吓死的。”
  鹿楠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个遍,疑惑道:“长得不吓人啊。”
  他笑得开怀,将左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慢慢长出了米黄色的毛发。她先是一惊,然后好奇地戳了戳上面软绵绵的肉垫。
  “我真身是一条狗,受了掌柜的福泽,被种下了巫根,才有幸修得人身。却让我在同类眼里成为了恐怖的化身,甚至是比百兽之王还要恐怖的存在,只要我一近身,胆小的就如面前这种鱼一样,直接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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