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帅不过三秒——古田
时间:2017-10-18 16:22:05

  他让她再念了好几遍,却仍是这种情况。思索了片刻,见她一脸的疑惑,这才悠悠解释道:
  “你早先听到的警钟声,便是天道听到了善的鸣冤,给你下达了任务。每当出现这个钟声时,你就需要念我刚才教你的咒语,占卜出人名,与那人近期经常出现的地方。接下来你便用各种方式找出那人被掩埋的罪,施以惩罚就行了。”
  “为什么我刚刚只占卜出了地名?”她问道。
  靳恪有些嫌弃地睨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巫力太低,技术不到家所致。”别过脑袋,没让她看到他眼里的沉思,还有些疑惑,他没说出口。
  鹿楠尴尬地捂嘴轻咳了两声。
  “既然占卜出来的位置是‘不早朝’,那人名也就不言而喻了,定是那施一羡。”他抓着她的手,往施家汽车离去的方向飞速行去,边走边说。
  拐了几个弯后,方才追上那辆车。拉住其后备箱盖子,硬生生逼停了汽车。
  鹿楠又是一脸懵???用手拉汽车??这么霸道?竟还真拉停了!!!同为巫师,她连他随手拈来的飞行都做不到。
  司机疑惑地开门走下车,打开车头的引擎盖,怀疑是不是汽车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靳恪在指尖积起了一团暗紫的雾气,屈指一弹,雾气在空中飘逸,荡上了司机的双耳。
  她觉得很是新奇,问道:“你对他干了什么?”
  “暂时封了他的听觉罢了。”他轻声回答,同时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墨镜,“看清我接下来所做的事。”
  鹿楠听话地盯着他,发现他径直地拉开了后车门,对里面因为车坏了正发着脾气的那人唤了一声,“施一羡。”
  骂着脏话的施一羡猛然一僵,莫名地转头望向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人。此时的靳恪顶着的还是方先生的皮囊,他自是不认识的。
  “你……你是谁?有什么事?”靳恪身上传来的强势气息,竟让一向生猛惯了的他莫名有些胆寒。
  靳恪盯着他的眼睛,向他伸出了右手,声音清越,“你好。”
  施一羡不是一个讲礼貌的人,更何况是对初次见面之人。心里对靳恪言语间的强势讨厌至极,可是手却不受控制地握了上去,他内心大惊,第一次遇到这样超乎他认知的力量。
  靳恪的轻笑声在他耳边回荡,更是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同时似有个力腕扼住了他的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假酒,便每隔半月喝上一杯,每次过后都会出现呼吸困难之状,就算去医院就诊,也查不出病因。半年后,你的双目会因为长期食用工业甲醇而失明。癫痫、抽搐,会时不时地出现,并且伴随你一生。”
  施一羡的身上溢出了不少黑色的雾气,逐渐衍变成暗紫的雾气,一股脑地窜进了靳恪的胸口。
  施一羡他欲挣扎,却无果,双眸渐渐迷失,脑海中只记得靳恪的最后一句话,“忘了我。”
  靳恪放开了他的手,他迷糊间靠在座位上睡去。
  适时,司机也检查完汽车,奇怪地对施一羡道:“汽车并没有什么问题啊。”忽然瞥到站在路边的靳恪,心想不过是个路人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没有听到施一羡的回答,再弯腰朝后座看去,发现他已经睡得鼾声震天了。他无奈地叹口气,坐进去随手一拧车钥匙,汽车竟然奇迹般地发动了,欣喜地一踩油门,开远了。
  鹿楠靠近靳恪,语气有些不满,“为什么不给他下个死亡的惩罚。”
  他的语气飘忽,“有的时候,死反而是种解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巫师做任务时通用的方法,因为此法最好掌握‘度’。”
  她失笑,“‘度’?我们只是特殊的人,我们也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做到完全地不带个人感情看待每一宗罪,这个‘度’究竟是怎样的标准?”
  他凝眸,“这也是为什么,巫神要选择心境至纯至善的孩子当巫师的原因了。万事无绝对,我们只能尽量做到尽量接近‘度’。”
  不知不觉间,初升的斜阳已经驱散了最后一抹昏暗。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走近,二人抬眼看向来人,是气喘吁吁的清骨。他向警方录完口供后,发现靳鹿他们已经走了,便马上追来。
  见周围无人,清骨惊诧地对鹿楠道:
  “可以把隐身墨镜摘了吧。”
  鹿楠抬了抬面上的墨镜,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靳恪带了一下清骨的肩,往归家的方向走去,“别管她了,她喜欢戴就让她戴吧。”
  清骨也没把此时放在心上,脚步加快,准备提前去把车开来接二人。
  鹿楠与靳恪并肩而行,时不时地看一眼他,欲言又止。
  靳恪平静地直视前方,语气随意,“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被你拿掉墨镜的那个丑样给吓到。”
  她闻言,不小心绊了一下,瘪了瘪嘴,这人真是帅不过三秒。
  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困惑地看向她。
  她明媚一笑,“我想跟你学巫术,做一名巫师,除恶扬善。”
  靳恪当即一愣,被她眼里的光芒刺到了眼,撇开头,“我不收蠢徒弟的。”
  转头的瞬间,发现角落里有一卡其色的衣袂掠过,面色一厉,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那人面前。
  鹿楠也发现了角落的异常,忙跑了过来,脚跟还未站稳,便惊讶出声,“是你?”
  金丝眼镜男有些戒备地望着二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鹿楠有些无奈,“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他并未回答,而是面露凝重地瞪着靳恪。
  靳恪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径直锁住他的眼眸,他自己的眸中则紫光流转,嘴唇轻启,“转身离开,并且忘掉你刚才所见。”
  金丝眼镜男怔在原地,未几,僵硬转身,无神地往反方向走去。鹿楠二人背对着他,没能看到他转过身的刹那,眼里恢复的清明,还有那满面的怒意。
  待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尾,鹿楠奇怪地歪头,“原本还以为他是凶手,没想到竟不是,那他为什么要跟着施一羡?”
  靳恪猜测道:“丁警官曾说过,警方人员潜伏查出了许衷初从周仪那拿工业甲醇的事,这金丝眼镜男应该是警方的人,察觉出了施一羡的异常,所以一直跟在他身边暗查,结果被我们误会了。”
  听到了许衷初的名字,她眸色一黯,他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归家途中,二人一路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是对巫师行事体系的一个介绍,还有一些关于巫师的世界观,会在后面随着剧情慢慢展开,不明白的宝宝可以提哦。
  还是那句话:缘分未尽,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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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
  鹿楠推开了房门,细腻的灰尘在阳光下弥漫,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这间她已经住过一晚上的小屋。
  一边虽摆放着各种杂物,但很显然是被清骨仔细打扫过的,井然有序。另一边放着一架雕花木床,床边放着一盏油灯,简洁舒心。
  昨晚在里面糊涂地睡了一觉,心里只想着该怎么回去,怎么逃离靳恪的魔爪。
  现在她猛地把门关上,不管不顾地躺上了床,抚摸着质地轻柔的素色床单,觉得踏实了好多。
  明明天气已经转暖,她却仍觉得浑身发凉,直到拉着被子将头也给捂住,久久,才觉得身上有了些温度。
  耳边忽闻有人轻脚走进灶间的声音,她唇角微弯,可怜的神罚者大人,两天都没吃好饭,也是该撑不住了。
  笑着笑着却觉得舌尖有些苦涩,她抱紧了被子。再也不想离开,因为她已经无处可去。
  刚入睡还没有多久,意识还有些迷蒙,就听到前厅里的吵闹声,她翻了个身,脑袋沉沉,装作没有听见。
  但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起身,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襟与头发,疾步往店内走去。
  天色尚早,客人还没有到来,熟人倒有一个。金丝眼镜男还是刚才的那身装扮,五官颇秀气,此时却面色不善地观察着店铺,对身旁那女人恭声道:
  “老师,我刚才跟踪过那两人,定是这家店没错。”
  那女人看上去双十年纪,比金丝眼镜男大不了多少。神情清冷倨傲,一身米白色的洋装衬着身材窈窕,轻“嗯”一声,对清骨吩咐道:
  “叫你们掌柜出来吧。”
  清骨不爽她言语间的失礼,更察觉出了二人此行并非好事,但仍耐着性子问道: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金丝眼镜男终于瞥见了站在门帘处的鹿楠,忙指着她,对身旁的女人惊道:“就是她!”
  女人眼神的如刀似地,刮得鹿楠莫名一抖。这一大早的,来找茬?
  门帘又被掀开,靳恪懒散着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靳师哥?”女人欣喜的高呼一声,好似看到了心仪的衣裳似的,奔了过来,揪住靳恪的衣领,摇摇摆摆。
  鹿楠女人的直觉来了,蛾眉一挑。金丝眼镜男与清骨则满脸的错愕,觉得这女人的脸变得似乎太快了些。
  靳恪也大感意外,“缪师妹?你怎么到这来了?”面前这师太一秒变迷妹的,正是靳恪在金陵学习巫术时的同窗,因为是同一导师,二人关系还算不错。
  只是他不喜欢与别人亲近,不作声色地抽回来自己的手,鹿楠看到了这一幕,眉头又挑了挑。
  缪柳双也不在意,面上有些责怪的神情,娇嗔道:
  “我在巫师学院奉天分院当导师已有两年有余,除了逢年过节,只有在我回金陵城时,才能偶尔见上师兄一眼,师兄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的。前段时间我得知了师兄你被任命为奉天城的神罚者时,老开心了。可是师兄太坏了,到了这么久,都不联系人家的。”
  鹿楠抖了抖手臂,直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靳恪则一笑带过,看了眼她身后神情郁结的金丝眼镜男,眼中掠过一抹沉思,问道:“这位是?”心里没由来的悬了起来,总觉得自己漏掉了某一环。
  缪柳双也顾不上叙旧了,忙把金丝眼镜男拉到身边,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才枕书。枕书,快!唤靳老师。”
  鹿楠心里一顿,他也是巫师?他不是警察吗?
  才枕书一脸的不情愿,低声提醒她道:“老师,你忘了我们的正事了吗?”
  缪柳双这才想起那茬,早先的底气全无,有些尴尬地望向靳恪,干笑两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才枕书可不会那么客气,满腔的怒火正愁无从发泄,对靳恪正声道:
  “既然靳先生的资历称得上是在下的老师,又为何要行夺学生任务这样的不入流之举?”
  靳恪闻言顿觉好笑,反问他,“此话怎讲?”
  才枕书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念了一段咒语。鹿楠一听,正是自己唯一知道的那段占卜咒。
  到底是正经学院的科班出身,念得流利不说,刹那间,众人眼前便见一道闪电划过,浅紫的雾气在空中汇聚。
  鹿楠对这紫色雾气有些熟悉,下意识地望向靳恪,对,他施巫术时也是紫色雾气来着,不过比这要浓郁不少,近乎于黑色。
  思绪飞舞间,雾气已在空中凝聚成了两行字。鹿楠面上有些讪讪,果然是自己的技艺不如人,别人就可以完整占卜出地名人名,不像自己只是个半吊子。
  无意地瞥向那两行字,笑容却瞬间凝固在脸上。
  “不早朝
  施一羡”
  靳恪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才枕书冷哼起来,“我跟踪那施一羡已有一个星期了,今早却被靳先生你捷足先登了,还试图给我施忘忆术,今日当着我老师的面,请你给我一个交代。”
  靳恪呢喃道:“怎么可能……”
  才枕书出生于一个百年言情书网,为人谦谦有礼,无论是从前在书院,还是在现在的巫师学院,过惯了被万千人礼待的日子,何曾受到这样的欺辱,心思不免有些扭曲。
  “呵,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天道任务,同一个罪人的话,只会派给唯一一个巫师,别告诉我,你也收到了这则任务。”他讥笑道。
  靳恪甚少遇到这样的失误,却并未自乱阵脚,忽视才枕书的无礼,急急道:“你可查出那被掩埋的施一羡的罪是什么?”
  才枕书骄横一笑,“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就是教唆许衷初售假酒的罪啊。”
  “没教唆许衷初杀人之罪?”鹿楠大惊道。
  才枕书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没有。”
  靳恪神色大变,与鹿楠对视了一眼。
  忽然,鹿楠头疼欲裂,那悠远的钟声又夺命般地响起,她扶住了他的手,惨白着一张脸,香汗淋漓地对他哆嗦道:
  “那钟声!还有!没有退去,敲得更急了!”
  他忙将另一只手搭到她的肩膀上,“我现在借些巫力给你,你再把占卜咒念一遍。”
  大手将她肩膀捂了个厚实,暖流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她的体内,缓解了脑海中的不适,她回忆了一下仍有些生涩的咒语,张嘴时才发现竟流畅无比,中气十足。
  这次再没有蚂蚁成群而来了,因为借了靳恪的力,所以阵阵暗紫色的雾气从她的体内溢出,在空中汇聚成了两行字。
  他们二人仔细一看,第一排还是那“不早朝”三字,待看到第二排时,登时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是谁了么?
☆、真凶
  才枕书看了鹿楠占卜出的结果后,不由嘲笑出声。
  缪柳双不耐他对自己敬爱的师兄歧义连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枕书啊,靳师兄没有你想得那般卑鄙,现在明摆着是误会一场嘛,你也别怪他了,我看就是他身边那小丫头自个拧不清,连累了师兄。”
  鹿楠这是待在原地还莫名地躺枪,她冷冷地觑了一眼那缪柳双,没心情与她一般见识,焦急地看向靳恪。
  靳恪当即便下了决断,对清骨说:“你替我好好招待师妹和才先生,我和鹿楠去去就回。”
  说完对缪才二人点了点头,表示歉意,拉着鹿楠便飞身而出。
  “我们去哪里?”鹿楠有些六神无主。
  靳恪面色微沉,“去那人现在一定会在的地方。”
  他带着她在屋宇间跳跃,盏茶功夫后,在城西警察局的侧门处停了下来。
  正欲说话,却被他轻捂住了嘴,眼神示意她看向斜前方。她望去,面色一滞,薄唇抿了起来。
  妆容精致的冯思卿,踩着朱红流光的高跟鞋,着黛色高衩旗袍,俏生生地靠在轿车门边。这时,面容憔悴的许衷初,被一名警官送了出来。
  警官对冯思卿点头哈腰地低语了两声,便离开了。许衷初对面前的情景,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地看向冯思卿,他怎么就这样被放出来了?他犯的可是杀人的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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