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公怎么还不死——天日月
时间:2017-10-18 16:54:35

  迎春颇有几分受宠若惊,规规矩矩地回了,旁人也就罢了,探春却是着实妒嫉了,她素来有些瞧不起那懦弱的堂姐,总觉得无论是容貌性子,迎春都万万及不上她,但万没想到这牛侧妃倒是喜欢这迎春多些了。
  探春暗暗妒恨着,这神色便有几分狰狞。惜春瞧着,默默地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赏起花来了,反正她年级小,五公子选妻再怎么选也选不到她身上,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倒是这蘅芜苑小小巧巧,倒真是种了好些珍稀的花草,让她爱的很,恨不得手上有只笔能细细描绘。
  牛侧妃是真喜欢迎春的性子,再细细问了几句,得是迎春乃是荣国府贾赦的庶长女,不禁越发惋惜了,她倒不是那么在乎庶出嫡出,庶出虽是硬伤,但如果姑娘样样都好的话,倒也是可以考虑的,况且迎春是良妾所出,又是贾赦唯一的女儿,也算不得低了。
  但她着实在乎这姑娘有没有份好嫁妆,这贾家能连自家侄女儿的嫁妆都给贪了,可见得内里没落的厉害,贾赦那继室的为人,连她都知瞧一二,可怜这么好的姑娘,却没份好嫁妆陪嫁。
  她看明白,这慎郡王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王爷的子女众多,时儿虽是庶长子,但王妃生有两个嫡子,将来也不知有多少财产能落到他手上,时儿又是个不争气的,只怕将来得指着媳妇的嫁妆过活了。
  所以这挑选媳妇,性子固然重要,但这嫁妆可也不能少了,少了不就委屈她的时儿了吗。
  一听到迎春是贾赦庶长女,顺仁公主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那个马棚将军的女儿?」
  迎春素来是个安份守已,那怕针扎到了也不敢喊疼的性子,但顺仁公主这话可着实污辱到了其父,饶是迎春性子再怎么谦和,这时也不禁动怒了。
  迎春不卑不吭的回道:「臣女父亲为太上皇亲封的三等将军,所谓马棚将军云云,民女未曾听过。」
  她爹就算再不好也是她爹,为人子女的,那有眼争争地见着别人欺负她爹的理。
  「你……」顺仁公主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了,但她的傲气不允许她跟一个普通人家的庶女道歉,冷哼一声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动怒,顿时有好些杀气腾腾的嬷嬷上前,只等公主一声令下把贾迎春给赶出去。一旁的看热闹的几个女孩子膝盖一软,都吓的险些跪下了,但迎春虽因天家威严而不敢直视公主,但这背倒挺的比别的时候都还要直一些。
  探春微一迟疑,终究是站到了迎春身旁,同为贾家女,断是不能让人污辱贾家家主还装做不知。惜春也悄悄地过来,轻轻地拉住了迎春的手。
  贾家三春这般的态度,着实让顺仁公主下不了台来,顺仁公主大怒,险些要让人把贾家三春给赶出去时,皇后连忙打圆场,笑道:「这三个是那家孩子,生的倒是真真整齐。」
  顺仁因为和夫家不和,这些年来传出好些隐隐约约的不好传闻,如果再闹出什么掌掴或驱赶官家女眷之事的话,这名声怕是会越发难听了,女儿再不好也是自个生的,她这个做娘也只好担着点了。
  皇后说着,便向三人之中最小惜春招招手道:「过来,你是那家的孩子呢?」
  惜春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皇后娘娘行礼回道:「臣女为宁国府三品威烈将军之妹。」
  皇后琢磨了好一回儿,「可是贾敬之女?」
  「是。」
  皇后点点头,「你父亲记得是丙辰科的进士,倒是可惜了。」
  贾敬此人她也是听过的,算是贵勋之后少有的读书人,偏生扯进了大皇子事,硬生生毁了自己的前程。要不是太上皇看在宁国府多年功勋的份上,这贾敬怕是不仅仅只是出了家,入了道便可以躲避的了。
  别院众女中以惜春最幼,惜春又生的瘦小,小小的人儿偏生板着小脸,好似小孩故作大人样一般,看起来好不可爱,皇后忍不住拉着惜春的手多问了点,得知她是宁国府嫡女,却和荣国府的庶女一起混养着,忍不住再叹一声:「可惜了。」
  这贾敬和贾珍不知是怎么想的,荣宁两府就剩这么一个嫡女了,还不好生教养,还让着贾家老太君和着自己庶出的孙女一起混养着,弄的嫡不嫡,庶不庶的,将来也不好说人家了,这平白少了一个姻亲人脉,怪不得这贾家这么多年来越混越差了。
  皇后怜惜心大起,特意赏赐了惜春一番。
  众人见皇后打了圆场,也松了一口气,各自散去不提。只是众女也心知这贾家三女得罪了顺仁公主,越发不敢亲近三女,贾家三人顿时被孤零零的落下了。
  虽说这迎春与顺仁公主之间颇有几分不愉快,但牛侧妃反而更加喜欢迎春的为人,主动和她温言说话,好生安慰着。惜春倒是颇懂得自得其乐,倒当真是专心赏花了,探春顿时被落了下来。
  且不论被其他家姑娘隐隐约约的排斥了,这平日里这一姐一妹素来是配衬着她的,但今日好似反了过来了。牛侧妃似是特别喜欢迎春姐姐,而惜春这个小丫头也得了皇后青眼,不过才待了一会儿,便得了好些赏赐,在所有姑娘中可真说头一份的。
  探春虽不敢露出半点不满之色,但这眼神却难掩傲气,眼眸行动间尽是对自家姐妹的不屑之意,看的牛侧妃与慎郡王妃暗暗摇了摇头,一介庶女还这么大的气性,真真不知是那来的自信。
  探春此行是为了忠郡王而来,没想到这花儿赏的不少,但男人却连半个都没见到,想着贾母给她准备好的东西,探春一咬牙,悄悄往凸碧山庄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想起宝玉昨日特意跟她说的话,探春又迟疑了。
  宝玉自从薛家事之后,好似长大了许多,也不像以往那般时常和她们混在一起了,她是庶出,平日虽是尽力讨好着王夫人与宝玉,但宝玉总是待她淡淡的,还不如待史湘云与林黛玉亲厚,只是昨晚宝玉不知怎么了,竟然特意来找她,还说了好些话。
  宝玉说他不会不管她,他已经暗地里瞧了好些人,虽是些寒门子弟,但都是上进的,将来可期,虽比不得皇家富贵,但至少能穿红着绿,堂堂正正地做人,贾家的好坏是她们男人家的事,她不用为贾家牺牲……
  如果是忠亲王的话,那也算不得牺牲,但倘若那人不是忠亲王的话呢?探春心知,那怕贾母说的再好听,用了这种手段后,无论那人是谁,只怕自己也只剩做妾的份了。
  这些年来,她不知听过多少太太院子里的人,嘲笑赵姨娘当年是怎么在未经太太的允许之下,是怎么爬上老爷的床,又偷偷地怀了她,从小这难听的话就未曾断过,就连她和环儿也是处处比人低一等,难道她还要她的子女也受跟她一样的苦吗?
  探春再瞧了一眼迎春与惜春,迎春这个素来懦弱的都可以为了伯父的名声而站了出来,那怕被顺仁公主厌弃都不顾了,她又怎么能做出有辱家族名声之事,探春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将贾母给她的东西收了起来。
  牛侧妃看了一圈,除了贾家三春之外,倒还是真有好些性子不错的闺女,这居家过日子,还是要个性子好的才是,当下便暗暗订下一位姑娘,与慎郡王妃说了,慎郡王妃瞧了眼,容貌虽不过是中上之姿,但性子看得出是个温和的,这庶子媳妇自然是以和顺为主,争强好胜的绝不可取,当下倒也应了。
  只是牛侧妃回去和儿子一说,这徒时却不愿了。虽明为顺仁公主邀请各家小姐赏花,但实为为徒时选妻,徒时自然是在凸碧山庄中暗中观察着各家小姐。
  众女之中以贾探春生的最为艳丽,徒时当时一眼便相中了贾探春。按徒时想来,这家世好、嫁妆好、性子好、生的好的四好姑娘是轮不上他了,但他至少得沾上一项吧。这家世好的姑娘轮不到他们慎郡王府,嫁妆好的他不稀罕,性子好的女人无趣,这生的好才是最最重要的。
  要说生的好,别院那些女人中有那位及得上贾探春的,那怕是丽春院里的春花姑娘都及不上贾探春,当下便死皮懒脸的要求母妃给他订下贾探春。
  若今日徒时瞧上的是贾迎春,说不得牛侧妃还会犹豫一下,但听到儿子瞧上的是贾探春,牛侧妃当下便拒绝了。牛侧妃劝道:「好时儿,那丫头性子太傲,又是庶出,不适合娶进门做正室啊。」
  这嫡庶之别是一回事,这性子才是最大的问题,这贾探春容貌虽美,但性子却是个极好强的,自家儿子有几斤几两重,牛侧妃也是知瞧的,只怕不但压不住妻子不说,恐怕还会被她引的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若娶回家中只怕会家无宁日。
  若王爷眼下不是这种处境,娶个好胜一点的妻子回来,夫妻联手争上一争倒也是无妨,但偏生王爷眼下正是艰难之时,家里可绝对乱不得。
  况且这贾家虽名为公候之家,但内里怕是连一般二等人家都不如了,连自个姻亲的家产都动了心思,贾家男人又不争气,只怕会拖累了时儿。
  牛侧妃当下苦口婆心劝道:「这妻子当以贞静为主,这贾家姑娘虽生的艳丽,但这性子却太过要强,不堪为良配,况且又是个婢生女……你不要脸,为娘还要脸面呢。」
  这庶出也分三六九等的,像贾迎春这般正经迎进门的良妾所生的,也只比嫡出的略低一点,但这奴婢生的就真真低了,只比外室生的略好上一些,怎能做她的长媳呢。若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婢生女,怕就连她以后都不好跟亲戚走动了。
  徒时闻言也有些意动,毕竟这王熙鸾之事让他着实丢脸,这贾探春虽是个颜色好的,但他又不可能把娘子拉出去展示,就贾探春这身份一说出去,只怕人人都会嘲笑他了。
  见儿子有些意动,牛侧妃又劝道:「你若喜欢颜色好的,等娶了妻之后,再纳些颜色好的女人便是。」
  徒时想了想后道:「那母妃便帮我纳了那贾家女为妾吧,儿子见过那么多美人儿,倒只有这贾家女可以跟丽春……咳……和宫里的娘娘们略略相比了。」
  徒时虽没说完,但听到丽春这两个字,牛侧妃那有不明白的。这儿子真是越发不着调了,贾探春虽是庶出,但也是出自荣国府,竟拿着公候之家的女儿和那种地方的女人相比了。
  儿子虽退了一步,但这条件着实让牛侧妃为难,牛侧妃顿时面有难色,这贾家虽然没落了,但他们慎郡王府也不如以往了,若是以往,让贾家送女为妾虽然难些,但也不是不成,但如今……
  牛侧妃不好和儿子直说,直拿了话叉开。
  徒时虽然好色,但也不是不懂,当下便怒道:「母妃是认为儿子不配纳那贾家女为妾?不过就是个婢生女吗。」
  牛侧妃因儿子婚事不顺,早有些心气不顺,被缠的久了,也有些怒了,口不择言道:「也不瞧瞧咱们的身份,你当你父王还是当年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六皇子吗?要不是母妃悄悄让人传了皇后会顺便相看几位皇子妾室的消息,你以为会有那么多姑娘来这赏花会?」
  「什么?」牛侧妃这话里隐约带出的意思,让徒时一时间接受不来,他堂堂一个皇孙,何曾被人嫌弃到这地步过!?
  父皇虽是说过好几次,那日中秋家宴上也差点被打了,但在他心中他仍是那个被太上皇及祖母所看重的皇孙。
  以往二叔虽贵为太子,但人人都知太上皇不喜太子,祖母又贵为贵妃,他们几个皇孙的小日子过的只比皇太孙略逊了点,莫说小七了,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怕是不能跟他们比的,万没想到他们今日竟然要扯起他们的虎皮方能找到妻子了!
  当下徒时便有些接受不了了,他低吼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时儿!时儿!」牛侧妃唤了几声,但见徒时早跑的老远也就罢了。
  让他冷静一下也好,等晚上再好生跟他说道说道,毕竟这今时不同于往日了,他们虽然还是皇家人,但再也不是当初那处处高人一等的皇孙了。
  但牛侧妃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她等到的却是徒时冰冷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 沙龙王 的地雷,么么哒。^3^
多谢“腐女子”,灌溉营养液 +1
多谢“岁既晏兮孰华予”,灌溉营养液 +3
多谢“江上阳光”,灌溉营养液 +5
多谢“烟雨江南梦”,灌溉营养液 +1
多谢“蛀书虫子”,灌溉营养液 +2
多谢各位小天使,么么哒。
==============================
入V了,希望小天使们以后能多多支持哦。
(* ̄▽ ̄)/?☆*"`'*-.,_,.-*'`"*-.,_☆
胖作者洒花卖萌中。
  ☆、真凶疑云
  徒时一不高兴了便到外头花天酒地, 牛侧妃虽然不喜但也习惯了,慎郡王虽每每叫着要打断徒时的腿, 但没一次真下过手的, 不但如此,他还让人悄悄地带足了银子跟着, 免得徒时在外头受了委屈。
  慎郡王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当年为了要拉下太子,连当时还年幼的史湘云都可以暗算其性命, 牛侧妃能在慎郡王的后院中能得宠那么多年,那怕年华不再了, 还能得慎郡王的一份敬重, 可见得也颇有几分心计手段, 但面对徒时,他们终究不过是一对平凡的父母罢了,想把儿子护在羽翼之下, 想给儿子最好的……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不过是一次再平凡也不过的花天酒地, 等回来的竟然是儿子的尸体。
  「时儿!时儿!」牛侧妃看着地上被那斑驳脏乱的破布胡乱覆盖的人形物体,压根不敢相信那便就是她的儿子,颤抖的手碰触上那斑驳的破布, 那发现指尖满是鲜红。
  破布下的尸体只有一半还可瞧出是她的时儿,另外一半压根就瞧不清了。
  一旁的小厮还哭着解释着,「公子的马突然惊了,把公子给甩了下来, 马突然的疯狂乱窜,小的们阻挡不及,让马踩到了公子……」
  说着看到徒时那面目全非的半张脸,小厮也不忍的扭过头不敢再瞧。
  徒时是慎郡王的庶长子,平日吃的用的也只比二位嫡出的公子略差一些罢了,平日用来代步的马也是上好的西域良马,马肥高壮,被这马一踩,这脸都凹进去一大块,那怕是他日日见着,乍看之下也认不出来了。
  牛侧妃摸着儿子凹下的脸,泪如雨下。她搞不懂,她的儿子不过是出去骑马散散心了,怎么回来的竟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时儿……」牛侧妃原本只是默默地落泪,泪珠儿一点一滴地落到徒时被践踏不全的脸上,牛侧妃想抹去徒时脸上的血,但脸都被马踩成那样了,那能抹的干净,牛侧妃再也忍不住的抱着尸体放声大哭。
  当她抱起徒时的尸体时,大量的鲜血再次涌出,似是无穷无尽,鲜血把她的华服沾染的不像样,但她全然都顾不得了,牛侧妃哭的泣不成声,「时儿……我的时儿啊……为什么……」
  好端端的,她的儿子怎么就落马没了呢?时儿自小便让王爷手把手的教着骑马,这马术在皇室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突然惊了马被马践踏而死呢?
  慎郡王抱着牛侧妃,虽然并未哭泣,但眼眶都红了,他只瞧了一眼儿子残破的尸体便不忍再看。
  徒时是他第一个孩子,虽不是他最看重的,但却是他最偏疼的,用在这儿子上的心思只怕比王妃所出的嫡子多些,眼见就要成家立室了,就这样没了,慎郡王心中的悲痛并不下于牛侧妃。
  踩死徒时的马是西域良马,是太上皇所赐,性子温和,被训练的极好,平日吃食也精致,平日喂的都是些上等黑豆与麦麸,怎么会突然发狂?若说他的时儿是意外没的,他说什么也不相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