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鲁小北不由得心头一震,何时那些山里的把戏,都移到国都宁城,用到这些王公贵族身上?
月光透过超大的落地网格窗,洒落在鲁小北肉嘟嘟的身体上,蹙着眉头的她此时有些纠结,如果将这个事告诉叶禛,自己会不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蛊毒这事可大可小,闷着声将叶禛治好,安全离开总统府也是有希望,让他知晓很有可能后续还要帮他更多,这桩买卖她要好好琢磨下,到底值不值。
心底也在细细分析着叶家的事,叶禛上面还有两位哥哥,听薛管家说与叶禛得了相同的病,如果他的两位哥哥也是中蛊毒而死,那个下毒之人到底与叶景荣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制造诅咒的假象要毒死总统的三个儿子。
鲁小北觉得这不像是仇恨引起,以叶家的情况来看,更有可能是政权之争。她对于叶家政权了解的不是太深,暂时只知道叶禛为军联府上将。
叶景荣为总统,定有军权在握才能稳坐江山,叶禛无疑是他最有利的后盾,叶禛一死政权制衡说不定会动荡,最有利无非就是法联府与军联府,但她现在有些猜不准是哪边,眼下的情况来看,如果那沈丛文也中了毒,军联府嫌疑要大些,不过这事得叶禛自己调查才能有结果。
一己之断又加妇人之见,任谁都不会相信,鲁小北思前想后,觉得这事瞒着叶禛行不通,如果真是政权之争,那牵连其中的可就是整个国家。
趁着那清冷的月色,鲁小北推开了叶禛的卧室大门,他的房间只开一盏微弱亮光的落地灯,靠着床头叶禛轻合着双眸,似睡着了一般。
鲁小北靠着卧室门边,摸索了一会,找到的房间吊灯开关,伸手按了下去,啪得一声整间屋子份外亮敞起来。
“你来做什么?”叶禛用手挡在眼前,微眯着眼帘,看着门口神情一本正经的鲁小北。
“叶禛,我们签一份协议可好?”
举着的手顿了顿,轻轻放下后叶禛才轻笑道:“我与你有什么协议可签?”
鲁小北不想与他再扯太多,几个大步跨到他的床边,便开口问:“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毒蛊?”
摇摇头,叶禛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他当然不清楚,这事不是她近来一段时间才查出来。
“你中的蛊毒叫金蚕蛊,现在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你身上的毒可以完全治好。”
叶禛听到这,目光顿时有些暗沉,心里估摸着这鲁小北是想趁机做什么?
“所以呢?你可以治好我,需要我怎么报答你?”
鲁小北知道叶禛是聪明人,也不怕他看穿自己的意图,胖脸上扬起一丝浅笑,
“说报答谈不上,咱们各取所需而已,我能给你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所以同不同意签协议?”
叶禛一时也理不清这丫头想做什么,看她如此信誓旦旦,倒还真不想拂她的兴致,“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的鲁小北,简直乐得开出了满腔的鲜花,“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一年以后咱们离婚,你放我离开总统府,从此两不相干。”
刚还有些笑意的俊脸冷沉了下来,他刚刚一直再想,鲁小北会提什么要求,金钱?权力?或是其它,他能想到的她都没提,而是提了一个离婚的要求,着实令人费解与震惊,难道他叶禛真的就那么差劲?
他潋去心底那一丝不痛快,又云淡风轻的开口:“这个要求不是很好办到,要看你能给到我的诱惑有多大?”
此时的鲁小北有十足的把握说服他签了这份合同,雀悦的神色连着说话的语句也轻快不少,“第一、我能救你的命。第二、你知道自己中的是蛊毒,那显然已经想到你的两位哥哥也是中了蛊毒,只是没你幸运,遇上我。你一定想知道是谁给你们三兄弟下的毒,这个我可以帮你,你找其它任何一个人都办不到,只有我学了十年蛊术的人可以办到。
最后,附送你一个消息,你那个好朋友沈丛文也中的毒蛊,如果这种蛊毒只是针对你们这种王孙贵族,那很有可以是政权之争,至于是哪家在动荡,就不得而知。”
叶禛从见到鲁小北的第一眼,对她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聪颖,她有一颗敏锐的头脑,随时能帮她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她与他想法完全不谋而合,他知道自己中毒之事太过蹊跷,他知道有人一直盼着自己死,奈何三年之久,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叶禛眼见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心中的忧虑也越深,许多他想做的事,他都还没来得及做,譬如兄长的死因,到底是谁背后操纵这一切,这些他统统都还没有查清楚,所以真的不甘心就此死去。
原来真的无绝人之路,上天真的派了个天煞孤星来破这个毒咒,原来鲁小北真的可以冲喜,这一次他彻底相信的薛管家的话。
“可以,一年之后我给你自由之身,这一年之内,你协助我调查出真正的凶手。”
“成交。”只待叶禛话音才落,鲁小北就立马应声道,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憧憬,她终于有机会为自己而活。
至于她为什么要与叶禛签定一年的时间,在她离开宁城之前,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就是为李小琴与杨桃报仇,她的母亲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第39章 撩人
兴奋了一夜的鲁小北,迎着清晨的霞光,早早就爬了起来,在屋里东翻西找好一会,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兰兰,在吗?”
拉开卧室的门,她跑到楼梯口大叫道,楼下的兰兰正在帮助厨房的阿姨一同准备早餐,听着楼上约摸有人叫她,便洗了手匆匆跑出来。
“兰兰,哪里有笔纸?”
兰兰仰着头,看着楼上鲁小北,小脸疑惑地应道:“要笔纸做什么?”
鲁小北轻咬下牙根,心道这兰兰哪有那么多问题,她当然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要写份协议给叶禛。昨儿夜里躺在床上,鲁小北就怕这叶禛说变脸就变脸,必须快点弄份合同签好才行。
“反正就是有用,你快告诉我哪有?”
“三公子房间肯定有,你要去他那找找。”
话音才落的兰兰就见鲁小北转头冲进叶禛的卧室,而此时的叶禛正光着膀子,腰间围了条米白色浴巾,青亮的发尖上,还在滴答小水珠。
举着毛巾正在擦头发的叶禛,看着突然冲进门的鲁小北,俊美无双的容颜有些愣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才让她不顾敲门的礼貌,冲到自己卧室?
叶禛就是个妖孽,除去那轻蹙眉都会撩走人心魄的天姿,身材也很不错,皮肤白细不说,手臂与腹部虽说不上强壮,但肌肉都很紧实,线条感柔和却分明,鲁小北也一直没想明白,他这人都病了三年,身材怎么保养到这种美感?
心底虽有些小鹿乱撞,但面上依旧冷然,装着不为所动,“找你借个笔纸。”
叶禛轻瞥她一眼,没有应声,擦头发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走到黑色的网格落地窗上,拉开那黑白相间的窗帘布。
带着暖黄的光束就这样大喇喇跳进屋内,照在他白皙俊美的身上,鲁小北咽了下口水,又轻咳一声说:“纸笔在哪?我自己拿。”
叶禛站着窗外,迎着暖阳,又擦了几下头发,有些慵懒的将手中半湿毛巾丢到窗边的斗柜上。
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书桌旁,纤细好看的手指,拿起桌上张纸,瞧了一遍,这才往门边的鲁小北身边走来。
“你是要写这个对吗?”
凝视着他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鲁小北接过他手中的纸张,目光有些微愣,竟然是协议书。
“鲁小北,你救了我的命,给你你想要的,是我应该做的,一年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离开总统府,在总府统的这一年,你就是上将夫人,总统的儿媳子,你可以随心所欲。”
直到昨夜叶禛才收到调查回信,关于鲁小北在鲁公馆的一切,说是被接回鲁公馆后一直刁蛮凶恶,做事十分不讲理,动不动就下手打下人,欺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鲁姗姗,鲁家人也是因将她弃养在山里,心有愧意,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这样的消息让叶禛更加肯定,眼前的鲁小北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鲁家人做事风格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对一个私生女,怕是没那么有善心,他们掩饰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
低下头,鲁小北看着手中的纸张,一行一行认真阅读起来。
“送的房子不要,折成现金还是可以。”她没有抬头,一双格外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又继续往下转动着。
“送我读书没有必要,书房在哪告诉我就行。”
“出入总统府的特权不错。”
鲁小北对于纸头上的条件都觉得不错,大部分对她有利,不想刚扬起笑意的胖脸,就被叶禛列的最后一条看傻。
“不准觊觎你的美色?就算哪天逼不得已同床睡,也要做到清心寡欲,绝不能有二心。”
愤怒地将纸张递到他面前,“什么意思?最后一条是来搞笑的吗?你哪只眼睛发现我觊觎你的美色?”
叶禛此时双手环抱,脸上端着端庄优雅的笑意,看着她有些生气模样,还觉得挺可爱。
“此时此刻,你就在觊觎。”
满是细红血丝的胖脸顿时一热,心道刚刚发现自己盯着他咽了下口水?
“叶禛,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喜欢女人,像你这样的男人,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一盯点儿感觉。”
“对,就你这样,只围了条浴巾站在这,我也是清心寡欲到不能再清心寡欲,还二心?我现在就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
“行了,不扯了,签名还是按手印?”
叶禛轻笑出声,第一次看她慌乱的模样,还觉得挺有意思,鲁小北远没有她自己伪装的那么冷漠,她始终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丫头。
“以表这份协议的重要性,签名手印都要。”
一阵冷风扫过,鲁小北唰地一声,绕过叶禛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金色钢笔,潇洒地写上自己的大名,又在桌面找找,看看哪里有红色印泥。
“第二层抽屉里。”
如清泉般怡人的声音,从鲁小北身后悠悠的传来,她一把拉开抽屉,拿出红色印泥盒,用力的按下一个红色指纹,心底长长舒一口气,很好,自己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
转过身,脸上又换成那副疏远的模样,看着打算往衣帽间走去的叶禛,“一式两份,你也快点签名摁手印。”
叶禛推门的姿式顿了顿,回头对着提步离开的鲁小北说了句:“薛管家已经送了手机到你房间,里面有我的手机号码,遇上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忘记自己有个上将老公,你有横行霸道的资本了。”
鲁小北不屑,对于叶禛名头,她压根不想借用,她现在要想想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看来必须找个帮手,单凭自己力量太是太微弱。
前几天也听薛管家提过个什么相师,说什么她与叶禛的婚事就是由他提出来,但鲁小北认为这个相师也是存在嫌疑,如果自己恰巧不会蛊术,嫁过来也是死,不止她得死,叶禛也得死,他那一番以煞克咒顶多就算个推脱之词,这个相师十足的不靠谱。
她思忖着这个帮手不能是一般人,至少得认为蛊术不是招摇骗人的幌子,初来宁城她认识的不多,不是不多,是压根没几个。
这令她有些头疼。
第40章 帮手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喇喇往自己床上一躺,侧眼果然瞧见床头柜上放了个手机,她拿过手机打量一会,不算熟悉不算陌生,云寨村条件好些的人家也有,她在族里同学拿来玩过几回,只是没这个好看。
粗壮的手指滑了几遍,觉得自己操作起来应该没问题,又想着打给谁,到底谁会相信她说的话且还愿意帮她?
知道她原来相貌的人,除了鲁家几个人,也就没有其它人……突然脑子一灵光,心中顿时大喜,还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面貌,且一定会相信她说的话。
一把从床上揪坐起身,跑进设在卧室的衣帽间里,找着自己从云寨逃出来时那个深蓝色的麻布袋子。
她记得收拾行李时,她特意将它放进陪嫁的箱子里,果然在陪嫁的箱子她翻出一个蓝色的麻布包,里头还装了两件花褂子,将整个布包倒拎着。
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掉了出来,鲁小北有些欣喜的捡起名片,麦成的名字赫然落进她的眼里,宁城面相师,虽然她不知道面相师主要有什么用,但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帮助自己,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鲁小北被换过灵的人。
将洒落一地的东西收拾好,鲁小北又跑到房间的床头边,拨通了麦成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声响了许久,那头却一直没有人接,鲁小北有些期许的脸上升起一丝焦躁,这个男人大清早倒底在弄什么鬼?
晨起最适合做的事那就是运动,远在宁城天府院的某一幢别墅内,麦成正在卖力的做着晨起运动。
“亲爱的,还想不想要?”
躺在麦成身下女人嘤嘤两声,男子的冲击让她不能正常微张红唇,更加性感诱人。
“要,还想要,不要停,麦。”
麦成听到女子话,身体不由得驰骋得更起劲,唯一让他有些不爽就是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心道哪个不上道的家伙,大清早就扰人运动。
身体的欲火让他不想停下来,可那恼人的铃声一遍接着一遍,着实令人更上火,“握、草,谁TM这么缺德。”
停下身体的动作,极为不爽拿过床头的手机,身下的女子似乎也没有满足,嘟着那红艳艳,满含情-欲地瞧着麦成。
“喂……”麦成这一声吼得极为响亮,着实吓着电话那端的鲁小北,蹙着眉头,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那么大火?
“是……”鲁小北思量下,还是想礼貌地问下,电话那端是不是手机的主人,只是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就被男子咬着牙根冷冷打断。
“我劝你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就等着接本少爷的律师涵。”
鲁小北一头雾水,不就打了个电话,至于要告她?心里顿时也有些不乐意,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告我,不然本姑娘定会告你诬陷。”
哟呵……嘴还挺利,麦成嘴角升一抹坏痞的笑意,从女子的身上退下,从床角边捡起地上的浴巾,随意围在腰间。
慵懒地往沙发一靠,对着电话那端淡淡的应道:“说,哪里?”
这会的鲁小北可以肯定电话那端是麦成,那吊儿啷当的语调,只有他才能演绎到如此精深地步。
“麦成,能抽个空见个面吗?”
鲁小北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那端的麦成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轻蹙着俊脸,有些纠结,见那女子娇滴滴轻哼一声,不由得浑身一阵酥软。
“今天不行,可以明天上午10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起身走向床边,打算继续自己的晨起运动。
他在火车上见过鲁小北,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对于她本就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再者隔着电话,他更是分不出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