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几人进了酒肆在桌前坐定,又点了两盘烧肉跟烈酒,就着杂粮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样子像是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热乎的饭菜,吃的格外香。
  中间夹杂着一些低声对话,因为语速飞快,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叽里咕噜的声音,反倒让人更加好奇他们对话的内容。
  吃过了饭,又将烈酒满满当当的装到了随身的水囊之中,那个斯文的男子起身结账,脸上带笑,十分有礼的问了店小二一句:“小二哥,你可知道这里离云浮还有多远?”
  那店小二从来不曾被人这样以礼相待过,当下便涨红了脸,“咱们这才是幽州,”说着又指着南边的方向,“要过了幽州跟燕州,到了云州便近了,大约还要再往南走上四五天才能进云州。”
  男子温和的笑了起来,“多谢小二哥了。”
  店小二不好意思的回道:“您客气了,看您这一行人,是刚从北面回来?”
  男子愣了愣,点头道:“小二哥眼力好,咱们确实是从北面过来的,去云浮投亲呢。”
  店小二挠了挠头,他哪里是眼力好,只是听那个牵马的汉子所持的口音不太像是云州人,才会有此一问,听男子说是去云浮投亲,店小二呵呵笑道:“听说北边最近不太平,这又是到了年底,您去云浮投亲的话,可要多住些日子,等时局平稳了再走,否则路上还不定遇见些什么事儿呢。”
  男子听了小二的话,不由的去看一旁稳稳坐着的少年郎,见少年郎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他摸了一块碎银子出来,塞到小二手里,问道:“小二哥此话怎讲?我们刚打北边过来,没发现哪里不太平了?”
  店小二手里被塞了银子,连忙四下看看,因临近年关,酒肆里头空荡荡的基本上没什么人在,就只有零星的三两桌人,还包括男子的这一桌,他心放了放,轻声道:“我听从北边回来的一个亲戚讲的,说鞑子已经率兵到了雁门关外,会不会打起来,以后又是个什么情形,咱们谁也不知道,近几日雁门关都闭了关卡,连咱们酒肆里头卖的烈酒都快没法供应了,要知道咱们酒肆里头的酒,可都是从关外拉回来卖的,这一下闭关了,酒肆的生意只怕是不好做了。”
  男子似乎恍然大悟,称赞道:“方才喝酒的时候还说这酒的味道当真是极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从关外运过来的……”
  男子顿了顿,声音压低又问了一句:“若是真打起来可怎么好,雁门关住着那么多的百姓,鞑子一向是穷凶极恶的,您这儿人来人往的,就没听到上头有什么动静安置此事?”
  店小二叹了口气:“听说倒是听说了,但也不知做不做得准,说是派了太子爷领兵迎战,这不是都要打起来了,那边还在磨蹭,说到底,这受苦的也只有百姓了。”
  男子眉头一锁,随后又展开,附和道:“说的可不是这个理么,得,我也不打扰店家做生意了,吃饱喝足了,也该赶路了。”
  店小二笑道:“您说的对,左右也打不到咱们这儿来,咱们也是瞎操心。”
  男子笑着转了回去,低声跟少年郎道:“看来情况有些出入,咱们得早做准备。”
  少年郎点头,一开口便是金玉般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打紧,只要九叔还在关外,咱们就有胜算。”
  少年郎的口音一点不像是之前的那个粗犷男子带着浓浓的北方味儿,他所持的分明就是活脱脱的云州口音,
  大约是少年郎的沉稳淡然传染到了其他人,将其他人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硬是压了下去。
  少年郎端起桌上的烈酒一口饮尽,“收拾一下,我们赶路吧!”
  几人起身,店小二急忙去牵马,吃饱喝足了的马显得比刚才精神了许多,那一开始牵马的粗犷男子打赏了店小二一只银角子,用不太熟练的话说道:“你没骗我,这些是赏你的!”
  店小二一天下来得了两次赏钱,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忙道:“各位客官慢走,下次再经过咱们酒肆小的多给您打二两酒。”
  几人相视一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店小二手里揣着银子,心中美滋滋的,想着若是多来几个这样豪爽的客人,这个年他能多攒些银子给老娘看病了。
  ☆、238.痊愈
  238.痊愈 
  于此同时,楚少渊跟萧沛刚刚走到云州的东屏镇,镇上正在赶集,各家各户都赶着买一些过年要用的干果跟糖块,街上异常拥堵,皇帝派给他一队侍卫,在出示了金牌令箭之后,当地的捕快急忙出来维持秩序,让集市上头的两排摊位收拾让行。品 书 网 ()
  楚少渊一行人在闹市穿行而过,两旁的行人有那胆子大的,抬起头来看了眼,只看到一马当先的那个少年人身穿玄色衣衫,衣衫上头绣着大片卷云纹花样的图案,匆匆而过的少年有着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俊美面容,当即就将那些大胆的行人惊艳住了。
  东屏镇的行人们都纷纷猜测,那少年的来历,有的猜是当朝太子,毕竟那样俊美的容颜跟那样华丽的衣衫,一眼看上去就是皇室子弟。
  而也有猜测是别的皇子的,毕竟当朝太子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让这些市井小民见到的,总之猜来猜去,虽然没一个能确定少年身份的,但大家却一致肯定,那少年一定是身份尊贵的宗室,至于少年急匆匆的去什么地方,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猜测。
  世间的人,总是对年轻貌美的权贵子弟有着一股无法抵挡的狂热。
  ……
  夏府,夏老夫人礼完佛走出来,张妈妈在一旁搀扶着她,小声道:“安礼公子来了,在正屋等着给您看诊呢。”
  夏老夫人一愣,随即道:“怎么不早说,如今安礼公子已经回了简府,哪里能让人家等这么久,没得失了礼数!”
  张妈妈忙道:“二小姐在一旁陪着说话呢,”话说了一半儿,发觉有些不对味儿,又忙加了一句,“虽说该避着些嫌,但安礼公子也不是旁人,跟咱们家几个公子爷都十分要好,又有夫人跟简夫人的关系在,算不上怠慢。”
  夏老夫人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连忙快步走到正屋,一撩帘子便看到围着桌案坐着的两人规规矩矩的说着话,两边的丫鬟也都稳稳当当的站在一旁端茶递水。
  光从窗棂上头撒下来,穿过亮堂的琉璃窗子,倾斜的照在两人身上,男孩儿吃着点心喝着茶,听着女孩儿说话,时不时的点点头,女孩儿脸上一派的光风霁月,神色里头带了细微的关心,似乎是在商议什么事儿,分明是两个娃娃,看上去却像是两个大人一般老成。
  夏老夫人那口提着的气儿就松了下来。
  婵衣一眼看到自家祖母进了屋子,连忙笑着站起来去扶她,“祖母,您今儿是念了《妙法莲华经》还是《波若多罗密心经》呢?”
  夏老夫人好笑的看她一眼,“敢明儿你跟祖母一道儿念经,不就知道祖母念的是哪本经了么?”
  婵衣一听,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有些挂不住,忙道:“祖母又取笑我。”
  她小时候也曾经跟祖母一道念经,但念了一半儿就在佛堂里睡着了,后来还是祖母把她抱出来,安置在榻上,才没着了凉,此后每次祖母提起来总要笑话她。
  夏老夫人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个小猴儿。”
  简安礼起身行了礼,将药箱打开取出巾子铺好,“近日忙,一直没时间来给老夫人复诊,趁着今天有功夫,给您看看脉象,不过瞧您的气色是好了许多……”
  夏老夫人点头:“近日糟心事少了,又静下心将养着,是要比之前感觉不那么气紧了,也多亏了简公子的医术高明。”
  简安礼笑着摇头,“您的病是三分药,七分养,与我的医术没太大干系的。”
  说着让夏老夫人的手放到巾子上头,伸手搭脉仔细听着脉搏的声音,大约一刻钟左右,他笑道:“已经无碍了,此后只需要在日常饮食上头多注意些便好了。”
  婵衣脸上露出笑容来,伸手拉住夏老夫人的手,“祖母,您以后不用吃那些苦药了呢,咱们府里可以省下一笔采买药材的钱了。”
  夏老夫人一见她那副小财迷的样儿,忍不住指着她哈哈大笑。
  夏明彻正好跨进福寿堂,听到婵衣后半句话,问道:“什么药材钱?”
  婵衣黑着脸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夏明彻听着就忍不住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让你再贫嘴。”
  婵衣撅了撅嘴,捂着脑门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压低声音道:“二哥也学会大哥的那一手了,尽会欺负我,当心以后我可跟……嫂子告状!”
  夏明彻惊住,她怎么知道,连忙抬头看了眼夏老夫人,夏老夫人还在跟张妈妈说话,他递了个眼神给婵衣,示意她放过他一马,以后再跟她赔罪。
  婵衣笑着乜了他一眼,得意洋洋,这么大的事儿也不透个风出来,亏得她还帮着萧清让萧清入了祖母跟外祖母的眼。
  简安礼诊过脉将药箱收拾好,夏明彻正好有事情要问他,又怕婵衣不依不饶,便将他顺道劫了过去,“祖母,我正好有事儿找安礼公子,既然脉诊完了,那人我便带走了。”
  说完拉着人一溜烟的跑了。
  夏老夫人在后头直道:“你慢着些,雪还未全化开,你当心再将人摔了!”
  不得不说夏老夫人也被简安礼那副羸羸弱弱的样子骗了,明明之前听婵衣他们讲过了简安礼是如何回的诚伯候府,心中下意识的还是认为简安礼身子羸弱,经不住碰撞。
  婵衣上前笑着跟夏老夫人道:“祖母放心吧,二哥哥有分寸的,”一边说一边将桌案上的点心拿起一个来给夏老夫人看,“祖母您看,这是我前几日想出来的点心,今日厨娘打了模子做了出来,样子又精巧味道又好,我看清姐姐也爱吃,正好等她再来做客的时候,将法子教了给她,以后她若是出阁,正好坐在轿子里头吃,也不怕饿着了。”
  夏老夫人转过头来看着婵衣,假意虎着脸,“你又是听说了什么?风一句雨一句的。”
  婵衣扑哧一笑,“您啊您,给二哥哥说亲避着二哥哥也罢了,还要避着我,以后我可是要叫一声嫂子的。”
  夏老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说了她一句:“人小鬼大!”
  她又将桌上的匣子拿起来,递给夏老夫人,轻声道:“祖母不用担心了,东西意哥儿拿回来了……”
  ☆、239.偷听
  239.偷听 
  夏老夫人接过匣子打开一看,一只水红色的兜衣静静的躺在匣子里头,是上好的绸子,正是之前府里头几个女孩儿的份例,她原本含笑的脸沉了沉,将匣子扣住,推给婵衣。
  “你去一趟静心居,把东西给了那孽障,盯着她把这东西烧了,省的以后留下祸端。”
  婵衣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这兜衣虽是娴衣的贴身物,但却在顾奕手里多日,毁了是最好不过的,省的以后被人发现再有什么事端。
  她拿着匣子当下便去了静心居,一路走来,顿觉奇怪,整个夏府都忙忙碌碌的,静心居里头反而十分安静,院子里连个粗使下人也不见,抱厦中更没有丫鬟婆子守着。
  锦瑟撩开门口的夹棉门帘,婵衣走进去,外室也没有人在,仔细听,反倒听见从内室中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婵衣制止了锦瑟想要说话的动作,轻轻走到内室门口,耳朵竖起听着里头的说话声。
  “……四小姐,奴婢怎么会害您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您是侧夫人的心头肉,这回侧夫人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了这么个信儿,您若是应了,还怕以后没个好前程么?那可是天潢贵胄……”
  苍老的女声,一口一个侧夫人,对颜姨娘这样恭敬的态度加上这个不能再耳熟的声音,婵衣就是不去看内室里的人,也知道是颜姨娘身边的陈妈妈,只不过,她怎么会来这里?嘴里头又是前程又是贵胄,说的究竟是谁呢?
  她歪着头想了想,愣是没想出来忽然被陈妈妈称作天潢贵胄的究竟是谁,又默了半晌,却没听到娴衣回一句话。
  陈妈妈似乎是着了急,压低声音道了一句:“您前几日来,为何不跟侧夫人说您遇见的事儿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侧夫人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您说说,您不跟侧夫人讲,自己拿了主意,反倒让老夫人将您撵到了这样一个苍凉的地方,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究竟是图了什么?难道侧夫人还会害您不成么?侧夫人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您好么?”
  陈妈妈护住心切,连娴衣之前遇见顾奕的事儿都拿来说道,却不知这话正好戳中了娴衣的痛处,娴衣当下便大为恼火,开口呵斥道:“妈妈懂什么?我娘她如今自身都难保了,我便是去跟她说,也不过是惹她担忧,她出不得府去,又能如何?即便是得了这么大的消息,也不过是让我出去自己找机会罢了,我原本就怕名声不好,若是再出什么事儿,以后我还如何嫁人?难道我娘还能养我一辈子么?贵妾再贵也顶着一个妾字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了夫人,你回去跟她说,我的事儿以后不用她来操心了,我自个儿心里有主意。”
  婵衣在外头听的忽然就想笑,不论那个天潢贵胄说的究竟是谁,只要颜姨娘不能出去,就无法安排布置好一切,夏家的人手都在她手里握着,西枫苑有个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陈妈妈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才会急着过来,她估计是没想到娴衣会是这样一个态度,若是这番话传到颜姨娘的耳朵里,不知颜姨娘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自食恶果这样的事儿,颜姨娘也该尝尝了。
  陈妈妈一听娴衣这般说话,当即也恼了起来,在她看来,四小姐这般不将侧夫人放在眼里,就是不孝的行为,亏侧夫人日日念叨着四小姐,简直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娴衣,嘴里是止不住的怨气:“……您……侧夫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府里府外的人求了个遍,才搭上了卫家这条线,侧夫人都安排好了,只要您肯去,便是万无一失的事儿,成了的话,到时候就是二小姐也压不过您的风头去,还不是您想如何就如何,您这样说,岂不是将侧夫人的一番心血都付诸东流了?”
  娴衣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说到底还不是要我做别人的妾,你以为我真的傻么?我娘就是妾室,当年父亲多把我娘当眼珠子,如今还不是说扔就扔了,父亲多久没去过我娘屋里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惯会骗我,当我是不知事的三岁孩子么?我要嫁人,就一定要正室之位,即便是太子,我也不愿做妾,这事儿你去回了我娘,就说以后不必为了我的婚事操心了,家里上有祖母在,我的婚事即便是再如何,也轮不到她去管。”
  太子?
  婵衣愣住,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太子。
  她更没想到的是娴衣的态度。
  太子可是储君,未来的皇帝,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太子的亲睐,就是为了以后能得一个一宫之位,没想到娴衣会说这样的话,想到前一世,娴衣也是这样,只愿做妻室而不愿做妾室,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字闺中,将她害了之后才定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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