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到夜里在暖亭里头看烟花的时候,他站到她身后,瞧着她脸上映着漫天的烟花变开的颜色更加夺目,心中便忍不住想去拉她的手,当着长辈的面儿,他将准备好的珊瑚手钏给了她,怕旁人误会,还特意找了一条碧玺手钏给了娴衣,遮遮掩掩的。
  她收的心不甘情不愿,他看得分明。
  眨眼一年好像很快就过去了,他没想到她会答应,她答应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即便现在再想起来,他都觉得似乎是在做梦一样,心中鼓动着满满的欣喜,却不知该跟谁说一说这样的心情。
  楚少渊站在窗子前,难得的脸上带上了笑容,这是他赶路的这些天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微笑,若是让下头的侍卫看到了,恐怕都会觉得惊奇。
  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敲门的声音,“当当当”沉稳有力的三声。
  “公子,驿长准备了晚膳,您是在房里吃,还是……”
  在外头行走,都掩了姓氏直接叫主子,楚少渊没让身边的侍卫叫他主子,而是让人叫了他一声公子,表示他们只是他的侍卫而不是下人,这也让萧沛心里有了一丝的暖意。
  楚少渊一把拉开门,不出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萧沛,他笑了笑:“咱们一起吃吧,在外头就不拘什么礼数了。”
  萧沛点了点头,虽然之前就认识楚少渊,但是这样长时间的相处,他只跟夏明辰这般相处过,夏明辰那个性子,心思虽比他细一些,但在外头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主儿,只有在跟他相处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些笑容来。
  可眼前这位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子冷清,不笑的时候,那双深沉清冷的眼睛看着人让人想死,笑的时候别人也不敢直视他的脸,那张脸比女人还要好看,一眼看进去就拔不出来,他可见过身边那些侍卫,被他偶尔露出的一个无意识的笑容给惊的失了魂的样子,当下便被他冷着脸用马鞭抽了一鞭子,那个侍卫脸上的印子现在还没消呢。
  到了楼下的大厅里头,侍卫们早就忍不住饿劲儿的直盯着桌子上头的饭菜,两眼发直像是饿狼一般,见楚少渊来了,都不敢造次的站好,齐声喊了句:“公子!”
  楚少渊点了点头,脸上挂了一抹微笑出来,“今儿是除夕夜,各位辛苦了,原本应该与家人团圆的日子,却还奔波在外,不必拘礼了,都坐下吧,一路风餐露宿的,难得今儿有顿热乎饭菜。”
  说着又唤来驿长,“你这里可有酒?”
  驿长四十来岁,体型有些发福,见楚少渊问他,横肉滋生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更是卑躬屈膝到了极致,叠声道:“有有有,您等等,我这就去取。”
  驿长取来两坛子酒,恭恭敬敬的递给楚少渊。
  楚少渊拍开坛子口的封泥,将酒倒入碗里,给每一个侍从都倒好,惊得侍卫们忙说“不敢”。
  他举起碗,沉声道:“今儿是除夕,也免了那些规矩,这一路大家都辛苦了,再过两日便能到幽州,到了幽州之后一路北上,便到雁门关了,一路上有劳诸位的倾力相护,渊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脖便将酒喝了个尽。
  侍卫们基本上都是从燕云卫当中调出来的,有不少是勋贵世家所出,最是欣赏这样干脆利落的皇子,当下也都纷纷举起碗来,有的侍卫嘴里说着,“公子这样说是折煞了咱们,这些都是咱们应该干的。”还有直接给楚少渊拜年的,“今儿大年三十,小的给您拜年啦,祝您一年更比一年好。”吵吵嚷嚷的,整个大厅里头十分热闹。
  众人吃吃喝喝,将桌上的菜肴吃了个干净,两坛子酒基本上一人三碗便没了,虽喝不痛快,但想到明早还要赶路,也没敢再跟驿长去要,酒足饭饱之后都各自去歇息了。
  整个驿站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唯有天上还在不停飘散的雪花,犹自不肯停歇的撒着。
  而驿站外头却隐藏着几十双眼睛,齐齐的盯着驿站二楼的那间屋子,直到那间屋子的灯光灭了,许久之后,才纷纷的有了动作。
  ☆、244.异常
  244.异常 
  松溪镇的除夕夜,在家家户户都燃放完爆竹之后,街道上只剩下一些烟火燃尽的痕迹,已近子时,天很黑,各家各户有的在守岁,有的已经早早歇下,等着第二天亲朋好友来串门拜年。品 书 网 ()
  小镇的街道上一片寂静,街上没有一个人,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却没有一点点要停歇的意向,反倒是越来越大,将松溪镇的街道积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万籁俱寂的深夜中,小镇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五个身形高大的旅人,骑着马一路走来,脸上神情疲惫,马蹄踏在落了积雪的石板上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为首的那个粗犷的汉子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指,抬头看了眼牌坊上头的字儿,挠了挠头,“主子,咱们到了……公什么镇的地方……”
  他后面那个斯文的男子扶了扶额,颇有些对他头疼,出声纠正道:“是松溪镇,你到底是怎么学的大燕文,松字儿能看成公,溪字儿跟溪水挨着你就知道,换了个字儿就不认得了……”
  那汉子“切”了一声,操着怪异的语调,口音十分重的咕哝了一句:“你们燕人就是麻烦,字儿那么多,谁记得住!”
  文士摇了摇头,“……若我记得不错,主子学的要比你还要晚一些,为何主子一手的颜体写的骨力遒劲气势滂沱,而你却是连字儿都认不全?”文士很不客气的拆他的台。
  他有些羞恼,脸涨的通红,“你直说我笨好了,拐弯抹角的一点也不痛快!”
  文士很认真的点点头,“看来你也知道你笨,所谓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以后你每日写三千个大字儿定会有所提高……”
  汉子一听他又要开始喋喋不休,不耐烦的打断道:“主子,咱们今儿要歇在哪儿?我瞧着这镇上连个客栈都没开着门儿的,难不成我们就在外头冻一晚上?”
  他身后的少年郎在马上左右看了看小镇的格局,沉声道:“陈先生,昨日我看舆图的时候,记得这附近有一家驿站,是在什么地方?你们燕人的除夕,别的客栈不开门,驿站总不会也歇着吧?”
  那个被称作“陈先生”的文士对于少年郎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已经十分习惯了,他随口答道:“当然不会,驿站若是歇着了,只怕皇帝就该暴跳如雷了……”
  他从行囊中拿出舆图,仔细找了半晌,才找到他们现在的位置,眼睛一弯,“就在前面了,小镇最南边……”
  他抬起头来,指了指东南方向,忽然愣了一下,再低头看了眼舆图,喃喃道:“……松溪镇……松溪…镇……难怪……驿站其实已经出了镇子了,这个驿站建立之初是没有松溪镇这个小镇的,后来这个镇子是随着驿站慢慢建起来的,才会显得跟驿站离的这般近,我就说怎么会这般奇怪……”
  一般驿站都是建在城郊或者是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通常是二十五里到三十里一驿,像松溪镇这样,在镇子附近的驿站十分的少见,他才会记得这样清楚。
  少年郎不太在意这些细节,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驿站歇一晚上再赶路吧。”
  说着打马往东南方赶去,其他人连忙跟上,一行人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看到了镇子的最南边,果然是已经出了镇子,在南边的地方有一座二楼结构的屋舍,外头围着一个大大的院子,院门口的牌子上头是——松溪驿,三个大字。
  那粗犷的汉子一马当先到了院落的门前,虽然夜色十分沉,但一地的白雪却映衬着整个天地都亮堂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门前头站着两个随从打扮的男子。
  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到一声阴冷的喝声响起:“今天驿站已经满了,你们要投宿吃饭的话,去镇上的客栈吧。”
  汉子被他们充满敌意的语气弄的愣了一下,随即怒气就窜了上来,“老子今天还就在这里歇下了!”
  汉子上前就要推门,被两人一把挡住,那个有着阴冷声音的男人眼睛一眯,没什么耐心的说了句:“劝你赶紧滚,莫要不知好歹,当心误送了小命!”
  汉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呵,敢跟大爷这么说话的人,如今坟头上的草都长得有你这么高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打人。
  他身后的少年郎见到汉子脾气上来,心中叹了口气,一把拉住他,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耳边就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兵刃出鞘的声音,少年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明晃晃的钢刀往汉子身上捅过来,他极快的拉着汉子退后,而那两个人已经亮出了兵刃,刀锋在雪色之下散发着阵阵寒气,看上去绝不像是普通的驿员或者随从。
  少年郎盯着二人脸上的神色,金玉般的声音脱口而出:“我看里面不是客满,而是有人在搞鬼吧?”
  那二人却不答少年郎的话,说了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今儿爷爷便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刀锋便顺着呼啸而过的寒风一起卷了过来,直直砍向他们。
  少年郎身形利落的躲过,汉子更是手脚敏捷的对上那个阴冷的男人,大大的嘲讽了一声:“这风大的,你也不怕把自己的舌头闪了!”
  阴冷的男人不再说话,出手的招式却十分阴狠,招招皆是要命的招数,汉子看出了这男人是真心想要他的命,眼里的光深深的沉下去,两人扑腾闪躲之间,阴冷的男人明显落了下风,汉子一把将男人手上持的刀夺过,一个用力便将男人捅了个对穿,血顺着男人的身子浸湿了院门的积雪。
  对着少年郎的那男子见到同伴被杀,气怒之下攻势更加的激烈,少年郎开始还有闲心逗他玩,到了后面,发觉男子每一招都是杀招,心下大感奇怪,再没了逗弄老鼠的闲心,将他一脚踹飞,男子胸口大痛的跌倒在地,少年走到男子身前,脚踩上男子的脖颈,一个用力,便听“咔擦”一声,男子再也没了动作。
  ☆、245.截杀
  245.截杀 
  汉子一脚踹开驿站院门,大咧咧的走进来,边走边笑:“哈哈哈,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送爷爷一程,是爷爷送你们……”
  “一程”两个字儿还没说完,被汉子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驿站屋舍的房檐下头站了二十来个身穿异装的男子,腰间配着大大的弯刀,头发垂在脑后编成几股小辫子,汉子惊的几乎要跳起来,这……这分明就是他们的服饰!
  “你们!你们是哪个…”随即想起身处的地界,立刻换了词儿,“不,这里怎么会有鞑子?”
  听到门口有声音,那二十来个奇装异服的人齐齐转头看着进来的五人,脸上全部用黑布蒙着面,在洁白如玉的雪景下,衬着蒙面人更显诡异。
  少年郎走进院子,看着眼前的人,眼睛眯起,声音中带着几分顿悟,轻声笑了一声,语调拖的长长的:“看上去,是有人想要嫁祸给我们呐……”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伸手打了个手势,径自进了屋子,二十个人立刻默契的分成两队,一队人进了驿站,另外一队人缓缓的将弯刀抽出来,围成一个圆圈慢慢的向他们五人逼近。
  ……
  楚少渊睡的轻,迷迷糊糊中,门栓上头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扣着门栓,他再仔细听,却发觉声音消失了,心沉了沉,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楼下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声,他立刻惊醒,一把抄起榻边放置的战刀,翻身起床趿鞋,伸手将衣架上的外衫套在身上。
  还未燃起灯,一眼就看到从门缝里头插进来的那把刀,正在一点一点的扣着门栓,门栓已经被刀扣动了一小半,他不动声色的站到门的最里侧,这样门开了之后,他是直接被门挡在里面的。
  他伸手轻轻的帮着将门栓一点一点的打开。
  门一开,楚少渊屏气凝神的立在门口,瞧见小心翼翼的闪进来两个异装大汉,脚步很轻,下盘沉稳,他从门缝中看到那两个大汉抽出随身的弯刀,一把砍向床铺,他立刻明白了,这两人是要杀他灭口。
  他当机立断,战刀出鞘直飞向持刀人的背心,那个人动作迅猛的转过身来,抬手格挡住他的攻势,另外一人持着刀砍向他的脖颈,他利落的歪头躲过,不欲与他们纠缠,手中加大力量,战刀劈斩开他们的弯刀,一手拽下床上的幔帐往二人头上扔过去,快速闪到门口,大声道:“萧沛!魏青!”
  楚少渊现在只希望两人不要睡得太熟了,否则就要被人当做盘中餐给切吃下腹去了。
  他刚闪身出了门口,立即发觉走廊上头立有七八个人,同样是在用刀刃开着房门,其他人一见到他,立即过来,他连忙一个闪身又进了屋子,当啷一声将门关紧,而屋子里头两个人正好逼上来,金属的破风声传来,他握紧战刀,手臂微抬将蒙面人的弯刀锁在战刀里,抬脚一脚踢断了一个蒙面人的胸骨,只听闷闷的一声,那个蒙面人吃痛的倒了下去。
  剩下那人似乎是瞬间便激发出凶狠,招招阴狠毒辣,招招都是杀招,这样硬碰硬的对了两招,楚少渊发觉来人的功夫十分高,他应对之下有些吃力。
  他边躲边退到窗边,蒙面人凶猛的刀风劈过来,他往旁边一闪,窗子被刀风刮到,立刻“咣当”一声打开来,漫天的雪花飘落进来,将一室的暗沉映亮。
  楚少渊这才发现蒙面人身上穿着的异族长袍,是他在《异疆录》中看到过的鞑子的服饰,他眼睛眯起来,房门忽然被劈开,房间里瞬间涌进三人,他边应对几人的攻击,边仔细看着几人的样子,欣长健壮的身材,脸上蒙着面,跟书上讲的鞑子的体魄一点也不像,反倒是跟萧沛几个的体型差不多。
  旁边的房间陆续有了动静,楚少渊心中一亮,看着房间里越来越多的人,他避无可避之下,当机立断从窗户口一跃而下,身后传来破风声,有一柄弯刀险险的擦过他的左臂,另外一枚弯刀则是直接冲着他的后背来的,他在半空中用战刀格挡了一下弯刀的走向,弯刀直直飞入驿站门口的栏杆上。
  他落到了下头才发觉下面竟然也有十几个蒙面人,但那十几个蒙面人却是对着几个身材魁梧,一身短打的人穷追猛打,他之前听到的“叮叮当当”声音,就是下面的打斗声。
  楚少渊一时间有些疑惑,这几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蒙面人不全是冲着他来的?
  这般想着,再去看那几人,忽然发觉他们的功夫出奇的好,对上十几个人也没有显出颓然的败势,只是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二楼房间里的灯纷纷亮了起来,下头的十几个人一看到楚少渊,立即变了攻势,有几个蒙面人立刻围着他攻过来,弯刀所向之处,连飘落的雪花都要颤上一颤。
  他一人之力对上几个蒙面人,显得有些吃力,他朝着二楼大声道:“萧沛,魏青,你们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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